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一對靈魂伴侶,alpha掌握主導權,到他們這裏,omega才是那個牽繩子的人。


    溱方孝擦掉手臂上滲出來的血珠,他打了一管抑製劑,一管鎮定劑才勉強冷靜。


    可那孩子卻照常參加葬禮。


    女beta聽到老大的笑聲,有點毛毛的:“溱哥,笑什麽呢?”


    溱方孝意味不明:“你溱哥有保命符了。”


    “溱哥還怕事?”


    溱方孝抹了把腹部中過槍的地方,怎麽不怕,腹部都挨槍子了。


    上個月他就知道小麻雀分化成了omega,是老太太跟他說的,老家夥尖酸刻薄地把小麻雀評得什麽也不是,當時他計劃沒實施,就順著老家夥。


    他一直沒和分化後的小麻雀接觸。


    今天一接觸,天翻地覆,嗬,剛才那波動不會逃過頂級alpha。


    虞平舟不會對他下死手的,對方要留著他,給弟弟用。


    靈魂伴侶是天意,是天定,能在另一半陷入絕境時給予引導,和治療。


    誰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虞平舟那麽看重小麻雀,怎麽都該留他這個礙眼的同類做個保險。


    溱方孝抑製不住地笑了起來,虞平舟心眼小到了極點,麵上還要裝作大氣縱容,這迴他怕是要氣死。


    更好玩的是,他能感覺到,小麻雀並不完全受信息素的鎖鏈捆綁,他們的靈魂不相連。


    更沒有半分為了他付出所有,甚至交出靈魂的跡象。


    當然,他是有的。


    可怕的命運。


    他竟然不如一個孩子。


    既然小麻雀在逃離,那他就暫時靜觀其變。


    溱方孝迴到墓園,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轉向少年,留意那omega垂落在褲子旁邊的手,被牙齒咬出一塊的嘴唇,後頸翹起來的發尾。


    少年在壓抑著不朝他看。


    對方能忍,能和命運作鬥爭,他有什麽不能的。


    不過區區一個靈魂牽引而已。


    溱方孝從小弟手裏接過一支完好的白菊,反正最煎熬的,絕不是他。


    .


    讓溱方孝沒考慮到的是,小麻雀迴去就要他哥哥的味道,被嗆得咳出眼淚了也不讓哥哥把信息素收迴去。


    陳子輕纏著虞平舟:“你標記我。”


    虞平舟托一片羽毛一般托著他,不讓他從自己身上掉下去:“三分鍾前才標記過。”


    “都過去三分鍾了,你不是應該每時每刻每秒都想標記我,讓我身上一直都有你的信息素嗎?”陳子輕撒嬌。


    虞平舟漫不經心地“嗯”一聲,他的確是那個意願,隻可惜弟弟的體質比較特殊,臨時標記維持的時間太短,又不能一消除就補上標記。


    一,他需要上班。弟弟需要上學,他們離開家門各有各的軌道。不可能每隔一小時就標記一次。


    二,弟弟沒在發情期的時候,信息素數值還算平穩,不需要撫慰。


    虞平舟親了弟弟一會,和他說:“你脖子後麵的小腺體還沒消腫,等一會再標記。”


    身體內外全是煙霧的陳子輕眼睛一瞪:“不行!”


    參加完葬禮有一小段時間了,他的內心深處就很不安,也很煩躁,尤其是他偷偷背著虞平舟查過大量靈魂伴侶的資料之後。


    他必須做些什麽哄一哄平舟哥哥脆弱的心靈。


    那做點什麽呢,隻能是投其所好,讓對方徹底安心。


    陳子輕在虞平舟耳邊說:“我想哥哥永久標記我。”


    .


    哥哥永久標記了弟弟,那烙印又漫長又深刻。


    過一晚就沒了。


    陳子輕躺在床上懷疑人生,永久標記的情況實踐過了,就這答案。他的眼前浮現出虞平舟發現他標記沒了的樣子,忍不住地唉聲歎氣。


    按理說,他不能被永久標記,有利於他維係幾個任務目標之間的平衡。


    可他總要給虞平舟名分。


    早晚的事。


    陳子輕摸著陷入沉睡的哥哥,打結的虞平舟性張力拉滿,色氣極重,有股子不讓人活了的性感。


    虞平舟的舌頭比一般人要長,這是陳子輕第一次被他親的時候就發現了的,後來更加深刻地認知到這個現象。


    那家夥的舌頭不但長,舌尖部分還能勾起來,輕易就可以讓他忘掉所有煩惱,全身心都交付出去。


    陳子輕光是想想就不安生起來,他趕緊止住念頭,在心裏問:“陸哥,有切斷信息素連接的鎖鏈的道具藥嗎?”


