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祭司是為了祭拜或者崇敬所信仰的神明,來主持祭典儀式的人。


    他們本質上隻是村子裏的一個職位。


    隻可惜,這個村子裏信仰蛇神,是一個靠信仰而組建起來的部落。


    因為其依賴信仰的特殊性,也注定了祭司的地位高於村長。


    而村長隻是一個管理秩序,管閑事的人。


    若要做個比喻,那祭司就相當於學堂裏的教書先生,而村長不過是個替先生管紀律的助理。


    不過這最多也隻是上下級關係,為什麽又會有懼怕一說呢?


    溫迪疑惑地看著瓦迪耶。


    “因為祭司的權力太大了,權力過大之人,他的到來要麽是帶著美好,要麽便是帶來恐懼。”瓦迪耶淡淡地說道。


    聞言,溫迪忽然想起了關於蛇神的事情。


    瓦迪耶也是信仰著蛇神,不過他卻在罐子裏藏了雄黃。


    於是,溫迪手肘撐在桌子上,托著頭,笑著看著瓦迪耶,他的笑容裏有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深意,就好像是審視,但又像看穿了什麽。


    “那,你對蛇神的信仰,是不是也是又懼又敬啊?”溫迪問道。


    “說笑了,”瓦迪耶臉上洋溢著坦蕩,“我對蛇神百分之百尊敬,又怎麽會怕呢?”


    “哦!也對啊,我就從來不懼怕風神,偶爾還會想著去偷他的酒喝呢,而且我還經常說他的壞話。”


    這位演員又開始了表演,不得不說,演的是真的像,像到子苓忍不住向他拋去了一個無語的眼神。


    由此看來,當年子苓和他待在一起很長時間都沒能認出他是風神,並不全是自己的問題。


    “不過嘛,我敢這麽做也是有原因的,”溫迪繼續說道,“風神仁慈隨性,不會在意這些東西。”


    溫迪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瓦迪耶:“話說,這位蛇神,是一位什麽性格的神明呀?”


    “自然不及客人您所信仰的風神那樣的隨性,不過也是護著我們千秋萬代,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神明。”


    瓦迪耶平靜敘述著。


    他的話倒是還真的滴水不漏,關於蛇神還真是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透露。


    不過嘛,就這語言水平,倒是真的不像一個一直依靠打獵為生的家夥。


    而且還知道雄黃,這人恐怕不像他們所見到的那麽簡單啊。


    但溫迪也不會想再問他什麽,畢竟都不用想,絕對是沒有結果的答案。


    “這裏有書嗎?”一旁一直沉默著的鍾離忽然問道,“我們在這還需要待幾日,一直這樣,也倍感無聊。”


    聞言,瓦迪耶為難地笑起來:“抱歉先生,我們這裏窮鄉僻壤,怎麽可能會有書這種東西呢,那東西隻有大祭司擁有,您若閑的無聊,倒是可以去河邊走走,或許可以在那撿到珍貴的礦石。”


    要說礦石,那可真就戳到鍾離的專業上了。


    於是,他站起身來,說了一句自己要出去一趟便往門外走去。


    溫迪也沒有搭理他,畢竟對於溫迪來說,他更喜歡那種輕飄飄的東西,若說是撿羽毛,那他肯定立馬就去了。


    倒是鍾離居然會有一天坐不住,這讓溫迪感覺到奇怪。


    不過嘛,提瓦特大陸上也沒有哪一條律法規定老頭就必須在家待著。


    隻是此刻,相比起關心鍾大爺,溫迪還是更願意觀察一下瓦迪耶。


    “溫迪。”鍾離喊道。


    溫迪抬起頭望向他:“幹嘛?”


    “一起走走。”鍾離平靜地說道。


    溫迪本想拒絕,可看著鍾離就那樣注視著自己,好像是一副想說些什麽的模樣,溫迪又隻能站起來跟上。


    二人一起走出來,一前一後地下到了小溪邊,一路上,鍾離都沒有說話。


    來到水邊,溫迪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然後蹲下,把手放在水裏感受著水流的冰涼。


    鍾離站在他旁邊,抱著手臂,那模樣,似乎在沉思著。


    “喂,老爺子,你怎麽了?”溫迪轉過頭詢問道。


    鍾離沉默不語。


    “你不會真的隻是想讓我陪你走走吧?”溫迪無語地看著他,並用手舀水往鍾離身上潑去。


    “嗯?為什麽不會?”鍾離並沒有躲開,反而伸手感受著水滴。


    “我覺得你應該不是會想跟我遊山玩水,無所事事的人吧。”溫迪用一種無奈,但這就是事實的眼神看著他。


    聽他這麽說,鍾離笑出了聲,蹲下身子看著小溪裏的石頭:“巴巴托斯,我陪你閑逛的次數還少嗎?”


    “額…”那確實挺多的。


    在坎瑞亞之戰以前,溫迪每一次到璃月,這位東道主都會認真做陪。


    說起來,這一次去蒙德,倒是自己一直在忙,要麽躲起來不見人,都沒怎麽陪著鍾離逛過。


    反倒是鍾離陪著自己忙,陪著自己宅。


    “那個,下次去蒙德,我一定帶你好好轉轉。”說完,溫迪露出一個熱情的笑容。


    鍾離平靜地看著溫迪,但那金色的雙眸裏卻帶有笑意:“此番承諾,是契約呢?還是如你與特瓦林所說的那般。”


    要是契約,那溫迪若食言了自然該受食言之罰。


    可如果隻是像他和特瓦林說的那樣,那便是單純的畫餅。


    而俏皮的風神也沒有直接迴答,反而送給對方一個俏皮的笑容,故作深意地說道:“我是自由之神,你是契約之神,你覺得我的話是會像哪一種呢?欸嘿。”


    這種不把話說滿的話術,確實是風神的風格。


    反正他真遵守承諾了,那便是契約;若沒遵守,那也隻能說是風神信奉的自由。


    如此說法,倒符合他留有後路的作風。


    而且風神十分擅長引導,很多事情他不會直接說出來,而是話說一半,讓人去猜,或者給人指引,讓他們一步一步走進去。


    有時候鍾離也很好奇,他明明是誕生於千風中的一縷,可為何會在保留有神性的同時,對人心拿捏的又如此之好。


    不過,無論怎麽說,他能統治蒙德,與他這種能力也脫不了關係,這也算是一種對人民思想教化引導的方式。


    說起教化,鍾離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巴巴托斯,你可否聽說過,思想禁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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