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捐贈過棉花的百姓的臉色更是微妙,冰塊,在明年夏天那可就不值錢了,這赫家冰鋪還費心費力去挖冰,怕不是故意的吧?


    如果不是故意的,那就是說三皇子和承平候這一派的,都沒有去捐贈過棉花。


    不少百姓臉上都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三皇子今天這般兇狠地懲罰了那幾個壯漢,也是在做戲吧?


    還有的百姓想起來前段時間食之禪門口被人潑泔水的事情,不也傳言是赫家不讓人家侯爺送冰了嗎?


    三人成虎,五人成章,沒人在乎真相到底是什麽,他們隻相信自己看到的。


    祁秋年把百姓的反應看在眼裏,其實也不是三皇子派係的官員沒有來捐贈,隻不過來的都是些小輩,有的甚至就打發庶子庶女來走了個過場。


    他雖然對百姓說先不要把酬謝的事情說出去,也不知道那些小輩是如何想的,但硝石的事情遲早會傳到三皇子耳朵裏。


    今天這械鬥的事情,就以三皇子罰了幾個壯漢五十大板,又給受傷民夫賠了一點醫療費,草草了事。


    百姓心中其實是有些不滿的,沒聽那些壯漢罵得多惡劣嗎?不過礙於三皇子的身份,受害者也收了錢,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麽。


    晏雲耀帶著人走了之後,小郡主湊過來,“小侯爺放心,要是那赫家以後來找你麻煩,本郡主替你做主,早就看赫家冰鋪子不順眼了。”


    祁秋年笑了笑,“放心,郡主,我雖是隻是個縣侯,卻也是陛下特封的,如今我也沒做錯什麽,是非公道自在人心,百姓們都看在眼裏呢。”


    災民們感動得稀裏嘩啦,這侯爺真好啊,有人打聽到侯爺在兩裏外修建廠房,不少災民都自發過去幫忙去了。


    第24章 處罰


    祁秋年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並不意外,修建廠房,之前本來就招了很多災民,現在他頻繁出現在大眾的視野裏,有人說起這事兒,那也不奇怪。


    災民們自發過去幫忙,他還是很感動的,


    他想了想,“去幫忙的那些北方朋友,也不能讓他們做免費勞動力,酬勞就照舊吧。”


    大源感慨,“侯爺,您也真是太善良了。”


    多那麽些工人,每天還管飯,就沒見過這麽慷慨的老板。


    祁秋年笑了笑,“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嘛,工廠早點完工,也能早日投入生產使用,也能早點兒賺錢。”


    大源連連說是,“還是侯爺想得周到,對了,王程老爺來問,縫紉機研究出來了,不眠不休的生產,如今數量可觀,王老爺想送兩台去城外,幫災民做衣服。”


    “可以。”祁秋年不意外,最老式的縫紉機工藝不算複雜,王程本身就做這一行的,能工巧匠多著呢。


    至於王程來請示他的意見,也正常,縫紉機本就是他給的,還趕工在做戰家軍的冬衣,擔心將士和災民也要分個先後。


    少兩台縫紉機,不妨礙給將士們做衣服的進度,卻能緩解城外災民製衣的壓力。


    “行,那小的去說一聲。”


    “等等。”祁秋年想起個事情,“順便去城外招工,招一個會讀書識字,精通算學的,如果他有家人可以帶上一起。”


    大源不明白,“侯爺,現在老餘在食之禪做得挺好的呀。”


    他跟著老餘識字,私心上自然有些偏向老餘的。


    祁秋年笑了笑,“你倒是有良心,食之禪讓老餘做掌櫃還兼職賬房,但我們廠房要動工生產,也得有個賬房。”


    大源咧著嘴笑,“得叻,小的馬上去安排。”


    “你親自去做。”祁秋年有些嚴肅,“如果遇到一個二十來歲的書生,帶著妻子和一個半歲的嬰兒,你直接給我帶過來,此事不能聲張,也不能告訴他們是我特意要找他們。”


    大源又不明白了,怎麽侯爺還了解這麽多細節,連人家孩子隻有半歲都清楚,以前認識的人?


    那幹嘛不直接去找呢?


    好在大源向來都是話不多的少年,侯爺不說,他就不問。


    大源走了之後,祁秋年唿出一口濁氣,老友啊老友,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坐一起喝一杯。


    上輩子,老友.......


    “在想什麽?”來串門的晏雲澈打斷了祁秋年的思緒。


    祁秋年迴神,“佛子大人今天怎麽得空來我府裏坐坐了?”


    【嘻~是不是想我了。】


    不是祁秋年有什麽旖旎的心思,純粹就是他在熟人麵前的本性就是這麽賤嗖嗖的,這話不好說出口,說出口就像是在調戲人家佛子,隻能在心裏樂一樂。


    晏雲澈權當沒聽見他的心聲,剛坐下,煤球這隻大白貓就跳上了他的膝蓋,團吧團吧躺下了。


    “嘿,煤球你這個顏狗。”祁秋年都無語了。


    但凡他帶煤球去極樂苑,或者晏雲澈來他府上,煤球必然就賴在人家身上了。


    家裏的家丁都碰不到他一下,哪怕是大源,也得拿好吃的哄了又哄,才能摸兩把。


    還真是個顏狗,誰叫晏雲澈是他見過的顏值天花板了呢。


    晏雲澈伸手rua了一把煤球身上那厚實的肉感,也不把煤球攆走,反而換了個姿勢讓煤球躺得更舒服一些。


    【佛子大人還是個隱藏貓奴呢。】


    “今日皇上在早朝上大發雷霆,還罰了承平候和晏雲耀。”


    顯然佛子大人並不想討論關於顏狗貓奴的話題。


    “哦?”祁秋年瞬間就來了精神,他估摸著這幾場大戲排下來也差不多了,“罰什麽了?罪名是什麽?”


