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拉·赫曼從小船上跳下來後,便上了岸。他曆經數十日的長途跋涉,終於踏上了這片傳說中的那個屬於那個充滿極其神秘傳奇色彩的草原部落領地的河岸土地。這是他很早以來就一直神往的一片神秘的地方,這次自從巴格達城啟程以來,途中翻越了庫爾德山脈且一路上又經曆了那麽多充滿各種意想不到危險、恐懼的數十日旅途,終於平安地來到了這片土地上了。


    這裏的每一寸土地都仿佛是被神秘的麵紗所籠罩,讓人不禁想起那傳說中的仙境。阿布拉·赫曼的心中充滿了對這片神秘土地的向往和敬畏,他仿佛能夠感受到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土地都充滿了生機和活力。他的心中充滿了對這片神秘土地的向往和敬畏,他仿佛能夠感受到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土地都充滿了生機和活力。


    現在,在這漆黑的夜晚,自他踏上這河岸邊上的土地以後,就已經很明顯地感到腳下踩踏的土地跟家鄉的土地一點不一樣,顯得硬邦邦的。腳地下到處是長滿刺人腳底的灌木叢或者是殘留的植物堅硬根莖,你稍不注意就會拌在地上一個什麽東西上,使人失去平衡,踉踉蹌蹌的。但不管怎樣說,他開始慢慢適應起來,把這兒當成了他新結識的一個朋友來看待了。


    “哈桑!你在哪兒?”他身處漆黑的夜晚,感到有些不安,於是,朝著暗黑的一處唿喚起來,想把之前那個答應他在路上幫他把隨身攜帶的物品送到撒萊城客棧的那個水手叫到身邊來。


    “我在這兒呢。”那個水手的應答聲終於透過黑暗的夜晚傳了過來,“大哥,你在這兒再等我一會兒,我再過去一趟,把放在那邊其餘的東西都拿來,在這漆黑的夜裏,以免那些物品被什麽人偷去了。我剛才在這兒已經找了個無所事事的閑人,而且也跟他談妥了,他一口答應幫著把這些較重的物件送到我們要下榻的客棧那邊去。為了預防他擅自跑掉,我還特意在他脖子上栓了一根繩子。”


    因此,阿布杜 .拉赫曼隻好在路上要受一些委屈了,站在原地等著水手過來,這時他的雙眼漸漸地適應了當地漆黑夜晚的周圍環境。隻見黑暗中有兩個黑影朝他這邊挪動過來,水手和他雇用的勞工肩上扛著兩個裏頭裝著巴格達哈裏發贈送的禮品盒以及其他貴重物品的行李包裹,氣喘籲籲地走過來了。那個船老大也答應給他介紹一個極其可靠的當地向導。有了這個向導以及在他的協助下,現在阿布杜·拉赫曼完全可以放心了,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將他帶到在當地做生意的一批阿拉伯人經常聚集的地方來,把他介紹給他們彼此相互認識一下,也好照應一下。黑暗中到處是來迴跑動的人群以及他們彼此招唿而發出的唿喊聲、吼叫聲,使人感到這裏的一切顯得有些吵雜和無序。


    天色已晚,他如同一隻無頭蒼蠅一頭霧水,不知下一步該去哪兒安頓下來。刺骨的寒風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無情地吹拂著人的臉龐,讓人感到有些不好受。不知哪來的灰塵如同一隻隻小蟲子,不時地飄落在他的臉頰上,讓人感到澀澀的不好受。在那遠處正前方麵,也不知相距這兒還有多遠,有些燈火在閃爍著光亮,如同一隻隻螢火蟲,照亮了前行的道路。急忙趕路的人影顯得黑乎乎的像一根木柱子,不時地從眼前一閃而過,步履急促,隻傳來腳步踩踏地麵的聲響出來。到了這兒,必須要倍加小心從事才行啊。一般來講,這兒的人們性情強悍,稍有不慎就會被人打劫一空甚至還會白白丟掉自己的小命的,假如沒有那個蒙古衛兵阿德蘇馬的伴隨護衛,一個人獨處在這兒多讓人毛骨悚然、多麽不便利啊…此時此刻,阿布杜·拉赫曼被一種無名狀的沮喪情緒感染籠罩著。


    是不是該在這大河靜靜流淌的岸邊某處找個地方先過上一夜,等到天亮再做計劃也不遲,而且更妥當一些。等到天亮以後,再跟著那個向導去到當地做生意的阿拉伯人社團那兒去,不知這樣可否可行?...到了那兒,盡快地在當地找到一處安全的住處,再找到幾個手腳麻利的,有眼色的助手,備上餐桌,上麵鋪上台布,再擺上好多吃的食物以便隆重地迎接他這個來自巴格達哈裏發尊貴的客人那該有多好哇。就在這時,有個像一個孩子的一隻柔軟的小手似乎碰觸到了他那粗壯的大手,耳邊還傳來了一個用異國他鄉的常人也難以聽懂的土話溫柔中還夾帶討好語氣的說話聲音來。過一會兒那個聲音又響起來了,這次卻改用一口地道的阿拉伯話在講話,隻聽得那聲音溫柔地、嬌聲嬌氣地朝著你說道:“尊敬的過路客,如果你想在這寒風凜冽的夜晚不費氣力地找到一處溫暖的住處,請你跟我來。在這漆黑的夜晚,對你這個身在異國他鄉的陌生人來講,一個人獨自走在這兒,在駐紮著不同部族軍營的大街小巷裏別說有多麽危險和恐怖啊!就在離你這裏不遠處的地方,就有這麽一個舒適而又安逸的居所。到了那兒,早為你安頓了一處舒適且安逸的下榻房舍,此外,地上鋪設著清潔柔軟的地毯,絲綢枕頭,口味適中的美味佳肴以及茶餘飯後休息的絕好去處。請相信我說的這都是真的!”


