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大公子?”風遙在腦中思索,這都城中若是說她聽誰的八卦最多,少不得提名這丞相府了。


    據說丞相在剛中了榜後,被昭陽公主一眼看中,後娶了昭陽公主,倆人琴瑟和鳴,恩愛非常。


    後丞相酒醉,被一爬床丫鬟賴上,不得已,隻得娶為小妾,因為這事與昭陽公主也離了心,丞相隻得將小妾送去偏遠老家,給了她銀子和房契,讓她安享一生。


    隻可惜後來昭陽公主生了場大病,還是離世了。


    又說那丞相的大公子,是個十足的草包色胚,偏長了張好皮囊,又多會油嘴滑舌,哄的都城多少姑娘聽信了那甜言蜜語。


    風遙聽的也多是丞相府大公子今兒個在明月樓又一擲千金包了哪個姑娘,明兒個又是為了哪個花魁和其他公子大打出手。


    牧雲裳沉吟:“這大公子買了紫玉鐲怕是為了送給哪個樓的姑娘吧。”


    風遙也點頭:“若是這樣那倒好辦,直接去出高價買了就好。”


    陸硯知又問:“那我們明日是去?”


    “明日去找丞相府大公子,向他買紫玉鐲吧。”


    “可以,不過明日最好多帶幾個人,那紈絝可不是好相與的。”


    第二日早。


    風遙遣了人去找了明慧燕舒,大家一起在福醉樓吃早點。


    明慧剛到就點了一大堆東西:“丁香餛飩來五碗,再來五碟辣子,蝦餃來三籠吧,小籠包兩籠,魚片粥來一大碗我們分著吃,再來幾碟小菜,你們還吃什麽盡管點,我請。”


    風遙笑:“給我來碗杏仁粥吧,我吃不慣魚片粥,其他隨意。”


    陸硯知點頭:“我都可。”


    幾人聊天中,陸陸續續的上菜了,小二殷勤:“幾位慢慢吃,這是小店送幾位客官的糖酪櫻桃,客官慢用。”


    幾人吃完,風風火火的往丞相府的方向去了。


    丞相府中,沉明朗正吃著葡萄,屋裏放著冰,享受著婢女按摩。


    “使點勁兒,沒給你飯吃啊?”


    沉明朗朝婢女扔了個葡萄:“好好給我按,不然讓你去後院倒夜壺!”


    婢女戰戰兢兢,幾欲垂淚:“是,公子。”


    看到婢女落淚,沉明朗玩心起了,輕佻地挑起婢女的下巴,玩味:“喲,哭的這麽梨花帶雨的,是又想公子好好疼疼你了?”


    婢女顫抖,嚇得哆哆嗦嗦:“求……求公子放過奴婢……奴婢已經定了親……”


    “定親?”沉明朗甩開她的下巴,蔑視道,“你都是我的人了,還敢嫁給別人?”


    “你說,若是和你定親的人知道你已被我狠狠疼愛過,還會和你成親嗎?”


    婢女已心生絕望:“不,不要,公子,求求你放過我,我是想嫁人的……”


    沉明朗邪惡一笑,不安分的手在婢女身上遊走,“嫁什麽人?不如做我的小妾如何,反正我們兩個已經……”


    婢女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狠狠推了他一把,沉明朗惱怒,揚起巴掌狠狠抽了過去:“不知好歹的賤人!”


    婢女被大力的扇倒,腦袋砰的磕在了椅子上,大片的血流出來,婢女突然不動了。


    沉明朗過去踢了一腳:“喂,別給我裝死不動啊。”


    見婢女仍舊不動,眼睛睜得大大的,沉明朗過去探了下唿吸。


    “哎,死了,真不禁玩。”


    沉明朗叫了一聲外麵的人:“把人抬出去埋了,就說偷東西被發現了,把這收拾幹淨啊。”


    沉明朗哼著小曲兒溜溜達達的從前門出去,正從胡同路過,想要去采湘樓看芍藥姑娘。


    突然天降一個大麻袋,直接把沉明朗扣住。


    “你們誰啊!!!”


    幾人不顧沉明朗掙紮,硬是在地上用力的拖行到胡同最裏麵。


    沉星迴站在對麵巷子裏冷眼看著,轉身就像什麽都沒看見一樣迴了府。


    他看見了又如何,愛被誰抓走就抓走吧,權當為民除害了。


    ——


    沉明朗怕極了。


    他剛出家門,就被人綁在這裏。


    麵前幾個人白日裏卻穿著夜行衣,帶著銀色麵具,隻看的見耳朵。


    他這是遇見綁匪了。


    “你們實在太猖狂了,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爹是誰嗎?我才剛從家門口出來!”


    風遙冷笑一聲,低沉著聲音說:“抓的就是你。”


    什麽意思,抓的就是我?


    這莫非是父親的政敵?


    “隻要你們放過我,多少銀子我都給!”


    明慧低著嗓子嘿嘿一笑,嗓音粗糙:“我們不為財。”


    “不為財……那就是為人了?”沉明朗向後一仰,“你們是劫色?!”


    “……”


    幾人罕見的沉默了。


    燕舒也壓低嗓子:“別太自信了。”


    見幾人沒一個說到正地方的,陸硯知硬著頭皮道:“我問你,紫玉鐲在哪兒?”


    “紫玉鐲?”沉明朗愣了,“我送人了啊。”


    牧雲裳追問:“送給誰了?”


    沉明朗老實迴答:“明月樓的含春。”


    風遙使了個眼色:“走。”


    幾人離開。


    “哎,不是?”沉明朗怒喊,“你們走了先把我解開啊,我這樣怎麽迴去啊?”


    幾人沒迴頭,一路向著摘星樓去了。


    畢竟這身夜行衣太過顯眼得換下來。


    又想到明月樓是那種地方,幾人都換上了一套男子裝束。


    風遙打量著陸硯知,笑道:“沒想到胭脂你還很適合男子服飾呢,看起來倒毫不違和。”


    陸硯知緊張的繃起身子,低頭:“姐姐別取笑我了。”


    牧雲裳若有所思。


    到了明月樓,明慧摸了把貼好的假胡子,假裝紈絝:“哈哈,姑娘們,爺來了!”


    幾人無語,默默離遠了些。


    進了明月樓,隻見吊高的珍珠被銀絲穿起,綢緞隨著人來迴走動而飄忽不定,暖黃色的燭火十二時辰沒有一刻是熄滅的,各處都香氣撲鼻,最中間有一個巨大的台子,上麵有幾個貌美的女子在跳舞,下麵都是男子和女子在調笑取樂的聲音。


    風遙和明慧直勾勾的盯著,喃喃道:“今兒個真是開了眼了……”


    燕舒捂著眼睛:“讓我爹知道了非揍我不可。”


    牧雲裳沒吭聲,但從躲避的眼神來看也是極不好意思的。


    陸硯知也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輕咳了一聲,看著地麵:“別看了,別忘了我們來是幹嘛的。”


    幾人如夢初醒:“哦對對對,含春,我們要去找含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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