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知道,他這是將夜摩羅恨上了。


    段無涯看其一眼,想著秦風的事,便開口問說,“袁哥,你能幫風子看看嗎?他武功盡失,那啥也被廢了,我治不好!”


    他說得委屈,袁朗卻是被嚇得失色,“怎麽迴事?剛剛怎麽不說?”


    秦風笑著搖頭,“沒事兒,能撿迴一條命就算不錯了,我不奢望能恢複。”


    他顯然不知自己兄弟的真正本事,心裏篤定恢複無望,便早已暗暗放棄,隻是為了讓大夥兒安心,這才積極配合治療。


    袁朗見其一副認命的模樣,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是大夫嗎?就知道自己不會恢複?”


    他抬手指了指不發一言,眼圈兒泛紅的秦浩天,麵色不善地對著死腦筋的兄長道,“說喪氣話前,你能不能先考慮一下父親的感受。”


    秦風經其提醒,轉頭就見老父背過臉去抹淚,心裏頓時愧疚不已,連忙伸手扶著對方道歉,“父親對不起,是孩兒不好,讓您操心了!”


    “沒事沒事!”


    秦浩天胡亂揩幹眼淚,笑著搖頭,隨之拉著長子的手,語重心長地勸說起來,“風兒,咱聽你小弟的勸,萬事別太悲觀,好好治療。


    爹知道,你心裏其實比任何人都難受,隻不過是怕大家擔心,所以才強行樂觀。


    可是兒子,我們是父子,你委不委屈,我會看不出來嗎?”


    “孩兒知道了爹!”


    秦風有些眼熱,他抬眼望著袁朗,啟唇出聲,“我那日被抓醒來後,就發現丹田一片虛無,還,還中了烈性chun藥……”


    “什麽?”


    袁朗被驚地瞪圓了眼,“你,你跟夜摩羅那啥了!?”


    “沒有沒有!”


    秦風被自家小弟大驚小怪的模樣,臊得老臉一紅,連連擺手,委屈地說,“我當時搶了他的發簪,將自己傷了……”


    他心虛地看了眼麵色複雜的父親,隨即將之前發生的事,與自己的懷疑,一一道出,“所,所以我們沒做成……”


    其輕吐一口濁氣,視線掃向陷入沉思的小弟,“你想什麽呢?”


    袁朗抬眼看他,皺眉出聲,“我是在想,慕容璃是六年前成為夜摩羅的,還是更久之前?又或者……他從來都是夜摩羅。”


    秦風因對方的話而愣住,繼而將心裏的想法脫口而出,“我覺得是六年前的可能性比較大!”


    他看其一眼,正色分析,“在此之前,慕容璃從未有過逾越,待人接物更是得體。


    隻是那日之後,他仿佛變了個人,若說受到刺激,性格變了也說得通。”


    秦浩天皺眉詢問,“會不會之前是裝的?”


    他還是不太相信,一個養在深閨的小哥兒,能在短短六年內變得如此強大,並發展出可以與大燕為之抗衡的勢力。


    除非,慕容璃是被人從小培養,否則,怎麽可能有如此大的能耐!?


    “不!絕對是六年前!”


    秦風一臉篤定地說,“父親應該知道,慕容璃作為皇家小哥兒,從小各方麵都受過嚴格訓練,再怎麽變化,刻在骨子裏的東西是不會變的。


    但您仔細想想,以前在京都,找他茬的人不是沒有,但慕容璃卻從未與人交惡,反而是後頭這幾年,凡是得罪過他的人,都沒一個有好下場。”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


    秦浩天皺眉道,“三年前,淑妃的外甥女,因在首飾鋪裏與他看上了同一樣東西,而有了爭執。


    據說,當時是慕容璃退了一步,那姑娘才偃旗息鼓沒跟他吵,她當時倒是爭贏了,可才出鋪子不到半個時辰,就被失控的馬車撞飛,因此而落下殘疾,麵容被毀。


    隻是,這還不算慘,聽說……當天晚上,有采花大盜潛入那姑娘閨房,不僅將她給侮辱了,還把她的肚兜和褻褲帶走,掛到了京城最大青樓的牌匾上。


    那姑娘受不了刺激,便上吊自盡了,而淑妃因娘家名聲受辱,自己也受到牽連,失了寵。”


    秦浩天冷臉低語,言語間帶著厭惡,“當時,慕容峰去了元洲不在京城,加上這姑娘從小霸道,大家也就沒把這事兒懷疑到慕容璃頭上。


    現在想想,這小哥兒當真可怕,將人毀到如此地步,簡直令人發指。”


    袁朗臉色微沉,眼中閃著寒光,“不用猜了,這人絕對是六年前換了芯子!”


