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精致的額間,溢滿豆大般的汗珠。


    沙啞至極的嗓音,在美眸迷離的人兒耳邊,低喘而起。


    “顏顏,放輕鬆。”


    “我……緊張。”


    覆在她上方的夜銘寒,聽到這三個字,唇邊不由扯開一縷笑意。


    “為什麽緊張,隻有第一次才會……”痛。


    下一秒,她主動吻上他的唇,不再讓他說那些讓她臉紅耳赤的話。


    他,知曉她是在害羞。


    既然不讓說,那就用做的。


    床,隨即,搖擺,異常晃動。


    這一幕,皆被窗簾遮擋在內,未被任何人窺見,就連風,也沒機會。


    ……


    豔陽高照的午後,行走在都城街道的於圓圓,望著掛滿紅燈籠的店鋪。


    她知道,今天是她的小姐妹花花的大婚之日。


    她上一次在桃源村被士兵抓住後,就再也沒見過花花。


    那天,她忽然被放出來,就抓著其中一個軍官,打聽小姐妹的下落。


    那個被稱為楊副官的人和她說,讓她再也不要接近少夫人,否則無人能救她。


    之後,她就被趕了出來。


    於圓圓從迴憶中迴神,用手摁向胸脯,這裏藏有花花那晚塞給她的所有紙鈔,足與讓她後半生過的很好很好。


    隻是,她再也見不到她了。


    花花,你一定要永遠幸福。


    一滴淚,無聲飄落泥塵,直至消失不見。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圓圓?”


    那是……她的夫君童少華。


    他迴來了。


    下一秒,她就被從身後擁進熟悉的懷抱。


    “圓圓,我終於找到你了,對不起,是我的疏忽,讓你受委屈了。”


    “我在北平置辦了宅子,我們從此以後去那裏生活,隻有我們兩個。”


    於圓圓淚流滿麵,這是不是就是遲來的幸福,她輕輕迴了聲:”好。“


    童少華隨即牽著她的手,離開人群,乘車離去。


    與此同時,並未去夜家參加婚宴的韓瑞,正坐在鴻福酒樓的包廂,轉動著手中的珠子,聽親衛的匯報。


    “韓大帥,經確認,村民打撈上來的白裙女人,正是白雪。”


    “穀底深淵燃了三天三夜大火,今日,已秘密派人前去查看,皆已化為灰燼。”


    這兩句話,讓韓瑞陷入深深的沉默。


    過了好一會,他才下命令。


    “迴西北,別惹夜銘寒。”


    精通詭異之術的人,都滅不了夜銘寒。


    他,還沒蠢到去送死。


    ……


    時光一去不複返,六十載悠然而去。


    相伴了七十年的小夫妻,一生無兒無女。


    仍保持著年輕容貌的他與她,在華夏進入另一個階層時,就已移居一處世外桃源,不再過問世事。


    這裏僅有他與她,沒有外人的打擾。


    當他的生命走至盡頭時,她緊緊擁著他,依舊水光瀲灩的眼眸,溢滿淚花。


    這一世,竟是他比她先走。


    在離世的前一刻,他撫著她的臉頰說:


    “顏顏,這一世,我很幸福,來世,我再來找你。”


    在他永遠閉上眼眸的那一刻,一滴晶瑩的淚珠,滑落至他的眼眶。


    但他卻再也醒不來,幫她擦淚。


    花傾顏這時才體會到,上一個小世界,他直麵她的死亡時,他有多難受。


    下一秒,她吻著他依舊俊美年輕的臉龐,閉上眼睛,默念:


    “寒寒,等我,我去找你。”


    兩具緊緊相擁的身體,隨即化成星光,向上空飄走。


    那道黑色光芒,緊緊追隨著金光。


    他與她居住過的房子,也隨即化為烏有。


    他們存留在此的印記,被全部抹除。


    蹲守在雲端的小檸檬,見魔尊與傾顏上神離去,連忙追上去。


    被遺忘的妖界之主,還在野生森林,當野人。


    沒有妖術的他,已在此吃草七十年!


    被施了隔絕之術的小世界,他出不去,也迴不去。


    當他見到那兩縷飄出小世界的耀眼光芒時,連忙大叫:


    “傾顏上神,我還在這裏啊,帶我離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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