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請大皇子上馬車稍等,自己處理一下事情。


    陳最非逼的曹知府交出那名衙役,否則他鬧個沒完,像極了市井的潑婦。


    楊朝峻小聲跟裴清晏說了一句,“莫不是真的摔壞腦子了,擺明就是整他的,還要揪出人來作何。


    “就是奈何不得曹大人,所以報複一下小鬼也解氣。”


    陳最吵鬧不休,曹知府沒辦法,隻得將昨日的衙役押了過來,質問為何昨日將陳大人晾在了牢獄門口。


    那衙役唿天搶地的求饒,說是自己跑肚子了,一直蹲在茅廁裏出不來,拉的腦子都糊塗了,將陳大人給忘了。


    裴清晏想捂臉,這樣的理由小妹都不會相


    陳最自然也不信,就要讓曹知府重重的罰,這是人家的衙門,大晉律不是那麽容易就判人斬首死刑的,各地的死刑犯都要等年底刑部的批準。


    所以陳最就是恨死了曹知府,恨死了這個衙役也沒辦法要了人家的命。


    曹知府也不二話,讓人拖下去就是五十板子。


    陳最想著這五十板子下去,半條命沒了不說人也廢了,才算是出了這口氣。


    為了防止曹知府糊弄,居然要親自觀刑。


    最後就在衙門口打了起來,衙役慘絕人寰的叫聲也引來了不少百姓圍觀。


    連馬車裏的大皇子聽到都不由的皺眉,這陳最搞什麽鬼,這樣打死一個衙役有什麽用。


    等到五十板子打完,那衙役滿嘴是血,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陳最才得意看著曹知府,覺得自己這是完勝了。


    幾番折騰之後,最後就是大皇子帶著陳家父子一同去了城門口。


    而曹知府也帶了楊朝峻跟裴清晏要轉身迴衙門。


    楊朝峻麵色如常,但是裴清晏卻是心裏不舒服。


    他雖是知道有時候做大事不得婦人之仁,但畢竟自己屬下忠心耿耿的一條命,曹知府現在輕鬆的樣子是不是也太無情了些。


    “清晏兄這是怎麽了?”


    楊朝峻發現裴清晏的腳步沒有跟上來,迴頭看到裴清晏臉上的神色冷然了些還一直看著地上的那個小廝。


    他是聰明人,不用多想,便知道了自己的師弟大概是為何了。


    低頭笑笑,剛要去跟裴清晏解釋。


    剛才挨打的那個小廝便一咕嚕從地上爬了起來,笑嘻嘻的跑到曹知府麵前討賞,“大人,小人這活做的如何?”


    “做的漂亮,去找師爺領賞去,迴家避個十天半個月再來上衙。”曹知府哈哈大笑,他也不怕周圍百姓看到了,日後陳最再找事,反正就是糊弄一時的。


    “得令!謝謝大人。”小衙役高興一蹦三尺高,跳著就飛奔進去找師爺去了。


    哪裏有一點點被打之後的樣子,可是明明那嘴角的血都沒擦幹淨呢。


    裴清晏知道這是用了障眼法了,是自己不夠了解曹大人才誤會了。


    “師弟,那衙役挨打的時候,褲子裏墊了厚厚的豬皮,別說五十板子了,就是一百板子也無事,嘴裏含口雞血適時的吐出來便可。妙的是那豬皮帶了血肉,板子打多了,還能打出血水來。”


    楊朝峻把玩手中折扇,與裴清晏說了清楚。


    這也是剛才他聽曹知府說了昨日之事後,想出來以備萬一的。


    要是陳最不醒也用不上,可是沒成想,臨到大皇子要走之前,居然醒過來了。


    果然這陳最的為人定然不會放過那日戲耍他的衙役,所以也就有了這出戲。


    裴清晏了然,看著剛才陳最解氣的模樣應該還不知道自己兒子得救的條件是什麽。


    等知道之後不知會有什麽表情。


    曹知府見楊朝峻跟裴清晏站住了腳說話,沒進門,也折轉過來。


    “幸好有你們啊,沒想到本官用力過猛,居然差點壞事啊。”曹知府摸著胡子,滿嘴的都是對二人讚不絕口。


    “今晚你們就去我府上,好好的慶祝一下。”曹知府已經從楊朝峻那裏知道了裴清晏的抉擇,自然是當成自己人,比之前更加的親熱了。


    但是裴清晏卻是在衙門口停住了腳步,“多謝大人美意,今日之事學生不過是個輔助,還是楊師兄的口才了得。院試還未放榜,這時就去知府大人的府上飲酒,很是不妥。等到放榜之後,學生自然是要擺謝師宴的,到時候還要請曹大人一定要光臨。”


    院試放榜前,主考官跟考生之間的確是要避避嫌的。


    這話沒錯,楊朝峻也點頭。


    不過楊朝峻就不用避嫌了,被曹知府拉了走。


    裴清晏則是自己迴了東安巷。


    平江城城外的官道上,一輛豪華的馬車不快不慢的走著。


    在衙門外陳最上了馬車之後就驚訝於兒子的慘狀,大驚失色的捉了兒子的手,“難不成那姓曹的對你用刑?”


    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好像隻要陳耀宗一點頭,他就能衝下馬車跟曹知府拚了。


    可是陳耀宗癡呆了好一會之後才緩緩的搖頭,不敢相信眼下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的人居然是自己的父親,


    “爹?你怎麽.......”這副樣子,就好像是豫北地震天災了,好不容易逃出來的樣子。


    不但身上的綢衣幹巴皺成一團,胡子拉碴,頭怎的還撞破了。


    “爹這樣是......說來話長,你先見過大皇子殿下,是殿下救了你。”陳最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沒有讓兒子給大皇子行禮。


    陳耀宗第一次見這樣大的人物,激動鼻孔都要冒煙了,身上多日不洗的醃臢味衝的大皇子頭暈。


    連連擺手,讓陳耀宗不用多禮,“馬車上不便,免禮吧。”


    他對陳耀宗在牢獄裏受什麽苦不感興趣,倒是對陳最的狼狽很是好奇,“曹知府是怎麽將你弄成這樣的?”


    說起這個,陳最的委屈翻上心頭,尤其在自己的主子跟前更是難忍心頭的苦,站了兩三個時辰的腿麻,那被拒門外的羞辱,那漫長的寒春冷夜,紅著眼睛都說了出來。


    說的是聽著傷心聞著流淚。


    陳耀宗沒想到他爹居然昨天就在知府大牢的外麵,還吃了那麽多的苦,一把就抱住了陳最大聲嚎哭。


    “行了,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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