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摸上虞平舟微涼的胸膛,指尖劃到他心口,感受他心髒的跳動。


    你要好好的,我指望你照顧我呢,所以你不能出故障進廠維修。


    陳子輕炙熱的唿吸伴著柿子味酸甜,他不會勾引,也不會用信息素誘惑,就這麽亂放。


    虞平舟眼眶很快就紅起來,他碾上omega的嘴唇,喉間發出一聲喟歎:“難受了就說,我會停下來。”


    說這話時,挑開他因為本能抗拒而抿緊的唇縫,並不強硬粗魯,而是柔情地逗哄著。


    隻是親。


    虞平舟很少釋放信息素,除非他要,才會適當地給一點,看他反應增加濃度。


    陳子輕被虞平舟親得腿哆嗦,身子發顫。


    失禁的感覺席卷而來。


    有溫熱的水滴滴答答順著虞平舟的褲腿滴落,那細微的聲響在他全開的感知下放大無數倍,仿佛滴落在他心裏,也滴落在他灼燒不止的火焰上。


    alpha麵部肌肉極度亢奮地抽動,令人心驚膽戰,他沉默幾個瞬息,徒然就將懷中人摁在了前麵的小桌上麵。


    下一刻就掐住他臉頰,讓他腦袋歪向一邊,露出後頸。


    陽台的柿子味重得膩人,像熬過寒冬來到春天。


    ……


    第四天,陳子輕開始喝一款新運來的抑製劑。


    他剛分化,初次發情,又被契合度低的alpha頻繁臨時標記引發過敏,再加上分化前吃了許多藥,各種因素導致他症狀複雜。


    新型抑製劑的量要把控,一次喝一管的三分之一,看效果。


    哪知他兩次下去就有了抗藥性。


    柿子隻能滾到煙霧裏,繼續流著淚淌著水去接受適應他帶來的傷痛,讓他侵蝕自己。


    虞平舟一手溫柔地照顧弟弟還在成長初期的小腔,一手撫摸他光滑的肩背,期間不斷掠掉他滲出的汗液。


    我找人來對你進行安撫,你不接受。


    你說你隻要我。


    我該知足。


    如果我能在這個時期撬開你那兩厘米不到的殼,對你完成永久標記的話,我會更知足。


    .


    陳子輕發情期過去後,脖子上多了一道特製的頸環,那裏麵有虞平舟的信息素,不多,純度很高,能讓他時刻浸泡在其中。


    更重要的事,有助於他脫離兵荒馬亂的發情期,在平穩下來的日常生活中慢慢治愈過敏。


    別人感應不到頸環內部的alpha氣味,隻有他一個人可以,是他獨享。


    陳子輕拿江扶水試探了,對方的確沒發覺到虞平舟的信息素,隻是不時看他的頸環,眼中若有似無的探索,想問,又隱忍著,鬱鬱寡歡一肚子心事。


    “扶水哥哥,我吃的那些藥會給我帶來多少副作用?”陳子輕問出他來找江扶水的第二個目的。


    江扶水摩挲杯口:“我不確定。”


    陳子輕明白了,這意思是,要從他身上拿數據。


    江扶水忽然沒來由地提了一句:“析木,我的第一個實驗者不能被臨時標記,你呢?”


    陳子輕迎上江扶水的視線,他不躲不閃:“不知道。”


    江扶水輕聲:“你讓我試……”


    “不行。”陳子輕不留餘地的打斷,他真服了,那晚他扇的那幾個耳光,江扶水全忘了?怎麽這麽不長記性。


    他發情期那麽需要安撫都能抵抗,更別說是現在。


    陳子輕認真嚴肅:“不管是什麽標記,都該是建立在情感互等的前提下,扶水哥哥,我們的情感不對等。”


    含蓄地告訴他,我對你無情。


    江扶水麵上的血色瞬間褪去幾分,讓人不忍:“我知道,我明白。”


    他勉強笑了笑:“那就讓你未婚夫,”


    陳子輕再次打斷,挺煩躁的,他的腺體貼著虞平舟的信息素,身體又想靠近海鹽,如被架在火上烤,被按在針上滾:“這件事你別管了。”


    “好。”江扶水點點頭,他把薄唇抿得發白,不再開口。


    未婚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隻手遮天的虞家家主,跟弟弟偷情,給多年好友戴綠帽。


    析木的未婚夫想必是知情的。


    應該隻有周家大少爺還蒙在鼓裏,是個傻逼。


    陳子輕托腮:“扶水哥哥,第一個實驗者為什麽不能被臨時標記啊?”


    “是藥物影響的。”江扶水低聲,“藥物不止影響標記,也影響契合度。”


    陳子輕雙眼睜大:“怎麽個影響法?”


