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澗筠在這邊提心吊膽,木閱微可沒想那麽多,再次吐血之後她神思倦怠,半是昏沉半清醒躺在一個懷抱裏晃晃悠悠優哉遊哉,下意識以為是雲衍的懷抱就未作細想,直到後知後覺發覺氣息似乎不對。明竹公子雲衍人如其名,隱隱散發清香的竹木氣息,但現在衝入她鼻腔的是另一種有些熟悉的氣息,那氣息似藥香,清激微嗆且極具穿透力,深吸一口潛入心房卻又如陳年老酒那般後勁十足,迷醉魅惑的氣息浩浩湯湯在胸腔沉浮,蠱惑的快樂,讓人樂不思蜀。


    木閱微在沉醉裏下意識就朝那氣息更濃烈的地方鑽去……


    雲衍在墨懷臻身畔並肩慢行,有些無語地發現方才在他懷裏乖得像一隻小貓的木閱微一到墨懷臻懷裏就鬧騰。他們這才走了一小段路,木閱微就不時用她那張精致清豔的小臉去蹭瑾王胸口,最後索性將臉深埋在人家的胸口不再出來……


    雲衍下意識看一眼墨懷臻,不知這位心思其深莫測氣質雪冷高瑰的王爺被一個女子如此折騰會不會反感。然而墨懷臻神色安寧恬靜,眼底帶一抹笑影驚訝望著懷裏不安分的人。那樣的表情雲衍一看就略有體悟可以通感:多年前很多個夜晚當小瞳抵達墨明軒在他的懷裏安然睡下,像木閱微此刻一樣抓著他的衣裳夢囈“衍哥哥”時,他那時應當就是這樣的表情,恬靜而寧謐,靜謐裏有種說不出的快樂甜蜜暗暗湧動。很多事情在最初其實已成定數,隻是他用了慣常目光去看待,一晃就是數年,等發現真相時為之已晚,情結凝固在心間重要一隅,解不開,忘不掉……


    墨懷臻好笑地看著懷裏的小狐狸。她在清醒的時候一邊對自己警惕地退避三舍,一邊又按不住好奇地肆意探索,但無論哪一種情形,墨懷臻都知道她理智絕對走在前麵,舉手投足都挾帶了心思在其間。而現在她中了毒意識昏倦,竟然毫無顧忌鑽在他懷裏一副不欲罷手的任性侵擾樣。這情形讓墨懷臻眼神溫柔唇角微微揚起,期待著這條路可以更長一些。他突然想起今日迷途初遇給她指路出去,兩個人一道慢走,那時他和她僅寥寥數語,卻也莫名懷了同樣的期待,期待那條與她同行的路可以更長一些,哪怕當時初識氣氛有些微妙尷尬,他也想那樣多走一會。


    然而現在他期待似乎要落空。


    木閱微將臉埋在那濃鬱的深處嗅了個飽,漸漸觸底反彈欲足智起,昏昏然開始迴想為何這伊甸園的氣息如此熟稔。因為半昏迷思緒昏倦她思想極慢,好像一個打著燈籠的老人在黑夜裏徇香探路,曲曲折折不知走了幾許遠,然後突然風起燈落,燃燒的猛烈光明照亮了眼前一張臉。


    墨懷臻!


    這是他的迷迭香氣息!


    木閱微霍然睜開眼睛!眼前極近的地方果然就是瑾王殿下那張輪廓立體宛如雕刻的神美麵龐。


    木閱微身體微僵,呆呆地望著眼前那張美的不大真實的側顏。


    她突然的細微動作驚動了墨懷臻,後者麵龐微偏低頭看過來,對上木閱微清明卻又有點呆呆的雙眸,微微一笑:“醒了?”


