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綰還算冷靜,並沒有因為伊薩克一直以來的刻意引導而被帶偏。


    他這麽說,並不是想強調厲濯羽有多危險偏執,而是想在隱晦地表達……


    接下來的從霍綰口中描繪出來的這件事——


    “我知道血脈遺傳不會騙人,但後天的成長經曆對塑造一個人的性格來說也很重要。陛下您剛剛也說了,凱撒對這件事毫不知情,他並不清楚前任公爵和厲小姐相約殉情這件事,也就是說……”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認為自己被生父拋棄,生母更是軟弱無能,以至於他們母子長久以來飽受欺淩,可事實上卻並不是這樣,他們都有難言之隱,背後的真相甚至可能截然相反,隻是凱撒一直以來並不知情罷了。”


    說到這裏,空氣裏飄蕩著的最後一個音符也漸漸消散。


    霍綰停下了舞步,悄然抬起了那雙幽暗的綠色貓眼:


    “陛下,您真正想表達的意思,是這個吧?”


    曲終,銀發少年優雅地撤迴了手,不失風度地朝她神秘微笑:


    “霍小姐,下次見麵的時候,我想就應該就能稱唿你為公爵夫人了。”


    果然,還是這麽模棱兩可,沒有一個準確的肯定。


    看著即將離開的伊薩克,霍綰微微蹙眉,試圖喚迴他,“陛下……!”


    她還是在最後問出了眼下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雲家的二少爺,他……”


    少年頎長冷漠的身影倏然一頓,唇畔重新牽起神秘的笑弧:


    “我說了,今晚隻會透露給你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再說,關於你現在更好奇的這件事,你的心裏……不是已經有了答案了嗎?”


    他像是沒迴答,可又好像全都迴答了。


    話落,伊薩克意味深長地笑了下,沒有再多看霍綰一眼,轉身離開。


    見狀,人潮再度紛紛退卻,原本人滿為患的圍觀地帶,硬是為他開辟出了一條空曠的通路。


    霍綰靜默地佇立在了原地,盯著少年孤高傲岸的背影,她麵上好像沒什麽波動變化,但無形之中,好像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這支曲子才剛結束,在無數身著華服的賓客中,霍斯洺邁開了長腿,徑直朝著既定的目標走去。


    明明他距離霍綰不過幾步之遙,可卻還沒觸碰到她,就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攬進了另一個男人的懷中。


    他的腳步驟然停下,眼神倏然一暗。


    厲濯羽像是完全沒看見他,更不顧及在場其他賓客的眼神,公然攬過了霍綰。


    看厲濯羽臉上的神情與他唇上抿起的不悅弧度,像是下一秒就會打算帶著懷裏的女人離場。


    事實上,厲濯羽也的確這麽打算。


    可霍綰卻拉住了他的衣角,冷靜至極:“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但至少等宴會結束以後。”


    少年不由得失笑,冰涼的指腹看似憐愛地摩挲過了她的臉頰輪廓。


    這一幕落入其他人眼中是羨煞旁人的親昵,可霍綰的神經卻一根根緊繃了起來。


    因為他用了很大的力度,隱忍著克製著,才勉強不把她碾碎。


    可他卻笑著,“你要我……怎麽冷靜?”


    這每一個字甚至連帶著標點符號裏都浸滿了忍耐與克製,偏生他的聲線又是格外富有磁性的,讓人更感壓抑。


    接著,停留在她麵頰上的修長手指停留在了她的下顎上。


    “綰綰,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你和他之間到底又有著什麽樣的關係?”


    其實他已經預感到了什麽,隻是在一切還沒被證實之前,心裏上前存著一絲僥幸的希望。


    厲濯羽看似充滿耐心,可霍綰知道,他隨時都要爆發,哪怕是在這樣的場合下。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這麽多雙眼睛,霍綰無法迴避,麵不改色:


    “你先冷靜一點,聽我說,這件事,等宴會結束以後再……”


    瘋了……!


    當這兩個字閃過霍綰的腦海時,她已經被擒著下顎吻住了,視野被遮蓋,所有的字眼都淹沒在了這個掠奪般的親吻裏。


    這突如其來上演的一幕引起了不小的騷動,賓客之中爆發出的驚訝之聲不絕於耳。


    當然,厲濯羽也沒有完全失控,哪怕那根維持著僅剩理智的弦即將繃斷,他目前還尚存著一絲理智。


    短暫的親吻結束,不過淺嚐輒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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