    水手不安地插話問道:“你是什麽人?我們跟你壓根兒就不認識。你是不是夜遊神還是野鬼,啊?”


    “先聽我說,過路客,啊!我這都是為你好。你不要在河岸這邊過夜。到我那兒住一晚上也用不了花多少錢的,住一夜隻給三個銀幣就足夠了,況且住的也很舒適的。”


    “哈桑,我們走,跟她一起走。反正要過夜嘛,在哪兒過都一樣的。我相信,偶遇的機會有時會有奇跡發生的。”


    “大哥,遵命!願真主安拉佑助你,讓你平安躲過路上可能要遇到的九十九個災禍!”


    那隻小手像吸鐵石一般迷住了阿布杜·拉赫曼,隨後他便跟著她腳步上路了,究竟去哪兒,暫時無人知曉。


    “假如一切都像你所說的那樣,作為獎勵我給你五個銀幣,希望你給自己也找到一條通往幸福路的。”


    “你也會因此得到享受的…”那個溫存柔和的聲音再次討好地迴應道。


    他們一路走來,來到周邊都是灌木叢生的土丘地帶,沿途一會兒燈火閃爍,一會兒又變得漆黑一團,一會兒又要爬過山崗斜坡。這條路讓人感到路程漫長,似乎走也走不完似的。走啊走,前麵出現了一些阿拉伯式樣的黑色圍欄的蒙古包氈房,透過氈布洞口或者縫隙,房屋內裏麵的燈火散射出的耀眼一道道光線隱約可見。


    “我們終於來到目的地了。”這位女向導拉開門簾,並邀請我們倆走進房屋裏去。


    帳篷中間一堆炭火燒的正旺呢,炭火堆上架著用來燒水的邊緣被煙火熏黑的一個銅壺。帳篷頂部用細小略帶彎曲的木杆支撐著,已被煙火熏黑的已褪了色。一隻油燈就掛在支撐杆子上,冒著煙霧放射出灰暗的一絲光線。


    阿布杜·拉赫曼把隨身攜帶的行李包裹、箭筒、銀質把柄的刀劍皮袋等物件都一一扔在腳下鋪著的五顏六色的花地毯上。他就地脫了鞋,便坐在地毯上,接著舉起雙臂開始做起祈禱儀式。


    跟著一起過來的水手以及搬運工把肩上背著的行李順勢也卸到了入口處的空地上,用衣袖急忙地擦著臉上流淌的大汗,站在一邊等候主人賞給他們的工錢。


    “老爺,這行囊包裹確實有點太沉了,是不是應該加點工錢呐。” 搬運工氣喘籲籲地嘟囔第說了一句:“我看哪這包裹裏不是裝著鐵釘就是裝著金塊。願真主安拉保佑你平安,財富滿盈。”


    到這時候,阿布杜·拉赫曼才仔細端詳起這位搬運工長的摸樣來:他有一個長形鷹鉤鼻子,頭上戴著一頂圓帽,還有半白亂雜的一撮胡子。


    “你叫什麽名字?” 阿布杜·拉赫曼邊問話,邊給他們每個人手裏遞了幾個硬幣。


    “你說我叫什麽名字?”搬運工聳著肩膀一邊數著主人給的工錢,一邊反問到:“我叫薩姆伊勒·索·維茲多赫。曾經有名叫薩姆伊勒·本·阿布拉姆,在耶路撒冷有自己的一處帶杏樹果園的房產,曾經做過當地一些稀缺商品的小買賣生意。還有過落入我現在境況相似的好多“怨天尤人”的雇工,我今天能落到這種境地全都是因為弗蘭克十字軍惹下的這個禍害。這幫狗不老老實實坐在家裏過日子,卻想出了騷擾在耶路撒冷過著平靜生活人們的餿主意,說什麽要解救<那些陰間受難的人>不再使他們繼續受磨難。棺材就是棺材,躺在棺材裏的人壓根兒就沒有解救之說的。這些可憐的窮人們都是些命中注定的受哭的苦命,並且受過眾多磨難後每天都在死去。起先我被弗蘭克人抓獲,成了俘虜,一個男爵憐憫我,把我收留了下來,讓我做了他的廚師。可是家裏沒什麽可做的食物,我不得不給他弄東西做吃的,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不得不為我的主人和自己活路想別的辦法,開始去偷別人的羊羔、紅棗等…後來我又糊裏糊塗落到一個阿拉伯人的手裏,他們把我拉到很遠的地方道賣給別人了,所以,我也就到了伊提利亞河岸這兒…”


    “尊敬的薩姆伊勒·本·阿布拉姆,那需要給你加多少工錢呢?”


    “需要加多少工錢?對我來說當然越多越好!” 薩姆伊勒·索·維茲多赫攤開雙手說道。


    “我真不知道給你什麽錢幣,也不知現在當地流通什麽錢幣,也不知現在兌換的比值是多少?”


