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知世間災禍為何而來?皆是因為世間人的貪婪!害得世間疫症頻發、民不聊生!如今,他甘願為世間獻出血肉,實乃大義!”


    “他是為了這世間大義而舍生,等災禍解除,他將是最大的功臣!”


    果然,這話說的都是一般無二。


    一股子中二味。


    張歲努力迴想當時情況,接著就見幾個人抬著一個甕壇費勁兒地走了過來。


    “壇中為我教中聖蛇,久未飲血,饑渴難耐,若你被吃之後還能活著,那你就不配死!”


    秦波好心地將這甕壇的用意告訴她,接著抽出一把刀將甕壇的蓋子掀開。


    霎時間,一道犀利的‘呲呲’聲便就從壇中冒出。


    張歲死死盯著壇口,眼角忍不住顫抖。


    還真是一樣的不拿別人的命當迴事啊!


    她嚐試動了動手腳,也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麽手段,仍然是癱軟無力,甚至還有些疼。


    努力嚐試幾次後就放棄了,繼續盯著壇子裏已經開始伸出腦袋的蛇。


    看起來確實像竹葉青通體綠色,但那三角腦袋上竟然有兩個小角。


    看著怪滲人的!


    “不過在此之前。”秦波忽然扭頭,嘴角帶笑地看著她,“我想你需要親人慰藉,所以我會特別安排兩個人,在旁觀望。”


    “幸好有你提醒,不然我都忘了。”他的模樣看起來不像是才想到這件事,嘴角的笑帶著幾分的勢在必得和嘲弄。


    張歲緊盯著他,重複那兩個字,“親人。”


    她還有什麽親人?


    秦波如風一般地掃了她一眼,對著空氣拍了兩下手掌。


    要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她也怕出來的人會是杜槐花他們,隻是不想讓人發現所以故作堅強。


    然而被帶出來的人盡管不是自己的血親也仍然讓她感到無比的驚訝。


    是佟二和佟青。


    怎麽是他們?


    張歲眉頭半挑,看向秦波。


    秦波微笑地朝他們招手,聲音卻清冷到不容辯駁,“過來。”


    佟二和佟青一如那些人一樣穿著白色的袍子,雙目裏沒有過多的情緒,隻像是看個陌生人一樣地朝她走來。


    秦波接著吩咐道:“將他身上的衣服扯開,讓聖蛇趴在他的胸口上。”


    那邊的人群,目光嚴肅,整張臉是未見過的莊嚴肅穆。


    張歲眼尾一跳,目光聚在佟二身上。


    佟二並非沒有表情,在聽到這話後,唇瓣微張,眼皮顫動,和佟青對視了一眼。


    即將要做的事,讓他們無法接受。


    可又不得不接受。


    佟二走近張歲,低聲呢喃,“請你原諒。”


    張歲冷眼看向秦波,“何必要外人動手?我知你對我有意,為何不親自來?”


    “你胡說什麽!”秦波臉色大變,像是被羞辱得大聲喝道:“我何時對你有意!”


    張歲勾起唇角冷嗬一聲,“那日在雪地當中遙遙相望我就感覺到你目光熾熱,隨後帶我迴來又將我安排在最好的院子裏,昨天在知道我要離開時還欣然接受,今日你做這等事無非是因為你背後的人不認同你想娶我的心思。”


    “你胡說!”秦波因為這話橫眉豎目,厲聲叱道:“從未有那樣的事!”


    張歲抬起下巴,麵容清冽,毫無半點的怯弱,仿佛她說的話都是真的,“你說我是胡說你可有證據?”


    “這……”一直靜默無聲的人群中終於忍不住地有了些嘈雜。


    “秦長老看上了一個小哥?難怪對他們一家如此之好。”


    “可咱們的教中不是允許成婚嘛?何必出此下策?”


    “聽說他昨晚連夜跑的又被抓迴來,大概是想要用強?”


    討論聲逐漸激烈,說出口的話也就沒過腦子,簡單又粗暴。


    秦波神情驟變,又氣又惱,恨恨地盯著張歲的眼睛,“我念你年紀小可憐好心收留你還讓你入我教中,你竟然——”


    “我倒是要說,你竟然敢!”張歲忽然一聲暴喝,清透亮麗的眼中盛滿威嚴勇猛,“你可知我是誰?”


    剛剛說得那番話隻是權宜之計,先讓他們心情悠悠,才能有機會甩出接下來重磅的話語。


    秦波瞬間斂眉,上下仔細打量著她,隨即冷笑,“我還道你為何忽然變了性子,原來是緩兵之計,想用那樣的話語讓我心軟不對你施刑?告訴你,晚了!”


    他一把推開站著不動的佟二和佟青二人,伸手就要去拽張歲的領子。


    “我是你們虛無教的新任教主,你敢對我動粗?”張歲不躲不避,雙眸冷冽地盯著他問。


    秦波的手頓在半空,好似聽到瞎話的哈哈大笑,“你才多少歲竟是就敢說這樣的話,可知我們虛無……”說到這兩個字,他突然靜默。


    這小子怎知是虛無教?


    看他停頓,張歲心中的猜疑又確定了幾分。


    其一嘛,這個教確實是虛無教;其二,興許還真的缺了個教主。


    知道這兩點後,張歲徹底不怕了,平靜淡定地靠在身後,睨著他自信道:“上一任教主帶著兩人出去傳教了至今未歸對吧?教主出去之後領了什麽人你也不知道吧?那不知道你可識得教主令牌?”


    一連三問問得秦波腦門大汗。


    因為說得都是對的!


    教主去年年初出門,過了大半年還未歸來教中有人擔心,心思難定,不少人也跟著離開。


    這一來,教中人驟減,原本有兩三千的教眾到了這會兒就隻有一千餘人。


    為了壯大教派,他隻能放輕進教的標準,到處抓人。


    可此刻,這個少年竟然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秦波瞳孔顫動,“你。”嚴厲地審視起張歲,難以置信地道:“怎麽會是你?”


    就算老教主死在路上,也不該會隨便找一個人!


    到了這個時候,張歲幾乎已經可以肯定自己剛剛的胡言亂語成真了。


    那個死去的老者竟真的是虛無教的教主,而那個令牌還真是教主令牌。


    這狗屎運也能讓她踩上!


    張歲繼續保持著一臉的冷然,提起氣息,對眾人說:“老教主熱心善良,旨在服務世間所有人,而我陪在老教主身邊,服務於他,他死時,是我在身邊伺候。”


    “所以為何不能是我?”張歲飛快地收迴目光盯著秦波反問,再命令道:“把繩子解了,我把令牌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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