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迴說到襲人要取迴碟子送給史湘雲去,那麽作者為何在史湘雲寫海棠詩之前加入這一段?脂批又反複提示是大手筆呢?


    繼續看原文:


    麝月道:“那瓶得空兒也該收來了。老太太屋裏還罷了,太太屋裏人多手雜。別人還可以,趙姨奶奶一夥的人見是這屋裏的東西,又該使黑心弄壞了才罷。太太也不大管這些,不如早些收來正經。”


    注意這裏已經送出去的瓶子有兩個,一個送到賈母那裏了,一個在王夫人那裏,賈母代表老祖宗,大多都是指太祖,所以賈母處基本都是南京,王夫人代表武將集團,就是說東西一份保存在南京,另一份在武將那邊使用。


    晴雯聽說,便擲下針黹道:“這話倒是,等我取去。”


    秋紋道:“還是我取去罷,你取你的碟子去。”


    晴雯笑道:“我偏取一遭兒去。是巧宗兒你們都得了,難道不許我得一遭兒?”


    麝月笑道:“通共秋丫頭得了一遭兒衣裳,那裏今兒又巧,你也遇見找衣裳不成。”


    晴雯冷笑道:“雖然碰不見衣裳,或者太太看見我勤謹,一個月也把太太的公費裏分出二兩銀子來給我,也定不得。”


    說著,又笑道:“你們別和我裝神弄鬼的,什麽事我不知道。”一麵說,一麵往外跑了。秋紋也同他出來,自去探春那裏取了碟子來。


    這句看似隻是寫官員們的內部爭鬥,是無用的信息,然而它卻又透露了一個極其重要的事情,我們說探春是在沿海地區的勢力,魯王等人基本是在海上活動,碟子給探春用了,說明它是一個用在海上的東西,那可能就是船了。


    襲人打點齊備東西,叫過本處的一個老宋媽媽來,【庚辰雙行夾批:“宋”,送也。隨事生文,妙!】


    作者讓這個老嬤嬤姓宋,隱含的意思就是“送”東西給史湘雲的,那麽她是送什麽給史湘雲呢?又隱射的是什麽故事呢?


    襲人向他說道:“你先好生梳洗了,換了出門的衣裳來,如今打發你與史姑娘送東西去。”


    那嬤嬤道:“姑娘隻管交給我,有話說與我,我收拾了就好一順去的。”


    [這裏宋嬤嬤的話容易被忽略,他首先是表態事情隻管交給她,然後就說有什麽話說給我聽,這其實是暗中透露了襲人讓她去不僅僅是送東西,還是要傳話的。]


    那麽傳什麽話,應該就是談判時會說到的一些內容,比如如何接應史湘雲進京之類的。


    襲人聽說,便端過兩個小掐絲盒子來。先揭開一個,裏麵裝的是紅菱和雞頭兩樣鮮果;又那一個,是一碟子桂花糖蒸新栗粉糕。


    又說道:“這都是今年咱們這裏園裏新結的果子,寶二爺送來與姑娘嚐嚐。再前日姑娘說這瑪瑙碟子好,姑娘就留下頑罷。


    襲人送給湘雲的,是“瑪瑙碟子”裝的紅菱和雞頭,因為這是怡紅院今年新結的果子,才算得上拿的出手的禮物。紅菱就是紅色的菱角,又叫蘇州紅,“龍船花”。雞頭是雞頭米,又叫芡實,也是一味中藥,功效是治水濕。


    這兩種果子都是漂浮在水麵上的東西!菱角屬於水藻類,主要產自江浙一帶,芡實屬於睡蓮科,在長江南北皆有分布。


    根據前文的經驗,這些往往都是代表另一層意思,怡紅院是寶玉住的地方,寶玉代表大明,那麽怡紅院新結的果子,應該就是大明的最新研究成果。


    襲人送的另外一樣東西是“桂花糖蒸新栗粉糕,”重點是“蒸”字。這樣把其他細節結合起來,它越看越像一樣東西,那就是兩邊卡著碟子的龍船,並且是蒸汽動力的。


    這個結果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所以我們看後文會繼續查找更多隱含的信息。


    這裏有【庚辰雙行夾批:妙!隱這一件公案。餘想襲人必要瑪瑙碟子盛去,何必嬌奢輕發如是耶?固有此一案,則無怪矣。】


    這裏有一個詞“嬌奢輕發,”連起來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是拆開就可以了,嬌是美好的東西,“奢”是花錢揮霍無度的意思,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極度燒錢的玩意,那麽襲人用瑪瑙碟子給湘雲送些菱角與芡實,對於賈府來說也稱不上極度燒錢。