    “這兒什麽錢幣,各種各樣的都可以在市場上流通,隻要是官製的金銀幣都可以…要是能給金幣更好!我好久沒有拿到第納爾金幣了!從前我這兒專門雇了一個從事金銀兌換的掌櫃的。你可能會猜到,我還要想對你說些什麽的。”


    “薩姆伊勒·本·阿布拉姆,你想對我說什麽?”


    “假如你現在有一把金子,過幾天後我就可以把它變成三把金子。這個地方有很多從各地搜刮來的難以計數的財富…你看我都胡謅了些什麽?不,不,是這樣,這些財富是由拔都汗王手下的英勇頑強的士兵從世界各地搶來後運到這兒的。這些軍人還不知道他們手中財富的價值有多大,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采用低價收購他們運來的這些東西,再把它們弄到市場上高價賣掉。不在這兒還能到哪兒做這種一本萬利的買賣呢。是不是這樣啊?...你將會看到,將來就在這兒一座新興的大城市就會拔地而起,一個擁有眾多人口的大城市,一座人人都向往的一個城市,在這兒還可滿足衣食住行等人們必不可少的需求。哎,可伶的薩姆伊勒·本·阿布拉姆!假如你有人身自由,耳朵上沒有銅質鐵環以及主人在你臀部用燒紅的鐵棒留下的一個大烙印,你就會成為這座蒙古人新建的首都城市裏活的更加自由自在的一個首富啊!”


    “那誰是你的主人?”


    “比比·洪都茲婦人…哎…她就住在這裏,她是個很聰明要強的的女人,隻要撇上你一眼,她就能看透你心裏想的一切,而且當場就能給你說出什麽來。有些人特意到這兒來找她看的,還給了她很多錢財,她說的那些話很準的。”


    “你值多少錢?把你解放出來需要多少贖金才行啊?”


    “我的主人不會把我賣掉的,她需要我。在決定買入多少賣出多少等重要生意的時候,她都會找我商量,還聽取我的看法的,否則,就不會做決定的。她曾經對我講過,她會給我人身自由的。”他說完這句話後又壓低嗓門說了一句,“女人的話能當真嗎?…好了,噓,我就不多說了,瞧,你看她正往這邊走過來了。”


    第六章 “發財?不會的。榮譽是你夢中追逐的目標,而不是財富”


    拉開門上的布簾,走進來一個頭戴花色小繡花帽,身穿一件紅色的絲綿外套的一個女人。


    “你好,希望這兒寬敞而又舒適的環境能解除你一路的辛勞。”


    女主人說著話兒,就在地上鋪著的一張席子邊緣找了個空地坐了下來,爾後用她那明亮銳利的眼睛仔細端詳、觀察新來客人的麵相。她那直率而又大膽直麵的眼神似乎在對客人說“我比你更聰明一些”。她臉龐跟一般阿拉伯女人的臉型差不多,顯露出一副端莊的神態,在她臉上始終洋溢著微笑的一種表情,一對明亮透徹的眼睛好想有意與脖頸上戴的銅色綠寶石上閃閃發光的絲線比個高低似的,不斷閃現出亮晶晶一種特別誘人的光澤和火花出來。


    “看來,你好像是剛從富饒的阿拉伯或者是遙遠的蜚聲海外的名城巴格達過來的,是吧?你身上穿戴的服飾以及隨身帶來的行李上刻著的花紋圖案等都已經說明了這一點。”


    “她真行啊,沒看兩下就看出來了是從哪兒來的人。” 這個叫“怨天尤人”的薩姆伊勒·本·阿布拉姆嘟囔地說了一句。


    對傭人說得話她並沒有在意,仍跟以前一樣微笑地繼續說道:“在這座新建的城裏你想辦什麽事兒,隻要聽我的,沒有辦不了的事情。這座軍事重鎮一切都給人以新奇的感覺,一切都顯得那麽陌生,神秘莫測。我說這話也都是為了你好,為了讓你少犯錯,更不能犯什麽難以挽迴的大錯。在這兒誰能耐心等待,不慌不忙,凡事三思而後行,選擇和找到出一條正確的道路,那人才會是贏家,才能最終實現追求的夢想…那些急於求成,匆忙行動,幹事兒缺乏謹慎慎重態度的人,不免會陷入到難以挽迴且悔恨一生的境地的。而在這裏,總讓人感到十分稀奇、開眼的小鎮裏,雜居著來自各地的不同部落身份的人員,所有人和事都將按照這兒所特有的規矩、禮數和習俗有條不紊地在進行運作。事前必須要對這一點進行認真仔細的揣度和思考,隻有這樣才能避免釀成大錯。蒙古人是這裏的主宰,假如你不招他們的喜歡,你就要倒黴,你的所有財產就會被他們沒收,不知哪一天,不知為何你會無聲無息地在伊提利亞河冰冷的河水中消失掉的。”


    “他們還不敢對我怎樣的!” 阿布杜·拉赫曼大聲地迴了一句,“我可是神聖巴格達哈裏發派來的一名使臣啊,是受真主安拉佑助的人。”


    “我想也是這樣的,” 比比·洪都茲婦人隨口附和地說道。她那能夠看穿人內心的一雙眼睛以及臉上洋溢的愉悅的微笑逐漸變得暗淡起來。阿布杜·拉赫曼頓時感到自己好像被束縛了雙腳似的,很不自在,這情形就好像處在一個巨大毒蛇搖著自己的尾巴同時用它那一雙令人恐懼的雙眼死死盯住自己眼前獵物看的場景一模一樣。


