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霖從儲物戒中掏出一張丹方來,遞到李羨魚麵前。


    李羨魚頓時有些詫異,接過丹方仔細看了起來。


    三品生血丹,以靈藥藥力,強行煥發氣血,日益消耗氣血強行續命,服用者可再活半年至一年。


    藥力過後便會直接變成一具枯骨,無比霸道。


    李羨魚輕吐一口氣,不由得看向方天霖。


    “此等丹藥霸道無比,若真的服用下去,可活一年,之後形如枯骨,而之後就連骨頭也會被侵染的藥力化散,到時便會屍骨無存。”


    方天霖也眉頭一皺,不由得歎道。


    “此方是國主向宗門求索的,章國有位長公主,年紀不過與你一般,若是現任國主逝去,怕是難以服眾,恐有內亂。”


    李羨魚眉宇間隱有憂愁,繼而問道。


    “師兄,莫不是…獸潮在即?”


    方天霖也是詫異的看向李羨魚,就連他也才從劉長老那裏得知,這羨魚師弟是從何得知的?


    “師弟,你怎知獸潮一事?”


    李羨魚想了想說道。


    “此前在宗門,受長老所托,煉製大量療傷丹藥,而後便隱隱有些猜測。”


    方天霖聞言,微微頷首,不曾想,僅是從煉製丹藥一事便能窺見一絲端倪,此去章國倒也放心了些。


    “此事萬萬不可輕傳,此次前去章國,還有兩人與你一同前去。。”


    李羨魚皺眉道。


    “師兄,不就是去章國為國主續命?怎的還需要其他人一同前去?”


    方天霖臉上突然鄭重起來。


    “此去可能有些許危險,這個你且收好了。”


    說罷便掏出劉義守給的護身符來,但又無奈一歎,又準備收迴手去。


    李羨魚眼疾手快,抓住了方天霖的手。


    方天霖抬頭看來。


    “羨魚師弟,你這…”


    李羨魚抬眼一笑。


    “師兄,什麽好東西,這般藏著掖著?”


    方天霖手一縮,便想要掙脫開來。


    “沒什麽,此事你便煉製那什麽丹藥與我便成。”


    李羨魚卻是微微一笑。


    “師兄,你這不是為難我嘛,這生血丹須得用本人的精血為藥引,方可煉製,你這讓我如何憑空煉製?”


    說罷,以自己強大的手勁將方天霖手中的三枚護身符拿了出來。


    “師兄,你這護身符倒是不錯,你且再與我說說吧。”


    方天霖一眼看來,一手停滯在半空。


    “你說的可是真的?”


    李羨魚微微一笑。


    “我騙你作甚,以精血為引,輔以各類藥材,凝練而出,難不成師兄還能比我會煉丹?”


    看著少年這般,方天霖悻悻然收迴手,頹然坐了下來。


    “莫非師兄信不得我?”


    李羨魚看著方天霖這般模樣,開口道。


    “非師兄信不得你,此去驚險萬分,除卻給國主煉丹,還要應付隱匿在章國的妖族。”


    李羨魚聞言一愣。


    “妖族?章國怎的會有妖族?”


    方天霖無奈一歎。


    “十年前,一名堪比化嬰境的靈身境妖修,攜帶妖族至寶,破陣杵,強行破開驚龍城大陣,而後被你思盈師姐發覺,卻不料那妖修暴起發難,欲要將你師姐滅殺,而你徐師兄,為其擋下那妖修的攻擊,被那妖修燭龍打殺。”


    李羨魚聽罷,心中複雜萬分。


    又聽方天霖繼續道。


    “而你思盈師姐臉上的疤痕,便是那時所留下的,至今也不願恢複那道傷疤。”


    李羨魚心中輕歎不已,那種失去身邊之人的痛苦他也沒有經曆過,也做不到感同身受。


    依稀記得,童年最好的玩伴突然消失時,他也隻是難受的幾天吃不下飯,不停的問著嬸嬸,他去哪兒了?他什麽時候迴來?


    之後便慢慢的淡忘,此後便如同再也沒有那個人一般,有些事情,沒有親身體會,也品不出幾分酸楚。


    逝去的人,給活下來的人帶來的不僅是一段苦痛的迴憶,也是每每想起之時,內心的酸酸澀澀。


    “師兄,此去非我不可,你莫要擔心,打不過我便逃,絕不做那逞強之事。”


    方天霖還是內心躊躇。


    “羨魚,可我心中總有些不安的預兆,這些年來,與妖獸搏殺,見慣了生生死死的,當自己以為可以視之平常,可每每如此,便會心如刀割,我實在是不願你們這般大好年華,便去經曆這些,那怕…晚些也好。”


    李羨魚卻是搖了搖頭。


    “師兄,人妖對立,不可避免,我們不止是身側之人,還有身後之人,若是什麽都不做,那才是會失去的更多。”


    方天霖心中喃喃,看著眼前的少年便如之前的徐道之一樣。


    方天霖猶豫許久,而後又堅定下來,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一柄銀色長劍,其上紋飾繁複,劍柄處是一隻栩栩如生的白虎。