    “袁哥你是說慕容璃已經不是慕容璃了!?”


    段無涯滿目驚訝地望著對方,“這怎麽可能?那慕容峰與他朝夕相處,他若真不是慕容璃,不可能發現不了啊?”


    “沒什麽不可能的!”


    袁朗冷聲嗤笑,“慕容峰雖然十惡不赦,但是真愛他的孩子,隻要慕容璃的身體是真的,有些改變對他來說問題不大。


    再說,慕容璃在他那兒也不會受氣,自然能夠維持乖巧體貼的形象,最重要一點,巫蠱之術,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學會。


    他根本沒有那個時間和場合去學,所以,慕容峰怎麽也不會懷疑到他身上。”


    “朗哥說的是!”


    宋子安接過話頭,隨之看向段無涯,“隻要確定了夜摩羅的身份,那一切就好辦了。”


    他掃視眾人一眼,啟唇低語,眸中閃過狠戾,“他之前因為遭遇反噬而實力大打折扣。


    我們隻需抓住時機,盡快找到他的老巢,再將其與背後勢力一舉殲滅便可。”


    “嫂夫郎說的對!”


    段無涯點頭讚同,“被蠱毒反噬,不死也要去半條命,短時間內,他都不能興風作浪,咱們……”


    “這些事稍後再說!”


    袁朗出聲打斷對方的話,幾人十分不解,紛紛看向他,無聲詢問著,不過,袁朗未多做解釋,隻說了句“自己另有安排”。


    眾人知他是個有成算的,便沒再多言,隨之將話題又扯到秦風身上。


    “袁哥!風子的情況有得治嗎?”


    “能!”


    袁朗點頭,抬眼看向秦浩天和秦風,“問題不大,我先幫大家將蠱蟲取出,等明日再單獨為大哥治療。”


    “我馬上去安排!”


    段無涯立馬站起身來,轉頭出了客廳,不多時就帶著秦勇,卓銘軒他們過來,眾人在路上聽說袁朗要為大家解蠱,心中十分感激,見到他之後,就要跪地道謝,好在被大夥兒攔住了。


    袁朗將人帶到前廳,隨手拉過一張凳子放在中間,“爹你先來吧!”


    秦浩天點頭,連忙坐上去,繼而說了聲“我準備好了”,袁朗沉默點頭,便雙手大開,同時朝上,隨之運轉異能,從掌心釋放出數道被藍紫電光裹挾著的勁氣,快速將其對方籠罩。


    眾人望著在其身上四處遊走,最終歸至左胸位置的藍紫電光,驀然頓住,繼而大震,驚得一個個話都說不出來。


    如此不到幾個迴合,就見秦浩天猛然睜眼,自喉嚨深處噴出一口汙血,連帶著蠱蟲排出了體外。


    秦風一行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半晌後又低頭望著那條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毒蟲,隻覺心如擂鼓。


    宋子安見大家如此震驚,也趕忙擺出一副傻眼兒的表情,隻餘段無涯滿臉興奮地上前詢問自己偶像,“朗哥,剛剛你用這招也是神照經裏麵的功夫嗎?好厲害啊!”


    袁朗眼皮一跳,連忙收勢,隨之轉頭看著他,麵無表情的說了句不是,便向卓銘軒幾個招手,“下一個!”


    段無涯看出兄長不想搭理自己,以為對方是生氣他耽誤了救治,便不敢再多一言,而是乖乖退到一旁等待。


    袁朗見其終於安靜,心裏總算鬆了口氣。,一個時辰後,眾人體內的蠱蟲通通被逼出體外,徹底沒了生命危險,隻是,遠在深山的夜摩羅,卻因再次遭到反噬而命懸一線。


    “噗————”


    “神子!”


    屋內侍從見其不停吐血,嚇得紛紛圍在床前,手足無措地扶著他,夜摩羅看著幾人,眼中閃過狠意。


    “阿琮,幫幫我!”


    阿琮的男子,見其臉色慘白,胸口衣襟染的都是血,心疼地帶著哭腔問他,“神子,您,您說!”


    夜摩羅勾起嘴角,低頭望著侍從,泛紅的眼尾,帶著一絲迷離,他向其抬起好看的右手,掌心緩緩朝上,“拉著我吧!”