    係統:“沒這項產品。”


    “我有點煩,”陳子輕說,“算了,我不該把我的負麵情緒倒給你,你又不是垃圾簍。”


    他嘀嘀咕咕:“其實也有辦法,我吃藥就好了,江扶水那裏肯定有藥的,沒有也能給我研製出來。”


    ……


    陳子輕過上了每晚被虞平舟永久標記的日子,第二天清清白白沒有主,他的過敏反應減淡了許多。


    八成是生殖腔認主的原因。每晚都被光顧,想不適應,想不熟悉都難。


    陳子輕這天一下課,就去了江扶水所在的實驗基地。


    江扶水從大門裏走出來,蓬頭垢麵不修邊幅,發現來人是他,立刻就匆匆跑迴去,再出來的時候像個人樣了。


    陳子輕說了來意。


    江扶水遲緩地開口:“他是你的……靈魂伴侶?”


    陳子輕點點頭:“是的,雖然沒檢測,但應該沒錯。”除非他是二傻子。


    江扶水垂下眼瞼,百分百嗎,竟然比他還高。他唯一的特權也沒了,命運真可笑,給他了,又拿走了。這算什麽,逗他玩。


    陳子輕說了會,發現江扶水根本沒在聽,他推推alpha:“扶水哥哥,迴魂了!”


    江扶水不動聲色,嗓音卻已然沙啞:“我跟老師討論討論。”


    陳子輕聽江扶水提起章爺爺才想起來,老人家催他跟楚未年完婚,十有八九是楚老太太安排的說客,他還沒迴應。


    “章爺爺,吃過晚飯了嗎?”陳子輕迴去的路上給章老打電話。


    “沒吃,都讓幾個孫子氣飽了,沒一個讓我順心的,要是能把他們幾個換成你一個,我老人家做夢都能笑醒。”章老的話語裏還帶著點訓斥過小輩的意味。


    陳子輕哈哈:“章爺爺,您也就是說,您對孫子有期望才會生氣,要是不抱期望,那不就是愛咋咋地,滾一邊去。”


    老人家繃著的老臉有所迴溫:“木木,你給我打電話,是想好了,決定要快點跟未年完婚了?”


    陳子輕打哈哈:“這事啊,爺爺您不要管啦,總會有結果的,您看著就好,別給自己找煩惱。”


    章老:“怎麽,你不滿意未年?他做什麽讓你高興了?”


    隻要他說是,就把人揪到他麵前,抽上一頓。


    “沒有沒有。”


    陳子輕忽然有感應地抬起臉。


    一輛車停在前麵不遠處,車窗裏橫出來一隻手,溱方孝側出來點麵龐,頗有些許工作穩重,長得帥,精氣神良好的氣質,沒人想得到他以前是放貸的。


    陳子輕不上車,那空間小,讓他沒安全感。


    於是溱方孝下車,和他在路邊走,四周空氣流通,什麽氣味都沒法凝聚。


    溱方孝雙手抄在西褲口袋裏:“見到我了,你不跟你哥報備?”


    陳子輕環顧四周:“他知道。”


    溱方孝勾勾唇:“有時候我都佩服他。”


    陳子輕不想在外人麵前談虞平舟如何如何,這是他的隱私。


    溱方孝倒也沒多問,虞平舟能忍,必定是他爆發後會出現令他悔恨終生的事情。他權衡利弊,選擇忍氣吞聲。


    隻對他這個沒被小麻雀搶過來的人動手,放任另外幾個alpha。


    溱方孝看了眼走在他身邊的人:“你脖子上的頸環……”


    陳子輕眉心一蹙:“別問,別管。”


    溱方孝掃了掃他的後頸,鼻翼輕動:“你的腺體上有牙印,生殖腔是軟的放鬆的,說明你被永久標記過了,你身上怎麽沒他的信息素?”


    陳子輕心下悚然,這就是靈魂alpha的恐怖感知力?這誰還分得清溱方孝跟掃描儀器。


    他快速離溱方孝遠點,心跳加快地胡扯:“有啊,我哥哥的信息素無色無味。”


    溱方孝似乎是信了,他充滿深意地拉長了聲調:“宋大學生,關於靈魂伴侶”


    陳子輕的腳步一停。他想不通,杏花跟雪中的柿子怎麽會是百分百。


    溱方孝跟沈接觸過嗎?沒有。


    況且,接觸了也沒法參考,畢竟他跟沈文君的信息素有差異。


    海鹽讓他安心可能有前世的原因,跟杏花就真是所謂的靈魂伴侶。


    陳子輕心說,我不想做omega了。


    轉而就在心裏罵自己,你清醒點,你的任務一完成了不是嗎?你該笑,這是多好的事啊,不要忘了,你是登入這個架構世界的宿主,沒什麽比完成任務更高興的事。


    然後他就齜牙咧嘴,無聲地傻笑,瞬息過後,他就把灌了涼風的嘴閉上了。


    我怎麽挺瘋的……


    陳子輕心不在焉,臉上寫著“走神”兩個字。


    溱方孝意味深長:“我等你主動找我,結果等來你二次發情,還被永久標記,在你遇到靈魂伴侶之後,小麻雀,你是個能人。”


    陳子輕抿抿嘴:“他嫉妒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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