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迪雖然放養,但同樣也是統治者,自然也聽說過思想禁錮。


    一般而言,統治者為了統治好自己的國度,自然要對子民進行一定程度的思想上的教化。


    比如蒙德人對自由的追求,對風神的信仰,比如璃月人對契約的尊崇,對岩神的信奉等等。


    但作為統治者的他們,隻會把自己的思想去宣揚,去引導,然後讓臣民自願臣服,本質上是不會限製臣民對異國思想文化的了解的。


    相反,他們堅信他國的一些文化優勢對於自己的國度也會有所幫助。


    而且不止是溫迪和鍾離這樣想,幾乎大部分神明都是這樣做的,包括迭卡拉庇安,隻可惜他留在高牆內的書籍基本都是好幾百年前的了。


    而思想禁錮卻不同,那是直接限製人們的思想,最直接的方法便是限製人們對外界事物的接觸。


    比如,這個村子裏對書籍的管控。


    可卻又不阻止外來人員的進入。


    “你怎麽看?巴巴托斯。”鍾離問道。


    “我怎麽看,當然就這麽看啊,”溫迪坐在水邊,開始認真地挑選石頭,“統治者統治思想也是正常,具體原因還要看蛇神是個什麽樣的人。”


    “蛇神?”鍾離也來到他身旁蹲下,與他一起挑選著好看的石頭。


    “沒錯,老爺子,你覺得蛇神,是個什麽樣子的神?”溫迪從水裏掏出一塊石頭,然後拿在手裏細細把玩。


    “說不準,現在關於蛇神我們所知曉的太少了。”鍾離也注視著溫迪手裏拿著的石頭。


    那個石頭是褐色與棕色相間的紋路,望著那塊石頭,鍾離心中隱隱約約升起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確實很少,所以老爺子,不說嚴謹,隻說直覺,你覺得從瓦迪耶的敘述中,那位蛇神是一位什麽樣的神?”


    溫迪漫不經心地問道,他依然玩著石頭,似乎還沒有注意到石頭的顏色問題。


    鍾離自然也不會提醒,隻是淡淡地順著他的話說:“一個矛盾的神,從敘述裏來看,它護著人類,但又不信任人類,不過是祭獻日離開村子,就要當做背叛處置。”


    “對啊,很矛盾啊,這實在不像是一個神會做的事情,神要讓信徒信奉,可以有一百種辦法,大不了像迭卡拉庇安一樣把所有人給圈起來。”


    然而這位神,對於離開村子的人的反應竟然是遭受天譴,這就很匪夷所思了。


    “不過,蛇神不重要,他若真是個魔神,我們跑就好了,”溫迪嘴角勾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我們卷入過那麽多的事情,時至今日,也該看一看戲了。”


    鍾離自然明白了溫迪所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隻是他們三個人會做噩夢或者說陷入幻境,怎麽看都不是能夠安然看戲的情況。


    “至於你說的思想禁錮,老爺子,我們可以一起去偷書,看看大祭司藏起來的是什麽樣的書籍,或許可以猜測一下,他禁錮的是什麽。”溫迪調皮地看向鍾離。


    他反正也是調戲鍾離,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鍾離一定會拒絕,然後義正言辭地把溫迪教訓一通,說一大堆仁義道德之類的東西。


    誰知鍾離卻是陷入沉思,似乎內心在糾結,過一會兒,點點頭道:“或許可行。”


    “哈?”溫迪立馬把手上的石頭貼到鍾離額頭上,“來我給你降降溫,別把腦子熱糊塗了。”


    鍾離被他的話逗笑,無奈地把他的手撥開:“非常之時行非常之法,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倒是你,巴巴托斯,你對我的認知到底停留在多古遠的時期?”


    那恐怕是五百年前了。


    假死以後的鍾離是什麽樣溫迪雖然也有了些猜測,但卻也沒想到會變得那麽多。


    “多古遠我不知道,但我保證,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對你抱有什麽刻板印象了。”溫迪笑嘻嘻地說道。


    就在這時,溫迪總算注意到了手上的石頭的顏色,忽然興衝衝地拍著鍾離的肩:“快看,這塊石頭是你唉。”


    聞言,鍾離倒吸一口涼氣,還以為他不會注意到,這真不愧是自己熟悉的巴巴托斯啊。


    於是鍾離也不甘示弱地撿起一塊綠色和白色相間的石頭:“依我看,這塊石頭也很像閣下。”


    就他倆現在這行為,傳出去估計也沒人相信這是兩個心理年齡千歲的老頭多做的事情。


    可二人的唇槍舌戰卻也不停歇,對此,他們樂此不疲。


    “就是說,這石頭簡直就像仿照著你的模樣形成的一般,特別的……”


    溫迪本來還在語氣輕鬆地調侃鍾離,忽然注意到那另外一棵巨樹上,有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人正注視著他們。


    見溫迪的話語戛然而止,鍾離也意識到他恐怕看到了什麽。


    於是,便低聲問道:“蛇?”


    “不是,人,”溫迪小聲說道,“一個穿著黑袍子的人,別轉過去,繼續假裝聊著。”


    說完,溫迪轉過頭,舉著石頭繼續假裝和鍾離說話,但卻依靠著風關注著那邊的動靜。


    不一會兒,那人又走迴了房子裏。


    聽到他的聲響,溫迪轉過頭看了一眼,確認他已經不在那以後,才鬆了口氣。


    “你覺得是誰啊?”溫迪的眼神落迴鍾離臉上問道,他眼裏帶著笑,似乎在期待著鍾離的迴答。


    “大祭司。”鍾離淡淡地迴答。


    溫迪也如此覺得,畢竟除了瓦迪耶,最在乎他們是否在這的也就大祭司了。


    否則,他也不至於會忙著派村長來。


    “事情越來越複雜,也越來越有意思了啊。”溫迪仰著頭,望著這些巨樹長歎。


    祭獻日總共有七天,第七天的時候便會舉行最後的儀式,也不知到那時又會見識到什麽不得了的東西,而這七天裏,他們又會經曆什麽。


    對此,二人又陷入了沉默。


    “嗯?二位怎麽在這裏?”那村長的聲音忽然在他們背後響起。


    溫迪和鍾離同時轉過身,隻見村長剛從房子裏走出來,手上正端著一個盤子,盤子上是紅色的衣裙。


    “我們出來兜風,這是……”溫迪疑惑地看著他手裏的盤子。


    “這是送祭使者的衣物,要送給阿尼卡的。”


    說完,村長繼續往前走,在他背後又有人依次端著盤子出來,盤子裏放著要佩戴的首飾,手套,還有鞋子。


    讓溫迪沒想到的是這樣一個雨林,居然有這麽多的首飾珍寶,這要掛身上恐怕人都要被重死。


    “老爺子,這恐怕比你成親,那新娘子戴的首飾還要多了吧?”溫迪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個一個走上樓的人。


    “我沒成過,自是不知,不過,我得提醒你溫迪,他送給的是阿尼卡。”鍾離平靜地說道。


    溫迪一怔,立馬把手上的石頭扔迴水裏,拉著鍾離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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