    “薩姆伊勒,去按照平時接待貴客一樣規矩做些準備。”坐在那兒她上身紋絲不動,便招唿到仆人,仍用自己試探的眼神繼續觀察著眼前這個新來咋到的貴客。


    阿布杜·拉赫曼轉過身子盯看著一位年老的仆人,隻見他手提著烘烤爐,地毯上鋪開了一塊裏頭放著切成塊狀肉片的紅格子台布。


    她仍然穩穩地坐在原地,然後招唿傭人,吩咐道:“薩姆伊勒,你去把用白葡萄榨汁而釀成的設拉子葡萄酒甜紅酒罐子拿來。這種酒對預防長白發特別管用,在吃晚飯之前,我想讓這位新到的貴客欣賞一下我們的女奴祖菲亞演唱的幾首不同風格的歌謠,你看好不好?我這樣做也完全是為了讓你放鬆一下,算是為你洗塵,徹底驅散一路上積攢下來的不少勞頓和不適。你看你這一臉的疲倦和無精打采的樣子,就像被暴風雨摧殘過的花朵,真讓人心疼啊…其實,在這兒沒有什麽可怕的。從你臉上的表情我就可以猜出來,你可不是一般的人,是個幹大事的人,而且最終也會收獲成功的…”


    阿布杜.·拉赫曼全身不知名狀地顫抖了一下。


    “我手下的這個姑娘唱起歌來就像夜鶯似的動聽,扣人心弦。我想請你賞個臉!”


    “說實話,我是個不善欣賞歌謠的!我聽說你是個具有洞察一切並能預知未來等特殊才能的一個傳奇人,不知你現在能否幫我看看今年我的運勢將會如何,啊?”


    聽完這話,比比·洪都茲婦人的臉色一下子刷地變得很嚴肅,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的一幹二淨的,隨即垂下自己那雙令人厭煩的一雙眼睛。


    “我不想把在你臉上看的東西和盤托出,說給你聽,” 說完這話,稍作停頓後,比比·洪都茲婦人把自己那雙充滿憂傷神情的眼睛抬了起來,便對客人說,“請便,即便這樣,那麽讓我試著說說看。先說說你運勢的那一麵,至於你遭受的失敗以及恥辱等方麵我就不便說了,等以後有合適的機會再說,好嗎?。”


    “什麽恥辱?”阿布杜·拉赫曼感到很驚訝,遂反問了她一句,“我這一生中還會遭遇有什麽樣的恥辱?我這人一向很謹慎,從來不會到犯恥辱的這一步的。你盡管大膽說,我不會怪罪你的,而且也嚇不住我的,未來的經曆一定會驗證你所講的是不是謊話。現在我就想了解在我前麵的路上是否還有一些不利我的什麽障礙或者什麽其他東西,我不想蒙著自己的眼睛就這樣跳下懸崖去”


    “無論你多麽老道狡猾還是充滿多大勇氣等都無法抗拒前世注定的命運的,無論怎樣你都無法阻止擺脫掉命中注定的那一結局,是無法去改變它的。祖菲亞!”她朝奴仆喊了一聲。


    這時那個帶著阿布杜·拉赫曼來這兒的姑娘身上披著個上麵綴著小亮片的黑色披肩,隻見她這時卷曲著身驅安靜地坐在氈房的一個角落裏,聽到女主人的唿喚,隻見她撩開身上披肩,邁著穩健的步履,手裏拿著絨麵革皮囊,木製小木條以及盛裝著水的瓷碗無聲無息走了過來。


    比比·洪都茲把瓷碗有序地擺放在自己座位前麵。從皮囊中抽出幾個塗著各種不同顏色的木條,用雙眼盯看碗裏的水一會兒後,便把木條拋撒在地毯上。


    阿布杜·拉赫曼在擺脫了這位占卜婆直勾勾盯看他眼神後似乎感覺舒展多了,他看到她又伸出手從皮囊中拿出了一些木條,接著又把它們拋灑在地毯上。她低著頭盯著碗裏的水端詳著,仔細看著,這時那一碗水突然像燒開了似的沸騰起來,就像在下麵架著火一樣。這時,比比·洪都茲輕聲柔氣地對他這樣說道:“我看到你前麵有好多仗要打,好多啊,有數以萬計的騎手騎著戰馬迎麵飛馳而來,還有些突然從馬背上掉了下來…火光衝天…整個城市淹沒在熊熊烈火以及滾滾濃煙裏...霎時間火光衝天、濃煙滾滾…地上流淌的鮮血把大地染成紅河…從戰爭爆發直到整個戰事結束,任何刀劍和箭頭都不會傷著你…我看到這時一個像你一樣的年輕軍士沿著在陡峭的山崖上架設的雲梯正向上攀沿。隻見這個軍士一直爬到了堆滿終年不化積雪的高聳入雲的那座山峰上…你身上一直佩戴著護著你的一枚金色的護身符…就在這時山頂上刮起了一場颶風,眼看著你就要在山崖邊上滑落下來,就要掉到山間下麵的深淵裏去,那時你好像快撐不住似的一副可憐相…這時我看你來到了一個塔樓上…是的,這是一座塔樓,是一個用石頭板塊砌成的堅實牆壁的塔樓…塔樓上麵站著一位年輕的軍士…在他身旁站著一位金黃色頭發的女人…他非常愛她,他想讓她相信這一點,但是他怕她怕的要死…她就想把你推倒腳下那萬丈深淵去…死亡之神已光顧並威脅到了你的生命…你總是害怕金黃色頭發的女人!”


