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榕雖然憎恨攝政王搶了他的心愛之人,但紈絝與梟雄在短短的一個眼神中就強弱立現,他懼怕對方。


    整個伯爵府陷入了驚惶的焦灼之中,一定得想辦法補救,不能讓攝政王誤解是他們指使歌女刺殺他的啊,否則,他們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挑起了禍端的李思和小黃豆則沒事人一般,養病的養病,吃喝的吃喝。


    入夜,白天弱柳扶風的病嬌李思,搖身一變,成了眉目淩厲的黑衣人。


    銀月當空,月光泠泠灑落下來,將樹枝墨葉投射成黑色陰影,陰影下蟲鳴窸窣,忽而掠過一道疾風,窸窣頓止,待疾風的影蹤完全散去,窸窣聲便又重新活躍起來。


    李思隱匿在黑暗裏,一路來到刑部大牢。


    白天行刺了齊淩的歌女被關押在這裏,已經受了一波刑罰,奈何她嘴硬的很,不肯說出幕後主使,隻好把她關押起來,等待下一波的刑具。


    “奸臣當道,戕害無辜,人人得而誅之...”


    歌女渾身是血,被綁在木頭樁子上,看上去已經是奄奄一息,但卻仍然口中呢喃咒罵。


    牢門被哐啷打開,兩個人把她拖了出去綁在外麵的十字木頭上,所過之處留下一道血跡。


    “是誰派你來的?”


    一江作為齊淩的心腹,擔任了審問歌女的任務,他這句話已經問了很多遍了,手中的通紅烙鐵也被他舉起很多次了。


    “是鄭榕?”


    審問不出什麽,一江已經有些急了,幹脆問出了心中的猜測。


    “你說是就是吧。”


    歌女不想爭辯似的,讓人琢磨不出她的答案。


    鄭策父子沒一個好東西,栽贓給他們似乎也不錯,她唇角噙了一抹冷笑。


    就在一江琢磨她這話是真是假時,把大牢照的通明的火把忽然一齊熄滅,一江頓覺不妙,立即讓人重新點亮火把。


    此時他便覺耳畔一陣勁風掠過,不等火把被點亮,他朝歌女剛才的位置一摸,那裏果然空了。


    黑咕隆咚的,他也不敢妄動,待火把重新照亮牢裏,他才追了出去,隻是奔出大牢,外麵黑茫茫的夜色中哪裏還有那歌女的影子。


    城外的一個小土坡背麵,李思給了歌女一袋碎銀子,“京城你是待不了了,自去謀生吧。”


    齊淩善政,但卻過於狠辣,自他掌權後,那些不願意歸順他的朝臣都被他弄的抄家或者流放,他這個人適合打江山,卻不適合守江山。


    天底下被他害,想讓他死的人不在少數,眼前的歌女應就是其中之一。


    原主曾在伯爵府中和這位歌女有過幾麵之緣,歌女還曾打翻過她的藥而與雙喜起過爭執,這件事還鬧到了原主跟前,隻可惜原主沒懷疑過鄭榕,也沒發現那藥中有貓膩。


    現在想來,倒是這女子發現了什麽想提醒原主,隻可惜原主沒get到她的用意。


    李思這次把她撈出來,也算替原主還她當初提醒的人情了。


    “李將軍的死,夫人就不想報仇嗎!”


    見李思轉身要走,歌女振聲問道,因為用力說話,牽扯了傷口疼的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李思一襲黑衣,半麵被遮,歌女是怎麽認出她的?


    她轉身望向歌女,後者則看出她眸中疑惑,解釋道:“在伯爵府時我就時常關注夫人,夫人雖然遮住了臉,但你的這一雙眼我卻還是認得的。”


    李思就內心歎氣,果然蒙麵什麽的還是不太靠譜啊,遇見個把熟人的,還是能被認出來。


    “夫人每日窩在房間裏不出門,我本以為夫人沒看出鄭榕的奸計,沒想到夫人都是裝的。”歌女頗有些感慨。


    李思:“......”


    那個,原主確實沒看出來。


    歌女滿是汙跡的臉龐變的堅毅,朝李思噗通跪了下去。


    “我叫秦晴,家父秦業乃是李將軍手下副將,十三年前齊淩為坐上攝政王高位,鏟除異己,手握兵權的李將軍第一個遭殃,我父也因不願意與齊淩同流合汙而被抄家下獄。


    既然夫人有如此高強的功夫,在刑部大牢和守衛森嚴的城門都能來去自如,何不闖去尊王府,一劍結果了那個狗賊。”


    因敘說往事,心頭恨便起,秦晴泛紅的眼睛裏淚珠瑩潤。


    “說是齊淩陷害,你可有證據?”


    十三年前,原主也隻是五歲,家裏的事尚且不能記全,朝堂之事就更沒什麽印象了,她隻記得有一年外祖父家裏似乎出了事情,母親每日以淚洗麵,其他的便是一片空白了。


    以齊淩的性格及當時的局勢,李昉不選齊淩那一邊的話,倒是很有可能遭其陷害。


    李思如此問後,秦晴恨的咬了咬牙,“我那時已經十歲,早已記事,遭齊淩陷害是父親親口告訴我的,我斷不會錯怪了齊淩!”


    那也就是沒有證據了,李思便道:“殺他容易,但殺了他,我外祖父和你爹頭上仍然扣著通敵賣國的罪名。”


    “可是...”秦晴不甘心難道就讓那個狗賊如此逍遙法外嗎。


    “接下來齊淩一定會派人追捕你,這段時間你先躲好,這件事我自有籌謀。”


    李思安撫了秦晴,秦晴對李思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李思現在看起來可不是有一點病的樣子,沒病卻裝病,白天病懨懨的,晚上就趁機做事,她必然是個有成算的人,何況她功夫了得,必然能將此時查個清楚明白。


    目送秦晴離開,李思也轉身隱入黑暗,悄無聲息的進了城,入了伯爵府。


    第二天,一江就來了伯爵府,說攝政王邀請鄭策父子二人去遊湖。


    臨走時,鄭策鄭榕腿都有點打顫,留在家裏的鄭夫人則慌慌張張跪在內間的小佛像前祈求神佛保佑,但手中佛珠卻斷了線,珠子灑了一地。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之炮灰的正確操作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金滿樓陽坡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金滿樓陽坡並收藏快穿之炮灰的正確操作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