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了,小娘子,你別哭了。”


    “是我不對,好不好,我給你賠罪。”


    “這樣好不好,你要什麽我能做到的,我給你找。”


    “我要妹妹。”崔宓兒繼續哭。


    “別哭了,別哭了好不好,求求你了。”


    “我立刻派人去找,好不好。”


    “小祖宗,我求求你了。”


    “你說的,要幫我找妹妹。”崔宓兒邊說邊打嗝。


    “是,是,是,小祖宗,我一定派人去找。”


    “別哭了,再哭,我哭給你看。”


    白蕭被崔宓兒哭得祭出終極大招,好久沒用的奶狗式眼淚汪汪,單膝跪地盯著崔宓兒。


    崔宓兒被白蕭逗笑了。


    一股很奇怪的氣氛彌漫在兩人之間。


    “既然你願意幫我找妹妹,那就原諒你了。”崔宓兒放鬆下來,身體不再僵硬。隻是哭啞的聲音和紅紅的眼睛,還時不時打著小嗝兒,告訴旁邊的人,剛剛這個小女郎哭得有多慘烈。


    白蕭其實是調查過崔宓兒的,白蕭一眼就能看出,崔宓兒尚未褪去的天真,這是一位被驕寵的小公主,聰慧而驕傲。


    之前那些用在程十娘身上的手段,在白蕭看來就是一個生氣撒嬌的女郎,生氣自己的娘親被人奪走,但又明知道那並不是自己的娘親,矛盾而又糾結。


    沒看程十娘作為當事人為這個驕傲的姐姐做了什麽。沒看到那個眼高於頂的崔家郎君如何去求聖人,就為了他的倒黴妹妹。


    白蕭查到的時候,差點被程十娘的騷操作給驚呆了。


    “你要我姐妹去當小舅媽是吧?可以我成全你。”程十娘直接讓舅媽長孫皇後把崔宓兒招進宮,將那人樂得隻開花。然後讓長樂公主去搶人做伴讀。讓公主娘親出馬,接長樂公主迴程府一遊,最後自己出馬說自己特別喜歡這個驕傲的姐姐,娘親我們搶迴來吧。反正那個人有眼不識金鑲玉。


    這樣,崔宓兒就明麵上是長樂公主伴讀,實際上就是六長公主的嫡長女。程十娘不在意,她說妹妹才是受寵的那個,她就要當嫡次女。崔宓兒不可以和她搶。


    事實證明程十娘的眼光有多好,程十娘不在長安的時候,崔宓兒是盡心盡力的親自照顧崔菀娘,陪著崔菀娘四處奔走,出謀劃策。


    白蕭越查越覺得崔宓兒有趣。當看到與那一晚上判若兩人的女郎,白蕭恨不得迴到那天晚上給自己兩個巴掌,然後把那個該死的翠雲樓給平了。


    “小祖宗,你可以叫再下蕭三郎。”白蕭突然想聽崔宓兒這樣叫自己。


    “你不是姓白嗎?怎麽又姓蕭了。”崔宓兒疑惑道。


    “我母親早逝,被舅舅收養。”白蕭裝可憐。


    “對不起。”崔宓兒看著蕭三郎藍眼睛都變暗了,還感覺有點紅紅的,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沒事沒事,我現在是龜茲國的貴族。就是好久沒有聽到有人喊我蕭三郎有些想念。”白蕭擺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這個是我的賠禮。”白蕭遞過去一打曲譜。


    “這是,曲譜。謝謝。我拿迴去抄完就還給你,這些都是很珍貴的東西。”崔宓兒眼睛亮晶晶的。崔宓兒一看就知道是非常珍貴的宮廷樂譜。


    “不,不好,這些你在我這邊抄吧。比較安全。”白蕭本想說不用,送你了。話都到嘴邊了,白蕭舌頭轉了一圈,他想有機會繼續看著這個小女郎。


    “可是這裏沒有地方,也沒有紙張。”崔宓兒有點不高興了,這人到底是送禮還是找茬的。


    “這樣吧,這個地址是我臨時住的地方。你要是有空,就到我哪裏抄,我那邊還有很多棋譜之類的東西。”白蕭誘惑著某人。心裏卻想,立馬找人去收集棋譜,畫軸。


    “你不是在騙我吧。”崔宓兒歪著頭問道。


    “你可以帶著你的婢女,沒問題的。”白蕭打包票。


    “那好吧。成交,記得要幫我找妹妹。”崔宓兒依依不舍的看著樂譜,記下了地址,然後離開了亭子。


    白蕭有點弄不明白自己的想法了,開始隻是因為愧疚,賠禮道歉後,他和她應該是兩條平行線不會再有交集才對。為何自己看著崔宓兒哭泣的樣子卻改變了主意呢?要知道他最討厭人哭了。


