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含春姑娘可不是那麽好見的。


    幾人找了這裏的媽媽,媽媽打量了幾人一圈,笑道:“要見含春姑娘的人啊,可排到一月後了。”


    風遙用胳膊肘懟了懟明慧,明慧了然,一手摸胡,一手掏錢:“銀子,本大爺有的是!媽媽,讓我們插個隊吧!”


    楊媽媽接了錢袋顛了顛,笑不攏嘴了:“得嘞,有銀子什麽不好說啊,讓你們插隊!不過我可說好了啊,我們明月樓雖說是煙花之地,但你們五個人可不能一起來啊……”


    燕舒臉僵硬了一瞬:“我們不是想……”


    明慧趕緊接過話頭:“當然當然,我們一定以含春姑娘為主。”


    風遙也點頭:“沒錯,我們隻是想一睹含春姑娘的風采。”


    楊媽媽滿意了:“行,公子們跟我走吧,含春在三樓。”


    上樓的路上,幾人不停被女子拋媚眼,風遙由於男裝略顯俊俏,一路上不停有女子用浸了香粉的絲絹手帕調戲她,或是故意往上撞,直讓風遙羞紅了臉。


    陸硯知見此,無奈的一路拉著她躲避。


    “姐姐,小心些台階。”


    風遙嗯嗯的答應。


    到了三樓,楊媽媽帶著她們來到了最裏麵的一間房,門上掛了個牌子“含春”。


    楊媽媽敲了敲門:“含春啊,有幾位公子想要見你。”


    門內傳來了含春懶散的聲音,光聽聲音也知是個媚骨生香的美人。


    “媽媽,我不是說了身子不適嗎,今日不見客。”


    楊媽媽又說:“銀子我都已經收了,委屈委屈你見一見,明日讓你休息。”


    含春無奈:“好吧,那我梳妝打扮一下。”


    過了半晌,門打開了。


    隻見一位眉如柳葉,眼含春水,一顰一笑皆是風情的女子走出來。


    含春看見門口站了五個人,愣了愣:“怎麽這麽多人?”


    楊媽媽拍了拍她肩膀:“好好伺候。”便美滋滋數銀子去了。


    “公子們先進來吧。”含春道。


    幾人互望一眼,進去了。


    “含春姑娘,我們來其實是……”風遙邊說邊轉身,見含春脫了外麵的披肩扔到床上去,“……你這是做什麽?”


    含春捂嘴一笑,端的是嬌媚動人:“幾位公子都來明月樓了,還害羞什麽呀?”


    陸硯知別過頭去:“把衣裳穿好,我們找你有事。”


    含春挑了一下眉,不緊不慢的走去床前又把披肩穿好:“原來是有事找我,我還以為今日媽媽要叫我死在這屋子裏呢。”


    幾人有些尷尬,牧雲裳問:“紫玉鐲可在你那裏?”


    “紫玉鐲?”含春一愣,隨即打量她們,“你們問紫玉鐲做什麽?”


    “紫玉鐲若是在你那裏,還請含春姑娘賣給我們。”燕舒道。


    “那鐲子,被我給人了。”


    “給了何人?”


    “……”含春遲疑,“這我不能告訴你們,你們走吧。”


    陸硯知冷不丁的開口:“是哪個公子,還是哪個書生呢?”


    含春被嚇了一跳:“公子莫要胡說。”


    陸硯知拿起窗邊梳妝台上的紙:“無心揉碎天邊月,相思灑作滿河星,這麽美的情詩,含春姑娘怎麽也不藏好。”


    含春快走兩步搶過來,怒瞪他:“你!”


    燕舒:“姑娘還是快說吧,我們隻是想買鐲子,並沒有管其他的意思。”


    明慧點頭:“是啊,你告訴我們鐲子現在在哪兒,我們可以重金買迴。”


    含春猶豫的看著她們,半晌還是鬆了口:“昨日晚上,我給了張生,他說家裏母親重病,要吃的藥很貴,他又即將科考,沒時間去抄書賣錢,若是你們想要鐲子可以去南巷問問,我隻知他住在南巷。”


    風遙一怔,心裏隱隱覺得這個張生不是什麽好人。


    聽含春的語氣,這個張生是她的恩客了,母親重病卻又有時間和錢財來逛明月樓,還拿走了含春的紫玉鐲,成分很複雜。


    幾人來了南巷,問一個坐在外麵的阿婆:“阿婆,您知道張生住在哪兒嗎?”


    阿婆指了指巷子最裏麵:“張生啊,最裏麵那家就是,你們也是來要債的啊?那你們怕是走空了,他剛去賭坊了。”


    “賭坊?”牧雲裳皺眉,“他不是母親重病嗎?”


    燕舒搖頭:“看來是假的。”


    明慧義憤填膺:“這個張生真是狼心狗肺,竟然寧願詛咒自己母親行騙。”


    風遙道:“我們還是先去賭坊看看吧,若真是被他拿去賭了,也不用給他錢了,直接搶迴來,把銀子給含春就好了。”


    到了賭坊,幾人現在外麵躊躇。


    燕舒歎氣:“今日去了明月樓,再進了這賭坊,我爹要是知道了,一定打死我。”


    牧雲裳苦笑:“進都進了,不讓別人知曉就好。”


    風遙和明慧卻很興奮:“怕什麽呀,我們進去是有我們正經事的,又不是去賭。”


    剛踏進去,便看到無數賭徒大聲喊著押大押小,氣氛甚是火熱。


    陸硯知皺了皺眉,有些不悅。


    他今日是將往日不屑去的地方都進了個遍了。


    不過能混進這幾個貴女的小團體,這點犧牲並不算什麽,他可是要成就一統大業的男子,到了明日入學後,他便成功打進了敵國教學內部。


    見陸硯知愣神,風遙懟了懟他:“胭脂?怎麽愣神了?跟你說話呢。”


    陸硯知道:“怎麽了姐姐?”


    “我說,這麽多人,我們怎麽辨別哪個是張生啊?”


    陸硯知看了一圈,分析:“張生是個書生,若是能被含春相中,相信應該長的也不差,若是昨日晚上才給,阿婆又說他是剛來賭坊,說不定他還沒把鐲子押上桌,看看這幾個書生誰把鐲子押上來就知道了。”


    幾人分別盯著幾個書生。


    等了一會兒,最裏麵賭桌的書生輸了好幾場,急的眼睛通紅,他手捂在胸口,躊躇了半晌,拿出了鐲子。


    明慧眼睛一亮:“他在這!”


    風遙迅速過去,抓住了張生剛要把鐲子放在桌上的手。


    風遙故作低沉著聲音:“張生是吧,跟我出來一趟。”


    張生驚愕迴頭,見好幾個人,隻以為是催債的,不管不顧的橫衝直撞,一溜煙的跑了。


    風遙無語,她今日又沒白天穿夜行衣,幹嘛撒腿就跑?


    張生路過陸硯知時,陸硯知本可以抓住他,但瞄了一眼風遙,還是縱容張生從身邊溜走。


    他會武功這件事,可千萬不能讓姐姐知道了,陸硯知心想。


    不然以後還怎麽裝柔弱,讓姐姐保護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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