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蕭如幽靈般在長安城跳躍,消失隱沒在陰影中。


    而在程府,白蕭這突如其來的一手,讓崔菀娘哭笑不得。


    “宓兒,要不考慮考慮,換一個。”崔菀娘猶豫片刻,說道。


    “阿娘,妹妹怎麽會到沙漠裏?”崔宓兒倒沒有關心那個白癡白蕭。


    “阿仁倒是沒說。”崔菀娘迴答道。


    “阿娘,我先迴去休息了。”崔宓兒溜了溜了。


    “這孩子。”崔菀娘也就一說,又沒真讓她換人。


    一連幾天,白蕭對望牆興歎。直到崔菀娘實在看不下去了,讓人傳話“走側門。”


    高興得白蕭直接卷鋪蓋住到程家了。這蛇打棍上的厚臉皮也沒誰了。


    “你就是白蕭?”蕭克看著有點眼熟的白蕭,問道。


    “蕭兄,我就是白蕭。”白蕭是認識蕭克的,重情重義寧可放棄繼承權也要帶母親淨身離開的郎君。


    “我好像並沒有介紹過自己。你到底是誰?”蕭克看著眼前的藍眼睛郎君,總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蕭瑀是你什麽人?”蕭克終於從犄角旮旯的地方翻出來記憶。


    “我是該叫你蕭三娘還是蕭三郎?”蕭克氣勢一變。


    “世上本無蕭三娘,放心,我隻是心悅宓兒。僅此而已。”白蕭一改之前單純模樣,一字一句道。


    “宓兒知道你這個樣子麽?”蕭克覺得眼前的人順眼多了。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她天生就是我的娘子。”白蕭非常狂妄。


    “你……”蕭克正準備動手,就聽到身後傳來妹妹書兒和宓兒的聲音。


    “阿兄,可以用晚膳了。”書兒挽著宓兒的手,走過來,好奇的看著眼前的陌生人。


    “宓兒,今晚程大廚又做了什麽好東西,我都迫不及待了。”白蕭目不斜視的走到崔宓兒身邊,攬過崔宓兒,輕聲問道。白蕭已經成功入住程家十來天了,混得非常熟悉了。


    “蕭兄長,阿娘說讓大家認識一下。我們一起去前廳用膳吧。”崔宓兒拍開委屈巴巴的白蕭的手,對蕭克說道。


    “能做到這種地步,真不要臉。”蕭克被白蕭裝委屈的表情嚇到了,別開臉心想。然後跟在那兩人後麵,帶著好奇的妹妹書兒,慢慢去前廳。


    晚上,白蕭一個人在練武場待著。不一會兒走不出來兩個人,蕭克,謝至。


    三人見麵後,二話不說就是開打。一個時辰之後,除了臉以外其他地方都酸疼無比的白蕭拖著疲憊的身子迴到院子裏。就看見坐在房間裏的崔宓兒,瞬間慌了。


    “宓兒,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麽?白世子,你耍我好玩是嗎?”


    “我,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為什麽要說自己是個普通的龜茲國貴族。你之前本就是大唐人,你原本就認識我。你就是蕭家那個體弱多病的庶女。”


    “宓兒,你聽我解釋。”


    “行,白世子,想說什麽就說吧。”


    “我出生江南道,我的出生並不光彩,……那時我才十幾歲,身無分文的我離開大唐去西域尋找我娘親的身世。在突厥我見到了姑祖母蕭皇後和表哥楊政道。說起來我去西域的錢還是用我母親的遺物和你妹妹做交換得來的。”


    “後來,發現自己的娘親真的是龜茲國國王最小的公主,就順水推舟與世子舅舅相認。我的學識和武功都是向姑祖母和表哥學的。”


    “我上次迴龜茲國是因為舅舅登基繼位,召我迴去冊封世子。我已經和舅舅說了,我隻娶你一個。”


    “宓兒,我真的沒想要騙你。”


    白蕭將自己的身世按照在突厥那時的設定,七分真三分假的告訴崔宓兒。怎麽說呢,要騙過其他人就必須騙過自己。白蕭已經徹徹底底的將自己與那個唯唯諾諾的蕭三娘分割開來。


    白蕭看著麵無表情的崔宓兒,慌了。


    “若不是今日我幾位兄長到來,你準備瞞著我到什麽時候?你明明知道我要照顧娘親,不會離開大唐的。”


