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平舟沒走遠,他就在門外,不快不慢地點燃了一支香煙。


    不多時,江扶水打開房門出來,臉上有清晰的手掌印,那邊臉都腫了,唇角也有點血絲,被扇了不止一下,他的神情挫敗灰暗至極,心底看不出是什麽景象,隻是苦澀道:“他不接受我的信息素安撫。”


    “是嗎,不接受嗎。”虞平舟走進去,他站在門邊,離床比較遠,撥通弟弟的電話說,“不是喜歡海鹽嗎,怎麽不接受?”


    陳子輕仰麵躺在床邊,腦袋耷拉在床下麵,汗涔涔的脖子拉出脆弱的弧度:“我不喜歡他。”


    手機裏傳出alpha慢條斯理的嗓音:“那你要誰?”


    陳子輕小幅度地歪了歪腦袋,朝著房門方向,眼神迷離:“要你,我要你。”


    “要我?你確定?我的煙霧並不能讓你舒服。”虞平舟的口吻接近冷漠的平鋪直敘,“它讓你過敏。”


    “你發情期連我的擁抱親吻都難以接受,更別說是臨時標記,永久標記,所以,”alpha淡笑,“你怎麽要我?”


    “反正我就是要你。”


    陳子輕身下全濕了,跟失禁沒多大區別,他不敢摸了再把手伸到眼前看看,一時沒法接受這樣的自己:“我們一樣樣的嚐試,你先拉著我的手,不對,你先抱著我。”


    虞平舟歎息:“輕輕,其實你大可不必為了我抵抗本能,隻要你安全的度過了發情期,別留下病根和陰影,我就能安心,你不用在意我。”


    “我都說了要你了!”少年omega失聲尖叫。


    “我隻要你”


    虞平舟把粘在唇邊早就滅了的煙頭拔下來,捏成兩段扔掉,他邁開肌肉僵硬的腿,一步步地走到床前,居高臨下地凝視著omega。


    他的omega。


    和他契合度太低的omega。


    虞平舟的掌心早在門外就已經血肉模糊,他將血淋淋的手攏住少年口鼻。


    “那就先適應哥哥的血液。”


    陳子輕咬著牙去舔舐虞平舟掌心的傷口,吞咽著alpha的血,他強迫自己的腺體去麵對。


    小柿子,這才是你的另一半,你必須去接受,要是你不接受,我就把你挖了。


    陳子輕把虞平舟掌心的傷口都舔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沒那麽抵觸了,柿子好像能讓煙灰塗一圈。


    然後他就讓虞平舟咬他,快點咬,別等他遲疑。


    虞平舟咬了。


    犬牙刺穿腺體,開始注入信息素。


    陳子輕眼瞳放大,整個身體倏然抽搐了一下,腦子裏在炸煙花。


    標記的過程不短。


    虞平舟總共注入了三波信息素,他留意弟弟的生理反應,逐次增量。


    一波結束後會撤開犬牙,用舌尖舔被標記的腺體。


    舔得沒那麽紅了,再進行第二波。


    當一個alpha標記了一個omega,就會對其產生獨占欲,保護欲和食欲。


    虞平舟沒能脫俗。但他沒喪失理智,他抱著全身被他氣味浸滿的弟弟,人工心髒像是成了鮮活的心髒,心頭淌了一片混著碎雪的柿子汁水。


    陳子輕安定了一小段時間,肚子裏襲來一股漲漲的感覺,他萎靡地蜷縮在虞平舟的懷裏,牙齒咬著對方的襯衣扣子,來不及咽下去的唾液流出來:“哥哥……我的生殖腔好酸……”


    虞平舟把手放在他的肚子上麵,時輕時重地給他按揉:“那你想哥哥怎麽做?”


    “給你鑿一鑿?”


    第225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三十七天


    陳子輕的第一次發情期頻頻出狀況。他隔一會兒就要虞平舟安撫,頻率漸漸縮短,到後來就不讓對方離開自己身邊。


    為了不被亂七八糟的人打擾,陳子輕被虞平舟連夜帶去深山的那個小家,路上對他進行了兩次標記才讓他撐過去。


    陳子輕躺在三樓小房間的床上,他在半夢半醒之間,好像聽見虞平舟跟什麽人打電話,嗓音刻意壓低。


    “我記過時間,一小時。在那之後臨時標記就會破損,消散。”


    “隻能維持到那個時間,嗯,按照常規生理,臨時標記能持續到發情期的一半時間,三天半左右。”


    “他分化之前的一年裏有規律的吃過一些藥,會不會是,副作用?”


