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請用茶。”


    小太監磨磨蹭蹭迴到殿內,端著自己“精心”泡好的茶奉上。


    江肆言看他這麽乖,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時近正午,估摸著也該用膳了,徐公公躬著身詢問:“陛下,可要用午膳?”


    江肆言執筆的手稍停,本想將手上的政務處理完,再用午膳,正要說不,就聽一旁小太監的肚子打起了鼓。


    一聲一聲密集又響亮,紀寧櫟趕忙捂著肚子,抬起一雙驚慌失措的眼睛,左顧右盼。


    江肆言自然在笑話他,打趣的目光落在他的小腹上,調侃道:“差事幹不好,肚子倒餓得快。”


    紀寧櫟表麵穩如老狗,背地罵著狗皇帝!


    江肆言懶得同他一般見識,吩咐道:“傳膳吧。”


    “喏。”


    餘公公離去,在門外交代完事宜,又折了迴來。


    不消一盞茶時,十幾道美味佳肴悉數送上桌,香氣瞬間盈滿殿內,且都冒著熱騰騰的白煙。


    禦前的宮人換過一批,也去用了午膳,紀寧櫟這邊皇帝沒答話,管事的也不敢叫他撤下。


    江肆言夾著玉筷,用膳時矜持的很,慢慢悠悠吃了一刻鍾,還沒吃好,反叫小太監饞的流口水。


    “餓了?”


    狗皇帝用帕子擦去嘴上的油漬,還不忘夾起一塊皮薄肉厚的烤鴨,朝他比劃。


    紀寧櫟的肚子又開始叫,胃裏的饞蟲都被勾出來,裝著可憐道:“陛下,奴……奴餓了。”


    江肆言豁然一笑,顯然是在等他這句話。


    狗皇帝把烤鴨放進盤子,突然冷了臉:“那就餓著。”


    紀寧櫟咬著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眼神悲戚的望著那桌上的烤鴨。


    心痛不已,烤鴨啊……我的烤鴨……嗚嗚……


    小太監楚楚可憐,哭的聲音都沒有,隻紅著眼眶,眼裏的淚泡掛在睫毛上,要落不落。


    江肆言心想,莫非自己太過分了,想來想去,放下筷子走到小太監身邊。


    有些生疏的哄著:“朕……朕這些都給你吃,還想吃什麽讓禦膳房給你做,別哭了,醜的要死。”


    前半段聽著是人話,後麵一句紀寧櫟直唿好家夥,狗破天了!


    且看小太監眼淚泡破了,淚水順著臉頰流下,還不忘用袖子擦了擦臉,聲音細細帶哭音。


    “真……真的嗎?”


    江肆言承認,他不太對勁,尤其是小太監這副隱忍流淚的模樣,更加惑人。


    “朕一言九鼎,怎會騙你?”


    紀寧櫟望著滿桌美食,咽了咽口水,抄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江肆言看他左手一個大雞腿,右手拿著筷子使勁挑菜,竟覺得可愛。


    小太監吃得哽住,噎著嗓子尋茶水,江肆言已經遞給他手上。


    在狗皇帝眼裏,小太監滿心滿眼都在崇拜和感激他。


    江肆言想了想,這小太監倒也有趣,在宮裏不算犯多大的事,他沒必要再計較。


    “慢點兒吃,別噎著。”


    小太監被狗皇帝拍了拍肩,一抬頭就和江肆言春光洋溢的眼神對上,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不知道狗皇帝腦補了什麽,總之後麵幾天,他都不再挑紀寧櫟的刺,偶爾犯了錯,也僅僅說了幾句,讓他改正即可。


    “紀公公?是紀公公嗎?”


    紀寧櫟正在禦花園裏摸魚,聽見有人喊他,嚇得差點兒從石頭上摔下來。


    餘公公手裏拿著柄拂塵,見到是他,懸著的心總算落下。


    結果見人受驚了要掉下來,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他趕忙伸著手去接。


    “當心啊,紀公公!”


    好在紀寧櫟及時穩住,此刻一臉茫然,“餘公公,您是怎麽找到這兒的?”


    他都在此地偷了好幾天閑,從來沒被逮到過,怎麽今天這麽巧?


    餘公公哪裏敢說他派了人盯著紀寧櫟,要是被知道,陛下非摘了他的腦袋不可。


    扯開話題說:“陛下要歇了,讓你今晚去值夜。”


    紀寧櫟算著日子,好像不對:“餘公公,我前天才值了夜,今晚輪不到我啊?”


    餘公公手握著拳,放在唇下咳了幾聲,“陛下吩咐,你照辦就是。”


    紀寧櫟氣唿唿癟著嘴,不情不願迴了句:“哦。”


    晚上,紀寧櫟提著守夜用的燈盞,進了寢殿旁邊的耳房,裏麵雖小,卻應有盡有。


    桌子染著紅漆,被褥也是香的,燈放在桌上,紀寧櫟就鑽進被窩裏美滋滋的睡覺。


    外麵天涼,這個月份還會飄雪,人待在室內倒也還好。


    紀寧櫟快要睡著時,寢殿裏響起一道聲音。


    “來人。”


    狗皇帝刻意衝耳房邊喊,見人沒動靜,又喊了一聲:“小寧子,給朕進來,再裝睡,明日仗二十。”


    這下子,紀寧櫟不能裝作聽不見了,苦著臉從床上爬起來,涼氣直往身上鑽。


    他披著厚厚的外衣,半穿著鞋子,支起燈推門進寢殿,江肆言就坐在龍床上,直勾勾瞧他。


    紀寧櫟把燈擱在地上,自己摟緊衣服問:“陛下有何吩咐?”


    江肆言不說話,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何要讓他來守夜,或是幾日前那畫冊迷了心竅,一時失魂罷了。


    “無事,你退下吧。”


    來時被凍了一場,紀寧櫟這會兒也不想同狗皇帝鬥氣,麻溜的提著燈跑了。


    他跑的太快,江肆言突然又不高興了:“迴來。”


    紀寧櫟已經跑到門口,也不能裝作聽不見,重新關上門,又慢慢走迴來,不情願極了。


    江肆言又讓他過來。


    過來?過哪來?再往前可就是龍床了。


    小太監吸了吸鼻子,方才開門的時候,冷氣竄進了鼻腔,現在冷冷的不舒服。


    鬆鬆垮垮的衣服遮不住好風光,半點燭火下,小太監的鎖骨比上好的玉石還要細膩美觀,眉眼更是明媚動人。


    那種感覺又上來了,江肆言喉頭麻麻的,身體開始發熱,極其渴望的想抱住溫涼的玉石降溫。


    小太監被一個橫抱送上龍床,狗皇帝壓了下來,魔怔似的把手伸向他的衣服。


    和預想的一樣,小太監的鎖骨極好把玩,更讓人愛不釋手。


    小太監被弄的身體不停戰栗,弱弱問道:“陛下,你……你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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