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那個族侄聽說就是一個莽夫,就好兵部那些事,讓他去刑部斷案裏卷宗根本不是那塊料,讓他去工部監管水利就更不成了。”


    這樣說讓大皇子更加能接受條件。


    最後楊朝峻胸有成竹,麵有恭喜之色,“這樣一來,陳耀宗無罪釋放,且這事自然有個說法,陳家以及周大人對大皇子自然是感恩戴德,首輔大人也會覺得大皇子斷事利索。在皇上看來,這兵部不再是一家之言,心裏豈不更加舒服?這結黨總是忌諱.......”


    前朝後期不就是各種黨爭嚴重禍害到朝綱了,而且每個皇子也都加入黨爭裏麵了。


    別看現在靖武帝沒有出手,這位可是馬上皇帝,不會是前朝那種無能之君。


    楊朝峻也並不是擔心大皇子才這樣說,他心裏憂的是全天下,黨爭禍國最後苦的還是百姓。


    大皇子神動,內心已經接受了這樣的條件,隻是還想做最後的掙紮。


    跟楊朝峻又掰扯了幾個來迴。


    才算是點頭應了,正要讓楊朝峻去跟那曹知府談放人,“我不想見那個老東西,就麻煩先生去說了。”


    楊朝峻自然是義不容辭的,拱手轉身退出了後堂。


    大皇子心中絲毫沒有懷疑楊朝峻不是真心幫自己的。


    事情得以解決,今日便可動身離開平江,心情不錯的大皇子看向許久不說話的裴清晏,問了幾句家世跟學識。


    得知裴清晏雖然是白鷺書院的,可是也僅有童生的功名,還是不知名的鄉野村莊裏的農戶寒門子,不像楊朝峻好歹出身名門,能給自己添臉麵,招攬天下讀書人和英才。


    便對裴清晏不感興趣了,臉上都冷了幾分。


    裴清晏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要輔佐的明主絕不會是上首坐的這個草包。


    待兩盞茶下肚,還不見楊朝峻迴來,大皇子有些坐不住了。


    眼下房中能跟自己說話的隻有看不上的裴清晏了。


    “去了這麽久好沒迴話,難不成那曹知府還有什麽異議不成!”


    這哪裏是問話,明明是不滿。


    裴清晏恭敬依舊,“坊間聽聞曹知府跟陳知府素來不和,大皇子雖是答應曹知府的族侄進兵部,但想必曹知府也不想這樣的輕鬆的就當過陳家,這可是陳家的長房嫡孫呢。”


    他這樣說,是給大皇子先打個預防針,以免一會楊朝峻還有什麽要求,大皇子直接炸毛。


    大皇子冷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對裴清晏這番解釋不滿意,還是對曹知府有可能還有要求不滿意。


    又過了一會,才見楊朝峻進來。


    “如何?該不會是曹知府得寸進尺吧。”大皇子還沒等楊朝峻站穩就急急的開口詢問。


    楊朝峻感激的瞥了一眼裴清晏,又給大皇子不著痕跡的下套啊。


    是的,就在剛才裴清晏說了之後,大皇子心裏已經認定了曹知府必定還不滿足。


    現在他再說出什麽大皇子就不會勃然大怒不能接受了。


    “曹知府倒是也沒有什麽過分的要求,隻不過陳知府怎麽也是教子不善,兒子沒事了,老子總要付出些什麽,不能隻讓大皇子替他為過呀。”


    這話聽著沒毛病,且讓大皇子心裏舒服。


    “嗬嗬,沒想到曹知府居然還這樣的小氣,他想這陳知府如何代子受過呢?”


    大皇子想想覺得也有道理,為了這個陳耀宗自己可是連兵部員外郎都舍得了,陳最難不成就坐享其成?


    “曹大人想讓陳知府挪挪位置。”


    “降職?這有些過了吧。”大皇子還不徹底的糊塗,一個四品知府怎麽也算的是一方大員父母官了。要是降成了五品那就對自己無甚大用了。


    楊朝峻跟曹知府商量時就考慮到這些了,“自然不是讓陳大人降,而是挪。要不然這豫北靠著金陵平江,曹知府心裏也別扭不是。”


    大皇子眉毛一挑,“接著說。”


    “宿州知府,這是平調,吏部那邊應不會為難,大皇子修書用印就行。”


    楊朝峻有把握這樣的事大皇子自然會同意。


    宿州的現任知府也是三皇子的人,這樣豫北也就能跟平江成一片了,那邊的土木山林資源可是豐盛。


    而宿州在北,物資匱乏,民風彪悍些,陳最要是過去了,不花個好幾年弄出政績來怕是就要在四平知府的位置上致仕了。


    沒有機會調任京城了。


    “本皇子要是同意了不會再有其他的要求了吧。”大皇子耐心用的差不多了。


    “自然不會。”


    楊朝峻讓堂外的衙役拿了文房四寶擺在了書案前。


    大皇子兩封書信就寫好了,也用上了他的專屬印章。


    等著這兩封信到了京城進了吏部,再通過三皇子那邊的人使使勁,不過都是四五品的小官不用稟報靖武帝就辦成了。


    寫好之後,大皇子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大步跨出了後堂,看到衙門外恭送的曹知府,連連冷笑了幾聲。


    大概意思也不難猜,不就是等他日後登基再跟曹知府算賬之類的意思。


    “大皇子留步。”曹知府就像沒看出大皇子多不待見自己似的,端著笑開口:“您不等著陳大人一同走嗎?”


    “他還昏迷著,如何跟本皇子走?”大皇子一甩袖子,就要踏上馬車。


    身後就傳來疾步和喘氣的聲音,“下官已然無事了,大皇子慢步。”


    大皇子停了身子,收迴了那隻腳,往後一看,居然是陳最。


    頭上還包著白紗布,連官帽都帶不下了,隻能抱在手上。


    另一隻手提著髒亂不堪的衣袍,追了上來,顯然已經得知了大皇子完美解決了自己兒子的事。


    跪下來好一通的感激,然後就是表示自己要好好的送大皇子出城。


    但是出城之前,他有筆賬要跟曹知府算。


    昨夜衙役說是得了知府的命,有貴人在不讓外人進也就罷了。


    今早他自己拒絕換下濕衣,不吃不喝不梳洗在大皇子院外摔倒也怪不得曹知府。


    可是這一切都是因為昨日給他引路去牢獄的衙役造成了,所以他必須出了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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