    “西域強國龜茲國最高貴的世子殿下,居然答應我一個小女郎要入贅,真是天大的笑話。”


    ”幾年前,西域四國求親,好像就有你們龜茲國吧。”


    “是我識人不清,我認了。”


    “你走吧,白世子。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


    崔宓兒傷心了,眼淚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崔宓兒非常敏感,之前是被白蕭裝出來的樣子給迷惑了。突然發現白蕭並不是普通西域貴族,還是西域強國的世子,兩情相悅那就是一個笑話。


    崔宓兒覺得她連眼前這個一直在說喜歡自己的人到底是什麽人都沒弄清楚,就稀裏糊塗將自己的一顆心給交了出去。


    崔宓兒說完就起身準備離開。剛剛站起來沒有走幾步就被白蕭從身後抱住。


    “宓兒,我承認我的確是有目的接近你,但我真的隻喜歡你個一人。”


    “宓兒,別這樣。我是不是世子無所謂,我答應你,不再隱瞞你任何事。”


    崔宓兒沒有任何反應,既沒有推開白蕭,也沒有迴應白蕭。


    “那件是是你做的嗎?我們的相遇是你計劃的嗎?”崔宓兒心情複雜,這些天白蕭怎麽對她的她又不是不知道。但她害怕,這些都是演出來的,就像她之前那個白嬤嬤,害她阿娘的姨母,以及完全把她當工具的生母。


    “沒有,不是,絕對不是。真的是受同窗邀請,他們想拉攏我,真的。”


    “宓兒,我的確不能入贅。不過,我舅舅身體健康,還能當很久的國王。我可以陪你在大唐呆很久。”白蕭小心翼翼的將蕭宓兒轉過身來。看到眼睛都哭腫的崔宓兒心疼了,除了剛剛相遇時崔宓兒哭過,崔宓兒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是很開心的。


    “你騙人,你就是個大騙子。如果不是今晚我聽婢女說你和兄長們在練武場切磋武功。你準備瞞著我到什麽時候?放開我。”崔宓兒最恨的就是隱瞞與欺騙。


    “宓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總不能見人就說我是龜茲國未來世子吧。宓兒,給我一個機會,不要這樣就判我死刑,好不好。嗯。”崔宓兒掙脫的時候,撞到了剛剛被打的地方,胸口生疼,嘴角溢出血來。蕭克和謝至下手真狠,也真黑。不過要是自己的妹妹要被人騙走遠嫁,估計也是這個反應。


    “你。”崔宓兒也沒想到自己輕輕一動,就把白蕭撞出內傷。


    “沒事。”白蕭看到崔宓兒仍然關心自己,直接拍拍自己的胸口,用暗勁然後自己的傷更重一些。


    “噗……。”白蕭身體承受不住了,直接噴出一口血出來。


    “你。怎麽了。”崔宓兒嚇到了。


    “噗……”白蕭放任自己倒下去。


    “來人啊!快來人!”崔宓兒此時顧不得什麽了。


    一陣雞飛狗跳後,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那個藍眼睛小郎君受了重傷。


    “阿至,你沒收著。”蕭克問道。


    “沒有,誰叫他居心不良。不過我也沒往死裏打。”謝至對這個很熟悉的妹妹,還是不錯的。


    “巧了,我也是。”蕭克看著忙忙碌碌的府醫,想起被拽住不讓走的崔宓兒。決定明天派人請下陳老禦醫,看看究竟是什麽迴事?是真受傷了,還是假受傷。


    “不是說,龜茲國世子文武雙全麽?就這?”謝至有些懷疑。


    “他沒有動手。太奸詐了。”蕭克迴憶了一下,白蕭全程都在護著他那張臉,完全沒有反擊。這人在使苦肉計,他和阿至成了幫兇。


    “他那張臉?”謝至也發現問題了。


    “程家人的毛病,看臉。”蕭克想起剛剛認識程十娘的時候,就發現程十娘對於好看的人說話都耐心一點,寬容好多。


    屋內。


    “宓兒,咳咳,別走。”白蕭這次下重本了,這傷沒有三個月絕對好不了,他對自己的身體十分了解,感謝蕭克和謝至的助攻。


    本來打算苦肉計讓崔宓兒,給他一個名分的。隻是沒想到自己的身份這麽快就曝光了,隻能先下手為強。雖說計算一個女郎不太光彩,但是若不這樣,以崔宓兒的性格,他還想繼續接近她就沒有機會了。


