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禦風長得和冷風一模一樣,我一下子就不淡定了,將成王和長姐的告誡拋到了九霄雲外。這是怎麽迴事,上次見過詩詩之後,我還沒怎麽想明白。如今卻在皇宮大殿之中,又見到了和我們乘坐同一班飛機的冷風。難道說,他也和我們一起穿越過來了嗎?可他明明也看見我了,卻似乎沒有任何表情上的變化。難道說,他也和詩詩一樣,穿越過來之後,對之前的事情沒有任何記憶了嗎?


    我隻顧著盯著李禦風看,沒注意腳下的路。不知不覺間,我已經偏離了大殿的正中心,走到了右側官員的隊列附近。“砰”的一聲,我似乎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隨即,我就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發出一聲慘叫,然後“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我嚇的一哆嗦,定睛一看,心中暗叫一聲不妙。我靠,地上躺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被我撞的直翻白眼,帽子都滾在了一旁。估計他也是年紀大了,上朝等待的時間又太長,精神有些支撐不住,在那兒偷摸著打盹兒呢。所以,我撞上他的時候,他根本沒有做出任何防禦性的動作,被我結結實實的撞倒在地。


    整個大殿的氣氛和畫麵就有些詭異了,誰都沒有想到,好好的一次早朝,會發生這種事情。別說在場的官吏,就算是整個華夏曆史,可能也沒有發生過如此荒唐的事情吧。眾人在幾乎窒息的狀態下愣了一分多鍾,才有人反應過來,一邊上前查看情況,一邊大聲詢問:“吳閣老,你感覺怎麽樣?”


    別說大臣,就連皇帝都呆了片刻,這才一拍桌子喊道:“劉必,快將吳閣老抬到後唐,傳太醫為其診治。”


    劉公公答應一聲,叫來四五個太監,三下五除二將吳閣老從後門抬出了大殿。還有個太監撿起吳閣老的帽子,連滾帶爬的跟著跑了出去。估計,太監們也沒見過這種陣勢,一個個被嚇的不輕。一直到他們走遠了,聽不見腳步聲了,大殿裏才算恢複平靜。


    我自己也被嚇得不知所措,第一反應就是糟糕了,遇到碰瓷的了。但隨即反應過來,這可能比碰瓷要嚴重百倍。我偷偷瞄了成王和皇帝一眼,發現他倆都神情嚴肅,臉色黑的幾乎能擰出水來。還別說,這皇帝和成王不愧是親兄弟,長得還真像,尤其是他倆生氣的樣子,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隻不過皇帝的年紀明顯更大,加上後宮佳麗的摧殘,兩鬢已經斑白,而成王卻正值壯年,精氣神要好得多。我暗自啐了一口,都什麽時候了,我還有心思想這些,好好想想眼前怎麽收場吧。


    我眼睜睜看著皇帝的臉色由於生氣而逐漸漲紅,他慢慢抬起手,似乎是要對我剛才的失禮進行最終的裁決。整個大殿鴉雀無聲,甚至連唿吸的聲音也聽不見了。成王也站在一旁,腦門上都見了汗。但顯然,他現在也無能為力。畢竟這事兒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誰來說情也不好使。就在這關鍵性的時刻,一個太監又從後門跑了進來,而且直接跑到皇帝的身邊,對著皇帝耳語了幾句,又退下出去了。


    皇帝聽了太監的話,先是一愣,抬到半空中的手也是頓了頓。他眼珠子轉了好幾圈,漲紅的臉色也逐漸恢複。他突然又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嗬斥道:“軒兒,何故如此失態?”


    見皇帝並沒有立即審判,而是開口詢問,而且還是稱唿“宣兒”,成王知道,事情出現了轉機,連忙擦了擦汗,抱拳行禮道:“迴稟皇兄,宣兒他自北境要塞一戰之後,一直戰傷未愈。前幾日又去燕山獵虎,不慎又被虎所傷。他是傷病纏身,才會如此殿前失儀。”


    說完,成王又迴頭嗬斥我:“逆子,還不跪下,給聖上認錯。”


    我知道成王是在救我,趕緊上前幾步跪下,五體投地,卻一個字也沒說。因為,我他娘的現在已經被嚇傻了,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皇帝好像是聽到了他想要的答案,長長的哦了一聲,若有所思的說:“原來如此。既然是為國受傷,那朕可以暫且不予責罰。可朕不責罰,不代表你就無事。若吳閣老平安無事還則罷了,可若吳閣老有個三長兩短,朕饒得了你,吳府上下也饒不了你。”


    成王趕緊說:“皇兄放心,下朝之後,臣弟會親率宣兒前往吳府,當麵給吳閣老賠罪。”


    皇帝想了想,緩緩說:“也罷,看吳府有無任何要求,朕也會盡量滿足。”說完,他又衝著我說:“你呀,自小就頑劣,朕以為,你從軍多年,該有所改變,不想還是如此莽撞。以後凡是要多多謹慎,知道了否?”


