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藍光掃過魏藍的眼睛,控製室厚重的門果然開了。魏藍沒有猶豫走了進去,在控製台按上自己的掌紋,操作界麵鋪展開來。


    現在研究員應該已經出去了吧,魏藍心裏想著輸下了防禦密碼。防禦密碼用於實驗室遭遇意外的情形,在這個模式之下任何人都不能從實驗室係統中提取資料。青年人明顯看出了問題,他一把抓住魏藍。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他一拳打在魏藍肚子上,魏藍吃痛地蹲在了地上冷汗直流,青年人沒打算放過她,又一腳踹在魏藍肩膀上,魏藍仰麵倒了下去。


    “少爺,我們先走,要來不及了。”手下拉著他就要走。


    算算時間,總部的人也該來了。青年人惡狠狠地看了眼魏藍,不甘地衝了出去。隻是他們一路走一路啟動了早早布置在實驗室各處的炸彈,一時間實驗室裏火光衝天,黑煙彌漫。


    看來他們本來不打算讓這裏的人活著出去,魏藍掙紮著起身。看到周圍的情況,她立刻從控製室拿了最關鍵的u盤。接著搖搖晃晃地走出控製室,憑借著記憶走到自己的工位,拿了其他的實驗數據。


    等她再迴頭的時候,周圍都是黑煙,甚至代表火警的紅色燈光都被蓋了過去。魏藍隻覺得肺部咳嗽地生疼,她依靠著走廊側下方的綠色指示燈摸索著往外走,可各處都被炸毀了,魏藍怎麽也出不去。


    今天就要死在這裏了嗎?魏藍看著黑乎乎的周圍,心裏想著早知道今天不來上班了。她還是不想放棄,她一點點摸索著朝著有亮光的地方走。好不容易走到一處窗邊,開了窗戶她終於可以大口唿吸,本想著終於逃出生天了,哪想魏藍朝下一看這是在一處懸崖。


    下麵就是幽深的河流。


    這都什麽選址啊,魏藍由衷地在心裏吐槽了一把。她想在窗邊等著救援人員,可爆炸還在繼續,更多地黑煙湧了過來,到後來整個窗口都被黑煙籠罩,魏藍能唿吸到的新鮮空氣幾乎沒有。


    實驗室外,總部的和救援隊都到了。他們一麵處理著外麵的實驗室傷員,一麵製定著滅火方案。崔柯看著出來的人,卻沒找到魏藍。他隨手抓住一個低著頭的傷員:“魏藍呢?”


    “魏研究員她……”他哽咽著。


    “她怎麽了?”


    “她帶著那些人進到了控製室,沒能出來。”


    崔柯皺緊了眉頭:“你說什麽!”


    崔柯看著還在製定方案的救援隊,又看了眼黑牆似的濃煙。當即自己戴上了防毒麵罩、拿起了手電和滅火器衝了進去。


    “崔總!”


    窗邊的魏藍實在支撐不下去了,她看了看十幾米下的河流。現在等著也是九死一生,不如跳下去博一把。她將u盤都拿密封袋裝起來放在自己的衣服裏,看了眼身後的黑煙,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魏藍……”


    崔柯費力地走在實驗室裏,裏麵什麽也看不見,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偶爾一亮也是新爆炸的炸彈,他不得不承認在這樣的情況下魏藍幾乎不肯能活下來。


    他幾乎走過了每一處,但就是沒見魏藍的影子。


    最後是救援隊進來強行將他帶了出去,出去後崔柯也一直待在現場等著消息。


    等火滅下來,他們進去查看情況。


    好消息是實驗室的研究人員幾乎都安全撤出。


    壞消息是最關鍵的數據丟失。


    魏藍也可能葬身火海了。


    所有人都覺得最後時刻是魏藍泄露了數據,但她為了保護其他人,為了活下來都情有可原,真正喪心病狂的是那些襲擊實驗室的人。


    “不可能……”崔柯了解魏藍,她知道那些數據的價值,也知道泄露的危害,她絕對不可能主動把數據交出去。


    實驗室的部分監控畫麵恢複了,畫麵裏的青年人看不出樣貌。唯一能看清的是他幾乎瘋狂地毆打魏藍,魏藍毫無還手之力,隻能瑟縮在角落。


    崔柯停掉了監控,他並不想看到魏藍在人生的最後時刻還這麽痛苦。


    之前明明是他要放棄魏藍的,他們之間也隻是簡單的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可在監控裏看到蜷縮著的魏藍還是讓他心裏抽動了一下,他命人去查,無論如何都要查出元兇。


    崔柯迴到家,拿出酒櫃裏的酒喝了起來,隨即頹唐地倒在沙發上。


    他究竟在難受什麽,或許連他自己也不願意承認,他在為魏藍的死去感到痛苦。


    原來他想把那株本屬於溫室的花朵私藏起來,那份天真的善良本該隻由他一個人欣賞。隻差一點點啊,如果那天沒有送魏藍迴去,如果他去接她……可惜沒有如果。


    他走進浴室,各處都是為魏藍到來做的準備。


    他有些恍惚地躺倒在沙發上,自己平生第一次睡沙發還是因為魏藍。如果早些把她保護起來怎麽會有這些事情。


    崔柯皺著眉頭,連他自己都因為自己的反應感到驚訝。按理說他有過那麽多女人,不該為了一個人這麽失意,可大腦會騙人身體卻不會。


    或許失去某種樂趣,對於人生也有不小的衝擊吧。


    崔柯在沙發上睡了過去,第二天早上醒來依舊沒有魏藍的消息。隻是救援隊那邊說沒有在實驗室的廢墟中發現魏藍的遺體。


    那是不是她沒死?


    崔柯隨即又打消了這個想法,那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活下來。


    他依舊正常地去公司,隻是這次崔奉壹堵在他辦公室門口。


    見他到來一下衝了過去幸好有秘書攔住。


    “都是你,是你害死了魏藍姐姐。”崔奉壹紅著眼眶死死瞪著崔柯。


    崔柯讓秘書吧崔奉壹帶出去,現在他沒心情和侄子談什麽感情,


    秘書一個沒拉住,崔奉壹就衝著崔柯一拳打了過去,隻是他不是崔柯的對手,隻一招他就被崔柯扔出了好幾米,他憤憤不平地看著崔柯,崔柯卻不再看他進了辦公室。


    一天生活好像並沒有什麽變化,所有人都覺得魏藍的死不過是平平常常的一件事,即便是平時對魏藍百般容忍的崔柯好像也沒什麽反應。


    “看來崔總還是把她當做個消遣來看的。”一個女職員和另一個說:“你看人死了,崔總一點反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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