    “三皇子德行有虧,罰禁足閉門思過一月,承平候禦下不嚴,罰俸半年。”


    瞧著輕拿輕放,都沒傷筋動骨,但祁秋年十分滿意。


    一位以賢德著稱的皇子,現在以德行有虧的罪名被罰了禁足。


    哈!這可真是太有趣了!


    還不止如此,赫家冰窖裏的冰全部充公,用來給災民們修建冰屋。


    費錢費力,結果給災民做了嫁衣,哈哈哈,祁秋年又大笑了三聲。


    想必晏雲耀和承平候也已經知道硝石的事情了吧,他都有些好奇兩人得知消息時的臉色。


    光是想想,他就覺得他現在能去狂奔三十裏。


    總之,祁秋年複仇的第一仗大獲全勝。


    但他也清楚他和晏雲耀的戰爭正式開始了,以後行事得要更加小心謹慎,他沒怕,反而越加興奮。


    偶爾他也會覺得自己有些變態,可他就是想要看著晏雲耀那個狗東西一點一點地失去他最重要的東西,一步一步地遠離他最想要的皇位。


    貓捉老鼠,從來沒有一口咬死的。


    值得高興的事還不止如此,糧種推廣的聖旨拖了這麽久,今天終於下來了。


    與他們預想的一樣。


    明年開春從肅北州府推廣種植,由肅北太守趙育全權負責,大司農從旁輔佐及教導農戶。


    所以現在還有三個問題。


    第一,等到明年開春之後,除了自願留京討生活的,必然要安排其他災民們北上返鄉,總不能一直滯留在城外,或者居無定所成為流民吧?


    第二就是返鄉的盤纏怎麽辦?總不能讓災民們在迴程的路上餓死。


    第三就是留在北方沒有逃難的百姓,等開春才能播種,還得等糧食成熟,這期間,大概能挖點野菜果腹,卻不是長久之計。


    要百姓種田出力,總不能不給人家吃飽吧?


    綜合算下來,還需要不少的賑災款。


    “陛下也在操心這個問題,這兩年發下去的賑災糧已經不少了,但卻像是個無底洞。”


    其中的蹊蹺,大家心裏都有數,賑災糧發下去,層層剝削,經手的官員沒幾個是清白的,落在災民那邊的就所剩無幾了。


    賑災糧被貪汙是大罪,可依舊有人敢做,一來是他們有保護傘,二來,實在是糧食發下去,可操作空間太大了。


    糧食被雨淋了,路上翻車了,被山賊搶了,往糧食裏頭加點泥沙來置換,或者以次充好。


    到時候誰能查得清楚?


    一兩斤糧食不值錢,但大批量的糧食就不是個小數目了。


    祁秋年若有所思。


    【要防止賑災銀被貪汙,按照目前的情況來說,確實不太好辦,如果隻是防止賑災糧被貪汙的話,倒是有一個笨辦法。】


    晏雲澈抬眼,“侯爺有什麽想法?”


    “嗯?”祁秋年頭一次生出了一種微妙的感覺,卻說不上來。


    晏雲澈,“你平時的奇思妙想多,你從前生活的地方,有類似的處理方式嗎?”


    祁秋年這迴點了頭,“是有個笨辦法,往賑災糧裏加麥麩米糠。”


    晏雲澈瞬間猶如醍醐灌頂。


    米糧裏加了麥麩米糠,就是口感不太好而已,災民們餓到連草根樹皮都吃過了,還在意麥麩米糠嗎?


    而且,那些窮苦人家的百姓,本就舍不得浪費,通常都是把米糠碾磨細碎,混著糧食一起吃的。


    不至於在災難當前還計較國家發的賑災糧裏有米糠。


    至於如何防止賑災糧被貪汙,這就簡單了,市麵上的主糧,基本上就是大米麥子這一類的,要麽是脫殼賣的,要麽完全是沒脫殼的。


    窮苦老百姓確實會自己把米糧和米糠混合在一起吃,但市麵上卻沒有糧商會這樣混著賣。


    而米糠麥麩都細碎,想要完全從米糧裏挑出來,那幾乎也不可能。


    此後,如果有哪家糧商買的糧食裏麵混了米糠麥麩,那基本上就是賑災糧無疑了,在往上查就容易了。


    晏雲澈再次感慨,“小侯爺的思維果然奇妙。”


    簡單一句話,就解決了千年難題。


    祁秋年有幾分得意,“也不敢居功,都是從前的見聞罷了。”


    這促狹的小模樣。


    兩人就著細節又討論了一陣,結果沒一會兒戰止戈也來了。


    走路風風火火地,進門都帶著雪花。


    “硝石製冰的事情傳開了,聽說三皇子氣得把書房都給砸了,有幕僚去勸,還被趕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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