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的情況而言,關於溫迪,他也有了個大概的猜測。


    他認識小安恩,他來這個孤兒院也並非是被迫的,而是專門為了調查這個孤兒院來的。


    “所以,弗洛恩特,孤兒院背後到底是一幫什麽樣的人?”溫迪望著眼前慢慢放鬆下來的少年說道。


    風神一向擅長安撫人,他走到一旁拿過冰塊,坐在弗洛恩特身旁把冰塊慢慢地放到他的臉上。


    冰冰涼涼的觸感讓弗洛恩特迴過神,連忙接過冰塊道了一句“謝謝”,然後長舒一口氣望著溫迪:“我不知道是誰。


    我隻知道和貴族,和安恩的父親,還有弗朗裏的父親都有關係。”


    知道這些事情對於弗洛恩特來說是一個意外。


    安恩父親是孤兒院背後的老板這對於他們三家而言倒不是什麽隱藏著的事情。


    不過弗朗裏的父親與孤兒院有關卻是在六年前所聽到的。


    當時弗洛恩特和弗朗裏,還有安恩已經絕交了,他也沒再去找兩個人孩子玩,自然不知道兩個孩子的現狀。


    不過那一日,弗朗裏的父親卻找上門來,為了見科提爾,也就是弗洛恩特的父親。


    而他們這一次所談的事情,就是想要科提爾收養一個孩子,而且由弗朗裏的父親出麵,不走正規的收養渠道。


    “那是一個名叫多羅裏克的男孩,據說是當年收入孤兒院的,他希望我父親收養了他。”弗洛恩特緩緩地講述著這些過往。


    說到這,他停了停,眼神也落到了溫迪身上:“而父親在收養了那個男孩後,也讓我看到了我所從未見過的一麵。


    他也從我心裏的父親變成了瘋子。”


    弗洛恩特初見多羅裏克的時候,他很高興。


    弗洛恩特是科提爾的獨子,唯一的兩個朋友還絕交了,於是當年齡相仿的多羅裏克出現時,他是真的為自己有了同伴而高興。


    起初一切還好,他會給這個沒有血緣的兄弟分享他的一切。


    但慢慢的多羅裏克開始疏遠他,而他手上也會時不時的出現傷痕。


    出生在貴族的孩子都不是什麽傻子,即使他不知道傷痕是從何而來,但他能確定家裏有人在欺負他。


    於是,心疼多羅裏克的弗洛恩特便把這件事告訴了父親,告訴了當時的他以為最有可能保護好多羅裏克的人。


    “可…可我錯了…那個瘋子他不是能保護好多羅裏克的人,是他,一點一點的把多羅裏克推向了地獄…”說到這的時候,弗洛恩特的手還在顫抖。


    溫迪連忙奪過他捧著的冰,握著他的手,輕聲的地道著“別怕”。


    在溫迪的安撫下,弗洛恩特也慢慢地冷靜下來,繼續道:“你知道嗎?貴族的家裏會有一個小房間,那是犯了錯的人的禁閉室,同樣也是瘋子發瘋的地方。


    不過我運氣好,因為母親的愛護,我從來沒進過那個房間,但那天,父親帶我進去了。


    然…然後我看到他狠狠地打了多羅裏克。


    他打的特別狠,鞭子抽在身上,一下,便是一道血…血痕。


    我求他不要這樣做,然後他罵了我,他說我是貴族,不該憐憫這樣的下等人,那些人,生來就是讓貴族踐踏的。


    他說我憐憫他們,遲早…遲早會變得和他們一樣,甚至豬狗不如。


    我不認可他的話,我去找了母親,可母親說父親說得對,我是貴族,本來就不該和那些下等人一起玩。


    而多羅裏克接近我,已經犯了大忌。


    我…我的一切…一瞬間…崩塌了……”


