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原以為蒸汽機車的展覽能夠把科學的種子播種到世人的心裏,把人們從愚昧與混沌中拉出來。


    這種“科技展覽”放到現代的宣傳效果是很好的,甚至可能引領一次技術革命,然而,事實並未像趙構預期的那樣。


    恰恰相反,在一陣短暫的轟動過後,蒸汽機車成了大宋眾官員口中的“妖怪”,被描述成吞吐日月的怪物,聲稱此物破壞了大宋的龍脈,會消耗國運。


    官員們群情驚駭,集結了上千人浩浩蕩蕩地闖入皇宮,彈劾秦檜不學無術,搗弄奇巧淫技禍亂國家,還要求朝廷立即銷毀軌道和機車,並且處死秦檜和相關的工匠。


    趙構懶得跟他們打嘴炮,以龍體有恙為由拒絕接見。


    他們在宮門外站了一上午,腿都站麻了還沒見到皇帝,也不敢太過分地挑戰皇權,隻能悻悻離去,同時把怒火轉移到秦檜身上。柿子要挑軟的捏,皇帝惹不起秦檜還是惹得起的,於是眾官員又移步到了工農兵大學找秦檜的麻煩。


    教室裏,秦檜正給學生上著機械製圖課,大門突然被撞倒,秦檜被嚇了一跳,手裏的粉筆也滑落到地上摔成兩截。


    以黃潛善和汪伯彥為首的官員們湧進教室,咿咿呀呀對著秦檜劈頭蓋腦地罵,唾沫星子噴了秦檜一臉,有些人甚至得寸進尺開始動手動腳。


    學生們見教授有危險,連忙拿起畫圖板當做盾牌,在秦檜身邊圍了一圈組成一道堅固的防線。


    秦檜心裏頓時有一萬匹草泥馬在奔騰:“我一正經男人,好人一個啊!我啥也沒幹怎麽tm就成奸臣了,這鍋我可不背。”


    黃潛善脫下鞋子朝秦檜扔過去,被學生們攔截在空中,他光著一隻腳,氣急敗壞地說:“秦檜,你這不學無術、投機取巧之徒,整日搗弄奇巧淫技蠱惑陛下,禍亂朝綱,你該當何罪?”


    秦檜也不慣著他,迴懟到:“我乃朝廷二品大員,陛下親命的參知政事,大名鼎鼎的機械伯爵。你算什麽東西?你不過就一搖唇鼓舌之輩,竟敢以下犯上,目無尊長,你可知罪?”


    學生們也齊聲附和道:“你算什麽東西?”


    黃潛善丟了麵子,麵紅耳赤,啞口無言,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光著一隻腳跳了兩下,灰溜溜地站到了汪伯彥身後。


    汪伯彥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滿腹經綸,在讀書人中的名望很高,還有從龍之功是趙構的第一批班底,同時也是秦檜的老師。


    古人講究尊師重道,傳統家族中敬拜的神龕上赫然立著“天地君親師”的神位,足可見對“師”的尊重程度。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可不隻是嘴上說說而已,學生是真的要把老師當成親爹伺候,就算是皇帝也得敬重自己的老師。


    對於拜師學藝的普通人,往好了說是拜師為父稱師父,往壞了說其實是先當幾年十幾年的免費勞動力,師傅才可能會教你點手藝。而且,老師最厲害的看家本領隻會傳給親兒子,如果沒有兒子,寧願死後技術失傳帶進棺材裏去也不一定會教給徒弟。


    在讀書人的圈子裏師生關係還稍微正常點,畢竟大家都是文化人,講究個體麵。師生關係和同門師兄弟關係是官場上最親密、最可靠的關係,沒有之一。


    想要入朝為官,往往少不了老師的推薦信,因為學術資源和官場資源都被士族門閥牢牢壟斷。老師提攜學生,學生迴報老師,你好我好大家好。各地區的士族裙帶關係連接成一張大網,把持一方大權。


