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怕惡人,如若人心裏惶恐不安,最容易招邪祟。


    一旦人心生愧,就容易被鑽了空子。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惡鬼卻會先讓人虧心,再來敲門!


    所以淩淵帶我去給那金鋪老板燒紙,也要找齊資料,讓我知道他命數已到。


    就算他強行讓那金鋪老板受了我香火,還是得當著我的麵強調,讓他自己去閻羅殿問閻羅,到底是因為什麽死的。


    無論哪一種,都是在告訴我,金鋪老板的死,跟我無關,讓我不要自責,讓我不要虧心。


    而楊慧的鬼魂給我看這些,就是為了讓我內心不安,自我譴責,她好趁虛而入。


    “我已經努力想救你了,你怎麽不去找那個真正害死你的,你知道那東西就在這裏。”我握著牛骨棒,對著楊慧的頭就是一棒。


    牛骨棒發出一種空悶的迴聲,楊慧估計也沒想到我居然心生惡意,連砸了兩下後,猛的呲牙朝我撲了過來。


    那樣子宛如一隻兇狠的惡貓,我一手握著牛骨棒,對著她的頭,猛的就又是一棒子。


    一手扯出那塊玉佛,對著楊慧的額頭再次定去:“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就去找真正害死你的。”


    楊慧真正死是因為被那幾隻毒火蟻咬,後麵屍體被藏匿,到底是誰,就不得而知了。


    我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想救她了……


    害死她的,不是那隻黑貓,說是那個燒紙老太,都在四棟裏。


    楊慧不去找他們,卻來找我,無非就是欺軟怕硬。


    更甚至,她還和那黑貓、燒紙老太成了一夥的。


    楊慧被玉佛定過一次頭,再次見到玉佛,嚇得連連朝後退。


    她那隻勒斷了的脖子,因為吃了幾牛骨棒,頭偏到了一側,那個傷口好像更大了。


    “我奶奶呢!”我握著玉佛步步逼近。


    可就在這時,我鼻子又一陣陣的發癢,大滴大滴的鼻血流了下來。


    有時唿氣,鼻血還會跟流水一下,一股股的朝下湧。


    楊慧被敲打偏的頭,朝我咯咯的笑。


    她這聲音完全就是黑貓咕咕的笑聲了。


    “我奶奶在哪?”我任由鼻血嘩嘩的流,一手捏著玉佛,一手握著牛骨棒。


    任由牛骨棒上吊著的木棒晃動,敲得牛骨棒咚咚空悶迴響。


    逼近楊慧:“你把她放在哪裏去了?”


    我是死是活,已經不重要了。


    如果沒有楊慧屍體被藏了好幾天的事情,我也不會這麽不安。


    最怕的,就是我奶奶,已經和楊慧一樣,被藏起來了……


    楊慧頭依舊瞥著,我都能看到她的氣管了,她眼睛就像剛才死亡循環裏一樣,死死的盯著我。


    可喉嚨裏,卻依舊咕咕的笑。


    連退都沒退了,臉上再次露出那晚她戴上金鐲子時,瞥著我房門那種鄙視的笑。


    “在哪?”我捏著玉佛,死死的摁在楊慧的額頭。


    可玉佛剛定上她額頭,上麵的黑發正要宛如鐵絲般朝著她腦中紮去。


    楊慧脖子的傷口處,突然傳來咯咯的響聲。


    就像那天消防管道有什麽抓撓的聲音……


    跟著一個黑色,沾著血的貓頭,猛的從傷口竄了出來。


    那貓脖子一伸,呲牙猛的就要朝我撲來。


    我這會就在楊慧身前,還捏著玉佛死死摁在楊慧的額頭。


    那黑貓從傷口竄出來,隻要一伸頭就可以撲到我身上了。


    眼看那黑貓就要咬到我了,我眼前突然幾根血紅的線一閃。


    徑直穿過了那黑貓的腦袋,同時一勒就將那黑貓給從楊慧的傷口中扯了出來。


    血情絲懸於空中,勒著黑貓吊在空中。


    一隻手摟著我腰,往旁邊一帶。


    “淩淵!”黑貓原本油亮的皮毛,就像那天從消防管道上摔下來一樣,被血水染著。


    它脖子被勒著,四肢在空中抓撓,想扯斷血情絲。


    身後細長的貓尾,更是順著貓背往上,卷住了血情絲,用力拉扯,好像要將血情絲拉斷。


    我微微扭頭,就見到淩淵月色的錦袍之上,已經有著幾滴血水滲開了。


    “你救不了她,她要死了。”這會黑貓嘴裏,聲音混雜,有點像楊慧的聲音,又有點像那燒紙老太的聲音。


    淩淵卻隻是冷哼一聲,跟著血情絲紅光一閃。


    那隻黑貓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跟著就消失不見了。


    淩淵帶著心有餘悸的朝我看了一眼,正要說什麽。


    旁邊突然傳來丁警官的喚聲:“雲淼?雲淼?”


    我還感覺後頸傳來冰冷的觸感,跟著手上一沉,本能的握住。


    一抬眼,就見丁警官扶著我,正用紙幫我擦著血,一個男警官手沾著涼水,拍我的後頸。


    而我一手緊握著牛骨棒,一手握著一把黑傘,就躺在衣櫃旁邊。


    扭頭看了看,就見淩淵站在旁邊,朝我微微點了點頭,示意我沒事了。


    外麵好像有著嘈雜的聲音,還有著鐵皮什麽的撞在一起的聲音。


    “你剛才可能蹲著時間太長了,暈倒了。我叫了救護車,專案組的秦組長去給你找藥了,馬上就來。”丁警官忙將我攙扶起來。


    帶著擔心的看著我:“你感覺怎麽樣?”


    我握著紙巾,捂著鼻子,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外麵是做什麽?”


    “拆消防管道。”丁警官看了我一眼,沉聲道:“在那裏麵,我們發現了很多……”


    丁警官還沒說完,一個穿著黑色中長風衣的青年男子就走了進來。


    手裏拿著幾片藥,遞給我道:“雲淼,好久不見。”


    他走進來的時候,還朝淩淵的方向點了點頭,更甚至笑了笑,嘴唇輕動,說了句什麽。


    明顯他不像丁警官她們,看不見淩淵。


    而淩淵見到他,臉瞬間緊了一下。


    “你們認識?”丁警官好奇的瞥了瞥那個男子,又看了看我。


    那青年將藥遞給我:“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怎麽不告訴我?來,先把藥吃了。”


    跟著將身上的黑風衣解下來,給我披上,朝我溫柔的道:“你放心,這個專案由我負責。”


    我聽著抬頭看著他,隻感覺整個人瞬間都緊繃了!


    他好像怕風衣披不穩,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幫我將上麵的第一粒扣子給扣上。


    同時幫我將縮在領子裏的頭發拎了出來,往後撩。


    頭卻朝我耳邊側了側:“我查過你的通訊記錄了,你奶奶到了這裏。可我們已經疏散了所有群眾,又用雷達生命探測儀檢測過了,沒有發現生命存在痕跡。”


    “連你說的消防管道,我們都快拆除完了,除了發現楊慧被勒頸藏在消防管道中的痕跡,和很多風幹的黑貓屍體,也並沒有發現你奶奶。”他好像細心的幫我將黑發擼順。


    瞥頭看了一眼淩淵,複又朝我輕笑道:“這次依舊給你機會考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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