    若僅僅是這樣,弗洛恩特還不會離開家。


    在那之後,他隻敢偷偷的關心多羅裏克,因為他清楚,他如果明著關心,那多羅裏克便會遇到更狠的毒打。


    然而他父親卻依舊不罷休。


    他是科提爾的獨子,是家族的繼承人,所以他覺得弗洛恩特病了,變得不像一個高高在上的貴族。


    於是,他要給他“治病”。


    科提爾一次又一次地逼著弗洛恩特去打多羅裏克,又帶著他見識貴族那些肮髒的交易,提醒他這是貴族應有的權力。


    終於有一天,弗洛恩特受夠了。


    他逃離了那個家,來到了這個孤兒院,他要和他父親最看不上的下等人生活在一起。


    貴族榮耀那些東西他通通不要,他隻要自由,他隻想去追尋自由。


    科提爾很注重他那自以為金貴的麵子,弗洛恩特的行為算是觸了他的逆鱗。


    於是,他即使知道弗洛恩特藏起了自己的身份在孤兒院待著,也不願意來把他帶迴去。


    就這樣,弗洛恩特安穩的在孤兒院裏度過了幾年,雖然麵臨饑餓,但卻也比在瘋子麵前自由。


    然而在兩年前,兩場滅門案發生不久之後的一個晚上,忽然有一個冰元素神之眼的女子潛入孤兒院準備殺死弗洛恩特。


    不過,在她將要對弗洛恩特下手時,突然有人救下了弗洛恩特,但他也不知道是誰。


    後來,在第二天,楓丹廷的人便帶著安恩來到了孤兒院。


    “我想,那個殺手就是孤兒院背後的人所派來的,具體是安恩家的,我父親的部下,還是弗朗裏家的我不知道。


    不過我能確定,他們是怕我第二天會對楓丹廷的人說出什麽,所以企圖滅口。”弗洛恩特顫抖著說著。


    這一下,溫迪也明白了他為什麽要在睡覺時的枕頭下麵藏一把刀。


    或許楓丹廷的人的到來,弗洛恩特並沒有對他們說什麽,所以後來也不再想要殺了弗洛恩特。


    這麽看來確實存在兩個勢力,一個勢力製造了謀殺,一個勢力想掩蓋這一切。


    而多羅裏克所經曆的一切,倒也符合深淵果實的選擇條件。


    想到這,溫迪忽然想起什麽一般,連忙去翻自己的行李,找到了那一張信紙並遞給了弗洛恩特。


    他指著信紙背麵鍾離臨摹下來的那一幅被刀插著的玫瑰的畫問道:“這畫你見過嗎?”


    弗洛恩特拿著畫仔細思考著,許久,他點了點頭:“我見過,是多羅裏克帶來的。”


    “所以這畫是他畫的?”溫迪連忙問道。


    弗洛恩特搖了搖頭:“不是,聽多羅裏克說,這幅畫是他哥哥生前畫的。


    畫下這畫的時間距離現在大約也有七年了吧。”


    七年前…


    是鍾離追查到這畫的時間,同樣也是三個貴族少年絕交的時間。


    這其中,莫不是有些什麽關聯?


    這時,鍾聲響起,還有半小時晚會就要開始了。


    溫迪站起身向弗洛恩特伸出手,眼裏飽含著溫柔的笑意:“我怕被關小黑屋,所以今天晚上,這位朋友可以在我身旁指點一下嗎?”


    弗洛恩特一怔,也不知道為什麽,眼前的人好像天生有一種讓人忍不住相信的魅力,於是,弗洛恩特與他握住手:“好,放心,絕不會讓你進小黑屋的。”


    “嗯!那我今晚帶你再去交個新朋友,等後麵,我們一起離開孤兒院,一起去找真正的自由。”


    …


    此時,溫迪口中所說的那位要帶弗洛恩特交的新朋友子苓正坐在小黑屋裏閉著眼睛,依舊在大聲地背著繞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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