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你還來?我這,我這實在沒法再......”不是說沒有被耕壞的田,隻有累死的牛嗎?怎麽到他這就變了樣。


    賀南泓輕笑出聲,把那縮成一團的人輕輕摟了過來,“別怕,隻是幫你上藥,不幹別的。”說著就要給人把剛穿好的褻褲褪下,邊笑著在人耳邊低語“等你好了再來。”


    湛槿初騰地一下全身開始泛紅,推搡著不讓這禽獸碰他。他都這樣了還敢逗他,簡直不像話。而且,那地方怎麽給人看??


    “腫了些,乖,我幫你上藥,別亂動。”賀南泓看後覺得自己昨夜確實孟浪了些,有些後悔和心疼。這還是第一次,不該要那麽長時間。他看著那紅腫的地方,打開了小盒子弄了一些藥膏幫湛槿初上了藥。


    被人輕哄著給上了藥的湛槿初藏在了被子裏,側身朝著床裏麵不肯動彈,耳邊一直迴蕩著那句“昨晚可不止看了”。


    “吃些東西再睡一會兒,來。”賀南泓接過林文送到門外的清粥小菜,放到桌上後去把那隻在床上躲起來的小狐狸找出來。賀南泓給人抱到膳桌沒有放開,讓他坐在在自己腿上,靠著,拿過調羹一勺一勺喂著。


    “我覺得此行真是多災多病,你說我這原本健碩的身子怎麽會如此虛弱?”吃完一碗粥,湛槿初空空的肚子得到了充實,他歎謂地靠著人形軟枕,發出感慨。


    怎麽說他也是日常習武,額,且算鍛煉,跟賀南泓那早起練的武一比,他那就是花拳繡腿。


    “等你好了,我帶你習武,教你些防身術。”若是自己又迴了南境,得讓槿初有自保的能力。


    “好,是該練練了。”湛槿初有些困了,其實他並沒睡多長時間。剛吃了些東西,胃得到了滿足,又泡了熱水澡上了藥,現在困意馬上就湧了上來。他把頭靠在了賀南泓肩上,慢慢閉上了眼睛。


    賀南泓聽著湛槿初逐漸平穩的唿吸聲,知道他累壞了,慢慢起身把他放到被褥中,自己也上了床摟著他睡起了迴籠覺。


    這一次湛槿初睡了一個時辰,醒來時自己還在賀南泓懷裏。感受著那堅實寬厚的胸膛,還有那淡淡的檀香味,湛槿初覺得自己沉溺其中難以自拔。再看看那麥色的脖頸上和胸口被自己抓出來的紅痕,特別是那性感的喉結上,紅得發紫,應該是他咬出來的。思至此,他自覺丟人,隻怪昨夜一時情動,沒收住,他閉上了眼眸暗暗後悔。


    賀南泓在他醒時就醒了,就那麽閉著眼也能感受到湛槿初一直盯著自己看。他等了一會兒感受到那熾熱的眼光消失了,才睜開了眼睛。


    他把人往胸膛一帶,閉上眼湊近那張俊美的臉:“醒了?身上可還有哪不舒服?”


    湛槿初小貓似的往他胸口蹭了蹭,囁嚅道:“還是漲。”


    賀南泓一愣,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麽意思後親了一口湛槿初那已經紅腫的唇,“我看看還腫不腫,晚上在上些藥。”


    湛槿初看著他的動作還是羞得很,學不來這流氓的坦然勁兒。


    ————


    午後,一直在外奔波暗查的林斯迴來了,隻見他行色匆匆就往兩位主子的屋子去。


    “主子,我們這幾日暗訪發現些奇怪的人,他們不知道再往露昶運送什麽東西,箱子都是密封好的。探子去查時守衛森嚴,不好接近。我們對接觸過這批貨的人,都一致說是布匹。但屬下覺得那味道不對,似乎有若隱若現的火藥味。”林斯一臉凝重地說道。


    湛槿初沒讓賀南泓抱著,讓他給自己墊了一個軟墊在椅子上,靠背也墊了一個。這樣其實還是不舒服,但比早上好很多。


    他聽著林斯匯報,臉色漸漸沉了下來,“火藥?是什麽樣的商人?”一個小小的露昶,


    林斯迴憶了一下道:“我看到了撫溪人,那長相濃眉大眼,五官很深邃,確是撫溪國人無誤。”


    “撫溪。”賀南泓挺直了腰背坐在湛槿初旁邊的椅子上,手指點了一下茶案,眉頭皺了起來,“可有確定那批貨卸到了哪?”


