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他……”


    丁一袁嘶啞著,將剛才發生在府衙的事情一一道來,說到最後雙目竟是當真有血淚流出。


    “嘶……”


    趙慶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瞬間他悟了!


    難怪剛才提及之前死了的六個世子妃,肅王和肅王世子的表情那般不自然。


    原來這父子倆的愛好都他麽的獨特啊!


    說句殘酷無情的話,在自個兒封地上玩得花的藩王也有不少,可像他倆這麽玩兒的,當真頭一遭!


    而如今趙慶更有些好奇,能不能是父子倆齊上陣啊?


    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這尼瑪妥妥404啊!


    該死的封建糟粕!


    “晁定嶽,去把肅王那個親兵宰了,然後把丁芷卉帶走!”趙慶當即命令道。


    晁定嶽本就聽得睚眥欲裂,如今得了趙慶的命令,那自然是獰笑著帶了個親衛朝客房走去。


    “草民叩謝幽王大恩大德!此生無以為報,若有來世,為王爺當牛做馬奉獻終生!”


    丁一袁不停地磕著頭,額頭血肉模糊皮開肉綻也全不在乎了。


    疼,在這一刻,竟讓他心中湧出幾分解脫和舒坦。


    “先停停,別把自己磕死了!”趙慶攔住了他,直截了當開口問道:“有沒有幽州親近肅王的官員名單?沒有的話,現場給本王寫一份出來,然後你就可以畏罪自殺了,你的女兒本王保了,你的兒子若是和刺殺無關,本王保證不牽連無辜,但丁家上下和刺殺有關之人必死!”


    “有!名單有的!”丁一袁想要站起身來去取名單,卻因為情緒大起大落好幾番,身體完全虧空無力,幾經嚐試無法起身,幹脆就那麽爬著到書櫃跟前,翻開了一個暗格。


    暗格裏正妻擺放著一摞書信,從下往上看,明顯能看出從舊到新的痕跡變化。


    “這些,這些都是幽州官場上的灰色往來,但凡參與其中的官員,不是親近肅王,就是貪腐無道,幽王大可用這些信件,將他們列為草民的同黨一並誅連!”


    丁一袁說這話時咬牙切齒。


    趙慶大概翻了翻,書信上大都有署名,加上丁一袁自己也有好幾個賬本記錄,倒是一目了然。


    “行了,本王想要的東西已經拿到了,本王答應你的事兒,也一定辦到,你可以安心赴死了!”趙慶收起那些書信便要向外走去,卻聽身後丁一袁開口喊住了他。


    “幽王殿下,草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你說!”趙慶停住腳步,卻沒有轉身看他。


    “草民想知道,在您心中,未來的幽州,應該是什麽樣子?”


    趙慶也愣住了,他沒想到如丁一袁這樣的人,能問出這種問題來。


    “本王想要的幽州,人人都有工作,人人都有飯吃,人人都能吃飽!”趙慶沉聲說道。


    “幽王不會在這種時候騙我,是草民膚淺了,王爺有大誌,草民看不到了,但草民真切希望王爺能夠做到!真切希望幽州,大魏,有那麽一天!草民死後,請幽王公布草民諸多罪行於眾,遺臭萬年警醒同僚,雖不能贖罪,卻也是草民最後的一點價值了吧?”


    趙慶沒有再答話,隻是笑了笑,大步向前走去。


    趙慶走後沒多久,晁定嶽帶著披了件男式棉袍的丁芷卉來到書房,他看著地上已經死了半截的丁一袁,七分憎惡三分悲憫的歎了口氣:“你爹今晚必須死,給你們一炷香……”


    “晁將軍,帶她走吧!罪民於陽間無顏麵對兒女,於陰曹,無顏麵對故妻,這一生惡事做盡終有報,到頭來陰曹地府誰能逃?”丁一袁將頭埋在地上,顫巍巍說罷這話,終究還是沒忍住向女兒交代道:“卉兒,為父悔不當初,愧為人父,往後若是可以,侍奉幽王左右安守本分穩度餘生,別記掛爹,也別恨爹……”


    “爹……”


    丁芷卉已經泣不成聲,她能感覺到跟著晁定嶽離開府衙,她就逃開了悲慘命運。


    可麵對父親,她的內心痛苦而又複雜。


    “走吧!晁將軍,罪民叩謝!”


    晁定嶽點頭,帶著丁芷卉向外走去,背後傳來陣陣叩頭聲,以及瘋癲的哭笑聲……


    這一夜,府衙裏死了兩個人。


    一個是肅王的親衛,腦袋被人砍了下來,血流了一屋子。


    一個是幽州府牧丁一袁,用額頭上的鮮血寫了一封請罪書,服毒自盡……


    次日一早,肅王得知這個消息時,牙都快要崩斷了。


    他怒氣衝衝找到趙慶,不等他發作,卻看趙慶笑吟吟扭頭看他:“王叔何故發這麽大的脾氣?”


    何故?


    肅王恨恨看了一眼趙慶,暗罵晦氣過後拂袖而去。


    隨他進來幽州城的二十三騎,如今隻有二十二人活著離開了幽州城……


    肅王走後,幽州一連數日的平靜被突然打破。


    幽王府親衛統領晁定嶽出了一趟城,等他迴來的時候,身後跟著四百餘騎兵,千餘披甲步兵。


    “晁,晁將軍,您,您,您這是……”城門處幽州衛小旗見狀舌頭都麻了。


    “奉幽王令,點親衛入城,捉拿刺殺幽王案犯黨羽!”晁定嶽氣定神閑,他忽然覺著,當年來幽州的決定,簡直是太正確不過了。


    “晁,晁將軍,您可有府衙或是幽州衛指揮使的手令?”守門的小旗不敢放行,這可是一千多號人啊,他麽的幽州衛現在實到人數加起來,估計都沒這麽多吧?


    “手令?”晁定嶽忽然冷笑:“你上前來,本將軍給你看便是了!”


    小旗顫顫巍巍,卻還是小心翼翼湊到跟前。


    可還沒等他開口呢,就見海碗大小的巴掌在眼前越來越近。


    “啪……”


    晁定嶽騎在馬上,附身一個巴掌扇得小旗原地轉了一圈。


    “這邊是手令,清不清楚?明不明白?”


    晁定嶽冷笑著坐直了身子,左手抓著馬韁,右手扶在刀柄上:“幽王府親衛聽令!”


    “喝!”


    一眾親衛整齊劃一用兵器敲擊甲胄,這聲勢在幽州城內另一頭都清晰可聞。


    “奉幽王令,入城緝捕刺殺幽王案一眾黨羽!


    如有頑抗者,殺!


    如有阻攔者,殺!”


    “殺!殺!殺!”


    一千多號人整齊劃一的怒吼響徹了幽州城。


    這怒吼不是口號,而是一千四百餘兵卒發自內心對幽王的擁護!


    滿餉滿糧,一天兩頓幹米飯,一周兩天見葷腥!


    這等夥食,別說讓他們進城抓人了,讓他們去草原殺韃子,那都是嗷嗷叫著像狼崽子一樣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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