    “此前我便知你還未有法器傍身,此是你徐師兄的佩劍,我便代他贈予你。”


    李羨魚卻是心下一驚,忙擺手道。


    “天霖師兄,此事不妥,你也知我是耍槍的,可用不來這什麽劍,贈予我便如同贈予絕世秘籍與凡人一般。”


    方天霖卻是微微一笑。


    “拿去便是,此劍遁空極快,好保護你的小命。”


    李羨魚也是微微一驚。


    “那我便卻之不恭了,待我迴來,便還劍與師兄你。”


    方天霖沒好氣道。


    “拿去拿去。”


    李羨魚摸著手中劍,搖頭不已,此劍所代表的東西過於沉重,自己也不能秉其誌,承其心,隻能是受了師兄這番好意,迴頭便還了。


    “師弟暫且一用。”


    “對了,師兄,此去還有誰?”


    方天霖也收迴思緒,淡淡道。


    “劉長老說讓天寶與淩風與你一同,同輩之中便是那二人與你修為相仿,此去多有助益。”


    李羨魚恍然,點了點頭。


    “那我們何時出發?”


    方天霖想了想,道。


    “宜早不宜晚,明日便出發吧,此去章國,須得三四日的功夫,尤其記得莫要在凡人城鎮亂用仙家術法,若是情況緊急,便事急從權。”


    李羨魚點了點頭,而後就見方天霖緩緩起身告辭。


    “那我便先行去知會天寶,淩風師弟一聲。”


    李羨魚點了點頭,便送方天霖離開。


    洞府禁製緩緩打開之後,李羨魚輕吐一口氣,沒想到,事情變得如此複雜,原以為隻有獸潮在前,卻不曾想,還有隱憂在後,此次他非去不可,實在是放心不下。


    少年感知著體內恢複了大半的靈力,輕吐一口氣,將一枚清心丹吞服,而後便掏出那生血丹來,仔細察看。


    以精血旺盛的少年的精血為引,方能激發垂暮之人的生機。


    “對不住了,天霖師兄。”


    少年說罷,手中靈水升騰,輕輕在掌中一劃,手指輕點,一滴濃鬱的氣血便凝成,血紅中隱隱帶著一絲絲金色。


    少年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此來便能以此精血散發生機,為其延壽,而不用耗費自身精血,如此定然能夠為其延長一年至兩年的壽命,這樣便能夠撐過此番大勢。


    而此時,驚龍城外,群山之中。


    五名長相怪異的男女聚在一起,看著群山之中不斷咆哮的獸群,笑意不斷。


    “就這些個妖獸定然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嗬嗬,熊大,可莫要小瞧了人族,小小身體卻是蘊含了大大的可能。”


    那名熊頭人身,被叫做熊大的妖修卻是不屑道。


    “難怪你們如此喜歡幻化成人族,真想不明白,人族那羸弱的身軀有什麽好的,本熊不屑與你們為伍。”


    一旁吐著猩紅蛇信的妖異男子卻是道。


    “你這蠻熊,也隻能夠欣賞欣賞那些個渾身毛發,虎背熊腰的妖族雌性,如何能夠理解人族那體態優美,婀娜多姿,那小臉似水柔情,那細腰,勾魂奪魄。”


    “隻手覆雪峰,雲端蕩仙音。”


    說罷,狹長的雙眸透露出一股貪婪,猩紅的蛇信不斷吞吐。


    熊大卻是一臉不屑。


    “就人族那筷子般的細腰,還經不起俺一番折騰,與俺大力熊族一比,不夠看的,俺熊大不屑與你為伍。”


    一旁的肌膚勝雪,身上輕衫披掛的妖族女子卻是盈盈一笑,向著吐著蛇信的男子走來,玉手纏繞而上,兩人麵對麵。


    吐著蛇信的男子低頭一看,狹長的雙眸一眯。


    宛若雪峰削頂,如玉碗倒扣。


    “氓蛇大哥,人家比起那人族女子來可也是絲毫不差呢,今晚,可否讓奴家與之共享歡愉呀?”


    氓蛇卻是一臉淡然,心中止不住的發顫,這狐媚子,若是與她共處一室,怕是早晚得修為暴退。


    “綠姬姑娘自然是絕色佳人,可惜我氓某不配與爾共眠。”


    一旁的熊大卻是拍著胸脯笑了起來。


    “氓蛇,看你那個熊樣,綠姬姑娘,若是你不介意,俺今晚去你屋頭睡上一晚。”


    妖嬈的女子卻是一臉不屑,緩緩起身離開,不停的拍打著自己的身子,就你們這熊樣,還想睡老娘,一身毛發,老娘還嫌刺撓。


    氓蛇忽感身前的溫香軟玉離開,頓覺心中一陣空落落的,不自咽了咽口水,雖是碰不得,但耐不住秀色可餐啊。


    另一旁的兩名鱗甲男子卻是說道


    “待攻破了驚龍城少不得你們的人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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