    “大夫怎麽樣了。”崔宓兒問府醫。


    “這位郎君受了很重的內傷,得細心調養。”府醫收拾東西,對崔宓兒說道。離開房間,開藥方給藥房煎藥。


    “白世子,你先放手。”崔宓兒甩手甩不掉。


    “宓兒,叫我三郎。給我個機會,好不好。”白蕭抓緊崔宓兒的手。白蕭悶哼一聲,嘴裏又溢出血來,但他任然死死的拉著崔宓兒不放手。


    “三郎,你放開我。”崔宓兒退讓了。


    “白世子。”崔宓兒還想說什麽,被白蕭扯下來,壓到白蕭身上。


    “噗……這樣好多了。”白蕭的有吐了一口血,笑得慘兮兮的,手鬆開了。


    “蕭三郎,你別嚇我。”崔宓兒方寸大失,一狠心將蕭三郎上衣解開。一大片齊齊整整青青紫紫的痕跡,還有各種各樣的傷痕在上麵像草莖一樣爬上爬下。一個巨大的傷口在左胸下方,滲血了。


    “三郎,你,這是怎麽迴事。”崔宓兒嚇得跌坐在床邊。


    “之前在沙漠遇上了敵人埋伏。沒養好就急著趕路。剛剛切磋時沒注意,舊傷複發。”白蕭並不在意受傷的事。


    白蕭迴去的時候遇上了前皇後家族的報複,他和他的隨從被逼入死亡之海。如果不是遇上了那片綠洲,又遇上了前來查看綠洲的秦都人,白蕭就真的迴不來了。而白蕭舅舅登基後,遇到了刺殺,作為龜茲國的世子替國王舅舅擋了一下。雖然避開了要害,還是傷得挺重的。


    還是阿裏木帶來的神使,幫昏迷不醒的他處置了傷口。而在阿裏木探望他的時候,白蕭趁機提出三國結盟一事 ,以及歸唐事宜。這是他們之前約定好的事情。


    “那你怎麽從來不說呢?你總是瞞著我。”崔宓兒看著白蕭淚眼朦朧。


    “宓兒,我是郎君,這點傷算不了什麽。”白蕭發現崔宓兒並沒有按照自己的思路走,心下咯噔立馬去拉崔宓兒的手。


    “你,最後一次機會。從今以後,你的身子就是我的,不可以輕易受傷。聽到了沒有。”崔宓兒心軟了,她不知道這人迴去一趟居然傷得這麽厲害。趕著迴來陪自己,愣是當沒事人一樣。


    “你就不覺得疼嗎?”崔宓兒輕輕撫摸著白蕭的傷口,問道。


    “習慣了。”白蕭小的時候,姨娘已有不順心就拿他出氣。小時候隻能硬抗,等有武功了,最起碼他能躲起來。大了之後,離開蕭皇後的庇護。他在龜茲國與前皇後的博弈,受傷遇襲是常事。那時的他,最嚴重的時候,一口水都不敢喝,就怕裏麵有毒。


    後來,他找到證據,將前皇後一家連根拔起。那個被他利用的女郎,引誘他的侍衛給他下藥。用皮鞭抽了他整整兩個時辰,國王的人才趕到救出他。那之後,國王才真正相信他那個嬌軟的皇後做了什麽。才真正放權給他的舅舅。


    看著雖然生氣還是很關心他的崔宓兒,白蕭笑起來,心想,“越來越不想放手了,怎麽辦。”


    “你等著,我去叫府醫。”崔宓兒剛剛要起身,就發現自己衣角被白蕭死死拉住。


    “我現在更需要你。”藍眼睛小郎君有氣無力,胸口大片肌膚裸露在空氣中,整個人顯得非常虛弱,嗯,那種病態美人的感覺。


    “你要不聽話,我就不理你了。妹妹說切忌不要諱疾忌醫。”崔宓兒拍開白蕭的手,將被子給他蓋好,不讚成道。好吧,程家女郎思路永遠與眾不同。


    看著一陣風刮出去的崔宓兒,白蕭笑得一臉蕩漾。還沒笑幾分鍾,就迎來了組團參觀的蕭克與謝至二人組。


    “嘖嘖,這人真不要臉,是吧,謝兄。”蕭克嘲諷道。


    “樹無皮則不活,人無臉則無敵。”謝至迴複道。


    “托福,兩位幫了我一個大忙。”白蕭笑起來,恨得人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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