    木閱微使勁摁下一顆顏控的心。她很鬱悶的一件事就是無法擺脫對這位殿下隨時隨地的見色起意。明明這瑾王並不是最美的,木閱微對墨瀲瞳那絕無僅有的傾世姿顏都自帶免疫隻用欣賞美的目光去打量,並不會引起諸如心跳加快血液潮生之類的生理反應。可是墨懷臻的美色讓她常有看見一顆鮮美蘋果的類似渴望,總惦記著撲上去咬一口,咬一口……


    木閱微虛虛笑著望墨懷臻:“那個殿下,我怎麽魂遊到你門口來攪擾你了?很是抱歉。我覺得我應該挺沉的,現在感覺比方才好了許多,那個,殿下,你可以把我放下來了!”


    墨懷臻當然留意到她眸子裏微光明漾的的瀲灩一閃而過,他的胸腔因此雷聲低鳴般輕微一振,隨之那輕振餘波若湖麵水波散開那樣滌蕩至四肢百骸,整個人都帶了些微醺。那是前所未有的感覺,被一個穠烈又秘密的眼神觸碰到心靈不知名地域,那個地域寂靜熱烈地開出穠豔的花,瞬間芬芳了整個身心。


    墨懷臻平穩了心神,才望著木閱微溫和道:“剛才已經試過,不用再試了!”


    雲衍也在旁邊幫腔道:“閱微,不要逞強了,你中的毒誰都說不清怎麽迴事,也不知輕易妄動會有什麽嚴重後果。離門口不遠了!你再躺一會!”


    木閱微閉嘴,她知道當自己不得已成為包袱的時候,最理智的方式就是做一個安靜的包袱,別再起事添亂。現在她行動不便那就是別人的包袱,可是包袱也是有煩惱的,這麽靠近墨懷臻她得努力控製心猿意馬……於是頭靠著墨懷臻默念語詞自我催眠,以抵禦綿綿不絕的迷迭香氣息與墨懷臻自帶的惑感氣息完美融合對她造成的蠱惑。


    墨懷臻見她竟然如此聽話,雲衍一發話就乖乖閉嘴,不禁大為驚奇,這可不是這小狐狸的作風。當下仔細留心她的舉動,卻見木閱微閉目養神念念有詞。那默默念叨幾乎無聲本來應當聽不出什麽,然而瑾王殿下實在太好奇了,又是觀察她的唇動又是調動內力側耳仔細聆聽,加上高深莫測的智理能力,墨懷臻最終心想事成,完美湊成一句讓他哭笑不得的話:“這是一個誘惑的妖孽美男?非也非也,這是一個裝了迷迭香草的繡花枕頭!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妖孽美男即是變了花樣的迷迭香枕頭,迷迭香枕頭……”


    雲衍也留意到木閱微的奇異舉止,納悶地從一旁詢問她:“閱微,你在念叨什麽?”他發現木閱微一個極好的地方就是哪怕毒藥加身危及生命也是自行其是,除了麵色差點基本不改活潑特性,該頑耍就頑耍該該鬧騰就鬧騰,完全沒有病懨懨的樣子,這很大程度上消除了他和瑾王的緊張感。


    木閱微不理會自己的表哥猶自緊密念叨洗腦咒語,雲衍納悶看一眼瑾王。墨懷臻微笑坦誠道:“木小姐在說本王是一個裝了迷迭香草的繡花枕頭!”


    轟隆!


    木閱微像是在人世間搗鬼的魔怪聽聞渾厚的佛音,被一句話又鎮又搗僵傻當地,再也不能為亂作怪。她一臉挫敗地望著墨懷臻,感覺自從遇見這位殿下就馬不停蹄直直抵達她人生丟臉的巔峰,為了不創新高她再也不敢輕舉妄動,隻期待趕緊走快一點到達馬車那邊。


    墨懷臻好笑地看著木閱微那張鬱卒的臉,看了雲衍一眼道:“世子,前麵不遠就是大門了,你可以快步一些讓人整理好馬車,裏麵可以躺靠著!小姐一會過去就不用停等了!”


