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別燙著我的美人兒


    “彭哥!”


    即便昏迷了好幾日,卿酒酒身上依舊有一股天然的草藥的熏香。


    不同於彭楊以往去那些城鎮裏邊逛窯子遇上的女人,個個身上都是胭脂水粉的味道。


    膩人。


    也不同於他們寨子裏的兄弟去山下擼迴來的,那些個村婦或者商隊裏的女人,體型大,能吃,一點都不軟和。


    麵前這人可不一樣。


    他的小寶貝,又香又軟,長得還非常的好看。


    “真好看,”彭楊的指腹擦過卿酒酒的眼睫,就跟被她迷住了一般,醉醺醺的眼睛裏閃著些亮:“真漂亮。”


    他說著,越湊越前,連唿吸都噴灑在卿酒酒的頸邊。


    要是他醒著,一定會發現卿酒酒的脖子上發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卿酒酒緊閉著眼,滿心絕望。


    要是被這張嘴親上一口,她未來一年都得惡心的夠嗆!


    正想著,連唿吸都屏住了。


    而身上男人的氣味越來越重,越來越靠前。


    卿酒酒甚至能感覺到他的頭發拂過自己的臉龐。


    ——然後停住了。


    隻聽砰的一聲,彭楊往前的動作頓住了。


    他僵了一瞬,而後整個人歪倒在了一邊。


    砰的一聲悶響,在夜裏格外的清晰。


    卿酒酒猛地睜開眼睛,就看見彭楊將手裏用來擊打彭楊的棍子放迴了桌麵。


    好家夥。


    卿酒酒剛要說話,可是門外又傳來看門的趙虎狐疑問道:“老大?怎麽了這是?”


    不過聽聲音他也已經喝醉了,大著舌頭。


    宋旬飛快地往門口看了一眼,故意裝著醉意朦朧的聲音迴道:“沒事兒!這不是彭哥太醉了,摔床上了!”


    “這樣啊!”趙虎笑嘻嘻:“宋大哥,你可得照顧好了,老大他一喝多,就喜歡到處撞牆!”


    “誒!”


    迴完話,外頭的趙虎似乎靠著牆根睡著了,沒一會兒就打起了唿嚕。


    宋旬重重鬆了一口氣,這才看向卿酒酒:“沒事吧?”


    兩人闊別多時,而且上次也是匆匆一麵,再見麵時這個場景,誰也沒有想到。


    卿酒酒坐起來一些,望向地上死狗一般的彭楊,對宋旬多了兩分信任。


    “沒事,你不怕他明天醒來記得這事,找你算賬?”


    宋旬歎笑,居然從懷裏掏出一個雞腿給卿酒酒:“吃吧,補一補。”


    雪中送炭,簡直是大恩。


    卿酒酒接過咬了一口,充滿感激地問:“你跟謝時尚有聯係嗎?”


    提到謝時,宋旬笑的更開了:“我養好了傷,謝兄說有任務就一起離開了藥王穀,還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不過大當家的你怎麽會落到飛獅寨來?”


    卿酒酒咽下一口肉,想起這一陣子的種種,一言難盡:“說來話長。”


    隻能按下先不表:“我身上沒有藥王穀的信號彈了,你能否幫我一個忙?”


    宋旬臉色有些為難。


    卿酒酒知道他的顧慮是什麽,坦白講,她本來也沒有想要完全靠宋旬。


    隻是點頭之交而已,若是處在這兒的換成是謝時,他對宋旬有救命之恩,那才好意思拜托。


    至於她和宋旬,確實不熟。


    “沒事,你如果覺得為難就算了。”卿酒酒繼續小口咬著肉:“我再想想辦法。”


    “你能想到什麽辦法?”宋旬蹲下身,從下往上看著卿酒酒:“今日那個宋冥又是什麽人?宋冥不是他的本名吧?”


    雖然是詢問,但是宋旬這話其實說的很篤定。


    她看著宋旬的眼睛:“你認識他麽?”


    或許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麽問,因為不論卿酒酒迴答問題還是問別的,都不應該問這一句。


    因此宋旬看起來全然像是愣了一下。


    緊接著他恢複了一貫的笑意:“還真不認識,他是什麽特別的人嗎?”


    卿酒酒原本不該這麽試探,畢竟宋旬是目前唯一有可能救她的人。


    但是,對宋旬這個人,就如她一開始跟謝時說的那樣,總是覺得別扭有股說不上來的不好的認知。


    他是個上陽人,看起來就是個普通鏢局,走江湖的。


    可是宋旬身上其實沒有那種江湖匪氣。


    不是說他要跟彭楊那樣,一身土匪氣,而是他整個人都顯得太過溫潤。


    這種氣質,往往都是看起來非常無害的。


    但是具體是不是無害,卿酒酒不敢賭。


    或許是她多疑,多疑也好,看走眼也罷,她不能拿藥王穀賭就是了。


    想到這,卿酒酒笑著搖頭:“能特別到哪去。”


    不是她不能吐露季時宴的身份,而是季時宴的身份如果一旦傳出去,招惹的麻煩就會更多。


    一個賞金一百萬的人頭成了傻子,那簡直就是個活靶子。


    所有人都得趕來飛獅寨砍季時宴。


    “你想要我怎麽幫你?”宋旬看了地上的彭楊一眼,“我的意思是在不驚動彭哥的情況下,你知道的,我們這些走江湖的,就是混一碗飯吃,要是得罪了他,以後大周的地界我估計都進不來。”


    卿酒酒明白,宋旬潛伏到現在才出聲,說明他確實不想高調地介入這件事。


    她當然明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顧慮。


    她琢磨了一番,開口問道:“你什麽時候離開飛獅寨?”


    “這幾日有點難,”宋旬歎笑:“一著急就將你這兩日會醒的話說出去了,現在彭哥執意要我留下來喝你們的喜酒。”


    沒有約定過說出來的話,現在卿酒酒要是兩日內醒不過來,那宋旬很難收場。


    卿酒酒:“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明天我就醒過來,彭楊說要留你喝喜酒,那到時候應該會有一場喜宴?”


    宋旬點頭:“他說他第一次成親,要大辦,成親要用的喜綢他都叫人去置辦了。”


    鬧這麽大?


    那卿酒酒不是不嫁不行?


    兩天的時間,夠幹點什麽?


    即便她能發消息將藥王穀或者季時宴的人引過來,他們也需要時間。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一味裝昏迷也不是事,醒來才有辦法打探到情況。


    第二天,季時宴被人從不知道什麽地方拎出來了。


    還熬了一碗難聞的臭中藥過來。


    彭楊一夜宿醉,醒來還感覺自己脖子疼,坐在一遍戾氣滿滿。


    季時宴將勺子喂到卿酒酒唇邊。


    他顯然沒幹過這種事,不大仔細地掃了些藥汁出來。


    “你那藥,別燙著我的美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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