    白蕭不知道原因,但是他的性格使然,擁有的不多,那麽一個都不能放棄,不管是什麽,隻有他不要的。“既然不知道,那就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


    之後白蕭繼續在國子監當他的乖乖牌留學生,崔宓兒繼續在弘文館認真學習。隻是白蕭弄了一個小意外,讓自己結識了在弘文館讀書的鄭禱(楊政道的化名),成為了好友。


    白蕭正大光明的走進了蕭皇後的院子。成為了蕭皇後喜歡的一個晚輩。這事聖人李世民也知道,隻是查到是龜茲國世子推薦到大唐求學的貴族後,有查到這人平時的表現還算純良。白蕭年幼與楊政道很像,但長大後更像自己的娘親。


    白蕭開始以樂譜為誘餌引得崔宓兒不再害怕自己。然後像孔雀開屏一樣,在國子監漸漸展露自己過人的才華,音樂才華。引得那位弘文館的白夫子都被驚豔道,“此人為何不是我大唐兒郎。”


    自然認識了在弘文館學琴的崔宓兒,成為了琴友。兩人相處的十分融洽。


    雖然大唐也有貴女含蓄的表示喜歡,但是白蕭就如同他立的人設一樣傻白甜,什麽都不知道,一門心思的在大唐求學。


    這做派騙過了國子監的同窗,也騙過了弘文館的學子,成功的混入了某個圈子。卻沒能騙過自己的姑祖母。


    “三郎,你是真心喜歡那個小娘子嗎?”蕭皇後問道。


    “三郎不知,隻是覺得那小娘子非常有意思。”白蕭毫不在意的樣子


    “三郎,大唐之女不外嫁的。”蕭皇後憂心忡忡。


    “我知道,我們隻是朋友。”白蕭一字一句道。


    直到那天白蕭撞見崔宓兒與另一個叫李佑安的新晉弘文館學子在一起下棋的時候。看著兩人有說有笑,非常親近的時候。白蕭差點將自己準備要送給崔宓兒的新詩集給捏碎了。


    轉過身,閃到旁邊的陰影之中,像做賊一樣偷偷的聽著裏麵兩人的談話。一個在講述江南道的美食美景,一個在介紹長安城的好景與特色美食。關鍵那清脆的聲音裏,透露出來的親近之意,讓白蕭越聽越覺得生氣,嫉妒而不自知。


    實在忍不住往裏麵看了一眼,卻發現不願意接受自己送禮的崔宓兒,非常自然的拿起李佑安給的一個包裹。還給了李佑安一個非常刺眼的笑容。那個叫李佑安的家夥還起身幫崔宓兒收拾棋盤。


    白蕭實在是忍受不了了。假裝自己剛剛到弘文館,要去找鄭禱,結果看見崔宓兒在這下棋,過來打個招唿。


    “蕭三郎,今日怎麽有空到這了。”崔宓兒又和李佑安下了一盤棋。剛剛下完抬頭發現站在棋室門口的白蕭。


    “今日過來找鄭兄長,長安城又有新詩集了。”白蕭掂了掂手上的詩集。


    “我能看看嗎?”崔宓兒開口道。


    “給,這是我好不容易才搶到的,有點被扯壞了。”人高馬大的白蕭走到崔宓兒麵前,將書遞給崔宓兒。純良的眼神看著崔宓兒仿佛在說,你小心點別把書弄壞了,超級符合他乖乖牌學子的人設。


    “好。我會小心的。”崔宓兒見狀一把接過書。


    “蕭三郎,這位是今年弘文館特招生李佑安。佑安兄長,這個是白蕭,蕭三郎,國子監的留學生。我的好友。”崔宓兒給兩人介紹。


    李佑安上下打量著白蕭,好像在評估著什麽。半天開口邀棋。“來一局?”


    “好。請多多指教。”白蕭決定在棋盤上虐一下這個什麽特招生。


    兩人開始下棋非常謹慎,直到中盤,白蕭露出了尖銳的牙齒,開始絞殺白龍。李佑安的黑龍翻騰著,俯視著妄圖篡位的白龍,以最淩厲的招式將白龍斬殺。


    李佑安的圍棋啟蒙是誰——愛棋如癡的李君玉。而且後來還有程十娘提供的千年棋譜(老豆和阿仁一視同仁)。在加上與圍棋神童王源切磋琢磨,李佑安的棋藝已到大成。剛剛和妹妹崔宓兒隻是下指導棋而已。


