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家數過錢後,王妍勁頭十足,本來這段時間都有一些懈怠的,迴了院子,第一件事就去找了孫大娘。


    做一道京醬肉絲給世子呈上去,把和好的麵團擀成餃子皮大小,整個浸在菜籽油裏撈出,一個個的疊起來。


    再擀壓成一張張大圓餅,上鍋蒸一刻鍾,京醬肉絲的皮就做好了。


    切一些裏脊肉絲,磕進去一個雞蛋,一勺料酒,胡椒粉,澱粉。


    然後調京醬肉絲的醬,一碗水放三勺醬油,一勺生粉,一勺香油,三勺糖,拌均勻再放在熱油裏,小火煮到濃稠。


    起鍋炒肉絲,加醬炒好後把餅連肉絲醬從中間劃一道,折疊包成三角形,疊成一個個的小山形狀,然後一塊端上去。


    喝的孫大娘燉了一鍋豆漿燕窩粥,世子爺特地來這院裏大口大口的吃了一盤子。


    可謂是胃口大開了,就連在大廚房提迴來精心製作的飯菜,也沒有吃的這麽香。


    侯夫人一高興賞了兩根梅花樣式的金釵,世子來的匆忙,沒帶荷包。


    於是他就把自己的腰上的一個配飾玉佩隨手摘了下去,賞給他們了。


    玉佩王妍沒要,這個不太好,倒是孫大娘不怕, 一把年紀了,還講究什麽?


    ………………


    墨淵院裏,柳香兒得意的端了一盤梅子送到了書房,三少爺現在讀書忙,根本顧不上理她。


    但是也和楊姨娘說了免了再折騰她,屋子裏待的閑的不得了。


    可她也不做活,前兩天芳梨拿了一件外袍讓她繡花打發時間,她也不幹,隻推說自己頭疼。


    院子裏又新調進來一個二等,代繡。她娘是針線房的,繡得一手好繡活。


    今年才11,可手腳麻利的很,一件衣服在她手裏繡完花樣,不過三天就好。


    “芳梨讓你繡什麽樣式,我看看。”說完也不等人家迴話,一把衣服奪了過來。


    “怎麽繡的是鬆枝,換成蘭葉,都繡了多長時間了,還這麽沒有眼色?少爺愛蘭葉這個花樣子!”


    代繡忍了氣,“這上麵的花樣子是楊姨娘要求的。取的是鬆柏長青的寓意。”


    聽到楊姨娘,柳香兒訕訕的放下了衣服,撇撇嘴走了。


    春兒看她走了,過來跟代繡說,“別和姑娘生氣,她雖然脾氣不好,但心地確實挺良善的。”


    代繡看了她一眼,不欲多言 ,繼續低頭接著老老實實的做活。


    春兒臉色一僵,也不願再熱臉貼冷屁股,隻是心中卻苦悶不已,


    王盈因為告密的事情和她算是斷了交往,和新來的代繡也相處不起來。


    這些人性子一個個的都是這麽古怪,春兒索性拿了針線簸子,扭身去了杏子的茶水房,


    杏子現在對她說話倒是挺客氣的,可也不再是真的想和她一塊玩了。


    感覺在這裏氣氛也不好,待了一會兒沒意思,又迴去了。


    重陽節又到了,府上早早就備好了菊花酒,一大家子都出去登高了。


    孫大娘做的辣條,豬肉脯也盛了兩籃子被帶走。


    今兒個後院倒是清靜的很,大部分的主子和一二等的丫頭都跟出去伺候了。


    王妍他們這種三等的丫頭小廝,倒是得了空閑。


    孫大娘索性組了個牌局,叫了幾個相處好的婆子過來打葉子牌玩。


    到了第二天,府上的少爺小姐們才迴來。


    原來是昨天一群人走走停停,爬的太慢,索性在山上的寺廟借住了一晚。


    芷菊昨天也被調去伺候三小姐了,花嬤嬤重陽節帶了幾藍子夫人賞的五色糕和菊花酒迴家了休假了。


    就是迴來沒多久後,芷菊去收拾了花嬤嬤的屋子,沒過多大一會兒,就出來詢問,


    “嬤嬤桌子上擺的那個小屏風呢?前兒個才擺上,今天迴來就不見了。”


    那個屏風是蘇繡的雙麵繡,一幅要十幾兩銀子。


    “姐姐這話是什麽意思?便是要問話也該是把全院的丫頭都叫過來,單盯著我和春喜幹什麽?”


    春露從來都不是個好惹的,眼下,芷菊雖然在問話,可一雙眼隻在她和春喜兩個身上掃來掃去。她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


    “花嬤嬤這裏伺候的隻有我和芷雪春喜幾個,其他人等閑不往這個屋子來,也隻有你掃地的時候會過來。


    芷雪迴家休假了,跟我們同一天走,現在還沒迴來。


    所以我盯著你們兩個人看,有錯嗎?有本事就跟我證明你們的清白,在這裏跟我耍嘴皮子算什麽?”


    芷菊也帶上了三分火氣,說話也不再客氣。


    春露冷笑一聲,“那說不定是有的人賊喊捉賊呢?端的一幅正麵做派,誰也搞不準是不是自己偷了,想誣栽在別人身上。”


    “你要是有本事就證明是我們兩個偷了,沒找到證據就少拿這副看賊的眼神看我們!


    我們是太太的丫鬟,不是你的奴才,太太要罰也是會追究事情緣由,公平公正處理。


    便是打發責罵,也萬萬沒聽說過,是因為一個懷疑就給人定性的!”


    兩人的爭吵聲越來越大,周圍圍了一圈的婆子丫鬟來看,


    芷柳在屋裏聽到了,披了件衣服就出來,


    “這是做什麽,高低聲的大喊大叫?”


    聽芷菊說了事情經過後,對芷菊擰了眉毛,


    “不過是丟了一個擺件,何至於就要在院子裏發落人?就不能先把話問清楚!”


    又看向春露,“招你進來的時候管事嬤嬤沒教你學過規矩?


    受了委屈自可以找到姐姐們說清緣由,這樣大喊大叫是為了什麽!”


    說完把仨人一並帶到了自己屋裏,“這個屏風是什麽時候丟的?”


    “不知道,我一直在外院掃地,壓根就沒進過花嬤嬤的房間。”


    “我也不知道,昨天我也休假了,迴了趟家。”春喜也硬邦邦的隻迴了一句話。


    芷柳都氣笑了,看向芷菊,


    “你昨天走的時候就沒安排人看屋子?今天一迴來也不問問她們昨天的狀況?


    什麽都不了解,就直接紅口白牙的斷定他們偷了東西,你這麽會斷案,怎麽不去了大理寺?


    在咱們家當傭人,可真真是委屈了你!”


    芷菊被擠兌的麵上一陣青一陣紅,“姐姐恕罪,我也是太過焦急了。


    今兒個早上一迴來就看到了屏風不見下落,下意識的出來問了這兩個人。


    而且估計現在在院子裏再搜,已經搜不到了,說不定已經有人帶出去了。”


    芷柳詫異看了她,然後嗤笑一聲,“我說了,查清緣由再說話。可別胡亂攀咬人。”


    頓了一下,“春露,去稟報了青芊姐姐過來。”


    芷菊看到事情鬧大,衣袖裏的拳頭緊緊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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