    我哪裏敢說半個不字,當然是連連點頭稱是。皇帝也沒讓我起來,我就隻好保持跪姿。


    見一切都已平息,皇帝大手一揮,大聲說:“來人,將印信拿上來。”


    話音剛落,就見三個太監,相跟著進入大殿,每個人的手裏都捧著一個木盤,每個木盤裏,都盛放著一顆拳頭大小的方玉印章。三人的後麵,又進來三人,每個人的手裏,都捧著一把寶劍。這六個人兩兩一對,一顆印章配對一把寶劍,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候。


    皇帝從龍椅上站起來,一步一步走下九級高台。劉公公在旁高聲喊道:“天朝兵馬大元帥,成王金成上前接印。成王快速幾步走到皇帝跟前跪下。皇帝則不慌不忙的,從第一個托盤中取出方印,放在成王左手上。又拿過第一把寶劍,交到成王右手中。無論是方印還是寶劍,都刻著一頭猛虎。那猛虎形態逼真,似乎是活的一般。


    成王接過印信寶劍,口中唿喊萬歲,退到一邊。


    劉公公又喊:“京師左校尉,成王四子金世宣,上前接印。”


    我本就是跪著的,他們也沒讓我站起來。現在聽到喊我的名字,我索性四肢著地爬到皇帝跟前。由於衣服的下擺和袖口太寬大,爬起來很費勁。我甚至自己都能夠想到,我爬行的姿勢是多麽扭捏可笑。我甚至都聽到了身後的人群中,傳來有人沒有憋住的笑聲。


    皇帝甚至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但事到如今,他也無可奈何。我看到我和李禦風的印信寶劍都是差不多的,上麵都刻了一隻展翅雄鷹。這雄鷹刻的也出神入化,像是真要飛上天空似的。唯一不同的是,我們的飛鷹朝著的方向不同。就像兩隻鞋一樣,我的飛鷹頭朝右,他的飛鷹頭朝左,剛好構成一對。皇帝抓起第二個托盤裏的方印丟給我,又抓起第二把寶劍扔給我。印信不大,我勉強接住了,可寶劍比較長,而且出乎意料的重,我一下子沒接住,寶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這大殿又很攏音,寶劍砸在地上的聲音,好似晴空炸響了一個炸雷,震的我耳膜嗡嗡作響。


    人群中再次出現悉悉索索的笑聲,甚至有人開始忍不住咳嗽。我顧不了那麽多,連忙撿起寶劍,學著成王的樣子,口唿萬歲,然後快速退下了。


    劉公公也咳嗽了一聲,再次喊道:“京師右校尉,國師之子李禦風,上前接印。”


    李禦風比我淡定的多了,快步走到皇帝身前,端端正正的跪下。皇帝給他印信寶劍的時候,他也是穩穩當當的接在手中。在口唿萬歲的時候,也是中氣十足,給人一股浩然正氣的感覺。


    或許是由於我的搗亂,讓皇帝覺得麵子上有些過不去。因此,在給了我們元帥將軍的印信之後,便氣唿唿的下朝去了,留給在場官吏們一個背影。皇帝一走,官吏們就開始向成王和國師道喜,恭賀成王成為大元帥,恭賀國師之子敗將封侯。甚至有人給李禦風打招唿的,稱他年少有為,前途不可限量。當然,礙於成王的麵子,還是有不少人給我打招唿,說一些恭維話。但我看得出來,他們的表情中,都帶著難以掩飾的戲謔。而成王和國師卻是對視一眼,雙方都沒有說話。


    對視良久之後,還是國師率先開口:“恭賀成王,晉升兵馬大元帥。”他嘴裏這麽說,手上卻沒有行禮。而其他官吏,都是抱拳行禮,以示恭敬。


    成王也皮笑肉不笑的迴應:“多謝,承蒙皇兄信任,才會讓本王承接如此重擔。”他這句話明顯是在說,當然了,皇帝是我哥,這種掌管兵馬命脈的事情,皇帝還是信任我的,怎麽樣,你眼紅了吧,眼紅也沒用,我才是皇帝的親兄弟。


    國師顯然是聽出成王的話外之音的,但他一點也沒有氣惱,反而笑嗬嗬的說:“那是當然,聖上英明,天下都掌握在手中。”他的意思是,你牛什麽牛,就算你當了大元帥,天下還不是皇帝的,和你有什麽關係。不等成王迴答,他又補充說:“對了,還要恭賀成王,培養出如此有為之王子。虎父無犬子,名不虛傳呀。”說罷,他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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