    陳子輕想爬起來,或是喊虞平舟一聲,卻昏睡得更沉。他醒來的時候,窗簾上已經灑了日光。


    是個好天氣。


    陳子輕無力地把放在被子裏的手拿出來,他摸了摸脖子後麵,摸到了一點濕意,顯然是才被標記過。


    alpha躺在他懷裏,高大的身子往下躺了一截,才能把腦袋靠在他脖子裏。


    睡姿明明很別扭,alpha卻執著於這個姿勢。他眼袋深,那對好看的臥蠶也腫了,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疲勞。


    這才第一天就一副很吃力的樣子,後麵六天怎麽辦啊。


    陳子輕的念頭剛走到這,腰上就多了一股撈力,帶著占有的勒勁,伴隨一道嘶啞渾濁的嗓音:“沒那麽廢。”


    “你怎麽醒了,”陳子輕捂住他的眼睛,“快睡,接著睡,你需要補覺。”


    手心裏的睫毛在扇動。


    陳子輕心癢癢,盡管他軟綿綿的身上也燙紅,這個現象在提醒他盡快遠離令他過敏的氣味,但他還是蹭著床單向上躺了躺,雙手抱著虞平舟的腦袋按在身前:“你親親。”


    虞平舟親了。


    陳子輕把腿翹起來,架在他那把勁猛的腰上,聲音裏泡著水:“你咬一下。”


    虞平舟咬了。


    陳子輕見他咬完就把腦袋抬起來,濕著眼睛說:“你平時咬著不放,這次怎麽隻咬一下就鬆開。”


    虞平舟無奈道:“你隻準哥哥咬一下不是嗎。”


    陳子輕胡亂扯他黑發:“誰讓你照著我說的做了,我又沒有命令你。”


    虞平舟的氣息噴灑在omega紅了一片的脖頸處:“那我隨意?”


    陳子輕被他自己跟哥哥咬出淩亂印子的嘴唇一張一合:“你隨意……啊……你隨意你隨意……”


    alpha當真隨意了起來,他隨心所欲,甚至透出些許本能的惡性。


    陳子輕表情恍惚。


    柿子表皮的碎雪早就化掉了,水珠凝成一片,淹沒在灰燼裏,把灰燼打濕。


    煙味穿過柿子皮滲進果肉裏,克製不住地戰栗。


    陳子輕眼裏蒙著的濕氣越來越重,越來越多,那霧像是進到他身體裏去了。他不自覺地抓住身身上的被子,發絲連帶著那一側的枕頭都被淚水濡濕。


    他哭了出來。


    虞平舟前一刻抬起頭,下一刻麵頰就是一痛,弟弟咬了上來,毫無章法地對他又是親又是咬,像小孩子,塗他一臉柿子果汁。


    他從omega的後腦勺摸到後頸,順著顫動的背脊撫了撫。


    抽出被他緊緊抓著的被子,用手臂填上那個空缺。


    .


    到中午的時候,弟弟再次睡去。


    虞平舟坐在床頭,視線落在一條手臂上麵,被磨得發紅,皮肉生疼,他抽著煙,閉眼感受omega腿部的線條和體溫。


    幾個瞬息後,煙被他捏得快要斷了,暴露出他岌岌可危的定力,他抬起那條被他盯視許久的手臂,鼻尖對著一處湊上去,嗅到了香甜。


    換上唇,若有似無地觸碰到了一點黏感。


    虞平舟把煙抽完,他在床邊的箱子裏拿出兩管藥劑喝下去,之後就把少年的褲子脫下來,做好清理工作,換上幹爽的褲子。


    髒了的兩條被他拿去洗手間。


    門長時間地關著。


    直到少年又醒了,用明烈的欲念喊他的名字,裹挾著深重而灼熱的渴望,並不純碎,那裏頭混雜著幾分對抗本能的掙紮。


    “哥哥……哥哥……”


    喊聲裏帶著瀕臨崩潰和焦躁的哭腔。


    要哥哥。


    虞平舟開門出去,襯衣下擺都沒來得及理好,有一塊落在皮帶外麵。


    .


    深林裏的初春依然蕭瑟寂涼。


    小房子裏日夜充斥著情滿四溢的味道,那裏麵住著一個抵抗過敏和排他性的omega,和一個克服劣質本能的alpha。


    陳子輕沒了時間概念,以往他都是清醒著的家屬,這次反過來了。他蜷縮在陽台的沙發上麵往外看,眼裏噙著水光,眼淚顫巍巍。


    淺淺的濕痕從他身前的睡衣布料裏滲印出來。


    分不清是虞平舟留下的。還是omega發情期的分泌物。


    雖然隻有孕後期的omega才會這樣,但他有別於普遍的omega,出點特殊狀態不算什麽。


    陳子輕讓虞平舟給他檢查了一番。


    虞平舟從後麵把他抱在懷裏:“輕輕,為什麽沒有奶味。”


    陳子輕腦子鈍鈍的:“為什麽……不知道啊……”


    虞平舟親他耳廓:“因為你的哥哥沒有永久標記你,在你這裏成結,在你的土壤裏灑下種子,生根發芽長出果實。”


    大手攏上弟弟肚子,按在一個地方。


    陳子輕感受到後頸被唇覆蓋,牙齒磨碾的觸感讓他頭皮發麻,他瑟縮著:“別吃我,你餓了就自己找東西吃。”


    虞平舟隱忍著不把他的每一寸皮肉咬爛,啃食下去:“輕輕沒有奶。”


    陳子輕攥緊圈在他腰上的手臂:“冰箱裏有。”


    虞平舟:“……”


    “煞風景。”他把人抱起來,換了個邊,讓其和自己麵對麵,“冰箱裏的太冰了,你也不怕你哥哥涼了腸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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