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崔柯有意無意看著這次事件的最新消息。門突然響了一聲,那聲響很小,崔柯幾乎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他看了眼門內的視頻,也沒發現什麽。


    接著又是幾聲細微的敲門聲,他立即警惕地靠近門口。


    打開門,門口竟然站著一身汙泥的魏藍。


    他連忙拉著魏藍進來,魏藍有些拘束,很擔心自己弄髒崔柯家。


    她進來就拿出藏在衣服裏的u盤:“呐,我可沒交出去。”


    “我知道。”崔柯拉著魏藍坐下,她身上都是傷口,有的地方血汙混著汙泥看起來像是化膿了。


    “你沒事吧,你是怎麽迴來的?”崔柯皺著眉頭,一麵趕緊拿了溫毛巾過來小心替魏藍擦著。


    魏藍卻以為崔柯是在懷疑她和別人串通:“我都這樣了,你還懷疑我。”


    崔柯抑製著內心的激動,那種失而複得的心情足以讓他原諒魏藍的一切過失,即便她真的是串通別人,這一刻他也不怪她,隻是或許是他語氣太過嚴肅才讓魏藍覺得自己在懷疑她,實際上崔柯沒有絲毫懷疑的意思。


    “沒有,我以為你死了。”崔柯平靜地說。


    “怎麽會?”魏藍向崔柯講她這幾天的經曆,她跳下懸崖後落入了底下的河流中,為了不被衝走她拚命地朝岸邊遊,哪知這河水看著平緩實際上暗流湧動,她險些就被卷進旋渦,幸好抓住了岸邊的荊棘,說著魏藍還張開自己的手給崔柯看。上麵深深淺淺都是傷口,崔柯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魏藍接著說她上來以後就不認識路了,隻是沿著岸邊走。走了一段順著條小路上去,上麵是茂盛的叢林,她就憑借著記憶朝著大概的方向走,結果樹林裏好像還有其他人,她不確定那些人是幹什麽的,所以打算繞開他們。哪知晚上天太黑,她腳下一滑,滑到了個山坡下。山坡很陡峭,她沒力氣爬上去。在坡下躺了一晚,她就換了條路上去。


    走了很久才看到大路,但她不敢出去,怕遇到實驗室的那些人。她就在大路邊的林子裏一直走,走了一天終於看到了熟悉的路,等到晚上她才偷偷摸摸到了崔柯家。


    “我厲害吧。”魏藍滿心滿意地以為會得到崔柯的誇獎,沒想到崔柯隻是讓她以後不要去實驗室了,就待在這裏。


    “為什麽?”魏藍不滿地看向他,他還在慢慢地替魏藍擦洗著傷口。


    崔柯現在隻想把魏藍藏起來,誰也找不到。珍貴的東西不止能吸引他,一定還有別人蠢蠢欲動。他見魏藍不高興便轉移話題地問道:“那你這幾天吃什麽喝什麽過來的?”


    魏藍才想起來她三天滴水未進,崔柯又去給她拿了水和食物。


    在魏藍就要拿到那杯水的時候,崔柯又把拿著水的手縮了迴來:“你知道長時間沒喝水該怎麽辦吧。”


    “我當然知道,快給我。”魏藍都要急死了。


    崔柯慢慢將那杯水交到了她手裏,水是溫熱的,魏藍一點點泯著。她看著崔柯擦拭著自己的傷口,對他說:“沒事,我自己來就可以。”


    “不行。”崔柯起身命令似的說道:“把衣服脫了。”


    “我不要,我要去醫院。”


    雖然都是皮外傷自己處理就好,但魏藍可不希望處理傷口的人是崔柯啊。崔柯不由分說地就要直接動手,魏藍護住自己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


    “你幹嘛!”魏藍委屈地泣不成聲:“我以為我把數據帶迴來你會高興,結果你還是板著臉。我都說了我自己來,你還要這樣,你和他們一樣,都不是好人。”


    崔柯的確不是好人,但前麵的控訴屬實是冤枉他了。他幾乎無心關心數據,他看起來嚴肅的原因完全是因為魏藍受傷,他想快點找到元兇。看到魏藍受傷他也實在高興不起來,即便她迴來了。


    “你別哭了。”崔柯遞上紙:“你看這些傷口不處理會變嚴重的,我不會怎麽樣的,就幫你清理包紮起來。”


    “你是醫生嗎?”魏藍有些委屈的問,同時她也篤定崔柯沒有醫學背景。


    沒想到是是崔柯直接從手機上翻出了直接的執醫證件,魏藍眨巴著眼睛不知道說什麽。崔柯則慢慢幫她脫著衣服,這些衣服和血汙混在了一起,幾乎要和魏藍的皮肉粘連,每拿下來一塊,魏藍都吃痛地皺起眉頭。


    幾個小時過去,崔柯終於處理完了傷口。他抱著魏藍到了浴室,放了水又幫她擦了遍身體,當然他幾乎全程側著頭沒有看魏藍。崔柯突然正經起來讓魏藍很難適應,魏藍隻是看著他:“你最近沒事吧。”


    “怎麽了?”崔柯幫她擦完,又給她套上了自己的襯衫。


    魏藍看了眼他思索著:“總感覺和之前不一樣了。”


    大概這才是真正的崔柯,魏藍想不明白這些情況。覺得有些無聊就早早躺在床上睡了過去,崔柯依舊追查著實驗室的情況。有了這些數據,實驗室馬上就可以恢複出事以前的進程。


    隻是究竟是誰?


    現在就連崔柯也很難分清他如此急迫的想要找出那個人究竟是為了實驗室的事情,還是急於想給魏藍報仇。或許是迴來的魏藍讓他感受到了這次事件對她最直觀的傷害,這遠比在監控視頻裏看到魏藍蜷在角落要難受得多。


    “崔總……還是沒有結果。”


    崔柯皺著眉頭:“真是一群廢物。”


    手下的人立刻誠惶誠恐地低下頭,他的秘書靠近他小聲說:“崔總,魏小姐看到了那個人,或許可以問問魏小姐。”


    “我會處理的,你們繼續去查。挖地三尺都得把那個人給我找出來。”崔柯麵容平靜,語氣卻兇狠至極。


    他再迴到家的時候魏藍也剛好醒來。


    “你迴來了?”魏藍正從冰箱門後探出腦袋:“我太餓了,可不是在偷吃你的東西。”


    “我知道。”崔柯把打包迴來的早餐放在了桌上:“過來吃吧。”


    魏藍聞言像個兔子一樣飛奔過來,完全看不出昨晚還是個虛弱至極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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