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下在....裏


    盤子啪嗒放下,裏頭有酒有肉,異常豐盛。


    吉嬸殷勤地彭楊倒了一杯酒:“恭喜大當家,賀喜大當家,抱的美人歸,爭取三年抱倆!”


    吉利話誰不會說,但是這話說到彭楊心坎裏。


    卿酒酒的視線則落在了盤裏的食物上。


    食物芳香撲鼻,勾人垂涎。


    隻是不知道有沒有帶著她連夜研製的毒。


    吉嬸的眼神擦過她,還是帶著不屑的。


    要不是長得好,被大當家的看上,有什麽本事當寨子裏夫人?


    也不知道大當家的新鮮勁什麽時候過去,到時候她就能看熱鬧了。


    彭楊丟了一塊碎銀子給吉嬸,當時賞她嘴甜,隨即夾起了一塊肉,就要喂給卿酒酒。


    “娘子,來來來,白日吃的那幾口現在定然是餓了,快吃一口補補,晚上還有體力活呢。”


    下邊的兄弟已經哄搶起食物來了,推杯換盞的,到處都是碰杯的聲音。


    這個廳堂裏,大約能容納一百多個人。


    據卿酒酒不太精細地算過,飛獅寨起碼有三百個人,包括了那些粗使。


    如果季時宴得手,那現在等於放倒了三分之一的人。


    但是在她沒有幫手的情況下,要逃出去還是遠遠不夠。


    她看向彭楊夾給她的那塊肉。


    晶瑩剔透,彌漫著肉香。


    如果吃下去,不是昏迷就是清醒。


    她繞過肉,哈哈笑了一聲:“太膩了,我不想吃。夫君,我敬你一杯酒吧?”


    聽見喝酒,彭楊馬上來了興致。


    他一口嚼了那塊肉,在杯子裏倒滿了酒,遞了一杯給卿酒酒。


    底下又鬧哄起來:“交杯酒,交杯酒!”


    “交杯酒?”彭楊可沒少跟人喝過交杯酒,但是卿酒酒是他第一個成親的女人,自然不一樣,他將杯子舉起:“來!”


    卿酒酒叫苦不迭,繼續對菩薩暗念:我是被逼的,當不得真。


    一邊舉起了酒。


    酒是安全的,除了會喝醉之外,其餘的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而且是她自己要敬酒的,她打退堂鼓自然也不合適。


    於是眼一閉,打算豁出去。


    兩人手臂纏繞,喝下了那杯酒。


    辛辣刺激的卿酒酒喉頭一陣刺痛,她從來不碰酒,更別提這種烈酒,一杯入喉,火辣辣的燒胃。


    彭楊滿意極了。


    今日一天,這個小美人兒都還算聽話,也不見出什麽差錯。


    他倒上第二杯,給卿酒酒:“來,交杯酒得喝三杯。”


    三杯?!


    當她沒結過婚呢?!


    這酒絕對不能喝三杯,否則就算彭楊倒了,她也會因為醉酒跑不出這個飛獅寨。


    她無比艱難地接過酒杯,一邊快速地思考。


    要不要裝喝醉了暈倒算了?


    但是她要是裝喝醉,彭楊定然二話不說就要帶她迴房。


    迴房之後會發生什麽,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進退兩難。


    她感覺自己要死了。


    “不是夫君,這、這席都開了,怎麽沒有看到我表哥呢?”


    聽卿酒酒提起季時宴,彭楊眼神閃爍了一下。


    下午張三來報過,說季時宴在廚房挑起事端,被他們打了之後送去關押的地方了。


    人似乎暈了過去,自然是沒有來前堂。


    好歹是自己新妻子的表哥,要真弄死了,她鬧脾氣不跟自己圓房,那可怎麽辦?


    思及這裏,彭楊招手讓張三過來:“還不將表哥打扮打扮,送過來?”


    卿酒酒隱約知道季時宴應該是出事了。


    下午張三就曾神秘地跑來匯報過,不過她一個字都沒有聽清。


    緊接著說好的拜堂禮他也沒有參加,就更加說明有問題了。


    不過應該跟她給的那包藥沒有什麽關係。


    否則彭楊不會這麽淡定。


    她腦子裏洋洋灑灑想了一大通,心神七上八下的就是不得安寧。


    張三領命要跑去,此時趙虎又急匆匆地進來。


    他看向彭楊,用眼神示意他借一步說話。


    “又怎麽了神神秘秘的?”


    彭楊雖然這麽說,卻也還是扔了手裏的杯子,拋下卿酒酒離開了桌子。


    卿酒酒想跟:“夫君——”


    “你待在這兒,夫君迴來陪你喝第二杯交杯酒,啊,乖!”


    她隻得不甘不願地坐迴去。


    等彭楊離開,她隨意掃向正收拾著桌子的吉嬸。


    此時也顧不了了,知道吉嬸對她有意見,卻也還是主動跟她交談。


    “吉嬸,我表哥,你下午見著了嗎?我有點擔心他。”


    吉嬸動作一頓,冷哼一聲。


    說不上為什麽,卿酒酒覺得她對自己的敵意也太過明顯。


    大概是真的看上季時宴這個女婿了吧。


    她想了想,將自己腕上一個原來就戴著的金鐲子卸下來,塞在了吉嬸手裏。


    這個世上,哪有人能拒絕的了錢?


    吉嬸的臉色果然好看了許多,又冷哼一聲,將鐲子揣進自己的袖袋裏。


    “吉嬸,我是真的單純擔心我表哥,我們家男丁就他一個,家底也豐厚,可不能無人繼承。”


    一聽家底豐厚幾個字,吉嬸的眼神biu地就亮了。


    她裝模做樣:“家底和長相都挺好的,隻是這脾氣也太壞了些,我要與他攀談,那是為他好,可他竟然要打人。”


    “打人?”


    他不是傻了之後就讓人打麽?


    “自然是沒有打到我,”吉嬸繼續說:“還不是張三兄弟及時出手,一棍子敲他頭上,這會兒正關在看押室反省呢。”


    吉嬸說到這,有些緊張:“你表哥本來就傻,不會以後更傻了吧?”


    被人一棍子打在頭上。


    卿酒酒有些無力,那交代他的事就別想了。


    靠人不如靠自己,即便是季時宴也靠不住。


    她算是看明白了。


    見她不說話,吉嬸戳了她一把:“你不會怨恨上我了吧?”


    “哪裏會吉嬸。”卿酒酒歎了口氣:“就是我的命也太苦了。”


    “啊?”


    卿酒酒一個金鐲子都出去了,不抓緊多問幾句都對不起自己:“那寨子裏是又出事了麽?趙虎他方才怎麽匆匆忙忙的?”


    “不是什麽大事,就是井裏撈起一張碎紙,趙虎兄弟向來細心,可能琢磨出些什麽吧。”


    碎紙!!


    卿酒酒差點繃不住表情:“什麽碎紙?”


    “上邊寫了什麽下在....裏。”吉嬸搖搖頭,也不願意交談了:“我得走了,跟你說個什麽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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