    雲衍一想極是,瑾王倒是比他想的周到些,馬車車廂素來隻有坐席,木閱微必須躺得舒服一些。當下也不多話,帶雲楓快步離去收拾整理車廂。


    木閱微哭喪著臉看雲衍背影遠去,就差當場喊出來一句“雲衍,你被這狡猾的殿下調虎離山了!”,她不喊是因為知道喊出來隻能成為笑談,瑾王難道還會調開雲衍對她做什麽?當然不會!然而……這狡詐的魅惑王!


    木閱微盯著墨懷臻怎麽看都帶著幾分壞意的似海雙眸虛虛地笑:“那個殿下,你累不累,不累我們去追雲衍吧!”


    墨懷臻卻認真地看她,問出的問題坦率得木閱微差點無法招架:“你擔憂我蠱惑到你?”從樹林初見起她就念叨了一次這問題,後來他又側耳聽到她對丫鬟說自己是蠱惑人的妖孽,現在竟然在自己懷裏念避妖咒。墨懷臻長這麽大,從之前的驚采絕絕到現在的冰高雪冷,各色路議都風聞過,卻從未有人有人擔心過他有妖氣會被蠱惑。那問題肯定就出在這木小姐身上了,所以真正是什麽問題墨懷臻想探究個明白。


    木閱微就知道沒好事,這位殿下絕對幹幹淨淨不會對她做什麽,可是他犀利地問一些細枝末節才是最可怕的好不好,偏偏那些細枝末節無一例外都是她心懷鬼胎的所在!真是冤家路窄啊冤家路窄。


    木閱微又虛虛地笑,迴答得同樣光風霽月:“嗯,很怕,王爺美色,閱微俗人一枚,難以抵擋,難以抵擋!”


    墨懷臻又深深地望她,望得她都忘記自己中了毒,整個兒靈魂出竅隻剩個軀殼硬撐。墨懷臻道:“你也如此害怕墨瀲瞳嗎?”


    直擊要害!木閱微卻避重就輕:“那個殿下,我和他混熟了,看慣了,所以不怕了。”


    然而墨懷臻不打算放過:“那你最初認識他時像怕我一樣怕被他蠱惑?”


    木閱微迴答得很聰明:“那時他帶著麵具,殿下,我沒看到他的臉。”


    墨懷臻死追到底:“那後來你看到後呢,被蠱惑了?”


    木閱微堅持負隅頑抗:“殿下,那時他一門心思想要殺我,我顧著保命顧不上看臉!”


    嗬嗬,你道高一尺我魔高一丈。木閱微不知道這位殿下到底追根究底想問什麽,也不明白他為何總提墨瀲瞳。但直覺告訴她避開是對的,因為這也是她在心底問自己的問題,等迴頭獨自一人了應該直視這問題:為何她沒有被墨瀲瞳的美色俘虜反而一打照麵就落進了墨懷臻的桃麵陷阱?明明在姿色上前者才是傾國傾城的好不好!


    誰知這王爺仍不死心:“那你有沒有過一次像怕我一樣害怕被他蠱惑?”


    真正被逼到死角,木閱微愣了一會,才正麵拒絕:“殿下,這是個秘密,不告訴你!”


    墨懷臻停下腳步定定看她,看得她目光微閃,墨懷臻神美的麵龐上籠上一層惘然,望著前方歎息道:“看來你心悅他卻不自知。”


    木閱微沉默。


    理智告訴她就任這殿下如此瞎想去沒什麽大不了,反正雲衍也曾經如此誤會過,反正那些知道血玉芙蓉在自己手裏的人腦袋裏肯定也這般亂想。隨他們去了,木閱微懶得理睬,隻要她自己心裏有底就好。我心悅汝是一種極美的化學感覺,這感覺從未在墨瀲瞳和她之間發生過,那在她的表哥雲衍和灩世子之間踩著禁忌不為人控地發生了。


    她沉默是因為直覺不該如實告訴墨懷臻這些,為何不該她暫時沒想明白,隻是下意識覺得有些怕。


    可是不知為何,望著墨懷臻那惘然的神色,就如此任他若旁人一般如此誤會,木閱微隻覺得說不出的悶慌。她本能地要開口否認,卻被理智攔截,直覺與理智雙方交戰的過程她一直沉默。


    沉默看上去很像默認!


