那人好狠毒的心,自古與妖邪沾邊的,哪個不是被燒死的下場?那人是想要侯爺的命啊。


    “是相府的小廝傳出來的。”人群中有人高喊了一句。


    百姓們憤怒了。


    原本就有傳言殺手就是右相找的,殺手沒得逞,如今右相還要汙蔑侯爺是妖邪。


    祁秋年此刻卻站了出來,“諸位父老鄉親,大家沒有證據,切莫傳謠,勿要汙蔑了他人的清白,本侯相信清者自清,事實的真相,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百姓們紛紛感慨還是侯爺大氣。


    之後砍頭的事情,祁秋年沒再湊熱鬧了,血淋淋的,晦氣,但百姓卻覺得十分解氣。


    妖邪的事情,基本上是告一個段落了,祁秋年是這麽認為的。


    前幾天暫停營業的幾家店也開始營業了,祁秋年恰好出去巡視,突然有人來報信,說是那馮三,也就是馮生曾經的小廝,去了順天府投案自首。


    祁秋年略微詫異了一瞬,稍微動了動腦子就明白了,定然是晏雲澈的手筆。


    那日怕馮三被滅口,將他從破廟救出來,找了大夫給他醫治,後來這事情解決了,馮三沒派上用場,晏雲澈就把人帶走了。


    這馮三今日去投案自首,自首什麽事情,祁秋年也有個大致的猜想。


    有百姓湊熱鬧去了,但祁秋年不打算去,迴過頭,店鋪也不去巡查了,打算直接找晏雲澈去了。


    結果沒走幾步,就看見晏雲澈朝他走來。


    兩人隔著人群,目光碰撞在了一起。


    這是什麽?默契嗎?


    祁秋年抿唇,走過去,“今日陽光明媚,微風拂麵,佛子大人賞臉,一道在街上走走,如何?”


    “侯爺請。”


    “佛子請。”


    兩人並肩,走在和煦的陽光下,很長一段路上,他們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氣氛卻也不顯得尷尬。


    或許是叫賣的小販臉上的笑意濃烈,或許是匆匆行人的腳步太過於急切。


    也或許,是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


    再走下去,這條長街都要走到頭了。


    祁秋年還是沒忍住先開口說話了,“晏雲澈,你發現了嗎?現在街上的女子似乎比之前要多不少了。”


    晏雲澈低聲嗯了一聲,“托侯爺的福。”


    祁秋年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麽一迴事了,應當還是先前食之禪文豪盛會詩詞的功勞,現在詩詞又有了刊印版本,更多女性的詩詞,展露在大眾的視野裏,讓他們了解,女子也可以如此優秀。


    而,能夠寫出那麽精彩優秀的詩詞的女性,不管是豪放的,還是婉約的,必然都不是一直養在深宅大院裏的姑娘。


    第62章 騎車


    潛移默化地,她們開始走出了宅門。


    或許她們還到不了遠方,可走出宅門的這一小步,也許就會成為女性史上前進道路的一大步。


    想著想著,祁秋年居然還有幾分自豪。


    那小表情,就差把得意寫在臉上了。


    晏雲澈的眉目也帶著笑意,“這樣就很好。”


    “以後會越來越好。”


    兩人沒有聊過關於馮三自首的事情,很默契。


    因為他們都知道,即便是馮三自首,也不可能徹底扳倒馮良。


    果不其然,沒過幾日,馮良的夫人,馮陳氏先是被褫奪了誥命的封號,因**,被判處流刑,流放三千裏。


    而右相,隻因為治家不嚴的罪名,被老皇帝罵了幾句,然後罰了兩年的俸祿,又奪了幾件馮良手中正在辦理的政務,官降半級。


    右相還是右相,從正一品,降到從一品,區別也不大,可到底在百姓心中,這右相已經不是他們從前所了解的那個位高權重的相爺了。


    特別是許多年輕的學子,曾經他們是視馮家為文人的榜樣,可現在馮良在他們心中的印象大打折扣,甚至還有粉轉黑進行迴踩的。


    從前朝堂上有什麽消息,多半都是戰止戈來通個氣兒,現在隻有晏雲澈親自過來了,把這件事情的處理結果給祁秋年說了一下。


    祁秋年對於學子們脫粉迴踩的事情樂見其實,而老皇帝給他的‘交代’,他也能理解。


    其實這馮良當了這麽多年的官,雖然背地裏幫三皇子做了許多惡,但到底還算是兩朝元老了,曾經也是有過風光政績的,要不然也做不到右相的位置。


    最主要的,還是要晏雲耀那個狗東西倒台,否則,他這些爪牙都很難拔幹淨。


    不過,理解是一迴事,但是會失望,那是另外一迴事。


    **的確實是馮陳氏不假,但馮良並不無辜。


    晏雲澈也知,陛下對此事的處理方式,對祁秋年這麽一個心中信奉‘公平’的人來說,會很難受。


    “過幾日,陛下大概會用別的由頭,給你一些賞賜。”


    祁秋年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賞不賞賜的也不重要,對了,自行車要開始上市了,專門給你留了一輛,要我教你騎自行車嗎?”


