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濤直起身子,薑雪信上前拽著路明月的胳膊就走,最快速度將路明月拽離周濤的影響範圍。


    目標方向最近的公安局。


    路明月被她拽的一個踉蹌,她都沒關注。


    不知道是因為周一民在還是周濤覺得已經跟路明月說好了,這次,周濤站在原地沒有跟上來。


    “他還在後麵,直接去公安局。”


    在薑雪信想要站住跟路明月說話的時候,周一民出聲阻止了她。


    薑雪信便扯著路明月,徑自進了公安局。


    這年代公安局可不是好進的,相對來說執法比較嚴苛,有些法律法規也沒有那麽完善,誰要是進公安局報假警,尋釁滋事是有罪的,有些脾氣暴躁的公安會直接把人關起來。


    顯然周一民在的時候,這個問題完全不存在。


    甫一進入公安局,周一民就看到一個熟人,他讓熟人幫忙找了一個空房間給薑雪信,薑雪信跟路明月待在裏麵,他則跟熟人找其他地方去閑話。


    對了,在離開之前,他還讓熟人給薑雪信拿了杯茶過來。


    等周一民關上門離開。


    薑雪信便先自行坐在凳子上,把茶水推給路明月,“現在沒人了,說說吧,我怎麽害到你了?”


    對薑雪信把她帶到公安局,還有熟人安排這事,路明月現在還有些不敢置信。


    “那個男人,他到底是什麽人?”


    這可就不關路明月的事了。


    薑雪信徑自站起來,“看來你並不需要幫忙,我有事,就先走了。”


    “你……”


    看薑雪信真的毫無留戀的扭頭就走,路明月趕緊上前抓住她袖子,“薑雪信,你等等。”


    “你什麽都不想說不是嗎,還有空關心一些有的沒的的。”


    “我……我……”


    路明月還是什麽都沒說出來。


    薑雪信對這樣說話大學誒人就很心焦,有什麽你說話,你你我我的,有什麽意義沒有,如果路明月不是可能性受害人,薑雪信還真的就走了。


    “先喝口水吧。”薑雪信壓下心頭的火氣。


    “路明月,你知道的,我沒有很喜歡你,與你同學兩年最多說話的就是快報到的那天,所以我現在坐在這裏聽你說話,是站在同學情誼上,你最好不要把這點折騰沒了,到時候,我絕對一句話都不說扭頭就走。”


    路明月還是沉默。


    沉默著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


    一分鍾。


    兩分鍾。


    ……


    五分鍾後,路明月還是在哭,薑雪信覺得她給的時間已經夠了,她也真的如自己所說,一句話不說就準備去開房間的門。


    “一個月前,我想去京大找你,路上被周濤強奸了。”


    門打開的前一刻,路明月聲音不高的說出這句話,完全沒有感情,隻是陳述。


    薑雪信想放在門把上的手就怎麽都放不下去了。


    強奸,前一世她被人拐賣的時候,也曾麵臨過這樣的窘境,不過她運氣好,徒步走了十來天逃出來了。


    作為女性,薑雪信實在沒法對這樣的事情視而不見。


    “然後呢?或者說你需要我做什麽?”薑雪信重新落座。


    路明月苦笑,看來她的話完全拿捏不住薑雪信,“我不知道,我想報公安的,但你能想象嗎,舉報的話我付出的代價有多大,……”


    “我……,我還沒有證據。”


    “薑雪信,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


    看來路明月還是覺得這事怪她,薑雪信搖搖頭,真是拎不清,她完全沒有這份道德感。


    她沒做錯什麽不是嗎。


    她跟路明月本來就關係一般,路明月過來找她她也不知情,做惡心事的更不是她。


    薑雪信臉上一絲笑意也無,她神色嚴肅的看著路明月,“路明月,你等冷靜我們就談,你要是實在不能冷靜,我們就改天再談,隻要周濤還給你機會。”


    “我……”


    路明月果然 囁喏著說不出話來。


    強奸這種事,如果屬實,薑雪信是絕對不會不管的,甚至如果讓她做立法者,她是願意這些人死刑的。


    薑雪信看著冷靜下來的路明月,“今天看你們,不像單純的強奸與被強奸者的關係。”


    “你這話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撒謊?”


    路明月又不冷靜,唰一下從椅子上坐起來,椅子都被她帶倒在地上。


    周一民的朋友,刑偵科科長周同先推門進來,周一民跟在他後麵,看著雯雯坐著的薑雪信,“怎麽樣,我就說沒事的。”


    “嫂子啊,你們稍微注意一點吧,這可是公家的財產。”


    周同這話,是對著薑雪信說的,薑雪信頓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臉皮厚如她,這會臉上也不由的浮上紅暈,“我,我們注意。”


    “謝謝嫂子。”


    周同撂下這句,轉頭帶著周一民離開。、


    薑雪信再次重新坐下,帶著一種詭異的心情,平靜的對路明月說,“我不是說你撒謊,我是想問,後來發生了什麽?”


    “後來……”


    路明月繼續落淚,聽到路明月曾被強奸的薑雪信,對路明月的扭捏、躊躇表現出了足夠的耐心。


    她一動不動的等著路明月哭。


    大抵是私底下已經哭過很多次了,路明月哭了五六分鍾後,將她強奸以來的所有事情,全盤托出。


    臘月初六,即將到臘八節,雲市那邊對臘八有著非常情節,祭祀、紀念活動極其隆重。


    路明月在學校不認識其他雲市人,就想著過來找薑雪信慶祝。


    偏偏那天臨時需要她們班做工,做完工兩點走的計劃自然作廢,想著第二天更忙路明月就在六點的時候出發往薑雪信學校,她騎著自行車呢,想著晚上九點半左右就迴去了。


    計劃總是不如變化。


    誰想到六點多的時候還能出事,六點多確實天色已經暗下來,但總歸還是白天,路明月人連著自行車,被周濤很簡單的拖入深巷。


    一把刀橫在路明月的脖子上,路明月一個字都沒喊出來。


    意外就那樣發生了。


    路明月怕周濤殺了她,哭著哀求周濤不要殺她,她願意什麽都聽周濤的。


    不知出於什麽目的,周濤刀在路明月脖子上劃了兩三下,最終還是沒有劃下去,扯下了路明月的肚兜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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