    墨懷臻重新起步默默往前走,不再像方才那般逼問她這些細微枝節。本該輕鬆一大截,木閱微卻感覺到無盡的失落。他沉默一分,木閱微的失落感就深陷無數。她直覺如果就這麽沉默著走到底然後無聲分開,她的胸腔會留下一個荒冷的深淵。


    怎麽會這樣?


    木閱微想否認剛才他的判斷,可是遲到的迴答不但虛弱無力而且顯得突兀異樣。她隻能默然並且任著這誤會延伸下去了,同時覺得整個人都荒涼了一截,甚至他的懷抱都荒感頓生。隻是默默撒了個謊,竟然會有如此破壞力!


    墨懷臻再次停下腳步。


    閱微竟然不敢再去看他的臉,壓下胸臆間的荒意看了眼睛看地麵道:“殿……殿下,前麵不遠了,我應該能走這幾步……我自己走過去吧……”心間的荒冷隨著說話像旋渦那樣攪動,攪出更多的荒涼。她後知後覺發現一句話將兩人距離甩遠之後就隻能遠下去了,隨便說什麽做什麽都隻是遠!她亦後知後覺地發現之前墨懷臻窮追緊逼時她慌不擇路的躲閃裏有一抹難察的甜蜜歡喜,隻是當時懵懂中罷了。現在她一個沉默就將其都甩遠了……


    “微微!”墨懷臻沒有理會她的要求,卻單單喚了她的名字,聲音有點沉啞。


    木閱微下意識就去看他的眼眸,視線對上時胸臆間濃鬱的荒感立竿見影地慢慢消弭,那雙深黑莫測的如海雙眸亦像是一個旋渦,吸走了她碎雪般亂絮的荒冷,然後整個人都安靜下來。


    木閱微安靜地望著他,荒雪過境後的安靜特別沉著澄淨:“墨懷臻。”


    墨懷臻並未想到她會如此反應,黑眸裏浮起一層溫潤的霧嵐。木閱微明顯地感覺到他顫抖了一下,隨後她自己也跟著顫了一下,並且知道對方如他一樣感覺到了。


    木閱微感覺擁這自己的雙臂緊了些許,墨懷臻帶著笑影看她,像是對他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沒事,微微,你喜歡誰都好,墨瀲瞳也好。我都想你心想事成。我都會守護著你。”


    隻有自己才深知微笑說這話時心間飄過一場急雪,整顆心都往下沉。可是他不會說。他麵不改色移動步伐繼續往前走!


    守護?木閱微蹙眉稍作沉思,她知道墨懷臻口裏突然說出這個詞眼時絕對不是甜言蜜語,那語氣也不像是如此虛浮,木閱微猜測肯定與當年他和木贇的某些秘密淵源有關,也應該與他和國公府不為人知的聯結有關。


    但她現下無暇細思這些,方才墨懷臻那些話除了讓他捕捉到這些訊息,更重要的是她從他的語詞語氣裏感同身受地覺察到一種荒涼,如她方才在他的沉默中體味過的濃鬱荒涼,她不知如何感覺到的,但她感覺到了,甚至一絲一毫都沒有錯過。


    “墨懷臻!”


    墨懷臻低頭看她,並未著意去掩藏眼底的情緒,木閱微果然在那裏看到荒冷若沙塵一般正在過境。木閱微長吸一口氣:“墨懷臻!”


