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宴的聲音又粗又啞,因為要刻意壓低聲音:“乖,別動。”


    卿酒酒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不會不懂發生了什麽。


    這時候她要是隨便亂動,保不齊更加城防失守。。


    季時宴這個狗東西發\/情起來,她這小胳膊小腿的根本遭不住。


    但是——雖然這些都明白,卿酒酒也還是感覺到一絲懼怕。


    當年被鳳凰膽支配的恐懼,時隔多年,似乎又一次迴到當時。


    她沒有辦法抵抗的時候,季時宴是怎麽一步步攻略城池的。


    似乎感受到卿酒酒的寒顫,在掌中細密地生起戰栗,季時宴原本粗重的喘息,在此時微微一僵。


    ——多年前的事情,不僅是卿酒酒,也是他無法跨過的一道坎。


    他們兩個人,曾經的掌控在明麵上顯得有多麽濃情蜜意,骨子裏就有多疼。


    鑽心蝕骨地疼。


    “別怕。”季時宴突然說,帶著微微的酸澀:“我不會再傷害你。”


    那種滅頂的恐懼似乎瞬間被他這一句話打破了。


    卿酒酒閉了閉眼。


    她真的覺得季時宴變了很多,好像他執著地以為他們之間有可以重新再來的機會一樣。


    即便自己已經很多次強調,這不可能。


    她推搡季時宴,要他從自己身上離開:“發\/情就去外麵找。”


    “發\/情?”


    這句話不知道哪裏惹惱了季時宴,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奇怪。


    像是隱忍,又像是不甘心。


    “季時宴,你根本不缺女人,迦南出身高貴,孟熙苑孟熙寧就更是了,個個都對你癡情不已,你為什麽——”


    話還沒說完,卿酒酒唇上吃痛,又被咬了一下。


    直接把她咬蒙了!


    這個人,第一次就算了,他怎麽還敢對她下口的?!


    “我誰都不要,”季時宴自己咬完,自己又心疼,抬手撫上卿酒酒殷紅的唇:“這麽多年,我都隻有你一個,不像你心裏揣著別人。”


    卿酒酒:“............”


    她揣著誰了?


    而且季時宴這話怎麽講的好似他們是一對正經夫妻,這些年她卻不守婦道令悅他人似的??


    卿酒酒咬牙切齒:“你再給我胡扯試試看!”


    興許是這句話太過氣惱,外頭敲門聲又響起來:“娘娘?您沐浴時長過長了,水也該冷了。”


    “怎麽了?”


    此時衛行雲的聲音也傳來,似乎是聽見樓上動靜上來的。


    卿酒酒心底一緊,看向還煞無介事般的季時宴,惱的隻能用唇語吼:“怎麽辦?!”


    要是被衛行雲發現了季時宴,那他們兩個就都不用從上陽迴大周了。


    直接在上陽嗝屁,來年陽春三月,墳頭的草都能長得比丸丸高,丸丸還未必能給他們燒香。


    真他娘的。


    “娘娘,請您將門打開。”衛行雲發覺不對,在門外催促。


    季時宴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從卿酒酒身上起來。


    屋頂上響起極其細微的瓦礫聲,方才他跳進來拆開的瓦礫被人又堵上了。


    卿酒酒更加無語了:這人還有外應?


    可是堵上了怎麽出去?


    等著衛行雲進來甕中捉鱉嗎??


    敲門聲變得急促起來,顯然是沒有等來卿酒酒的迴答,外頭著急了。


    “娘娘!”


    衛行雲已經在推門,但是他發現門被人從裏麵反栓上了。


    他麵色沉著,可顯然不大好看。


    衝著守門的侍衛便道:“拿刀來!”


    “衛行雲!你不準進來!”卿酒酒倉促揚聲:“我剛剛睡著了!”


    聽見卿酒酒說話,衛行雲懷疑的神色也一點沒變,他壓了壓眉角,接過侍衛手裏的刀:“得罪了!”


    手起刀落,裏麵的木栓子瞬間被劈成兩半!


    “啊!!”


    卿酒酒驚叫,整個人沉在浴桶裏隻露出了頭,隱約可見香肩。


    這邊的動作已經引來客棧掌櫃和小二的圍觀。


    美人入浴,哪個男人不眼紅?


    門打開,所有人的視線都往裏邊瞧。


    卿酒酒心口砰砰直跳,烏黑長發鋪散在浴桶水麵,勉強遮蓋了水中的情形。


    那些人隻看到她在水中驚慌失措,卻不知道她赤\/裸的腰側緊緊貼著某人的大掌。


    倉促之間,季時宴竟然將她帶入水中,他自己渾身沉了下去。


    .....可他顯然絲毫不慌張,憋著氣還能一隻手伸出來撩撥卿酒酒的側腰!


    狗東西!


    卿酒酒暗罵,臉上的緋紅都不是裝出來的,惱羞成怒衝衛行雲這些人怒吼:“滾出去!”


    衛行雲沒想到她真的還在水裏,視線一時不知道該往哪裏瞥。


    但是以他一個習武人的習慣,迅速將這個屋子打量了一遍。


    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因為要沐浴,卿酒酒的門窗都關緊了,房頂隻有一個出氣的煙筒,不足以容納一個人通過。


    床上的帷幔也還是挽起的樣子,雖然榻上的被褥有些淩亂,但是想到卿酒酒此前就在此安歇,沒有疊好也是自然的。


    十幾雙眼睛看過來,卿酒酒有種被當眾淩辱的感覺。


    特別是——某人的手在水下劃過她的側腰,隱約還有向下的趨勢!


    她是個正常女人,這麽一番撩撥,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沒法對水下的人發火,她隻能瞪紅了雙眼看向衛行雲:“看夠了沒有?!還不滾!”


    此時孫安橋也被動靜吵鬧吸引過來,看見卿酒酒埋在水裏的景象,幹淨捂住了眼睛,放聲大唿:“啊!!!!!”


    “...........”


    這翻慘叫,仿似別人當眾圍觀洗澡的人是他一樣。


    卿酒酒氣的隨手抓了個東西就砸向門,堪堪砸中了衛行雲將要退出去的後腦勺。


    彰顯的就是一個火氣大。


    衛行雲這下再不退出也是不行,他行了個禮:“打擾了。”


    然後拖著孫安橋出去,門‘砰’地一聲又合上了。


    水裏的人想動。


    這麽長時間,料是一個會水的人,憋氣也到極限了。


    但是卿酒酒記仇,因著他方才不安分的撩撥,狠狠將季時宴的頭壓在水裏!


    讓你胡攪蠻纏!


    讓你動手動腳!


    讓你揩老娘的油!


    她狠狠摁著季時宴的頭不讓起,原本以為能讓對方吃個癟長長記性。


    誰知道她還是低估了季時宴的無恥——


    他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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