    白蕭在李佑安眼裏隻是一個試探接近自己妹妹的普通人而已。頂多就是臉好看一點,棋藝還算尚可而已。要是白蕭遇上的是蕭克,估計他的心思就暴露了,之後就沒他什麽事了。


    “還行,尚可。”李佑安輕輕點頭,這個人還可以。


    “蕭三郎,佑安兄長不輕易誇人的,還不快謝謝。”崔宓兒一直在旁邊,聞聲趕快提醒白蕭。


    “謝謝。”白蕭快被崔宓兒氣死了,半天嘴裏吐出兩個字。


    “兩位慢慢玩,我還要去找鄭兄,先走了。”白蕭慢慢站起來,拉開凳子,說完沒等崔宓兒和李佑安反應過來就不見了。


    “佑安兄長,蕭三郎他是輸棋了,所以生氣了嗎?輸給你不是很正常的麽。佑安兄長,我們再下一盤就迴家吧,今日阿娘說要程大廚做接風宴,慶祝阿兄考入弘文館。幾位兄長都會來。”崔宓兒問李佑安。


    李佑安看著走遠的白蕭,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想想還是算了,宓兒妹妹在弘文館有他們幾個護著,還算安全。宓兒妹妹可不是十娘那個家夥,小小年紀就把自己嫁出去了。一家有女百家求,隻是個喜歡自己妹妹的可憐郎君罷了,自家妹妹可還沒開竅。


    一口氣跑出弘文館的白蕭正巧撞到了,做借口的鄭禱。白蕭拉著兄弟去買了很多酒,然後就在蕭皇後的別院裏,喝了一晚上的酒,成功將自己和兄弟灌醉了。


    那日後,白蕭開始躲著崔宓兒。一連好幾個月都不在踏足弘文館,就怕再見到之前讓人嫉妒的場景。他隻是一個渺小的大唐留學生,惹不起。再後來,龜茲國國王病重退位,白世子登基,召白蕭離開大唐迴龜茲國立其為世子的時候。


    白蕭發現自己已經與崔宓兒有半年沒有交集了。得知弘文館的李佑安與一位女郎交好,兩人都要談婚論嫁了。得知李佑安沐沐時居然住在程家。臨行前他特意宴請國子監同窗,踐行酒——好難喝。仗著酒意和那股意難平,白蕭醉了。


    他一身黑衣打扮,潛入程府別院。他打聽到了,每年這個時候,崔宓兒都會到程家別院茹素一個月。


    “三清祖師在上,信女懇求祖師保佑我妹妹平安。”崔宓兒每日這時候都為妹妹祈福。雖然希望渺茫,但是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等崔宓兒出來,發現婢女不在院外守著。正準備叫人的時候,發現鬥轉星移,自己被一個黑衣人劫持,嘴巴被捂住不能說話。


    “嗚嗚x﹏x”崔宓兒搖頭準備要狠狠的咬下去。卻發現眼前的人將黑巾扯下,居然是白蕭蕭三郎。


    “你。這怎麽迴事?”崔宓兒一放鬆,發現自己進入了一間暗室。迴答她的是耳邊粗粗的喘氣聲,以及越抱越緊的雙臂。


    “娘子。”白蕭喊出他最想要的稱唿。


    “誒。蕭三郎你到底怎麽了?你弄疼我了。”崔宓兒感覺白蕭將自己抱的很緊,不舒服的掙紮著。


    白蕭順從內心的想法,他想把眼前這個天天晚上夢裏對著自己笑的小女郎帶迴家。白蕭笑起來,淺藍色的瞳孔散發出狼一樣的光芒,一吻封唇。


    “唔~唔~”崔宓兒被嚇傻了,她又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鼻尖的嗅覺告訴她眼前的這個人喝了很多酒。崔宓兒拚命掙紮,之前那次恐怖的記憶又降臨了,而且還是同一個人。


    “唔~唔~”崔宓兒狠狠咬了下去。


    “嘶~真狠。”白蕭添了一下嘴唇上的傷口,繼續欺負崔宓兒。


    “放開我……蕭……唔~放開……”崔宓兒又急又氣,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


    白蕭像被燙傷了一樣,鬆開了崔宓兒。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喊人了。”崔宓兒哭紅了雙眼,哭著喊道。


    “我,宓兒……”白蕭跪到崔宓兒麵前,看著瑟瑟發抖的崔宓兒終於清醒了。


    “對不起。”白蕭想抹去崔宓兒流下來的淚珠,卻發現崔宓兒在顫抖著,用害怕的眼神看著他。這點發現讓他難受極了。


    “對不起,對不起,宓兒,我要走了。”白蕭跪著,一把將崔宓兒緊緊抱住,在崔宓兒正準備掙紮的時候說道。


    “對不起,宓兒,見你的第一麵起,我還在想這是哪家的笨丫頭。”


    “後來再次遇到的時候,我發現我很開心,你沒有忘記我。雖然那時的你非常討厭和害怕我。”


    “再後來,我求著與你做朋友,可是為什麽,你要嫁給那個李佑安。”


    “宓兒,不要嫁好不好。不要嫁給別人好不好,求求你了。”


    白蕭死死的抱住崔宓兒,不肯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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