    如果碟子裝紅菱隱喻的是燒煤爐的蒸汽動力船,那麽“嬌奢輕發”就好理解了,它就是燒煤象燒錢一樣,但是船發出去卻很輕鬆。


    為什麽用這個“碟子”來隱喻呢?原來在崇禎二年重修的《天潢玉牒》這本書裏,有關於蒸汽船的記錄。


    這是一本介紹皇室世係的書,“玉碟”是指帝王族譜,其中在介紹鄭和下西洋時,有記錄是:“和所乘之寶舟,其橦如樓,底尖上闊,鋼製其骨,水炊其動。”


    最後一句“水炊其動”意思很明顯了,就是燒開水,來作為船的動力。


    這樣的話,襲人找“玉碟”,也有找《天潢玉牒》送給大順軍的,但是最後沒找到,用的是“瑪瑙碟子。”


    看到這裏我們基本能明白脂批說“有此一案”的意思了,當年大順軍進京,有記載是太監打開了城門,但是也有人認為不是,按這裏所寫,確實有太監暗自私通了大順軍。


    所以上迴脂批說作者寫的事那是錯綜複雜,剛寫玉碟的事,現在馬上又轉到北京城破這件事上來。


    這絹包兒裏頭是姑娘上日叫我作的活計,姑娘別嫌粗糙,能著用罷。替我們請安,替二爺問好就是了。”


    宋嬤嬤道:“寶二爺不知還有什麽說的,姑娘再問問去,迴來又別說忘了。”


    襲人因問秋紋:“方才可見在三姑娘那裏?”


    秋紋道:“他們都在那裏商議起什麽詩社呢,又都作詩。想來沒話,你隻去罷。”


    嬤嬤聽了,便拿了東西出去,另外穿戴了。襲人又囑咐他:“從後門出去,有小子和車等著呢。”宋媽去後,不在話下。


    寶玉迴來,先忙著看了一迴海棠,至房內告訴襲人起詩社的事。襲人也把打發宋媽媽與史湘雲送東西去的話告訴了寶玉。


    寶玉聽了,拍手道:“偏忘了他。我自覺心裏有件事,隻是想不起來,虧你提起來,正要請他去。這詩社裏若少了他還有什麽意思。”


    襲人勸道:“什麽要緊,不過玩意兒。他比不得你們自在,家裏又作不得主兒。告訴他,他要來又由不得他;不來,他又牽腸掛肚的,沒的叫他不受用。”


    寶玉道:“不妨事,我迴老太太打發人接他去。”


    正說著,宋媽媽已經迴來,迴複道生受,與襲人道乏,又說:“問二爺作什麽呢,我說和姑娘們起什麽詩社作詩呢。史姑娘說,他們作詩也不告訴他去,急的了不的。”


    [從這裏引出來史湘雲加入海棠詩社,]


    寶玉聽了立身便往賈母處來,立逼著叫人接去。賈母因說:“今兒天晚了,明日一早再去。”寶玉隻得罷了,迴來悶悶的。


    次日一早,便又往賈母處來催逼人接去。直到午後,史湘雲才來,寶玉方放了心,見麵時就把始末原由告訴他,又要與他詩看。


    李紈等因說道:“且別給他詩看,先說與他韻。他後來,先罰他和了詩:若好,便請入社;若不好,還要罰他一個東道再說。”


    前麵為何不讓史湘雲進入詩社,除了真實曆史上沒有她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詠白海棠詩是祭奠大明,而北京的大明正是史湘雲代表的大順軍所滅,因此李紈說要想進詩社,先和了詩,不好還要罰她呢!


    史湘雲道:“你們忘了請我,我還要罰你們呢。就拿韻來,我雖不能,隻得勉強出醜。容我入社,掃地焚香我也情願。”


    史湘雲也知道自己有先天的罪過,因此說“容我入社,掃地焚香我也情願。”


    眾人見他這般有趣,越發喜歡,都埋怨昨日怎麽忘了他,遂忙告訴他韻。史湘雲一心興頭,等不得推敲刪改,一麵隻管和人說著話,心內早已和成,即用隨便的紙筆錄出,


    【庚辰雙行夾批:可見定是好文字,不管怎樣就有了。越用工夫越講完筆墨終成塗雅。】


    其實這也是說背麵曆史上,大順軍進攻北京有些倉促了,從後文看,他們明顯是準備不夠充分。


    先笑說道:“我卻依韻和了兩首,【庚辰雙行夾批:更奇!想前四律已將形容盡矣,一首猶恐重犯,不知二首又從何處著筆。】


    好歹我卻不知,不過應命而已。”說著遞與眾人。


    [應命是說大順軍進攻北京之前發布了檄文,表示這是順應天命。]


    眾人道:“我們四首也算想絕了,再一首也不能了。你倒弄了兩首,那裏有許多話說,必要重了我們。”


    了解了背麵故事的曆史背景,那麽我們去理解史湘雲的詩就更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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