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眾人被紛紛吵醒後起身尷尬對視,這情況......也太激烈了,這冰天雪地的,更何況還受著重傷,竟能有如此興致。漸漸高昂的聲音,就連離得有些遠的陳淩和孔繁都聽到了,兩人也是真沒料到這堂堂皇子能在這做出這麽出格的事。


    “啊!!”突然,那男聲急轉直下又突然高喊一聲,是痛苦的唿叫。


    緊接著那帳篷裏的女子便帶著驚慌和哭腔喊了出來:“快來人啊,殿下昏過去了!”


    一時間寂靜的也喧鬧了起來,沒被吵醒的人也被這邊亂糟糟的聲音全吵醒了,大家一起披了外衫往這邊來探究竟。


    大夫很快被請進了帳篷,小廝把帳簾放了下來,隔絕了外麵一圈的視線。眾人在外麵議論紛紛,一個個說笑起來。這麽荒唐的事還搞了人盡皆知,倒真是丟人。


    孔繁和陳淩都穿好了衣服到帳篷外候著等消息,兩人均從對方臉上看出了無奈和尷尬。陳淩更覺得丟人,算下來這四皇子也算本次行程的統領,然而卻幹出這荒唐事,他真是沒臉見這些百姓。


    很快,大夫出來了,孔繁和陳淩連忙上前詢問。


    “無礙,就是火氣旺,興致......高了些,一時間扯動了傷。本來就是內傷,這還沒養好就,咳,搞這事兒,這......唉,在養幾天就好了,沒什麽大問題。”大夫搖了搖頭,老臉都有些紅,這帳篷裏的矮床上可謂......地上衣裳亂七八糟的散亂著,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味道。


    那女子眼睛還泛著迷離,身上潮紅還未消,整個人淩亂著頭發披著件外衫在旁邊坐著,他們這進去的男子都不敢往那邊看。


    孔繁和陳淩一聽,隻想現在就耳聾。陳淩再也忍不了了,迴了自己的帳篷點燃蠟燭,連夜寫了一封奏折就讓人往京城送。他倒不怕被右相一派穿小鞋,這麽些年他們左派一直悶著氣,但也不是他們能打壓就打壓的。


    接下來的日子,熙禾和烏柒百姓飯後談資都是這四皇子,醜事傳的沸沸揚揚,甚至周邊城鎮都有所耳聞。


    湛槿嘉醒來後得知自己醜事傳千裏,不敢再露麵,整日躲在帳篷裏期盼著傷快些好。


    ————


    湛槿初一行人到了七葉地界,直奔有河防和海防的富陽和露昶而去。當然,他們留了兩個暗衛潛在湛槿嘉一行人附近,時刻關注著他們的情況。


    “我這四皇兄可真是原形畢露了,受了傷都這麽急不可耐。”湛槿初接到密信,覺得甚是荒唐。


    “有他身邊帶著的兩丫鬟,還愁他沒有笑料出來嗎。”賀南泓抱著湛槿初,和他一起看著手中的信。


    湛槿初往後靠了靠,在賀南泓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你說右相大人和柔貴妃娘娘看見這消息,會不會氣著?”他看著賀南泓狡黠一笑。


    “怎麽,想要讓他們先慌亂一段時間?陳淩不是寫信上奏了嗎?”賀南泓把信放在一旁的桌案上,雙手環住湛槿初,湊近他的耳朵道。


    湛槿初感受到耳邊的熱氣,身上一酥,“我們就幫一把宮裏出手的人,正好落井下石。”


    他可沒那麽好心幫湛槿嘉他們,自己年幼時可沒少受他們算計。如今有這麽個機會,當然要暗中出手推波助瀾。他自認不是什麽好人,對自己這狼子野心的哥哥也沒什麽感情。既然淑妃及純貴妃都出手了,他沒理由不趁亂送湛槿嘉一程。


    “讓二哥他們拱拱火,把這醜聞往京城散散?”賀南泓把頭擱在湛槿初肩頭,臉貼著臉,像隻大型犬,纏人纏的緊,越蹭眼中笑意越濃。


    湛槿初感覺到癢,抬手推了推他。哪知賀南泓立馬一臉委屈地盯著他,他無奈,隻得任由人在耳邊蹭。


    “林文,給辰將軍傳信,把這消息往京城散,越多人知道越好。”湛槿初身子稍微離開了一點,向門外候著的林文道。


    “是。”門外傳來林文應答的聲音。


    賀南泓聽到外麵的腳步聲遠了,直接抱著湛槿初起了身。所幸這麽久了湛槿初已經習慣了他這時不時地橫抱,並沒有慌亂,反而伸手環住他的脖子,笑著道:“你這又怎麽了?”


    “天色晚了,該睡了。”賀南泓一臉正經地給人抱上了床,緊接著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了一個十分精致的小盒。


    湛槿初沒見過他手裏的盒子,有些奇怪:“這是?”


