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單獨審問


    卿酒酒頭頂一排問號。


    不是,季時宴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


    手上用我的藥方,嘴裏要把我關起來?


    “不行。”不染伸手將她一攔:“她要跟我走。”


    “本王勸你還是明哲保身吧,”季時宴冰冷的眼神直視不染:“蘇、扶、搖?”


    猝不及防聽見這三個字,不染瞳孔大睜。


    這個人,竟然認出了他的身份?


    他確實是東籬的小皇子蘇扶搖,可是來大周,他根本就沒有暴露過身份。


    唯一一個猜出來的人就是卿酒酒,卻沒想到,季時宴竟然也猜出來了。


    卿酒酒拍拍不染的肩,要他讓開。


    她身量頗高,在季時宴麵前也隻矮了半個頭,一身紫裙及腳踝,臉上帶笑,湊到季時宴的麵前去。


    但是氣勢半點不弱。


    “季時晏,你憑什麽關我?”


    淡淡藥香縈繞鼻尖,是卿酒酒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


    季時宴不躲不避,甚至在此刻感到一股莫名的情緒,正當他要迴答時。


    胯下驀然一痛!


    “嘶——”


    卿酒酒竟然用這種陰招,一擊精準,疼的他冷汗直冒!


    雖然如果卿酒酒一定要走,季時宴其實困不住她。


    不過卿酒酒確實是想要留在王府,因為今日這麽重要的日子,她都還沒有見到雲琅。


    踢完季時宴,看見對方痛苦的表情,她終於開心了。


    “關我可以,本王妃要不染也留在府裏,我腦子摔壞了,他每日要給我針灸。”


    聽見針灸兩個字,季時宴有些懷疑。


    不過他開口卻是:“本王還得給他一口飯吃??”


    “我隻吃素。”不染表示,他的意思是,自己吃的又不多。


    “......”


    管家匆匆跑去,又匆匆跑了迴來,滿頭大汗:“王、王妃!”


    “什麽事?”


    “府醫說,這個、這個是什麽字?”管家抖出那張藥方,上頭是連筆的草書。


    ......說是草書也牽強了一點,似乎就是好幾團黑糊。


    “府醫說,雖然當大夫的寫藥方可能潦草了些,但是王妃你這個,一個字都認不出來,已經不是潦草了。”


    那是鬼畫符。


    管家看著卿酒酒的臉色,不敢說完剩下的話。


    卿酒酒怒不可遏:“看不懂算了,我也不是很想救他們。”


    她說完,拽過不染,往後院走去。


    雖然王爺下了命令,可是誰敢真的去押她?


    反正沈默不敢。


    等卿酒酒的身影走遠,季時宴朝管家伸手:“拿來。”


    他捏著那張藥方,一字一字念出名字:“茉莉一錢,鮮荸薺半斤,山槐子一錢,煎水。”


    不僅是管家目瞪口呆。


    就連卿秀秀也在一邊,驚訝地合不攏嘴:“王、王爺,您怎麽會認得姐姐的字?”


    卿酒酒從小就被卿秀秀拐騙過,女人不需要讀書好,更不用會寫字。


    因此她隻認得幾個字,寫起來更是醜。


    連自己都認不出她的字,季時宴怎麽會認得?


    “沈默,”季時宴沒有理會卿秀秀的疑問,隻是看了地上的家丁一眼:“將人拉去杖斃。”


    他不動聲色地發號施令,竟然是要了那人一條命!


    這冷酷無情的模樣,像極了從前在戰場殺伐果決時的戰王。


    卿秀秀幾乎是嚇了一跳,眼見那人被沈默拖下去,沒幾下就打死了。


    她額角的汗都流出來了。


    季時宴...好像變了。


    他以前從不在自己的麵前殺人的。


    可是他剛才又不像是相信了卿酒酒,殺這個人,是為什麽?


    “王、王爺,”卿秀秀嚇得話都說不清楚了:“妾身覺得不大舒服,就先迴院裏休息了。”


    幸好!


    幸好自己跟卿酒酒還是有差別的。


    卿酒酒那個賤人,在王府中根本就沒有正經的院落。


    原本她就被放逐在冷苑,生了孩子就被丟亂葬崗。


    王爺連個正經的床都沒有給過她。


    這次定然也是這樣,過不了兩天,等她恢複了,她就要將卿酒酒從王府中趕出去!


    她就不一樣了,雖然作為側妃。


    可是季時宴直接是將她的寢殿安置在他的主殿中!


    以後她就是與季時宴同吃同睡的人!


    帶著這樣的打算,卿秀秀喚春芝扶自己迴房。


    她今日折騰的累了,必須要泡一個鮮花浴,將自己洗幹淨,然後晚上——


    還要叫下人在床上鋪上花瓣才行。


    還有,她早就托人高價去買了生子丸,都說吃上一粒,一次就能懷上……


    想到這她不禁臉紅心跳。


    她與季時宴的第一次,定然會非常難忘。


    想到這,她不禁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看向季時宴,說話的聲音也變得特別輕柔:“王爺,妾在房裏等您。”


    說完,她便要一步三迴頭地走。


    然而季時宴卻突然出聲:“春芝留下。”


    春芝扶著卿秀秀的手猛然一抖!


    卿秀秀高興道:“王爺定然是覺得你方才有功,要獎賞你呢。”


    春芝方才這麽機敏,站出來指控卿酒酒,王爺也沒有說不信。


    就算他現在不開口,自己待會也要獎賞一番的。


    總之,讓卿酒酒不好過,她就好過了!


    然而春芝卻知道,季時宴恐怕不是這麽簡單的意思!


    方才她跑出來指控卿酒酒,全然是因為聽到宴廳那裏的動靜,從而急中生智,想出了這麽一個辦法。


    別說是不是真是卿酒酒做的這件事,她去替卿秀秀送那東西給江潯也的人,根本就沒有見到卿酒酒進府。


    她隻是覺得,以季時宴對卿酒酒的厭惡,自己指控了,就一定會讓卿酒酒隻有死路一條。


    可是,季時宴叫她的聲音,卻那麽令她膽寒!


    最終卻還是被卿秀秀留在了原地。


    等前廳隻剩下季時宴,沈墨,和春芝的時候,空氣如死亡一般的寂靜。


    “謝雨!”


    屋頂上瓦礫輕響,緊接著,一個小孩兒般的影衛跳下地,他長得莫名可愛,頗有些虎頭虎腦的意味。


    手上還拿了個小本子。


    “你說說,春芝今日去了哪裏。”


    謝雨翻開本子的最新一頁,煞有其事地搖頭晃腦:“辰時末,秀秀姑娘上花轎,春芝並未隨行,而是去了宣王在燕京的府邸,見了他的老管家,從袖中——”


    煩他聒噪,沈墨訓斥:“說重點!”


    “……總之她午時二刻迴的王府。”謝雨匯報完,又暴躁道:“我的小本子就是這麽記的,你們不要打亂我!”


    “卿酒酒呢?什麽時辰到的王府?”


    季時宴聲音沉沉。


    沈墨忙道:“迴王爺,吉時是正午時,王妃那時候到的府。”


    聽完這幾句,春芝已經徹底癱坐在地!


    她被跟蹤了!


    王爺居然讓人跟蹤她!


    她栽贓卿酒酒的事情不就徹底敗露了?


    可是為什麽…既然王爺仿著她家姑娘,為什麽還要成婚?


    剛才為什麽又不當著卿酒酒的麵拆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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