    “就在城東的紅宜客棧背後,專門租了間宅院放置。”林斯迴道。


    他總覺得今日的主子有些奇怪,椅子還墊上了兩個軟枕,慵懶的靠在那,身上感覺比之前多了些什麽韻味,他也說不清是什麽。


    “咳!除此之外,可還有什麽發現?”賀南泓見林斯的眼神一直瞟向湛槿初,咳了一下,冷眼看了過去。


    第二節


    林斯當即收迴了眼神,看向賀南泓,“今日港口船隻以及來往的人也多了些,按理說這個時節不應該如此。我們特意隱在人群中觀察,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妥。”他不敢在往湛槿初那邊看,泓將軍的眼神真可怕。


    就是這泓將軍脖頸和喉結上怎麽會一片片的紅,最近好像也沒蚊蟲啊?他沒敢多想,說完就低下了頭。


    “先下去吧,繼續盯著,注意好他們的動向。”湛槿初看向低著頭的林斯,橫了旁邊的賀南泓一眼接著開口道:“下麵每日都準備了薑湯,暗衛們迴來後記得去喝上一碗,暖暖身子。”


    他在屋裏都得戴上圍脖,不然脖頸上的痕跡太深,一看就知道兩人發生了何事,林斯定是發現了什麽才一直看他。


    林斯道謝後轉身出了屋,把門也帶上了。屋外,林文和安九兩位門神均向他挑了挑眉,臉上帶著他看不懂的表情。


    “你們眼睛抽筋了?”他邊走邊來了一句。


    於是林斯被兩人暴打了一頓,邊打邊給他灌輸了兩位主子的事。林斯不僅身體被傷害了,心靈也受到了重創。


    我的主子!我的主子!我冰清玉潔的主子!!


    屋裏的兩人聽到外麵的動靜,對視一笑。湛槿初好笑地錘了一下賀南泓:“都怪你,我在林斯麵前已經不像以前那樣了。”


    “這樣更好,更真實。這才是真正的你。”賀南泓伸手幫他把圍脖拿下來,這屋裏暖和,圍脖帶了反而會讓人難受。剛剛是林斯進來稟報湛槿初才臨時戴上,為了擋住那些羞於見人的痕跡。


    “麵具戴的久了,總會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實。我自己都認為我就應該是那樣的性子。”湛槿初衝他笑了笑,神情中帶了些無奈。


    他其實也不知道怎麽做才是最好的,學會笑麵迎人是他失去母妃後最先學會的事。那時候他整個人都陷入了黑暗,整日縮在康新宮,隻有一直在他身邊的老嬤嬤細心地陪伴著他,教他如何在那吃人的後宮生存下去 。縱使再不想與人交惡,別人也容不得他,因為他是父皇唯一的嫡子。


    久而久之,麵具再也摘不下。聽著那些大臣和世家人的稱讚,他又時會覺得自己挺虛偽。


    “為什麽不是兩個都是你?你的心會告訴自己什麽才是真實,這就夠了。你戴沒戴上那麵具,麵對陌生的人時你依然都是一樣的是心懷善意,待人溫和有禮,這是從內心而來的真實。你本性就是如此,那為何還要糾結是不是戴上了麵具。”賀南泓認真地看著湛槿初。


    “泓哥哥,你這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每次都能讓我茅塞頓開。”湛槿初笑了,他倒是沒想到,賀南泓會成為自己迷茫時候幫他撥開迷霧的引路人。


    賀南泓見他笑了,也跟著露出了笑容,平日冷淡的臉此刻熠熠生輝。


    “隻要你覺得有用,我還能再跟你說些。”賀南泓走到了他旁邊,拉起了他的手。“晚膳後我們出去走走,順便看看林斯說的情況。聽掌櫃的說,露昶這些日子夜市挺熱鬧,有好些稀奇玩意,去看看能不能淘到寶。”


    “嗯,好些日子沒出去走走了,我這胳膊腿都快生鏽了。”湛槿初一迴想,似乎是從到了富陽自己就沒出去逛過,大荊這各地風景不同,他都沒法好好看看。


    ————


    富陽城東市是專門辟出來的夜市,到了傍晚開市時衙門就專門派了人巡邏守衛。


    下了一日的雪到了傍晚漸漸停了下來,滿目的雪白阻擋不了人們的熱情。湛槿初一行人到達東市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夜市的燈籠全都點亮高高掛起,照亮了來往的人。


    道路被清理的很幹淨,雪被集中到了集市中央,做成了一個個形態各異的冰雕。加上四周布滿了燈籠,形成了獨特的美景。匠人們還在忙碌著,孩子們在外圍著四處看,指著冰雕歡喜的笑著,凍紅的小臉恨不得伸到冰雕麵前與它碰一下。


    “真熱鬧。”湛槿初披著一襲銀色大氅,下麵露出一小截兒白色的絨卦衣角,上麵一圈紫色花紋。除了頭露出來,其他地方都密不透風。看著眼前的熱鬧景象,湛槿初笑意爬滿了臉上。紅色燈籠的光照過來,他的臉白得透亮,眉眼彎彎,自成一景。


    一行四人個個都是高大俊美之姿,倒還真引得路人紛紛駐足。他們意識到後,連忙離開冰雕旁,一路慢慢逛了起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雕梁燕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熹寧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熹寧並收藏雕梁燕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