    阿琮眸中滿是驚喜,連忙將手在衣擺上使勁兒蹭了蹭,這才顫抖著輕輕搭在對方的手掌之上。


    夜摩羅冷笑出聲,繼而在對方的錯愕中,猛然拽緊他的手掌,周身瞬間溢出黑氣,將其牢牢裹住。


    阿琮頓覺自己的生命在迅速流逝,眨眼的功夫,他全身皮肉便從手掌開始幹癟,繼而碎裂,侍從痛得驚唿一聲,便在夜摩羅的獰笑聲中,快速碎成一堆冒著黑氣的粉末,洋洋灑灑地飄落在地。


    夜摩羅感到體內精力充沛許多,舒服得吐出一口濁氣,他彎起眉眼,看著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另外幾個侍從,起身緩緩走向他們,笑得嗜血猙獰。


    ————


    傍晚時分,袁朗夫夫抱著孩子出了家門,在村道上閑逛起來,小唯安無比興奮,一路咿咿呀呀叫個不停。


    宋子安樂地捏捏他的小手,“這麽開心啊寶寶?”


    “麽!麽!”


    團子開心地揮著小拳頭迴應阿麽,一雙大眼彎成月牙,把宋子安稀罕得不行,捧著寶寶肉嘟嘟的臉頰親了又親,搞得袁朗都有些嫉妒了。


    “你都沒那麽親過我?我不管,今晚你得……”


    “舅舅\/主子!你好了!?”


    袁朗聽到外甥兩口子的聲音,轉頭就見他們推著寶寶從院裏走了出來,眼中頓時染上笑意。


    “是啊!已經好了!”


    他笑著看向已經走到眼前的外甥,說話嗓音又軟了幾分,“明天到舅舅家吃飯,我讓廚房給你做好吃的。”


    “嗯!謝謝舅舅,謝謝舅麽!”


    小哥兒彎起眉眼道謝,隨之伸手摸了摸他懷裏的團子,小娃立馬伸手要抱,“咿呀!”


    汪顯連忙將人接到懷裏,高興地與他額頭蹭著額頭,“嗬嗬!唯安小寶寶,你是不是特別喜歡哥哥啊?”


    “啊!”


    小娃在他懷裏拱了拱,兩隻胖起窩窩的小手拽著哥哥的衣襟,咯咯笑個不停,大夥兒看得心軟,也跟著樂嗬起來。


    宋子安上前接過王猛推著的嬰兒車,對著他們勾唇抬了抬下巴,“不是要去散步嗎?大家一起吧!”


    “好啊!”


    幾人說笑間,便邁步離開了汪顯家門口,隻是沒走多遠,又遇到了出來散心的周小陌,陳均均,還有來看兩人的段繁星和小布。


    大夥兒見到袁朗,同樣地開心又驚訝,紛紛圍在他身邊,嘰嘰喳喳問個不停。


    “院長,您不是中蠱昏迷了嗎?”


    “是啊!不是說朱睛冰蟾百年難尋嗎?這麽快就找到了?”


    “肯定是院長洪福齊天……”


    “好了好了!”


    袁朗笑著打斷幾個小哥兒的話,邊走邊為幾人解釋,“朱睛冰蟾是說出來混淆敵人視線的,根本沒那東西?”


    “那您是怎麽好的?”


    周小陌不解地看著他,見其似笑非笑的模樣,繼而想到什麽,猛地瞪大眼睛,恍然大悟道,“院長!您是裝的,根本沒中蠱是吧?”


    袁朗笑著搖頭,“沒有!中蠱是真的!”


    “啊!?”


    幾個小哥兒有些搞不明白了,就連王猛兩口子也是滿臉的驚訝,他們剛才沒細問,那是以為,宋子安派出去的人,已經找到了“朱睛冰蟾”,這才治好的舅舅\/主子,完全沒想到,這裏麵居然還有文章。


    袁朗知道大夥兒心有疑惑,也沒囉嗦,開口就為眾人解釋起來。


    那日,他中了下在君翎骸骨上蠱毒,便立馬運轉異能,企圖封住鑽進體內的蠱蟲,而此時,宋子安恰巧發現了他的異常。


    袁朗深知自己會中招,肯定是夜摩羅搞鬼,他定是有什麽天大陰謀在進行著,否則,怎麽會在隊伍進入陽城地界後,才派人將兄長擄走,而又不殺父親他們。


    他靈機一動,立馬向自家夫郎使了眼色,又指了指懷中的骸骨,這才一頭栽倒在地,徹底“暈”了過去。


    而宋子安,則是掐著腿,撕心裂肺的哭了一場,之後又瞎編了個“朱睛冰蟾”的事出來,故意讓所有人以為,袁朗真的命不久矣,以此來轉移夜摩羅的注意力,讓其放鬆戒心。


    好讓袁朗能夠順利出村,前去調查他的事情,隻是大家萬萬沒想到,這夜摩羅竟是慕容璃化身,而他不僅與匈奴關係密切,還親自跑到袁家,搞出那麽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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