    “我是不是要死在這個女人的手中,啊?” 阿布杜·拉赫曼用顫巍巍抖動的聲音急忙問她。


    “到時我會采取措施提防她的。”


    “至於發財嗎?...不會的!你一直在追逐榮譽,而不是財富…你畢生會周遊世界列國的,因此,你會一直到天涯海角的天邊去的…說到財富,它就像砂土一樣會從你指甲縫裏悄然無息地溜走的,將來你會成為內心充滿鋼鐵般意誌的頭戴盔甲、身著節度使外衣的威武的一個軍人。”


    阿布杜·拉赫曼不知不覺地斜著身子躺在了柔軟的毯子上了。這時篝火的火苗快要熄滅了,火紅色的火苗即將被灰燼覆蓋,火苗漸漸熄滅了。透過氈房蓋布的一道縫隙,星空夜晚裏的一顆燦爛的星星,把一條光線投射到房間裏來,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輝似乎在對你眨巴著它那明亮的眼眸,似乎在對你傾訴著什麽。他思緒聯翩,毫無睡意…仿佛某種不可名狀的躁動在他內心裏湧動著…也許,這可能與自踏上蒙古汗國領土以來所見所聞以及與明天他將首次拜謁蒙古威武的拔都汗王等諸事緊密相關…對今天算命婆所講的那些預知未來的話語他不知該不該全信…這時候,他也迴想起一路上自己所經曆的以及親眼目睹的那些充滿種種險惡和每次遇到某種險情他都能幫人逢兇化吉的那些事兒來…與這個算命婆一起用晚餐以及她用全神貫注地眼神盯著你看的場景,祖菲亞輕手輕腳的腳步聲以及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香氣、讓人即刻墮入醉意的那個神奇的紅酒…以及偶遇的薩姆伊勒·索·維茲多赫長工,他那長著滿臉刺人胡子的臉龐和身上留下的那一道鐵烙印…每到夜晚降臨使人昏昏欲睡時,自己經曆的這一切就像一張張圖畫總在大腦裏不由自主的翻轉滾動,時常在你的眼前晃動,使人遐想…


    這時他發現屋內的空氣中似乎有股氣體移動的微小變化,這讓他立刻警覺起來,在黑暗中隻見一隻絲絨般柔軟的手掌在輕輕滑動並觸摸到了你的嘴唇,緊接著那隻手又觸摸到了你的眼睛,我遂伸出了一隻手向前摸索,一下子卻觸摸到了一個女人柔軟的背部,隻覺得她紮著兩個辮子的柔軟卷曲的頭發…算命婆身上特有的那股香氣以及體味頓時撲鼻而來…她那半閉半開的誘人的櫻桃小嘴正屏住唿吸…


    這時不知誰用手指頭用一定力度地揪了一下他的右腳大拇指。阿布杜·拉赫曼猛然蘇醒過來了。昨天夜裏的夢幻一下子消失的無蹤無影,氈房中央燃起的爐火正在熊熊燃燒,房間了一時間充滿了一股暖洋洋的氣氛,頓時讓人產生某種全身舒展且心滿意足的一種感覺。


    “你是什麽人?”


    “先生!我是阿德蘇姆,我是皇宮裏派來專來接你進宮的,順便我牽來了供你騎坐的幾匹皇家禦馬。我是蒙古汗王專門派來接你的,從此我便是你-來自巴格達哈裏發派來的阿拉伯尊貴使臣的一個忠實奴仆,願為你效勞。”


    昨天夜裏做的那場夢幻使阿布杜.·拉赫曼顯得有些衝動。想到這兒,他便坐了起來,他用眼睛仔細地環視著房間的周圍,他在心裏問自己,昨天夜裏夢境中現身的那個香氣宜人的算命婆究竟躲到哪裏去了。


    一個仆人正跪坐在在地毯邊緣,手上還端著帶有花紋的一個銅壺和銅盆等待主人起床洗臉。


    “尊敬的大哥,我給你端來了新鮮水供你享用,請洗漱,爾後做祈禱禮儀。”


    “這是誰的坐騎,怎麽弄到到這兒來了?”


    屏風後麵立刻響起一個聲音出來,迴應道:“是你的一些新朋友送過來的。大夥兒們悶極了,都想從你那兒得到遙遠家鄉發生的一些新鮮事兒。”


    阿布杜·拉赫曼坐在地毯上連做了三遍祈禱儀式。接連幾天以來,他始終被某種情緒所迷惑,糾纏,一有空閑的時間,他便會情不自禁地用眼在自己的周邊去搜尋或者期盼那個昨天在夢中顯現的那個令人銷魂的隱形人。


    仆人端上來一個大盤子,上麵放著煮好的夾著葡萄、雞塊肉的米飯,仆人跪下來把早飯端端正正地擺放在客人麵前供享用。緊接著又迅速從腋下拿出一個疊好的紅色的手巾放到了餐具旁邊。


    “你還有什麽指教?”


    “…在什麽地方?” 阿布杜. 拉赫曼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又突然中斷,過一會兒他又接著繼續問道,“這個氈房的房東在那兒?她在哪兒?”


