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子午迷魂散,以煙熏之,三吸而失魂,子吸午醒,午吸子醒...”


    王重陽從袖籠裏掏出來一個小包包放在劉涚麵前,一臉的得意。


    “高效麻醉藥?既然有這個東西,怎麽當初給玉娘和高寵療傷的時候,道長他就不拿出來用呢?”


    “給玉娘和高二哥用?別開玩笑了,你知道這玩意兒的後遺症有多嚴重麽?失魂啊,即便清醒了,那也會少一條生魂,你願意他們誰少一條生魂?”


    “原來這東西副作用大,那用的時候也要小心咯?”


    “那是必須的。”王重陽一麵點頭,很快的將東西收入袖籠之中,隨後又神神秘秘的道:“師傅給我的好東西可不止這個。”


    “哦,還有啥?”


    “這個!小心點!”


    王重陽小心翼翼在腰帶裏掏東西的舉動讓劉涚感覺好笑,有這麽誇張?他眼瞅著王重陽掏了片刻才摸出拇指大小的一個白瓷瓶,頓時忍不住指著那瓷瓶道:“這又是什麽玩意兒?”


    “奪魄散!”


    聽到這個名字,劉涚覺得自己都快要笑了。古人是不是都喜歡這麽誇張,顧名思義,估計應該是。所以他也不問王重陽,存心要憋憋這廝。


    果不其然,王重陽將那白色小瓷瓶在劉涚眼前晃來晃去,卻始終不見劉涚開口,頓時臉上的得意神情也不見了,整個人顯得頗有些焦慮的樣子道:“你就不想直到這東西是幹啥的?”


    “你就不準備告訴我?”劉涚含笑反問,差點沒又讓王重陽狠狠的憋一口氣。


    “你這個人真沒意思!”王重陽狠狠的瞪了一眼,才將手裏的瓷瓶丟給劉涚。劉涚接過來一看,當真是寫著“奪魄散”三個小字。他也是這段時間裏跟著高玉娘學了不少,才能勉強認得。


    習慣性的,劉涚擰住那瓶塞就要拔,王重陽麵色大變,趕緊道:“你要幹啥?”


    “嗯?”劉涚的動作為止一滯,疑惑的看著王重陽。


    “你不認識字啊?那可是奪魄散,你要是打開來,一個不小心咱兩就都沒命了!”


    “這麽厲害?”


    雖說劉涚也猜到應該是毒藥,但他這沒有想過光是打開瓶蓋就有這麽大的毒性,那豈不是成生化武器了,光是依靠空氣傳播就會中毒?


    “肯定啊,師傅給的,平常時候我都不知道他還有這些好東西呢!師傅送了,使用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這麽一瓶兌水一壺,可泡弩矢三壺,四個時辰為限,可有見血封喉之神效!”


    “泡四個時辰,就能見血封喉?當真是好毒!”見血封喉的毒藥,後世不是沒有,隻不過大多是化工產品,反倒是古代人抹在兵器上的毒藥,在後世看來頗有些神奇,要知道在金屬製品上塗毒算是最難的,可是古人偏偏就能解決這個問題。


    掂量著手中的小瓶子,劉涚現在還真是不敢將其打開了,萬一裏麵的東西有揮發性,最後倒黴的還是自己啊。


    雖說隻是兩種藥,但卻看出清虛散人還是頗在意這個徒兒的。否則以清虛散人的身份和地位,拿出這兩樣東西實在是有些不合適啊。


    “就這兩樣東西了,師傅說了,不得以此為惡,否則他不會輕饒了我!”


    “怕是還提醒你,無論如何都不能暴露這些藥的來曆吧?”劉涚微微一曬,也不把“奪魄散”還給王重陽了,徑直塞進自己腰帶裏麵,再次追問王重陽道:“真沒有了?”


    “真沒有了!我還騙你不成?”王重陽攤開雙手對劉涚說道。


    “我當然是相信你的。有這兩樣毒藥,我的魚腸劍就算是更加鋒利了!”劉涚點點頭,轉身就往外走,剛剛是王重陽強烈要求,劉涚才沒讓胡立等人來看稀罕,現在劉涚已經知道了底細,自然要把事情安排下去。


    首先就是要將“奪魄散”拿去兌水,畢竟是要泡四個時辰,而且是一壺弩矢就需要四個時辰,算算時間,還得分秒必爭才能保證在出發前將三壺毒箭都搞定。所以這件事情拖不得。


    在叮囑負責此事的吳安邦一定要小心謹慎之後,劉涚又將詹木叫來,做最後的安排工作,畢竟還有一天就要出發了,眾人離開之後,這後山,還有整個高家莊保衛工作的運轉都要有個詳細的安排,不能草率以對,誰也不敢保證他們這次離開需要多少時間,萬一在劉涚等人不在期間,鬧出點意外來反而不美。


    其實需要安排的工作還是挺多的,不過劉涚畢竟是有當政委的經驗,懂的知人善用的道理,很多具體的事務他早就已經分派下去,如今不過就是聽聽匯報,了解下最終的工作進度而已。


