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迪的逼問下,艾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前麵還會找一些理由來搪塞,但後麵,隻是咬著一句“從未見過”來奮力掙紮,似乎用盡了全力在扞衛著他岌岌可危的尊嚴。


    看他這已經接近崩潰的模樣,溫迪看了一眼西斯萬。


    作為跟隨了他幾千年的下屬,西斯萬立即明白了風神大人的意思,連忙找了個由頭把艾洛的那些收拾畫的助理給喊了出去。


    等閑雜人等都離開後,溫迪這才掛上那招牌笑容道:“艾洛先生,我們今天可不是來找麻煩,而是來打聽消息的,希望您可以幫助一下我們。


    您放心,那幅畫在我們手裏,不會讓它輕易地流落到別的地方。


    當然,我們也不是在威脅您,主要也是為您好,而且我也不能保證剛才您的那些助理聽到的會不會懷疑您。


    所以現在,要不要請我們坐一坐呀?”


    這哪是“要不要”啊,這分明是在說:“你要不同意,那怎麽傳播出去的都與我無關。”


    此時艾洛就算再不情願也深知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閉上眼倒吸一口涼氣:“等收拾完這裏,你們,來我家吧。”


    “那可太好啦,就多謝艾洛先生啦。”溫迪笑得很有禮貌。


    忽視他剛才那些明裏暗裏的威脅之詞,他倒是真的像極了一個普普通通,有禮貌的少年。


    當然,這是他那位好徒弟子苓學不了的東西。


    畢竟那孩子情緒一上來,一定會先罵為快。


    達成共識,溫迪也帶著人幫他一起收拾著,很快便把所有的畫都給收好了。


    這之後,艾洛帶著他們一起迴到了住處,那裏同樣是個別墅。


    “賺了不少錢啊,”子苓望著那華麗的別墅,對著艾洛冷嘲熱諷,“真正用心畫畫的人住在村子裏,窮到得為貴族畫畫才能勉強生存。


    投機取巧的人卻過的滋潤。人生啊,還真不公平。”


    “小子,不要把事情想的那麽簡單,”艾洛做出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對子苓進行著自以為是的說教,“有些東西,我說出來的別人就願意相信,但若是他說出來的,恐怕人家隻會嗤之以鼻。


    這個時代,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麽天真簡單。”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沾沾自喜,殊不知子苓卻也不是軟柿子:“我知道你要說什麽,無外乎就是那套把別人的努力和善意當成天真行為,把背景和勢力奉為至上法寶的陳詞濫調。


    我懶得和你討論這些東西,我就想問一句,艾洛先生,畫不出東西來的滋味很難受吧?”


    子苓精準無誤地紮到了艾洛的心,艾洛氣急敗壞,卻也無可奈何,隻能安靜下來,好好地開門讓他們進去。


    溫迪則過來摟著子苓,笑嘻嘻地道:“不賴嘛,小子苓,功夫見長啊。”


    “那當然得是師父您教得好啊,我擅長罵人,你擅長紮心,這不是強強聯合嘛。”說完,子苓還衝溫迪擠了下眼睛。


    他倆的話語一字不落地落到了鍾離的耳朵裏,臉上也隨之浮現出了淺笑。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子苓確實和溫迪學了很多東西,起初還擔心他跟著溫迪隻學得會喝酒,現在想來也是多慮了。


    不止是武藝,這孩子如今知世故而不世故的做派倒確實越來越像這巴巴托斯。


    不過更了不得的是他這嘴。


    鍾離聽魈抱怨過,每次溫迪帶著子苓來璃月,子苓沒事的時候就會拉著克羅迪亞去找魈玩。


    克羅迪亞還好,因為自幼長在鍾離身旁,性格比較老沉,和魈也能安靜地坐一坐。


    子苓就不得了了,話和溫迪的酒一樣多,最離譜的是抓了隻鬆鼠來非要讓魈和小鬆鼠打個招唿。


    從那之後,每次聽聞風神大人到璃月了,魈一定會躲得遠遠的。


    鍾離曾經問過魈這是為何。


    魈的迴答是:“帝君,我實在不知該如何應對。”


    鍾離認真地想了想,嗯,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魈要躲就讓他躲去吧。


    隻是這樣的話,子苓就會拉著克羅迪亞去找甘雨,就輪到甘雨和鬆鼠打招唿。


    反正隻要風神來一次璃月,這師徒兩輕而易舉便可以讓這熱鬧起來。


    哦對了,他們師徒二人還特別喜歡去找留雲借風真君聊天,也不知道留雲借風真君到底有什麽過人之處能如此吸引他們。


    但不得不說,他倆到來的時候眾仙確實都很歡迎,那是自魔神戰爭結束後難得的熱鬧。


    “喂!老爺子,你一個人站在門口,對著空氣,麵帶微笑看起來很恐怖啊。”溫迪跑到他麵前,若不是覺得踮腳有損他風神形象,他真想戳一戳鍾離的臉看看他是不是突然間石化了。


    “嗯,想起一些舊事罷了,走吧,進去吧。”


    見鍾離不說,溫迪也沒打算問,與他先後進入了院子。


    不過剛走沒幾步,鍾離又忽然道:“對了巴巴托斯。”


    “嗯?”溫迪轉過頭看著他。


    “我先前邀請你海燈節到璃月一敘,不過看這情況我們應該能很快解決,有興趣提前到璃月走一走嗎?”鍾離看著溫迪,發出了友好的邀請。


    “老爺子,要是現在邀請的話,我可能就得帶著大家一起去了,你招待的過來嗎?”溫迪故作為難地看著鍾離。


    其實溫迪不過是禮貌一下,既然鍾離開口了,那他肯定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鍾離也知道他喜歡熱鬧,便淺笑著說道:“熱鬧一些也好。”


    “那就這麽說定了!”溫迪立即衝他打了個響指,然後轉身繼續往別墅走去,“快走吧,我可想小安恩煎的牛排了。


    也不知道那孩子手藝為什麽那麽好,不行,風神我得找機會學一學。”


    等進到別墅裏,大家坐在沙發上。


    艾洛本就討厭這一幫突如其來的人,連茶也沒泡一個。


    不過溫迪一行人也不在乎這個,隻期待著接下來,這位白天還在閃閃發光的畫家對自己過去的敘述。


    艾洛抱著頭沉思了很久,似乎在迴憶著什麽痛苦。


    這時,他仿佛是在迴答子苓先前的那個問題般地開了口:“沒錯,畫不出畫來,的確很痛苦,尤其是我還擁有一個人人都羨慕的老師,這讓我更加痛苦。


    至於梅恩拉德,他是我的夢魘,不,是那個時期,所有在這個城市的畫家共同的夢魘。”


    那是一顆新星,是他們無法打敗的對手,若不是因為出身貧苦,那今日在這個城市的藝術圈裏稱霸的可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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