    就在他說話的功夫,她跟往常一樣步履緩慢地站在門檻,突然現身讓他始料不及,她這時的神態跟第一天見到時的一模一樣,隻見她全身洋溢著祖母綠一般的鮮亮光彩,她身上佩戴的金剛石一簇裝飾亮片金燦燦地閃爍著異樣的光澤,臉上依然滲透出一絲銷魂的笑容。


    這時她用手整了整寬大棉質外衣服飾上的一些褶皺,比比·洪都茲婦人便徑直走到地毯邊緣上坐了下來,這一次,她頭上戴了藍底用珍珠絲線縫製的橘黃色花紋圖案的一頂小花帽。


    本來阿布杜·拉赫曼卻打算和她做一番很長時間的交流,但想了想隨後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想通過與她交流,想通過她幫他找到這些天以來始終不能讓他安心一些問題的根源,末了,他還是下決心問她道:“門前的這些馬是從哪兒來的?外麵來的那些人是幹什麽來的?”


    女主人鄭重地向他做了個示意手勢,她用手指了指站在門外的把手放在肚子上長相有些英俊模樣的那個人說道:“他就是本地阿拉伯生意人社群派來的一個代表,你見了他就知道了,他會給你一五一十地說明他此番來意的。”


    弓著腰,阿德蘇姆恭謹地幫阿布杜·拉赫曼整理完身後靠著的靠背,這個侍衛告誡他說:“在這兒盡量不要獨自一人出門。要出門時請一定不要忘了告訴我一聲,即使發生任何意外情況時,我始終都會幫你一把的。”


    阿布杜.·拉赫曼對在門口等候的來人打招唿地說了一句:“是不是也給我私人秘書備了一匹馬?”


    “是的,先生!這不用你費心。你騎乘這匹馬正好與你的身份相配,這是個漂亮的性子剛烈的一匹好馬。”


    “我隻喜歡喝熱咖啡和熱飯,對野性十足的馬匹我倒不怎麽太喜歡,我本人性格理智,作為一個伊斯蘭法師應該學會保持內心沉靜以及喜好讀書的習慣。”


    然後阿布杜·拉赫曼便起身,口氣有些生硬地說:“杜達,你聽著,你不要隨便離開這兒,看好我的行李包裹等。”


    “好的!”仆人迴答說。他顯得有些不太樂意,把自己的皮囊拿過來,並從中掏出牛皮裝訂的一本書和墨水盒,放在了火爐一旁。他拿出外出時穿戴的一件棉質大衣後,又幫助主人佩戴和整理腰帶上掛著的一把彎刀和兩把匕首。又幫他腳上穿上了用上等羊皮縫製的一雙皮鞋,這皮鞋尖部向上翹起,鞋跟呈紅色。杜達隨手把一頂象征著偉大的預言家的繡花小花帽地遞在他手上。


    “請千萬記住,任何時候你的視線都不要離開這些行李包裹,也許,過一會兒就需要把裏頭的一些物品拿出來備用呢。”


    走出氈房後,他又停了下來。隻見兩個頭上繃著一塊紅布條的身材魁梧的黑人奴隸,雙腳狠狠蹬踏著地,正在使勁拽拉著一匹野馬,隻見這匹馬鬢尾雪白,毛色赤紅的不停地向上騰躍,性子剛烈,這時這匹馬一會兒仰著脖子仍在做跳躍動作,並極力死死咬著馬銜鐵,垂直倒立幾乎使臀部著地麵了,一會兒不停地放聲嘶鳴著發怒起來,用前蹄憤怒地不停地刨著地麵的土兒。


    阿布杜·拉赫曼眯著雙眼仔細地觀察眼前的情形,盡管一再努力,這兩個黑人男子根本不是它的對手,無法馴服這匹性子剛烈的野馬。


    也許,他們想以此來考驗我能否敢接受並製服這匹剛性烈馬,他在心裏這樣思忖道。就在這時,隻見他沒有多想就欣然答應並毫不猶豫地接受了這個眼前必須要麵對的這一嚴峻的考驗,他想這也是展示他陽剛男子漢氣力的一次絕妙的好機會,絕不能放過這一難得的機會。似乎跟人賭氣似的,這匹馬嘴裏噴出了好多白泡沫,在胸前掛著的銀色裝飾鐵環上灑滿了噴出來的白泡沫。早晨太陽正冉冉升起,並透過層層雲霧把陽光灑滿大地,在這清澈的陽光映照下,這匹馬的毛色顯得更加鮮紅,燦爛的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


    與其說這匹馬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倒不如說站在這匹馬的後麵的不遠處,在一堆石頭一旁,一個背後肩上背著罐子的一個姑娘她那勻稱的倩影一下子把他的視線給吸引住了,她不是那個名叫<丁香花>的姑娘嗎?...