    墨懷臻停下腳步。木閱微用乏力的手盡力去夠,最終將掌心覆在他的寬闊的額頭,靜靜地凝視著他的眼睛,仿佛在凝視一潭深水。墨懷臻就這麽任她的掌心覆在額頭,也低頭靜靜凝視著她。很久,木閱微才道:“墨瀲瞳和我很像,他是我一起頑耍的小朋友,但就算他和我躺在一張床上,我也不會擔心什麽。我非常喜歡他,因為他純粹得很徹底。是朋友的喜歡。墨懷臻,我沒那麽……單純,我清晰地知道我對身邊每一個重要之人的感覺。不會心儀他卻不自知。”


    墨懷臻沒有說話,就那樣靜謐地看著她,凝視了許久,最終才問:“微微,那我呢,你對我什麽感覺?”


    木閱微眉眼一皺,如實道:“殿下,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太亂,我恰恰今日才認識你,還沒來得及去想呢。”


    墨懷臻笑了:“微微,今日解毒後接下來幾天你都會休息,你有時間慢慢去想。就算還想不明白,也不著急,你可以一直慢慢想!”


    木閱微很想告訴他如果自己今天就這麽掛了那就沒任何機會去想了,可是看著墨懷臻宛如籠了一層霞光般又奇瑰又靜謐的表情和眼神,她覺得不應該說出這種萬一來大煞風景。


    她納悶問道:“你為什麽總提起墨瀲瞳?”


    墨懷臻看著她:“你今天喊你想流氓他!”


    木閱微躺著也幾乎打個趔趄,這殿下竟然把這句犯二的渾話惦記了這麽久……


    半晌,墨懷臻用那霞光氤氳的眼睛望著她:“這是第二摸?”


    木閱微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自己手覆蓋在他額頭上是不是十八摸的第二摸。為毛他還沒忘記這迴事?


    卻見墨懷臻微笑道:“還剩十六!”


    木閱微鬱悶地將頭深埋在他質地極好的衣料裏,一邊忙著鬱悶一邊理性思考這人身上可以光明正大碰觸的零件加起來夠不夠十八個。思考著思考著就下意識用臉蹂躪他的前胸,我讓你得寸進尺,我讓你有勇無畏,雖然始作俑者是菇涼我然而現在你一個君子應該識趣忘記不是麽?退一步海闊天空你懂不懂?


    然後她覺得自己的臉不時蹭過一個微微凸起。裏衣紐扣?這個時代還有紐扣?為何她都沒見過?之前她蹭他也沒發現這枚小小的暗扣啊。


    好奇心大發了的木閱微更頻繁地去蹭那暗扣,碰觸半天沒有新發現,最終索性嘴巴湊上去輕輕咬了咬。竟然有彈性?什麽紐扣這麽神奇?


    百思不得其解正要請教本尊,卻從頭頂傳來沙啞的聲音:“微微!”


    木閱微抬頭天真地看,墨懷臻竟然臉色前所未有地怪異,怪異裏還有一絲羞赧,甚至還有極細的一絲慌亂。


    這可不是這位殿下的風采!


    木閱微覺得自己折騰他夠了,作惡的腦袋離開他的胸前,手摁住那個紐扣道:“殿下的衣裳用了什麽奇怪紐扣?”


    話一落音她電光火石般立刻從墨懷臻怪異的表情和自己手指所觸的曖昧坐標明白了自己方才蹂躪半天的紐扣是什麽,頓時整個人都傻掉了。再也不敢隨便動彈一絲一毫,更是不敢去看墨懷臻的臉。真是欲哭無淚欲笑無膽,她竟然追問那是什麽?好像還動上嘴了……木大小姐不忍卒想!


    最終被羞恥心鎖牢的木閱微幹巴巴地自我解圍:“那個殿下,這……這是第三摸!”


    感覺到墨懷臻狠狠僵硬了一下,於是心大的木小姐幸災樂禍著再也不尷尬了,幸災樂禍心道,我讓你惦記著那十幾摸!一邊想著一邊嘴裏還輕鬆地哼起了小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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