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名為艾洛的畫家此刻站在人們的仰視之中,他站在那幅畫麵前,任由人們拍照,並滿麵春風地接受著蒸汽鳥報的采訪。


    溫迪一行人站在一旁假意看畫,實際上是在悄悄聽著這位大畫家的采訪。


    據他所說,這幅畫創作於五年前。


    當時他遇到了對於包括畫家在內的所有創作者來說最致命的一個難題——沒了靈感。


    那段時間,他的一切變得低迷,生活裏就像是布滿了陰霾一般讓他尋不到光明。


    他嚐試出門尋找,但卻根本靜不下心來體會生活中的一切,自然也尋不到靈感。


    終於,在幾次三番的掙紮無果後,他絕望了,打算就這樣了結自己的生命。


    不過藝術家多少都有些莫名其妙地儀式感,他想以自己的死完成最後的藝術,於是對於死亡的地點他也十分講究。


    在認真的篩選後,他聽說了一個開滿玫瑰的玫瑰園,據說那裏在傍晚時分,夕陽會把玫瑰照的格外豔麗。


    後來,他循著地址找去,一路上吃了很多的苦,但他不懼艱險。


    腦海裏也是在不停地想象著一片鮮紅的玫瑰爭奇鬥豔的繁花盛景。


    然而真正當他曆經磨難到達那個玫瑰園時,看到的卻是一片荒蕪,那些玫瑰早已經枯萎,隻剩下了一片的荊棘。


    那一刻,他徹底失望了,決定就這樣與那衰敗的玫瑰長眠於此。


    然而他沒死成,他在最後一刻被一個少年救了下來。


    少年不善言辭,沒有勸他太多,隻是說了一句話:“其實最鮮豔的玫瑰未必是長在花園裏的,或許是長在心裏。”


    而這句話也就成了他“創作”這一幅站在荒蕪裏,心中懷有玫瑰的畫的靈感。


    …


    “我萬分感謝那位少年,感謝那段經曆,是那段經曆成就了今天的我,支持著我繼續畫下去。”艾洛淺笑著對眼前的記者說道。


    這時,記者又問:“那您後來還去找過那個玫瑰園嗎?”


    艾洛搖了搖頭:“沒有了,那裏就像是桃花源一樣,自從我離開以後,便再也沒能找到它到底在哪。


    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隻是為了拯救我自己而做的一場顯得有些太過於真實的夢一樣。”


    他站在畫下侃侃而談,像極了一個成功者。


    他享受著在觀賞者和采訪者崇拜的眼神裏毫無餘地的講述自己的看似壯麗的過去,更享受著他們的留影機對準自己的鏡頭。


    人們對他多是讚賞和欽佩,隻有見到那幅畫的真跡的三人和他們的同伴在麵麵相覷。


    溫迪望著那站在畫下,仿佛他已經擁有了一切的家夥,無奈地搖著頭:“有的人騙著騙著,連自己都相信了呢,老爺子,你說,那算是可悲還是幸運?”


    “以普遍理性而論,他解了燃眉之急,算是幸運;但他根本經不起調查,算是可悲。”


    這頗具璃月特色的迴答讓溫迪笑出了聲兒:“好了,管他可悲還是幸運,先欣賞欣賞畫,等人們散去,我們再與這位艾洛先生慢慢地聊吧。”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著,在幾人的悠閑賞畫中,不知不覺間便到了下午。


    夕陽悄無聲息地迴到海平麵下麵的家,留給天空的是滿天繁星。


    熱鬧的人群逐漸散去,這個畫展中心也逐漸變得冷清。


    艾洛走了出來,帶著助手準備把這些放出來展覽的畫給收起。


    見他們幾個人還在展廳裏逗留,一時有些詫異:“畫展已經結束了,幾位還不離開嗎?”


    這種情況下,就需要溫迪這個社交恐怖分子來進行交涉。


    隻見他走上前,因為身上穿的是楓丹衣服,所以他也很有禮貌的行了個楓丹禮,把自己偽裝成楓丹人。


    別說,之前在那個孤兒院裏學的那些楓丹的禮節此刻還挺管用,至少艾洛對溫迪沒有任何的疑心。


    “先生,我們還有些事情想要和您討論了一下。”溫迪彬彬有禮地與他說道。


    艾洛推了推眼鏡,恢複剛才在畫下的成功人士的模樣打量著眼前的人:“你們是來采訪的嗎?是哪家報社?我今日已經該休息,不接受任何詢問,還請你們迴去吧,等改日我們再聊。”


    拒絕的毫不客氣,溫迪無奈地輕笑,走到他麵前一邊看著周圍的畫,一邊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們昨天,在一個村子裏看到了一幅畫。


    其實看到畫也無妨,隻不過啊太巧了,昨日的畫突然出現在了這個畫展上。


    也不知道是有人臨摹了艾洛先生的作品,還是這其中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隱情呢?”


    說完,溫迪轉過頭看著艾洛,仿佛想要看到艾洛的內心一樣。


    不過做出這種事,甚至還放在大庭廣眾之下展覽的人心理素質要麽超出常人,要麽就是騙久了連自己都信了,此刻,艾洛依舊保持著謙遜溫和的姿態:“我的畫作常年都是公開,有人臨摹也很正常。”


    “好吧,”溫迪也不想與他就著這事多費口舌,“您說得對,那我們聊一聊別人吧,比如很多年前,在這個小鎮上有一個畫畫的天才,他叫梅恩拉德,您認識嗎?”


    聽到這個名字,艾洛麵部肌肉僵硬了一下,神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也是轉瞬即逝,故作迴憶般道:“梅恩拉德……嗯,好像有這個人,確實是個不錯的孩子。”


    “那您和他熟嗎?”溫迪問。


    “不熟。”


    “那您的這幅畫又為什麽會一模一樣地出現在他的屋子呢?”


    “我怎麽知道,或許是某一次畫展上見到,所以臨摹了吧,我一向不介意後生來學習。”艾洛說的平靜,但也是強裝的鎮定,從聽到梅恩拉德的名字的時候,他似乎已經破防。


    此刻,他緊緊地攥著衣袖的手暴露了他的緊張。


    溫迪也笑著走到他麵前,用溫和的聲音說著驚悚的台詞:“好奇怪啊,您說他臨摹,可您的畫是五年前畫的,那時候他已經死了一年了,難道是他的鬼魂返迴這世間,什麽都不做,隻是為了來臨摹一幅畫的嗎?嗯?艾洛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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