    江扶水不想往下說,這對他不利,可他卻在omega的期待中知無不言,恨不得把心肝肺都掏出來。


    “比較針對特殊信息素,越特殊,契合度越低。”江扶水說。


    陳子輕啃嘴角,要這麽說,那他跟虞平舟的契合度還是高了,那可是有毒氣體,他們的契合度應該是10%以下才對。


    是不是可以這樣算,要是他正常分化,他們的契合度就會高上去。


    “第一個實驗者分化不久就慘遭殺害了。”江扶水喝口咖啡,“關於分化第二個月的數據和發情後的數據,你都是第一份,沒有參照物,我也隻能推測藥物的並發症。”


    陳子輕若有所思,虞平舟對他的臨時標記,一小時後就會逐漸消散。


    那永久標記呢?


    會不會沒法永久標記啊,這答案江扶水沒有,隻能由他自己通過實踐來找答案。


    江扶水說:“析木,你去做個正規的檢查看看,別去市麵上的那些機構,讓你哥帶你去他了解的地方做。”


    陳子輕把這事和虞平舟說了,對方帶他去了做檢查。


    差不多就是江扶水說的那樣。


    對契合度低於60%的刺激性信息素過敏,臨時標記維持時間極短,永久標記這塊還不確定。


    總之是病,得治療,效果不好說。陳子輕領了一堆藥劑迴去,他希望自己快點度過發情紊亂期,進入有規律的穩定期,最好是按季度來,一年四次。


    反正他有仙品菊花靈,給長大了就能匹配虞平舟的生殖腔那麽一抹,在不在發情期都能行。


    .


    正月剛過去,虞老太太死了。


    陳子輕陪虞家父子出席葬禮,是個陰雨天,他站在心上人虞平舟身邊,另一側是未婚夫楚未年。


    周衍明也來了,他的脖子上掛著“我是宋析木追求者”的牌子,生怕別人看不見。


    陳子輕的後腦勺要被周衍明的視線燒出個窟窿,想到他不久前去學校堵自己,纏著說“讓我聞聞你的信息素。”


    當時陳子輕一把將周衍明推開:“不讓。”


    “怎麽,隻給你你喜歡的人聞?”問的人別有用心。


    答的人同樣如此:“對啊,隻給我喜歡的人聞。”


    周衍明打的小算盤是,他去年三十晚上聞到了,四舍五入就是小析木喜歡的人。


    在那之後不久,周衍明找到了個跟他契合度高的人工腺體,準備按上去,替換掉原來那枚才和柿子有73.5%契合度的苦煙。


    周衍明的親信自作主張地跟陳子輕說了這件事,他及時阻止,硬生生地把周衍明罵下了手術台。


    原話是


    “就算是百分百,我也不會喜歡你!”


    “你換了是天大的虧本買賣,人工腺體輕則讓你被並發症拖累,一輩子離不開藥物的治療,重則讓你丟掉性命,到那時看我當醫生,看我變老的人裏麵可就沒你了。”


    周衍明一合計,立馬就不做了。


    陳子輕心累,他情緒不好,信息素影響他的生活學業,還要拴著幾條狗,不讓他們發瘋亂咬人。


    以及談戀愛,盡可能地擁護虞平舟那顆玻璃心。


    這日子過的。


    下個任務不要再是稀奇古怪設定的背景了,就簡簡單單的以性別區分。


    什麽alpha、beta、omega,夠夠的。


    陳子輕的思緒還沒完全迴籠,很突然的,他的心髒跳亂了一拍。


    同一時間,溱方孝瞳孔一下縮緊,手中花枝被他折斷,他看著被alpha擁在臂彎裏的少年。


    少年也向他看來。


    他們的目光在綿綿細雨中相碰。


    那一瞬間,猶如星河散落人間,目光所及璀璨而絢麗。


    分明不是第一次見,卻像是初次見麵,在眨眼間隻有你我。


    陳子輕眼皮直跳,一個不敢想的可能在他心底竄跑出來,他緊緊貼著虞平舟,手抓住脖子上玫瑰金的頸環,悄悄放出一點點信息素試探。


    下一刻就見溱方孝不顧場合地退出退伍,斷了的白菊落在地上,被他的皮鞋碾爛在雨裏,他身形狼狽地迴到車上:“老五,抑製劑,快。”


    女beta快速給他抑製劑。


    溱方孝將抑製劑注入體內,他靠著椅背緩了緩:“鎮定劑有剩嗎?”


    “有一管。”女beta一通翻找,疑惑道,“溱哥,你不是在墓園送葬嗎,怎麽迴扯上了,還要用鎮定劑?”


    溱方孝將針管裏的藥水推進血管,他打給還在墓園的小弟,問了個事。


    小弟在那頭壓低聲音:“誒,溱哥,你弟弟啊?他挺好的啊。”


    溱方孝胸膛震動:“挺好的……”


    很好。


    了不起。


    真是開了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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