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其樂融融的眾儒,一聽受害之人,竟然是袁家的袁耀,頓時炸了鍋。


    王允眼睛一瞪,“你說什麽!”


    袁耀可是袁術的嫡長子,這可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嫡係中的嫡係。


    “是袁耀!掉糞坑裏的是袁耀!”那士子又重複了兩遍。


    王允失聲問道:“怎麽會如此!”


    那士子擦了下額頭滲出的汗水,說道:“袁公子頭部有鈍擊傷,血已經濕透脖頸。”


    王允一聽,腳底板一涼,當即向著家仆們喝道:“快傳府內醫師!快!”


    “袁大人,這……”王允知曉,若是袁家嫡係子孫在他家遇害,那事情可就大了。


    袁隗聽完侄孫這遭遇,沉著臉沒有多言,隻是悶聲說了一句:“帶我過去!”


    太尉袁隗出了庭院,眾人都去跑去事發地看熱鬧了。


    宴會人數瞬間蕭條了大半。


    畢竟,四世三公的袁家嫡係被人打暈了扔糞坑,這可是天大的新聞呐,不知是哪個不怕死的想要被夷族了。


    江山這邊反而清靜了些。


    隻不過,他也沒想到,自己料理的公子哥,竟然是袁家的袁耀,這下可算是捅了大簍子了。


    不過,又怎麽樣呢,沒直接送他迴去見列祖列宗,江山都覺得自己有些仁慈。


    袁耀被下人們抬到了偏院內室之中。


    一眾文士又想看熱鬧,但又嫌臭,導致袁耀所處的內室之中,就隻有幾個下人在跟著醫師忙裏忙外。


    半晌,烏鵲南飛,還順便在空中拉了泡屎,這泡“飛翔”引起一個看熱鬧士子的喝罵。


    偏院室內。


    醫師擦了下額頭的汗水,走到偏院外廳,這才對著王允等人拱手說道:“袁公子這外傷已經傷及顱骨,更是浸泡於金汁之中,今後如何隻能聽天由命了。”


    袁隗聞言大怒:“是何人所為?”


    王允自知事情鬧大了,他作為東道主,有難以推脫的責任。


    “管家!給我滾過來!”


    “老爺……”出了這麽大事管家也慌了神。


    “說!府內下人們,還有誰在偏院之中,全都給我叫過來!”


    那管家顫顫巍巍的說道:“老爺,沒有啊,我們都去前院領賞了。”


    袁隗雙眸一瞪,喝問:“當真所有人都不在?”


    “這……”那管家有些猶豫。


    王允急道:“如實道來!”


    “還有一人。”


    王允一瞪,喝道:“是誰!”


    “老爺剛剛賞給江侯爺的舞姬,任紅昌。”


    “是她?”


    王允向著太尉袁隗一看,當即說道:“移步外院廳堂!”


    這群人蜂擁而去,又如潮水般湧迴。


    而他們迴來後,便直奔江山身旁的任紅昌而去。


    這會兒任紅昌陪坐在江山下首,夾著一塊兒烤肉,情意綿綿的服侍著江山用膳。


    而江山則樂得享受著佳人服侍,吃的不亦樂乎。


    可這甜的發齁的一幕,轉瞬就被氣勢洶洶的眾人破壞了。


    袁譚見到江山還在享受,頓時怒氣爆發,首當其衝的指著任紅昌喝問:“說!為何家仆們全都到前院領賞,而你卻獨自在偏院?我堂弟是不是你傷得!”


    原本袁譚他也不確信,他堂弟那要找的樂子,是不是這個舞姬。


    可現在他正眼瞧過這舞姬的絕倫之姿後,便確信了八分!


    他堂弟絕對能幹得出那種破事。


    這會兒,有了袁譚開口質問,眾人紛紛對其怒目而視。


    畢竟,這等絕妙的女子,他們得不到,別人也不能得到!


    “奴家……”任紅昌哪裏見過這種場麵,更何況,那人出的事,確實與她有關。


    她現在已經六神無主,玉足發軟,根本就不知該如何言說了。


    “快說!你為什麽躲在偏房裏!”曹昂也趁機加入了聲討的隊伍,他樂得毀了江山的名頭。


    一眾士子也紛紛附和:“說!”


    “快說!”


    江山冷眼看著這些人,咽下了嘴裏的吃食後,站了出來,擋在任紅昌身前,冷聲說道:“你們是在欺負我的侍女無人認領嗎?”


    有江山質問,眾人囂張的氣焰瞬間啞火了八分。


    有些膽小的,見到江山那如鷹隼般的目光,都畏懼的低下頭去。


    “額……”王允此時也沒了主意,若真是這侍女所為,他可不能因為江山的出麵而放任。


    此刻,一個士子站出來說道:“江公子,袁公子之事事關重大,如今偏院隻有她一人未出,她嫌疑最大。”


    王允思慮片刻,也站出來對江山解釋道:“江小友,若是此女真有問題,我哪裏敢讓她汙了你的府邸。”


    “哦?”江山眉頭一挑,他是了解其中內情之人,那袁耀就是去禍害貂蟬的,自然要讓別人都離開。


    片刻間,江山就捋清了其中的要害,他眼珠一轉,向著管家問道:“後院仆人隻有她一人在內?”


    管家戰戰兢兢的,不知道該不該迴這個公子的話。


    王允眼睛一瞪,大聲道:“說!實話實說!”


    “是!老爺。”那管家身子一顫,對著眾人如實講道:“確實隻有她一人在內。”


    江山蔑視的看了那些前來聲討的公子哥們一眼,直接拽起任紅昌嫩滑的小手,袖袍一擼,那纖弱白嫩的胳膊映入眾人眼簾。


    “你們覺得,一個剛剛及笄的女子,她有那個能力把正值青壯的袁公子打暈,並拖到這男廁之中嗎?”


    “這……”


    袁譚不依不饒,說道:“那有可能是這女子勾結他人所為。”


    “哦?”江山一笑,說道:“如果我沒聽錯的話,剛剛這個管家說,偏院隻有她弱女子一人。”


    轉而江山用目光掃過這些士子,說道:“我想王公手下的舞姬,應該不會勾結到府外之人吧,尤其是幹這種謀害貴胄之事。”


    王允當即說道:“這是自然,她們自幼長在府邸之中,從未外出,這個小舞姬也是上個月才正式登台。”


    “這……”袁譚啞口無言,這幾乎就是常識,誰會讓自家舞姬與外人有染。


    一眾圍觀的士子竊竊私語,顯然,這個弱女子不可能是行兇之人。


    可江山卻直接對著袁譚問道:“你可知你堂弟何時離開,又因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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