    事實證明,在知道鹹陽城被屠之後,悲傷憤怒加上自責和屈辱的胡立等人,好像一夜之間就成熟了許多,不僅僅能夠保質保量的完成訓練計劃,有目的地給自己加量訓練,在完成劉涚交辦的工作時也能盡心盡職,並且按照劉涚的教導,凡事多用腦子,謀定而後動。


    這種進步是顯著的,也是讓劉涚欣慰的。


    如果說,鹹陽城的悲劇能夠刺激到胡立這樣一批將領,讓他們很快的成熟起來,那麽這種犧牲也算是有了點價值。


    而等到劉涚將這些事情處理完畢之後,距離天亮已經不遠了。


    “是時候迴去睡一覺了。”伸個懶腰,劉涚起身準備下山,一直在旁邊盤膝打坐,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在修煉的王重陽也跟著站了起來。


    “我這是迴房睡覺了,你呢?”


    “我當然是要...不對,你先別走,剛剛出來的時候,師傅還叮囑我一件事情,我差點忘了!”王重陽摸了摸腦袋,對劉涚道說。


    “幹啥?”劉涚覺著有些奇怪,清虛散人叮囑王重陽的事情跟他有何關係?


    “就是要我帶你去他房間一趟,是了,現在師傅差不多起了,正好過去!”王重陽說著話,不容分說托著劉涚的手就朝著清虛散人居住的靜室方向走,劉涚實在是瞌睡的很,但無奈掙脫不了王重陽那鐵鎖般的五指,也隻好跟著走,“行了行了,我去還不成麽,拖拖拉拉成何體統?”


    可惜王重陽壓根不管劉涚在說什麽,一直將劉涚拖到到靜室門口,沒等他開口,裏麵就傳來清虛散人的聲音:


    “你們兩個進來罷。”


    靜室裏點著油燈,比起外麵迴廊的燈籠其實也亮不了多少,在這種昏沉的光線下,劉涚卻更覺得清虛散人兩眼的明亮。其實他也挺好奇清虛散人究竟有多少歲,可惜問王重陽這個徒弟,卻是都不知道。


    不好意思厚著臉皮問清虛散人,故而清虛散人的年齡在劉涚的心中就成了一個迷,有時聊天,清虛散人講古,一些幾十百年前的事情從其口中說出來,給劉涚感覺像是親身經曆,莫不成清虛散人當真是有一百幾十歲了?但從外表卻是很難看的出來。


    盤膝跌坐於榻上的清虛散人用眼神示意兩人坐下。


    沒人說話時靜室裏落針可聞,忽而陰陰有風雷之聲,劉涚初以為是變天,但細細一聽,這聲音竟然出自清虛散人口鼻之間。


    “這麽厲害?莫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內功大成?”即便是如今,劉涚仍舊對曾經隻在小說裏見過的那些神功秘法將信將疑,而此時清虛散人收功時發出的風雷之聲,再度讓劉涚對曾經的那些堅持有所懷疑。


    “劉涚,此番你等前去刺殺粘罕,兇吉未卜啊!”


    清虛散人開口頭一句話,就讓劉涚的一顆心冷了半截!


    在劉涚心中,像清虛散人這種得道高人,怕不是都有些卜算的本事,難不成是什麽“心血來潮掐指一算”,結果算出來一個“吉兇未卜”?不便立即開口的劉涚隻能尷尬一笑,乖乖的等著清虛散人的後話。


    “師傅,怎地個吉兇未卜法?你不是也給了我失魂和奪魄,這樣我們的勝算已經很大了。劉涚的計劃我知道,隻要能夠找到粘罕所在的地方,偷偷的潛入,然後充分利用失魂將粘罕周圍的衛士迷倒,就能手刃大仇!又或者在粘罕要經過的地方,尋一高處,以劉涚百步穿楊的本事加上奪魄見血封喉,也能成事啊!”


    王重陽說的,隻是劉涚簡化有簡化的刺殺版本。其實刺殺一個高級領導人,能夠采用的方式不外乎就分兩種,一種是匿跡潛入,貼身刺殺;第二種就是遠距離狙擊!


    在這個沒有熱兵器的時代,大多數成功的刺殺案例都是采用的第一種方式,隻不過這種方式對於刺客本身來說是極其危險的。


    而第二種方式,則對刺客遠程攻擊能力有極高的要求,就以劉涚等人如今手中掌握的秦弩來說,八十步的距離已經很難對穿著鎧甲的將領造成威脅,而遠達一百步之後,能不能擦破油皮還是個問題。


    當然,奪魄散的出現為這個難題帶來一線生機,隻要有足夠密度的弩矢,那麽除非粘罕鑽進鐵桶之中,又或者是又神仙眷顧,否則就必死無疑!


    “你以為我是胡言亂語?兵法有雲,謀定而後動,閑來無事,老道我也為你們此行謀劃過幾次,但不論何種方式,成功幾率都隻有一半,你等全身而退的幾率,更是不足三成,除非...”


    “除非什麽?”


    劉涚兩眼猛地一亮,他相信清虛散人不是無的放矢,應該真是有什麽良策,才會讓王重陽專門拉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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