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芳穎倒是知道鄭受是略有些迂腐的,可沒想到竟然在這大殿之上便謝起自己來了,頓時略有尷尬,俯身作揖答:“鄭司徒客氣了。”


    行完禮,她便慢慢走到最前頭,一個仕女上前給她放了一個蒲團,一個太監給她擺了一個矮桌,她方才慢條斯理地坐下。


    坐下後,她才看見,對麵竟然坐著的,是阿蠻!


    她微怔,隨即一拍矮桌怒道:“豈有此理,你乃一介侍衛統領,竟敢坐在這大殿之上與群臣宴飲,成何體統?!”


    而麵對盧芳穎的發怒,阿蠻卻是冷嗤,理都不理!


    盧芳穎一氣之下拍桌離去!


    這樣短短的一個鬧劇,盧芳穎來去前後不過片刻,大殿上的大臣們同樣也是尷尬不已。


    鄭受看在眼裏,不自覺地抬起頭看向安陸探究。


    安陸對上鄭受的目光,麵色窘迫地撇開頭。


    宴席的間歇,安陸被鄭受叫到後殿,疑問:“阿蠻這是作何?他不是季王的暗衛,為何會堂而皇之地坐在你的大殿之上?”


    此問一出,安陸倍感窘迫,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來。


    鄭受深吸一口氣然後歎聲問:“你,便是如此為君的?”


    安陸麵露淒惶,半晌後,才低聲道:“我與他......已然有了情誼.....還能作何?”


    鄭受一滯。


    他想起自己與安陸幾乎相似的經曆,最後的結果,似乎也有所相似。


    頓時麵頰一紅。


    而安陸也感覺到了鄭受這邊的情緒,低低歎了一聲道:“鄭司徒,你我二人,命運相似啊!都被....都被他們,拿捏得死死的!”


    鄭受抿唇不語。


    季越在拿捏自己嗎?


    可是他給了自己足夠的空間來做自己想做的事啊!


    而與此同時,南安國皇宮後的一處密林內,季越剛剛站定,阿蠻便騰身而下,徑直俯身跪下:“陛下。”


    季越負手冷眸:“迴。”


    “是!”阿蠻欠身低頭道,“安陸的叔父安吉已經被誅,所屬派係悉數清繳,總共一千二百五十一人!不過,安吉的女兒安元不明所蹤。”


    季越眯了眯眼,抿唇片刻後,道:“一個女子而已,也掀不起什麽風浪,便讓她去吧!”


    阿蠻點頭:“是!”


    說著,季越忽然想起來什麽,問:“對了,那個安陸.....還聽話吧?”


    阿蠻點頭:“嗯,很聽話。”


    季越看了阿蠻一眼,笑道:“那也是你的手段好。”


    阿蠻臉微微紅了,道:“屬下願為陛下赴湯蹈火!”


    季越嗤笑一聲道:“寡人要你赴湯蹈火做什麽?要你.....”


    阿蠻明顯有些不好意思了,紅著臉,垂眸不語。


    “好了,寡人不戲弄你了。寡人知道,你也喜歡那個安陸,你放心,屆時大成之時,寡人定要將他賞賜給你,任由你隨便玩弄!”


    阿蠻撓了撓頭道:“那屬下,就真的要多謝陛下了!”


    “哈哈哈哈~”季越大笑。


    季越跟安陸談完後, 身子有些乏了,便想寬衣在後殿的一個寢屋內歇息。


    結果剛剛寬了衣帶,纖腰便被一隻大手倏地攢緊,下一秒,整個人都被扔到了硬塌之上!


    “哎!”鄭受不防,被摔得眼前冒金星。


    不過到底是練家子,鄭受摔倒的時候,手還是扯住了季越的手腕,下一秒,借力一拉,將季越整個人拉至自己的身前!


    手快速出手,直奔季越的麵門!


    季越沒想到鄭受這樣的情況下反應還如此快,竟然對自己還有反擊之力,當下用手握住了他的拳頭!


    鄭受這才看清了季越的臉,微怔,繼而麵紅歎道:“你.....你這是做什麽!”


    便如老夫老妻,鄭受有些不太愛大力季越。


    季越確實腆著臉上前笑道:“為夫想你了,過來趁機親熱親熱,也不行?”


    鄭受看了眼外麵還站著的仕女,推了他一把道:“這是在南安國的皇宮。”


    “那又如何?”季越眼底劃過一絲冷笑,隨即又劃走,貼到鄭受的身上道,“寡人便就喜歡這白日偷歡的感覺!”


    白日偷歡......


    鄭受看了一眼外頭的日頭,確實是豔陽高照的呢!


    他下意識握緊前襟。


    可誰知,下一秒,褻褲沒了!


    “哎!”攔都來不及了,因他整個人已被季越一個反轉,壓在了身下......


    這一‘歇’,歇了一個時辰,等外頭的人來催,鄭受已經趴在床上紅著眼哭了好幾場。


    說實話,他與季越並不融洽,可偏偏季越還以自己為榮,覺得鄭受理應享受。


    可鄭受每每哭得聲嘶力竭,他越亢奮,於是這時候便有些把控不住。


    鄭也在外頭都不耐煩了,敲了敲門道:“陛下,歇息歇息得了,我們主子嗓子都啞了,您就發發善心放過他吧!”


    季越一聽,看著身下的人兒抽泣的模樣,將他放過。


    等再出來時,外頭的大臣們已經做好,在議論三日後的百花節的事宜。


    其中南安國新晉在想王安德道:“陛下,百花節乃是我們新朝建立以來的第一個大節,也是長公主即將與晉國聯姻的餘熱,臣以為,應當越熱鬧越好!”


    另一個黃侍郎也點頭道:“不錯陛下,臣也認為,可以略微辦的大一些,至少那日大開城門,將安城以外的那些百姓誰願意來都可以,長公主坐著馬車挑選,一個兩個或者七八個的,都無所謂,最關鍵的,是讓咱們長公主最後這些時日過得快活才是!”


    “沒錯!我們南安國的公主理應如此!”


    一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完,最後安陸也隻有批準的份兒。


    三日後,城門大開,十裏長安,萬花齊放,長公主一襲紅裝,蒙麵遊車。


    而隨著那些百姓進城的人中,有一白衣仙仙公子,頭上帶著白色帷帽,手中握著劍,衝著人群中走去。


    他的身側跟著一個少年,手中也是握著一把劍,低聲道:“公子,我們這樣前來,會不會根本見不到他?”


    那被稱為公子的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道:“我與他情誼深重,我想他必不會負我!”


    正說著,有人喊了一句:“長公主來了!”


    這公子抬頭望去,一駕馬車緩緩駛來,後頭拉著一四麵垂簾的馬車,居中坐一氣質出眾之女子。


    一陣微風垂來,被稱為長公主的蒙巾被風撩起。


    那公子眸間一縮,握住那劍的手微一攏緊,隨即低聲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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