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叫方連銀,是東鬆縣紅花鄉上凹村的貧農!”男人一把摟過小女孩,“這是俺娃,叫甜甜。”


    小女孩緊抱著男人的大腿,害怕的眼神看著教室裏的人。


    男人繼續說:“齊靜,是俺的婆娘!俺們結婚四年了!”


    教室一片嘩然!


    不僅是因為大家不知道齊靜結過婚的事,更是因為齊靜正在跟班裏的一位男同學談戀愛。


    “你別瞎說!”齊靜大吼一聲,抬起手要去捂男人的嘴。


    可男人比她高比她壯,輕易就避開了,齊靜不小心把孩子絆倒了。


    小女孩坐在地上,剛止住的哭聲又放開了。


    老師一看這樣哪行呢?!


    老師走出去說:“這位同誌,現在是上課時間,請你不要搗亂。你要有什麽事,可以去對麵樓的教務處反映。”


    男人抱起地上哭著的孩子,臉也漲紅,憤憤道:“你們這些人就知道欺負俺們這些老實人!我今天哪都不去,非得當著大家的麵說清楚!”


    老師又說:“那可以等下課再說,現在是上課時間。”


    男人可不聽,“學再多的文化也不如俺們農村人,你們這些人良心醜著呢!”


    齊靜又拉住男人的衣服,好聲說:“方連銀,我們出去外麵說,別耽誤大家上課。”


    “俺不會再上你的當!”男人甩開她,徑直走進了教室。


    他將小女孩放在講桌上坐著,雙手護著她,自己則是站在小女孩的身後,開始讓大家評理。


    通過方連銀不太順暢的講述,大家聽懂了這麽一個事。


    齊靜十六歲的時候到了上凹村當知青,並認識了方連銀。


    方連銀經常幫著齊靜做農活、掙工分,一來二去兩人產生了情愫。


    方連銀大齊靜三歲,在齊靜十八歲的時候,兩人在村裏辦了一場喜宴,結為夫妻。


    婚後,方連銀包攬了所有的農活,齊靜負責家裏的洗衣做飯這些家務。


    一年後,齊靜生了個女孩,起名甜甜。


    孩子半歲時,國家恢複高考。


    齊靜各種花言巧語讓方連銀一家同意她參加考試。


    方連銀的大伯就是村裏隊長,給齊靜開了介紹信,讓她去參加考試。


    齊靜借著迴老家考試的名義,再也沒迴去過。


    現在孩子都三歲了,她沒迴去看過一眼。


    半年前,方連銀找到了齊靜的老家,齊靜讓她的家人告訴他,兩人沒領結婚證,這婚不算!讓他別再來找她!


    方連銀賴著不肯走,揚言見不到齊靜,他就待在這個家了!


    齊靜的家人便騙方連銀,齊靜考上的是南方的某一所大學,讓他去這所大學找。


    方連銀傻傻的找到了那所大學,根本沒齊靜這個人。


    後來,還是他大伯多方打聽,得知齊靜考上的是京大,他又找到了京大。


    也就是說,方連銀帶著一個三歲的孩子從西邊跑到了東邊,又跑到南邊,最後到了北邊。


    半年的時間,他快跑遍了整個國家,今天終於在這裏找到了他媳婦兒。


    同學們的視線一下落在男人和小孩身上,一下落在門口的齊靜身上。


    齊靜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看著講台上的一大一小,嘴唇都在哆嗦。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這不是女版陳世美嘛!”


    方連銀還在講台上說著,“她嫌棄俺是農民不要俺,可這娃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也不要了?!”


    “哇···”的一聲,齊靜捂著臉跑開了。


    這課是上不下去了!


    老師說:“同學們,今天的這件事未經過考證核實,是非曲直尚不清楚,請同學們不要外傳。”


    老師又讓班長等幾名男同學,一起勸說著方連銀去了教務處。


    “同學們,這節課自習。”


    老師剛邁出教室門,教室裏就沸騰了。


    石明月吃瓜吃的像是一個快要尖叫的土撥鼠,齊靜早就跑得不見影子了,她還在伸長脖子看著門口。


    “啊···沒想到她結婚了,居然連孩子都有了!”石明月說,“看她平日裏在宿舍裏那樣,就知道這人良心不好!”


    廖聽雪扯了扯石明月的袖子,暗示她別亂說話,“這事還沒查清呢,你別胡說。”


    石明月說:“查不查的,不都一樣!誰會無緣無故的跑幾千公裏冤枉人啊?!再說了,那孩子長得跟她可像了!”


    這時候,跟齊靜談戀愛的男同學,也背著書包,逃離般的離開了教室。


    教室裏議論聲沸騰了,連於向念都在一臉八卦的吃瓜。


    除了溫秋寧,她安靜的坐在位子上,低著頭正在做作業,全然置身事外。


    她永遠都是這種超然於世的樣子,與她無關的事她從不過問參與,誰都不能讓她有波動。


    於向念有時會想,溫秋寧的年齡比她還小一歲,到底經曆過些什麽樣的絕望,才會讓她如此漠然。


    像是看透的塵世的道姑,對世間的事都不再感興趣,就連對男人都沒興趣。


    不管多帥多優秀的男生追她,她永遠都是冷漠的拒絕。


    放學鈴聲響起,大家走出教室。


    於向念和程景默坐公交車迴家。


    車裏,於向念跟程景默講起了今天的事。


    程景默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當年,於向念準備考大學的時候,他擔心他就是這樣的下場。


    幸好······


    程景默從不說誰不好的人,今天居然說了,“你們這同學太自私!”口氣還有些憤然!


    於向念靠在他的肩上,五指插進他的指縫,“程景默,我永遠不會拋下你和孩子們的。”


    程景默心裏暖暖的,悶聲道:“我也是。”


    在食堂快速的吃了晚飯,溫秋寧便趕著去書店。


    從學校到書店,大約要走半小時。


    白晝漸短,溫秋寧到書店時,太陽都已經落山了。


    現在書店裏沒客人,她開始整理那些弄亂的書。


    她踮著腳尖,憋著氣,努力的將一摞書放在書架的最上層。


    可還是有些困難,就在那些書搖搖欲墜快要掉下來時,一雙大手扶住了那些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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