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看路明月又有些卡住,薑雪信平和的問出聲。


    “然後……”


    路明月苦笑著繼續。


    然後路明月就以為事情過去了,直到周濤重新以同學的名義站到了她的麵前。


    周濤拿著路明月的肚兜威脅她,兩個人一起對外公布了兩個人在談對象。


    表麵上周濤溫文爾雅,待路命運又極其有耐心。


    “誰會相信他私下會對我動手呢。”路明月將衣袖往上捋了捋,青紅、紫橙的傷疤,遍布路明月的胳膊。


    “我本來以為這樣就是極限了,忍忍就過去了,反正他也不會打出什麽致命傷,他竟然還想玩膩我賣掉我,雪信,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可你怎麽知道今天會碰到我。”


    即使很同情,薑雪信還是謹慎發問,人販子拐賣人口的方法不要太多,周濤選擇的吧這種,無疑是最麻煩的。


    據薑雪信今天所見,周濤不是這種笨人。


    路明月搖頭,“我怎麽可能知道會遇到你,真的隻是碰巧,我也不知道周濤今天為什麽要帶我來這邊,還又是給我買衣服又是帶我看電影,大概是又賣了個人出去。”


    說到最後一句,路明月更是害怕。


    “所以,今天在照相館,你是在故意裝瘋賣傻。”


    “不是今天,是最近十來天,我都不得不如此,否則,周濤對外說話的機會都不會給我。”


    薑雪信深唿一口氣,“那還是迴到剛才的問題,你希望我做什麽?”


    “我……我想迴老家,你能不能送我迴雲市,我不想上大學了,我想迴雲市,迴我爸媽身邊。”


    路明月緊緊抓住薑雪信的袖子,眼帶乞求。


    “你不想把周濤這個人渣送進監獄,讓他付出代價?”薑雪信還是想問問,她知道有多難,但還是想爭取一下。


    “當然想。”


    路明月流著淚,“可我能做什麽,又敢做什麽,把周濤報公安我也得下農場,甚至去勞改,我不是也活不下去。”


    “正義與我的性命,到底是我的性命重要。”


    “如果不告他強奸呢,舉報他拐賣人口,你不出麵。”薑雪信出主意。


    周濤如果真是這樣的渣滓,就該被繩之以法。


    路明月沒有說話,她看了薑雪信良久。


    大概得有三四分鍾,路明月才站起來,抿一下嘴,咬著嘴唇,“我是可以不出麵,可周濤呢,他難道不會把我供出去。”


    那倒是不會。


    “你們不是在談對象嗎?談對象怎麽說強奸?最多是他想把你拖下水,你照樣可以在學校,體體麵麵讀書,畢業後換個城市生存。”


    “好。”


    路明月思索良久,終於斬釘截鐵的說出這聲好。


    看著薑雪信微微帶著吃驚的眼神,路明月甚至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這是薑雪信今天見到她的第一個微笑。


    “我又何嚐不想讓周濤付出代價,我想讓他去死,死無全屍。”


    路明月帶著微笑這麽說話。


    這才是薑雪信記憶裏的路明月嘛。


    人不可貌相。


    薑雪信今天總算學徹底學會了這個道理,周濤衣冠楚楚的,很多舉動都是大眾乃至薑雪信喜歡的樣子,沒想到背後竟是衣冠禽獸。


    而路明月呢,真的長相行為都很綠茶,卻有如此誌氣。


    既然已經商定要做,那就要借住專業力量,兩人商量好對誰都不暴露路明月被周濤侵害的事情,隻說路明月發現周濤不對勁,有拐賣婦女的嫌疑。


    議定。


    薑雪信出去把專業力量,周同跟周一民叫進來。


    薑雪信這時候忽然發現,周同、周濤,周一民,三個人同時姓周,他們沒有什麽親戚關係吧。


    背著在房間裏麵的路明月,薑雪信問周一民。


    “你想什麽呢,姓周的就都是親戚了。”周一民拍拍薑雪信的頭,“周同是孤兒,而且不是京市人,至於我,從小到大沒聽過家裏有這麽一門親戚。”


    “那就好,不是就行。”


    薑雪信笑著把周一民的手從她頭上拉下來,“有備無患嘛,萬一查到最後是你們誰的親戚,還不如提前避嫌。”


    周同是警察,周同帶了人進去跟路明月確認情況。


    薑雪信跟周一民就在外麵說話。


    周一民靠在窗台上,看薑雪信整理自己的頭發兼瞪他,義正嚴詞的說,“薑雪信同誌你,你在質疑兩個共產黨員的黨性,就算是親戚,我們也會一查到底。”


    薑雪信撇撇嘴,“還黨性,迴避原則懂不懂,是自己的親戚,就要避嫌。”


    “呦,我們小薑同誌懂這麽多呢,要不要我介紹你入黨啊?”


    “我不能自己從學校入嗎?要你介紹。”


    薑雪信說著,踩周一民一腳。


    這一腳,薑雪信可沒少用勁,要不是顧及形象,周一民都想抱著腳跳兩下。


    就這,他的形象還是剩下不多。


    周同出來的時候,剛好撞上薑雪信結結實實一腳踩到周一民腳上的畫麵,那幅度,周同呲牙咧嘴的對周一民的疼痛感同身受。


    繼而悶笑。


    薑雪信有些不好意思的直視窗外,可想而知,這一腳以後一定是周一民醜聞的談資。


    “笑什麽。”周一民不能兇薑雪信還不能嚇唬他周同了,板著臉教訓周同,“工作場合,能不能注意點個人形象?”


    那倒是也能。


    周同收起笑臉,板著跟周一民一樣嚴肅的臉走過來,“我們問了一下,初步判斷情況屬實,我去跟領導匯報一下,今天就能有同事陪路明月迴去。”


    “那就好。”


    薑雪信露出微笑,從今天進入照相館到現在快兩點多,她終於心情好點了。


    “還有多久能出來?”


    周一民昂起下巴指了指路明月所在的那間屋子。


    他很清楚,薑雪信肯定要等到路明月出來才會迴去。


    等周同離開,過來大概二十來分鍾吧,路明月出來了,跟薑雪信告別。


    “周科長已經安排了女警,先行去住我們宿舍了,就住我隔壁。”


    路明月讓薑雪信放心,“謝謝你幫我保守秘密,就當我白眼狼吧,我們以後就別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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