    汪伯彥出馬,秦檜也不敢胡來,不然一定會遭受無數讀書的口誅筆伐和民間的道德譴責,被扣上褻瀆師長的帽子,牢牢釘在恥辱柱上,甚至還有可能受到行政處罰。


    在這個時代,秩序就是如此,這是所有人都普遍認同的潛規則。秦檜雖然是穿越者,但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特立獨行,以免引得不必要的麻煩。


    他推開學生們,走到汪伯彥跟前,恭恭敬敬地攙扶著他的身子,拱手低眉道:“老師遠道而來,學生招待不周,恕罪啊恕罪。”


    王伯彥斜視秦檜一眼,然後開始擺譜,眯了會兒眼睛,哼地一聲:“你眼裏還有我這個老師嗎?你眼裏還有孔聖人嗎?你這個儒家的叛徒!”


    看著汪伯彥倚老賣老的吊樣,秦檜真想兩個大耳光子糊上去看他還發不發癲!但還是忍住了,繼續好聲好氣地說:“老師啊,學生不才,竊以為聖人之道在於造福萬民,而我現在研究的學問就是為了提高生產力,讓全天下的人都有飯吃、有房住、有衣穿,這難道也是一種錯嗎?”


    汪伯彥很不屑地說:“小人哉,樊須也!上好禮,則民莫敢不敬;上好義,則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則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則四方之 民繈負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這段話出自《論語》,汪伯彥這老家夥隻懂拾人牙慧,墨守成規,純純的死腦筋守舊派。


    有個叫樊遲的人向孔子請教如何種莊稼和蔬菜,孔子不會答不出來,等樊遲走後,孔子就說了這段話。


    大概意思就是說:“這個樊遲真是個傻狗啊!居於上位的人愛好禮儀,老百姓就沒有敢不恭敬的;居於上位的人愛好道義,老百姓就沒有敢不服從的;居於上位的人愛好誠信,老百姓就沒有敢不誠實的。如果能夠做到這些,那麽,四方的老百姓就會背負幼子前來歸服,何必要自己動手勞動呢?”


    從此以後,這段話就成為了儒生們標榜自己身份高貴的證明。他們認為讀書人應把精力放在學習治國上,隻有小人才需要親自勞動,以救世濟民的管理者身份自居,高高在上,視勞苦大眾為牛馬。


    秦檜再也忍不了了,一把奪過汪伯彥的拐杖,一口老痰吐在他臉上,狠狠地踹了一腳。大罵道:m,我是你工人爺爺!”


    在獨尊儒術的兩千年間,儒家所鼓吹的“大同”世界從來沒有實現過哪怕一秒鍾,儒家思想是導致中華民族在落後於西方的罪魁禍首。


    在文化上,儒家愚民弱民政策讓漢人成為了任憑蹂躪宰割的豬羊;在經濟上,儒家官商勾結,貪汙腐敗橫行掏空國庫、侵吞百姓資產;在政治上,結黨營私,欺上瞞下,以騙治國,禍亂朝綱。


    把男人變成太監,把女人裹上小腳,把正常的人性完全扭曲,這些荒誕不羈的反人類行為都是儒家騙子們以騙治國導致的。


    一直以來,即使到了今天,大多數國人的思想都是很空洞的,與行屍走肉無異:認為信仰不能當飯吃不重要,民主不能當飯吃不重要,自由不能當飯吃不重要,尊嚴不能當飯吃,也不重要……


    這個可憐的民族在漫長的曆史長河中都處於饑餓和戰亂狀態,全民吃飽飯也還不到三十年。


    因而逢人打招唿也是問一句:“吃飯了嗎?”


    這是一種長期食物匱乏遺留下來的民族記憶,“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民以食為天”。


    因此,養成的處事原則也主要依靠物質來評判,不能當飯吃的都不重要。


    我們信奉了豬的生活原則,於是我們也得到了豬的命運,被圈養起來,給點勉強能夠維持生活的給養,像牛馬一樣活著。


    大宋要想進入工業社會,首先要砸碎儒家封建思想的臭醬缸,清洗國民頭腦中的儒家思想毒素,將被扭曲的人性恢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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