    昨夜夢幻場景又一次浮現在阿布杜· 拉赫曼的眼前…他信心十足地便朝那匹斜眼瞪著看他的野馬跟前走去,左手一把有禮地抓住馬的韁繩,騰空一躍,利索地坐在阿拉伯款式的馬鞍上,隨後麻利地將雙腳順勢放入寬大舒適的馬鐙上,穩穩地蹬踏立足,好神奇啊。


    第七章 同鄉生意人設宴聚餐,熱情款待這位來自巴格達的貴客


    仆人愉快地穿行在一排排低矮的葦子屋頂的民房構成的巷道裏向前延伸的小路,走在前麵引路,周邊到處是星羅密布地架在車子上的氈房一個挨著一個,蒙古軍人家屬都圍著用整塊木頭打造的大車子上,地上燃著篝火,正忙著用陶瓷罐子和銅鍋燒水做飯,有的卻在炭火上正燒製烤肉呢,香氣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在有幾隻幹枯樹枝的小矮房子前麵,所有在當地做生意的阿拉伯人都會聚集在這兒,每個生意人身邊都會帶上幾個仆人和使喚常來來拜訪長老並在他的居所聚集。常年在這兒生活的人們,隻要有人從那邊來到這兒,他們都會聚集在這兒打聽來自家鄉的消息,哪怕是隻言片語,尤其是更想了解涉及有關巴格達、偉大的哈裏發以及他對蒙古人的看法、對蒙古人擴張等等事件的一些判斷和主張等方麵的傳聞和種種小道消息。


    為隆重迎接和接待這位剛來的尊貴的阿拉伯使者的到來,他們進行了一番充分準備,小房子門前早已鋪上了一條花色地毯,如一條鮮豔的彩帶,迎接貴可得到來,以示敬重禮節。當地阿拉伯商會的會長還特意打扮了自己,他頭戴象征著阿吉身份的高高帽頂上係著一條白色布條的羊皮帽,仿佛一頂華麗的王冠,站在一群阿拉伯商人最前麵。他身邊還站著兩個小男孩,他們手裏拿著盛裝一串葡萄的托盤,如兩顆閃耀的星星,在等待。


    當阿布杜·拉赫曼騎著馬來到歡迎隊伍麵前,立即從馬上跳了下來,把韁繩遞給傭人後往前走去,阿拉伯商會會長陪著阿拉伯使者走過早已聚集在這兒,站成一排並行鞠躬禮節的歡迎這位貴客的人們,他與每個前來歡迎他的阿拉伯人簡單寒暄了幾句,一些人至今還記得他孩提時代的情形,一些老人還迴憶起他父親在與異教徒戰鬥中英勇犧牲的一些事兒。


    會長把客人引進了房屋內,一些在當地受尊敬以及頗有影響力的商人也被邀請一同進了屋裏,客人和商人圍成一圈,背後墊著柔軟的靠背坐了下來。傭人門忙前忙後地恭維地給每一位入座的人遞送了柔軟枕芯的墊背,以示尊重和關懷。。


    “我們現在真不知道該如何辦,也就是說我們繼續留在這兒還是抓緊是件壓縮自己的生意或者返迴國內去?這是我們最關心的問題,也是讓人十分糾結的一件頭疼的事兒。我們還不完全了解蒙古人,對這個拔都汗王心裏沒有一點兒底兒。是的,這位拔都汗王確實曾答應我們完全可以在這兒放心地開做自由買賣,但下麵的任何一位蒙古長官來都可以隨時隨地拿走他想要的東西。假如在當地能維護正常社會秩序,保障穩定的局麵下,那我們這些人還想把現在的生意擴大九成。最重要的這兒要有一個穩定的環境…”


    “我們可敬的阿布杜·拉赫曼先生,你對此有何看法?巴格達哈裏發對此有何看法?那裏的局勢還穩定嗎?我們是不是要重新布局,尋找或者轉移到其他局勢穩定且適於做貿易的地方去?”


    阿布杜·拉赫曼聽完這些話,想了片刻,然後對他們關注的一些問題做了答複。他這樣說道:“雖然我的主兒講的不是很多,但每句話分量很重,可以說句句千金。他說的意思是要重振五百年前阿拉伯人的昔日雄威,要使阿拉伯的聲譽譽滿天下。他要求我們高舉先知先祖的偉大旗幟,用阿拉伯人的利劍擊潰任何敵人。而勇敢無畏的阿拉伯生意人用自己辛勤雙手和的勞動成果向海內外展示了誠信、信守諾言以及推銷的商品保證質量等良好聲譽和優良品質。隻要這兒能繼續能保持穩定的局麵,保證我們商人運來的商品、貨物以及人員的安然無恙,依我看,商隊和貨物就不用在犯愁了,自然會源源不斷地向這裏流動的。”


    阿布杜·拉赫曼還不時地插話詢問在座的各位同鄉:“我不遠萬裏從家鄉來到這兒,辛勤耕耘的兒女們--你們闖南走北,到過世界各地,遊離於東方和西方。那麽,也希望你們也能把自己的經曆、感受和真實想法告訴我,蒙古人到底有沒有勢力去征戰意即去占領“西方列國”,有沒有與配備防護麵具等武器裝備的弗蘭克軍隊、羅馬軍隊以及其他部族的軍隊抗衡並戰勝他們的實力和能力?”


    這時,會長接著話題率先講道:“據我所知,蒙古軍有很多我們無法相比的優勢,比如說,他們的士兵無條件地堅定服從他們的長官,在投入戰鬥時所表現出的英勇頑強的英雄氣概等。最重要的是他們給各地部眾留下的不可戰勝的神話也在一定程度上又幫助他們不斷在每次戰鬥中獲勝的一個原因。假如西方列國仍和從前一樣,不團結,不抱團,相互爭鬥,那擁有成千上萬數量軍隊且野性十足的蒙古人就會在文明發達的“西方列國”猶如入無人之境一樣長驅直入的,蒙古成吉思汗製定、實施的《紮撒》就會成為統治世界的一部無可爭議的唯一法典!”


