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別耽誤老子洞房


    ‘啪!’


    不大不小的掌摑聲響起。


    卿酒酒怒不可遏:“人是傻了,占便宜的事一件不落是吧?老娘信了你的邪!”


    誰知道季時宴被打了也不吭聲。


    換做是以前,卿酒酒早就被他反過來整了,不死也得剝掉一層皮。


    然而今天——他隻是愣愣地看著她。


    跟被彭楊那些人打完全不一樣,他眼底隻有茫然,似乎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挨打。


    甚至愣了一瞬後,又將另一邊臉也挨過來:“還打嗎?”


    ?????!!!!!!!


    這不是被撞傻了,這是真的被什麽東西附身了。


    他堂堂攝政王,是要轉性做二十四孝前夫麽?


    卿酒酒將他的臉推開:“離我遠點,我們倆不是能開玩笑的關係。”


    感覺季時宴還是沒有聽懂,眼裏的失望更甚。


    她不禁氣的罵了一聲,不記得壓著嗓子,聲響有些大了。


    立刻引起了剛剛外頭兩個土匪的懷疑:“什麽聲音?裏頭有人說話?”


    “不可能吧?一個瘸子一個睡美人,怎麽說?”


    “抽完這點,進去看看。”


    卿酒酒心底漫上一股緊張。


    她迅速叫季時宴將桌上那盆淩亂的草藥端過來,在裏麵撿了一些扔在他懷裏。


    “把你那破傷治治好,用這些。”


    他們動作很快,卿酒酒隻來得及再朝季時宴比劃了一個噓的手勢,就重新閉上了眼睛。


    季時宴見她又一動不動,不由眉頭擰的更深,剛想碰她,後腦勺又被人拍了一下。


    “大了你的狗膽了,你還想碰美人兒的臉?腳瘸了手也不想要了是吧?”


    張三打了人不夠,還罵罵咧咧。


    季時宴一手攥成拳,雙目赤紅,那樣子看起來他似乎想要打人。


    “怎麽?一個死瘸子還硬氣起來了不成?”張三就見不得有人跟他橫,當即就挽起了衣袖。


    “哎呀三哥,跟他計較幹什麽?”一旁的趙虎拉住他:“我瞧著他是個傻子,你不覺得他像個傻子麽?”


    趙虎這麽一說,方才種種被忽略的細節躍然而上,仔細想,這人還真是。


    反正就是有些奇怪。


    這人站在這兒氣場無比強大,但是實際卻任人揉捏。


    “會不會是裝的?”


    張三這麽說著,將季時宴猛地拉過來,迎麵狠狠給了他一拳!


    見季時宴跌在地上,他甚至獰笑起來。


    趙虎沒有他這麽衝動,見此有點忐忑:“他手都不還,就是眼神兇一些,想來應該不至於是裝的,不然怎麽任由我們打罵?”


    那人看他們的眼神確實兇了一些,像是眼中住著一隻野獸,此刻坐在地上還瞪著眼看他們。


    裝昏迷的卿酒酒不禁在心底罵了一聲娘。


    她要季時宴廢一點的時候,這人百般手段。


    現在要他有點手段了,反而被人打趴在地上。


    總之一句話,就是指望不上。


    就這樣子,即便她醒過來,也跑不出飛獅寨。


    不旦跑不出去,還會被彭楊強行留在這兒當壓寨夫人。


    就按他對自己的腿傷的處理態度,他現在也隻是看上了卿酒酒的這張臉而已。


    卿酒酒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會相信容貌帶來的寵愛能夠長久。


    色衰愛弛,人心都是愛新鮮的。


    必須得想個辦法。


    無論是聯係上藥王穀的人,還是聯係上沈默。


    現在季時宴也被困在這兒,沈默肯定會不餘餘力。


    季時宴傻了也行,傻了好擺布。


    但是他現在這樣,讓彭楊放了他應該是不太可能了。


    彭楊這人多疑,季時宴隻是冒充進來治病都討了好幾頓打,要是說要出去,想必會叫人抬著出去。


    心底主意轉不停,還是等宋旬過來,讓他幫忙通知藥王穀的人。


    季時宴不知什麽時候被人拖了出去,去了哪裏也不知道。


    屋內重新恢複了安靜。


    但是卿酒酒能感覺到,自己被季時宴上了藥的那隻腳,確實要好很多。


    如果能夠樂觀推算,她隻有左腿小腿骨折了。


    但是骨折的地方這幾天沒有挪位,人體本身就有自愈功能,已經漸漸長好了一些。


    而那皮肉傷,隻要結痂了,問題就不大。


    也就是說,如果再有個四五天修養的機會,她要下地走路應當不是問題。


    她猜測,那時候她昏迷在江灘上,估計是季時宴將她拖上去的。


    而她昏迷不醒,季時宴又因為被石頭擊打傷了腦子,根本不知道找援兵。


    而她睡夢裏無意識喊了餓,所以這個傻子離開江灘去給她找吃的。


    還找了大夫弄了這些草藥。


    還路過了賣棺材的地方。


    那江灘附件就肯定有鎮子,季時宴拖著一條傷腿能找的鎮子,那應該離得不算遠。


    有鎮子就有人,有人就有管轄。


    她這幾日昏迷,但是知道自己的通緝檄文已經遍布邊城。


    彭楊雖然說他不怕有人來搶,但是如果那些見錢眼開,為了要錢的人衝到這寨子裏來呢?


    當初追殺季時宴的殺手有多離譜,卿酒酒是親眼見過的。


    雖然自己才值十萬金,可是十萬金要買一個女人,對於江湖上的人來說,定然覺得是簡單的事。


    所以,最好是自己在飛獅寨的消息能夠泄露出去。


    怎麽泄露......是個問題。


    *


    彭楊直到入了夜才迴來。


    似乎下午宋旬帶來的貨讓他特別滿意,因此前邊殺牛殺豬的,全都喝的醉醺醺。


    “哎,宋旬,我還能喝,來,喝!”


    彭楊醉著,整個人被宋旬架在身上迴來,路都走不穩。


    然而等進了屋,看見榻上的卿酒酒,他又笑起來,推開宋旬要自己走:“哎我的美人兒,我的美人,我迴來了。”


    他說著就要撲過來,一身酒氣熏得卿酒酒想吐。


    間隙她還恍惚了一瞬。


    下午季時宴同樣撲過來的時候,雖然身上血腥味很重,可是她完全沒有麵對彭楊時的惡心感。


    她暗罵了一聲,卻不得不緊閉雙眼。


    “彭哥,您該歇著了!”宋旬走過來,一把抓住彭楊,又將他架起來,往他的床邊走去。


    彭楊哪裏肯?


    他平時看見卿酒酒這長臉就心猿意馬,此時喝醉了,更是不必說。


    “放開!”


    他推開宋旬,咬字不清地嚷:“別耽誤老子洞房!”


    說完,整個人就因站不穩,跌落在卿酒酒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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