    “玉脂膏。”賀南泓一直盯著身下的人,說畢,沒等湛槿初反應就把床幔都放了下來,整個人壓了上去。


    第二節


    在熙禾的那麽多天,沒有多少柴火,本來就怕冷而且幾乎沒受過寒的湛槿初身子骨確實被寒風侵襲了個徹底。但因為有一股氣支撐著他忙前忙後,也就一直沒有生病。等一行人到了富陽,客棧裏溫暖的炭讓人放鬆下來,這一下子風寒就上來了。


    病來如山倒,到富陽的第二日湛槿初就發起了高燒。之後幾天更是燒得反反複複,整個人也就失去了精氣神,就算出門走動也是神情懨懨,病態明顯。


    如今剛好了,他們就出發到了露昶。今日的湛槿初精神頭挺足,麵色也紅潤了起來。賀南泓從熙禾就一直忍到了現在,期間兩人隻是相互親吻,並未做什麽。現在湛槿初身體好了,他也就可以適當收取一些補償了。


    安九從外麵迴來時想稟報些事情,到了兩位主子的屋門聽到了裏麵的動靜當即轉身就走。


    躺在床上的湛槿初麵含春色,雙眼泛著些晶瑩,看著在自己身上胡來的人,一臉縱容的摸上了賀南泓的脖頸摩挲著,一邊顫著聲音輕聲道:“泓哥哥,別忍了,我......啊,你要吧。”身體抑製不住的悸動讓他喊了出來。


    他心中明白,賀南泓一直以來忍得難受。之所以沒有真正要了他,是想給他多些時間克服心裏那道坎,怕他不適應,更怕他疼。但如今他已經完全適應了兩人的關係的轉變,也適應了賀南泓時不時帶給他的歡愉,甚至......也被他探尋了個遍。所以,也不需要再忍了,他也想讓兩人再進一步。


    賀南泓被他的話刺激的紅了眸,“那我開始了,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說。”說完他吻上了那紅唇,之後是脖頸,喉結......一路往下,帶著厚繭的手也遊離在湛槿初的身上。


    痛唿之後是低沉的安撫聲,隨後細碎的喊聲和輕哼從床幔中蔓延而出......(自行想象)


    入夜,客棧中溫情無限,屋內紅燭慢慢燃至天明。屋外的雪被風侵襲著,時而直落,時而又被吹得翻了身。雪從開始的時不時飄落幾片到後麵越下越大,越下越急,狠狠地咋落到屋頂,伴隨著一些細流慢慢往下滴落。


    第二日清晨,安九和林文一直在屋外候著,兩人怎麽等也等不到裏麵的傳喚。安九指了指裏麵,比劃了下他昨晚聽到的動靜,一臉的姨母笑。


    林文挑了挑眉,這,怕是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嘶,他溫柔和煦的主子終是被大冰塊困住了。


    約莫又過了一個時辰,兩人終於聽到了裏麵的動靜。賀南泓悄聲開了門,對著兩門神吩咐道:“早膳準備些清粥即可,備上水,待會兒槿初需要沐浴。”


    兩人一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接著都去準備了。


    湛槿初醒時日頭已經竄到了快正中,昨夜的放肆今日全在他身上呈現出來。他隻知道他徹底昏睡過去前,某人還在進行著肆虐,導致他睡得根本不安穩,夢裏也被人反反複複......身上的痕跡好似被狂風暴雨掠過後散落了一地大片大片的殘花,鬆散的褻衣根本遮不住。


    他見屋裏沒有賀南泓的身影,便開口想喚他。哪知這嗓子啞得泛疼,加之又覺得口幹舌燥,發出來的聲音喑啞的不像話。


    賀南泓在旁邊屋子沐浴後便迴了屋,剛巧看見湛槿初一隻手扶著腰一隻手撐著床掙紮著起身,忙過去扶他。


    “先躺著,我讓他們備了水,待會兒我再給你揉揉就不會難麽難受了。”賀南泓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拿過了床邊桌案上的水喂了湛槿初,然後摸上了湛槿初的額頭,試了試溫度,所幸並沒有發燒。


    嗓子得到水的滋潤,舒服了一些。他安靜地側靠在賀南泓身上,享受著那雙大手按摩。活了二十幾載,第一次感受到了被車輪碾過的感覺,這腰似乎被折斷了後再被安起來。那地方也還漲的難受,昨晚如此直觀的感受過了才覺得人與人之間還是有差距的,這差距不隻是體力......


    被人抱著沐浴過後,湛槿初又被送迴了床上。他眼見賀南泓又從床頭摸出了一個小盒子,瞪大了眼睛就想往床裏麵躲。昨夜那混亂的景象實在令他記憶深刻,現在不躲更待何時。他可沒辦法在承受一次暴風雨的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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