    晏雲澈也知道他是在轉移話題,不過他想到那個自行車的騎行方式,原想拒絕,可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祁秋年空間裏其實有很多的自行車,日常出行共享單車,山地越野,旅行自行車,甚至是雙人的都有。


    那時候末世剛剛來臨,國外亂作一團,他那時候 見到物資就收,空間裏都還有許多東西,都還是嶄新的。


    不過,之前他嘴漏了,說隻有這一輛在京城,還送給小承安了,所以短時間內也不好直接再拿一輛出來送晏雲澈。


    幸好他聰明,當初那幾十個集裝箱都還在南安縣的房子裏放著,裏麵具體放了什麽東西,外人都不知道,等到合適的時機,把那些集裝箱全部都運到京城來。


    到時候又可以拿出新的了。


    但他給晏雲澈準備的這輛,絕對是質量最好的,就連輪胎,他都換成了橡膠的,理由用的是承安那一輛的備用輪胎。


    祁秋年把車牽出來,“怎麽樣?佛子大人喜歡嗎?”


    與尋常通勤自行車差不多的款式,也做了一個後座出來,車身塗上了黑漆,又畫了幾道金色的紋路。


    簡約又大方,應當是符合晏雲澈的審美的。


    對於這種玩樂的東西,晏雲澈向來低謳不熱衷,也無所謂喜歡或是不喜歡,但是看到這輛車的配色,他還是心底一暖,他知道祁秋年是花了心思的。


    起身想試試,旋即又垂頭看了自己的僧衣,有些猶豫,緩緩道:“衣袍是否會攪入輪子裏?”


    祁秋年嬉笑一聲,“給你準備了一套騎行裝,要不要試試看?”


    騎行裝原本應該是全緊身的,但考慮到古代人的保守程度,祁秋年還是做了改良,更像是短褐。


    晏雲澈到底還是遂了他的心意,“騎行裝給我。”


    雖然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比起衣服被絞進自行車的車輪裏的窘迫,晏雲澈寧願穿祁秋年口中所謂的騎行裝。


    左右不過是衣服,總不會給他拿女裝就是了。


    原本沒有什麽期待,但是當晏雲澈拿到騎行裝的時候,卻有幾分的驚豔。


    這人還真是,處處都願意花心思。


    晏雲澈很快便換好衣服出來了,表情略微有些不自在,雖然他很欣賞祁秋年的眼光以及欣賞水平,但這樣的衣服,是他沒有穿過的。


    款式與老百姓穿的短褐有些相似,卻做了收腰設計,以及腿部的線條也繃得筆直。


    不出格,隻是略微有些不自在。


    用來騎自行車似乎最合適不過了。


    祁秋年還在原處等著,見到晏雲澈的那一刻,眼珠子又亮得嚇人。


    【不愧是我,這審美真的是絕了,要換個人穿著騎行裝都得是災難現場。】


    他給晏雲澈準備的騎行裝,底色是用的是墨藍色的布料,這個顏色特別的挑人,稍有不注意,就會變成又老又俗的象征。


    可晏雲澈卻將這顏色拿捏得絲毫分毫不差,是他渾然天成的氣質壓住了墨藍色的沉穩。


    這大白天的,祁秋年也不好一直盯著他多看,於是便清了清嗓子,“既然衣服換好了,那就趕緊來唄,我教你騎車。”


    晏雲澈麵無表情地走過去,長腿一跨,坐到了車座子上,正當祁秋年準備講解一下騎行方式的時候,晏雲澈直接蹬著輪子就走了。


    四平八穩的,完全不像是一個新手。


    祁秋年:“……”


    這聰明人,真是學什麽都快,哦不,晏雲澈根本就沒學,上手就會了。


    晏雲澈騎了一圈迴來,眉目舒展了一些,這自行車也不如從前他想的那般,隻是個玩樂的工具。


    顯然,騎行對男人來說還是有吸引力的。


    “你之前教承安騎車的時候,我也在一旁聽了。”


    這算是解釋了他為什麽會學這麽快的原因。


    祁秋年笑得燦爛,“光聽就學會了,這還得是你自己聰明,騎自行車的原理確實不難,難的還是領悟力和自己的平衡力。”


    他說著還想起了往事,“晏雲澈,你知道嗎?我小時候爸爸教我騎自行車,哦,就是我父親教我騎自行車,那兒童自行車比這個小多了,旁邊還有倆保持平衡的小輪子,我先學會了小帶小輪子的,然後父親再給我卸掉一邊的小輪子,等到我這一邊騎熟了,再把兩個小輪子都給我卸掉,這樣我才慢慢學會了騎自行車。”


    前後總共花了有一個禮拜的時間,他沒好意思說。


    “你很聰明,小承安也很聰明。”


    晏雲澈目露無奈,到底也沒說什麽,他們從小便學騎馬,也要練基礎的拳腳功夫,平衡力自然是掌握好才行的。


    不過提起小承安,晏雲澈也多問了一嘴,“那日從刑場上離開之後,小承安這幾日可還有來過你府上。”


    祁秋年略微有些詫異,“沒有來過。”


    話音剛落,兩人便對視了一眼,腳步一轉,準備出門去隔壁找晏承安。


    自從晏承安出宮立府之後,幾乎三差五都會往他這裏跑,有時候是天天都在他府上,玩盡興了,晚上都不一定迴家。


    現在好幾天沒過來了,這很奇怪,這不正常。


    兩人走得急,居然把自行車也推著一起出門了,走出去侯府大門這才想起,不過既然都已經推出來了,就沒有必要再推進去了,反正晏承安的府邸就在隔壁。


    於是兩人便幹脆推著自行車去了小承安的皇子府。


    守門的侍衛見到他倆,根本就沒有通報,先是行了禮,然後就直接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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