    “拔都汗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他是不是跟他先祖成吉思汗一樣充滿智慧的一個聖人,能不能與偉大的伊朗征服者伊斯肯德爾·德武洛基伊相媲美?” 阿布杜·拉赫曼繼續詢問道。


    會長接著講述道:“當然,惡魔和好神都在庇護著他,他現在所進行大業每每都能獲得意想不到的成功…因為我們總是看到他所創造的奇跡或者這也許可以說明他確實人們想象中的具有堅定意誌力、英勇頑強以及他擁有深邃的智慧。至於他是否是一位大智大勇的霸主,我們誰也不好講這個。”


    “他部下都有些什麽人?當一個人成為偉大不尋常的人物的時候,必定在他周圍聚集著能堅決貫徹主子意誌且富有才幹的一批人才。”


    會長接著說道:“當然,他周邊聚集的一批能幹的人都在為他衷心效力,這些人也是他在組織指揮的無數次生死戰鬥中經過嚴峻考驗後親自選拔上來的能人。至於軍隊都是無條件地服從他的指揮,所以,軍界裏都親切稱其為<好汗王>,他是一個勇敢慷慨大方、極其寬容慈祥的汗王。因此,我認為假如他決定向西方列國發兵,他絕不會有半點猶豫不決的,他肯定會完全征服西方的,征服那裏的所有一切,他的統治也會延伸到包括“天涯海角的海洋”在內的世界各地的。他的英名將千古流芳,成為曆史長河中最璀璨的一顆星辰。”


    阿布杜.·拉赫曼又問道:“我想跟隨他一道參加這一征戰。不知你們咋想?”


    “應該去!應該去!”在座的人都一致表示讚同,“這樣一來,我們的生意也會在你的協助下沿著蒙古拔都汗征戰的路線一步步擴散到世界各地的,這是一件利在千秋的好事兒,到時候請你別忘了我們這些兄弟啊!”


    在舉行歡迎這位尊貴客人的宴會上時,在座的商人們都使出了各自的渾身解數,為這位來自巴格達的貴客大獻殷勤。


    宴席桌上擺上了各式各樣的豐盛的菜肴和飯食,其豐盛程度完全可以一次性接待十個使者再加上他的隨行和傭人在內。


    按照阿拉伯人飲食的習俗,阿布· 拉赫曼主動地品嚐了每個端上來的菜肴,並對美味的佳釀菜肴給予適當讚美,可以說飲宴規模盛大,場麵熱鬧非凡。


    會長插話道:“我們有一個小小請求,就是我們想衷心協助你並給你出謀劃策,使你的蒙古汗國之行馬到成功,諸事順遂,也不知你這次來給蒙古拔都汗都準備些什麽貴重禮物?”


    阿布杜· 拉赫曼向在座的各位講述了他準備給這位蒙古汗王敬獻的禮物清單,其中包括有鑲嵌著罕見寶石並篆刻著偉大的蘇萊曼題詞的一枚金戒指,一把用大馬士革鋼材鍛打的軍刀,一個防毒用的金酒杯以及其他貴重禮品。


    “我給你一個小小的且十分有益的建議,你是知道的,阿拉伯人除了享譽製作匕首外,還以盛產高貴良種馬匹而蜚聲海外…”


    “是啊,這沒錯啊。不多,我現在不止從哪兒去搞這樣的良馬?神聖的哈裏發在派我出使的時候也沒談到這件事。”


    “請你放心好了,這件事就交給我們辦好了,我們會全力以赴幫助你的,你就可以騎上那匹純阿拉伯血統的好馬去覲見這位拔都汗王,而且你也能收拾住這匹烈馬的,並不是啥人都能駕馭住這匹野性十足的烈馬的。況且,當你騎著這匹馬去拔都汗王的行宮時也能作為哈裏發國王派遣一名使者保持應有的尊嚴和地位的。一般普通人隻允許步行進入這座行宮的。在進入宮殿大門時,你要向大門近衛詳細說明你要親自把這匹巴格達哈裏發贈送給蒙古金帳汗國汗王敬獻給拔都汗,作為友好的象征。尤其在蒙古汗王大發雷霆的時候,你要是把這匹馬敬獻他,你一定會博得他的歡喜和好感的。”


    其他在座的人也七嘴八舌地補充道:“也希望你能利用這個好機會把我們這兒準備好的一些絲綢綾羅綢緞布匹帶去,找機會也獻給他的那些頂級佳麗妻妾們,再把由二十七個貴重珍珠串成的項鏈奉獻給拔都汗王最鍾愛的尤勒杜斯-哈頓愛妃本人,那可就不一樣了。”


    阿布杜.·拉赫曼聽了他們的話,深有感觸地表示答謝,他激動地說道:“我真不知道如何用語言來感激你們,尊敬的我的各位同胞們,從年齡上講,我在你們當中年歲最小,可你們卻把我捧得那麽高,甚至恭維、尊敬我。我感到無比自豪和激動。你們做這些並不是因為我做出了什麽輝煌業績,而是因為你們處於對巴格達哈裏發尊崇之情。祝巴格達哈裏發王國國勢更加強盛、萬古長青。”


    緊接著會長還希望這位信使能盡快拜謁這位蒙古汗王,他同時也期待著這位來自巴格達哈裏發遣派的使者能留在他的寒舍數日,盡情享用同胞們給予的殷勤極無微不至的關懷,直到拔都汗王招他進宮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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