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一路從舊路馳騁,不足三日便到了安城的邊沿。


    到了這裏,很明顯便有了守衛。


    因南安國剛剛發生過政變,幾人不明這些人到底是誰的人,於是特意從舊路轉到了新路上,然後混入商旅的隊伍裏進了城。


    南安國因地處峽穀,盛產薯類,其他農作物也是非常豐盛,因而到這裏來的,除了商旅通關便是過來買糧的。


    鄭受他們跟隨的商隊便是秦國來南安國買糧的商隊。


    商隊中一少年看見鄭受他們跟著他們的商隊進了城,刻意放慢了馬速,等著他們上前,低聲問道:“你們也是進來參加長公主主持的百花節的嗎?”


    “百花節?”鄭受狐疑,不知這是何節日。


    那少年笑道:“是啊!就是到時候會在整個安城內擺上百花,再由無數少年看守此花,長公主騎馬巡城,到時候看中哪朵花便采摘迴去,陪長公主共度良宵。”


    “共度良宵?!”鄭受瞳孔地震。


    那少年笑:“這有什麽?這是南安國的舊俗,所有的公主如果是招婿,之前必須要舉行百花節,甄選美童,為公主揩蜜,如若公主喜歡,還可以留在房內當侍夫。小哥,你長得貌美如花,想必,長公主必定會選你入帳呢!”


    鄭受聽了一陣羞臊,道:“我,我不行的......”


    他懷裏的狸貓翻了個身,沒好氣翻了個白眼。


    而隨著這少年這話, 商隊其他人也紛紛看過來,有人甚至提議,要架著鄭受一定要去參加,以他們商隊的名義,或許可以拔個頭魁,最後可以為他們商隊鋪路。


    隻看得鄭受臉紅,鄭也渾身冒汗,最後他們二人帶著姚月娥急忙跑了。


    到了一處巷子裏,三人才下馬,鄭受急急拍著胸脯道:“好險!”


    一旁的鄭也則拔劍撐在地上,抹了把汗道:“好累。”


    姚月娥倒是沒什麽,隻在一旁笑道:“公子真的太耀眼了,這樣下去,就算是您不依,隻怕其他人也會將您推到長公主的麵前。”


    結果姚月娥的話音剛落,便聽見一男子低沉中帶著些許陰冷的聲音響起:“他敢去,她盧芳穎敢接嗎?就憑她,也配?”


    眾人迴頭,竟然看見季越一身黑色長衫,墨發玉冠正站在巷口。


    鄭受一怔,整個人無意識地往前了一步,又停住,呐呐看著他問:“你,是季越?”


    季越聽了這話甚是不滿,蹙眉道:“不是本王,還能是誰!?”


    鄭受尷尬笑笑,正不知作何是好時,忽然季越大步上前,一把將他擁在了懷裏!


    “陛下。”鄭受還不適應如此熱烈的擁抱,尷尬地將頭抵在季越的肩上,紅著臉道。


    季越卻大大方方,不管旁邊有何人,隻霸道地將鄭受擁在懷裏道:“你可知,寡人擔心你?”


    鄭受點頭,隨即道:“晉王昏庸,我留在那裏本欲助趙嶼登基,隻可惜後來我被晉王視為眼中釘,不走不行了。”


    季越點頭道:“本王已知,你差點被公孫月那頭豬拱了。”


    鄭受......


    隻怕公孫月知道了季越罵他是豬, 會氣得跳腳外加拔劍比武!


    “陛下是如何得知的?”鄭受問。


    季越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旁邊還在昏昏欲睡的狸貓,抿了下唇,沒說話。


    而鄭受見季越沒迴答,剛欲再問,便聽見季越道:“本王此番來南安國一來是為南安國新國君安陸舉行親政儀式,二來,為長公主舉行婚禮。你既然作為本王的王妃,理應一應事務與本王一同完成!”


    鄭受聽見‘王妃’二字,頗有些不適應,但還是點了點頭。


    鄭受怎麽也沒想到,剛進入南安國便遇上了季越,而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他已然站在了南安國皇宮的大殿上!


    安陸看見鄭受百感交集,也不過帝王的身份便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鄭受!


    鄭受雖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迴手抱住了他。


    “寡人真的好想你!鄭司徒!”安陸忍不住泣出聲。


    鄭受輕輕拍著他的後背道:“你辛苦了,南安國到底是平靜了。”


    安陸用力點頭,這時看見鄭受身後的季越,這才低低道:“對虧了季王,否則我迴來也不過是待宰的羔羊......”


    諸侯百國,曆年爭鬥,但凡世子弱,都會去他國尋找支持國,助他登位後,那支持國也會成為此國的盟國。


    這鄭受倒是知曉的。


    隻是沒想到季越會做。


    他迴過頭看向季越,卻見季越眼神飄向他處,似乎並不想跟他議論此事。


    安陸擅長察言觀色,看了他們二人一眼後,急忙笑道:“來,本王給你們準備了豐盛的佳肴,快過來暢談飽飲吧!”


    鄭受笑著點頭。


    幾人一路到了後殿,裏頭果然已經擺滿了佳肴。


    為了示尊重,安陸讓季越與他同坐在高台的左右,分席而食,至於鄭受和安路過的大臣們,則分別坐在台下的左右席麵上。


    就連鄭也和姚月娥也在外間安排了席麵。


    鄭受看了極為滿意,與安陸對視間,見他目光灼灼, 也笑著舉杯迴應。


    而高座上的季越看了這二人一來一往,冷嗤了一聲,自飲了一杯。


    這三人正小心思不斷時,忽然聽見一清麗疏冷的聲音響起:“陛下,季王陛下駕到,為何不通知本宮呢?”


    眾人望去,但見盧芳穎一身紅裝緩緩而來,在大殿中央微微屈膝行禮。


    過程中不卑不亢,宛若這大殿的主人。


    安陸看見長公主來了,麵露一絲緊張,急忙喊道:“長姐勿需行禮!”


    這話一出,鄭受狐疑了一下,看向長公主。


    據他在季武國與這個盧芳穎曾經的交際看,這長公主還算一個明事理為人通透之人,且極為愛護自己這個弟弟,怎地看安陸對她,竟然有幾分躲閃?


    而盧芳穎見鄭受看向自己,也看向他,下一秒,讓所有人都沒想到,她竟然向鄭受略一施禮道:“鄭司徒,方穎確沒想到能如此快便見到了司徒,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方穎感念司徒在方穎最艱難之時的諄諄教誨,日夜默讀,均不敢忘。”


    鄭受一怔,隨即即刻站起來,舉杯道:“長公主言重了,不過長公主心懷慈悲,心懷天下,鄭受,感激不盡!”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成為暴君侍夫後,他每天都想自裁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滌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滌心並收藏成為暴君侍夫後,他每天都想自裁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