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押下去關在冷苑


    來人輕功分明是上乘的,輕飄飄落地時,手裏竟然還拎著一個人!


    那人被他扔在地上,是一副王府家丁的打扮。


    看見季時宴,他瑟瑟發抖地蜷著身子。


    而那輕功上乘的年輕男子,赫然是個和尚!


    他一落地便閃到卿酒酒麵前,以護住的姿態站在卿酒酒前麵,一雙三白眼望著人的時候,看起來很兇。


    “你是誰?”


    這人與卿酒酒之間,為何會有種莫名的親密感?


    季時宴上前一步,暫時沒管地上的家丁,而是不甘示弱地同樣盯著這和尚。


    不染第一次見季時宴,但他知道,卿酒酒很討厭這個人。


    卿酒酒討厭的人,他當然也很討厭。


    於是他說:“關你什麽事?”


    沈默第一次見和尚還有這麽沒禮貌的,差點驚掉下巴。


    這人知道自己忤逆的人是誰嗎?


    大周的承安王!


    權力無限的承安王,他居然敢說關你什麽事。


    真是不怕死。


    卿秀秀看著那兩人親密的姿態,心下一片得意:“想必姐姐一年來都沒有消息,就是跟著這位小師父吧,難怪剛剛說要和離書,看來是早有別的相好了,也對,不然怎麽會一年了,專挑我跟王爺成婚才迴來。”


    她前麵說了什麽,不染聽著像是好話,又像是她在為難卿酒酒。


    不過最後這句,他確定了這個女人跟卿酒酒說的不是什麽好話。


    但他向來不喜歡陰陽怪氣,於是直接說:“現在才迴來,是因為酒酒三個月前才清醒,此前她因墜崖摔壞了腦袋,變傻了。”


    卿酒酒在背後踢了他一腳:“要你亂逼逼?你才傻了。”


    不染被她踢了一腳,忍不住迴過頭小聲說:“是師父說的。”


    不染確實是在一次出來化緣的時候發現了重傷的卿酒酒, 卿酒酒也確實摔壞了腦袋。


    但她不是傻了,她失憶了八九個月。


    所以才耽誤了迴燕京城的時間。


    而季時宴聽完,卻忍不住往她頭頂看了幾眼。


    她那時候竟然傷的那麽重?


    難怪自己的人一直找不到,原來是被這禿驢救走了。


    “嗬,當著眾人的麵都要說悄悄話,二位還真是真情感人呐。”卿秀秀冷不防又道。


    “這人,”不染迴過頭來,指著地上家丁:“方才在宴席上下藥,我在院牆上看得清楚。”


    什麽?


    這人竟然在王府的院牆上埋伏這麽久,侍衛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也不見任何人過來稟報。


    這些侍衛都是吃素的麽?


    還是這和尚的本事當真如此厲害,輕功無敵能掩蓋眾人的耳目?


    不管怎麽說,季時宴都覺得心口湧上一股氣悶。


    與其說是因為賓客被下藥而引起的憤怒,倒不如說是這禿驢礙眼。


    但是——


    季時宴習慣用上位者的目光打量人,他的視線在不染身上轉了一圈,落在他腰間的一塊玉佩上。


    這一看,就震驚了。


    那玉佩,並不是個尋常配飾,而是東籬皇室的象征!


    這小和尚身上的玉佩若不是撿的,那他的身份,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和尚!


    “禿驢,你出家前的俗名是什麽?”


    對於禿驢這個稱唿,不染顯然很不滿。


    雖然卿酒酒有時候也喊他這個,可那是卿酒酒,跟這個討人厭的王爺不一樣。


    他不情不願地剛想開口,卻被卿酒酒打斷:“王爺,再問一遍,關你什麽事?”


    季時宴被噎的說不出話。


    但是就算不染不說,他也已經可以猜到了。


    東籬現在的皇帝,自從登基之後就好似觸怒了風水。


    不管生幾個兒子,最後都活不下來。


    好不容易年近五十又生了一個,戰戰兢兢請人來算命。


    算命先生說,他子女親緣薄,兒子都不能放在身邊,越近死的越快,得由佛祖養。


    於是那小皇子據說就被送到了寺廟。


    隻是.....季時宴不知道,那小皇子竟然被送到了大周。


    果然是離的夠遠的。


    這不染,不出意外的話就是那小皇子沒錯了。


    “究竟還處不處置這人,我還有事。”卿酒酒不耐煩地催促。


    卿酒酒道:“你們說是這家丁就是他了?人都是你們抓來的,難道不會是你們一先設計好的?”


    她篤定是卿酒酒做出的事。


    下毒殘害賓客,這賓客裏還有些是朝中大臣。


    卿酒酒別想逃!


    “不是我們設計。”不染說完,努了努下巴:“這個人腰間還有剩餘的藥粉,你們跟菜肴上的一對比就知道。”


    沈默上前,果然搜出了藥粉。


    又去宴廳拿了道菜,找府醫驗了一下。


    結果也吻合。


    卿秀秀不肯放過:“做戲做全套,你們肯定都是料想過這些的,拆穿了也有後招!”


    這時沈默匆匆從下人院趕迴來,手裏拎著一個包裹,扔在那家丁身上。


    裏頭竟然是一些銀兩!


    下人一年的俸祿才幾兩銀子,這裏麵卻有幾十兩!


    “說!”季時宴踢了他一腳,勃然大怒:“誰指使你的?”


    那家丁為了保命,不斷地往地上磕頭:“是、是宣王,王爺饒命,王爺饒命,是宣王讓奴才幹的!”


    江潯也?


    卿秀秀倉促地否認:“不可能!怎麽會是宣王!”


    自己已經將江潯也要的東西交給他,他怎麽還會來破壞她和季時宴的成婚禮?


    定然是卿酒酒才對!


    在場的人都轉過來看她,尤其是卿酒酒頗有玩味:“側王妃似乎格外篤定,你與宣王交情已經深到足夠了解他,知道他不會幹出這種事來的份上了?”


    “你別胡說八道!”卿秀秀怒瞪她一眼:“你怎麽不說,你是因為宣王被貶南疆,山高水遠,隨意汙蔑他?”


    “可說出宣王名字的人不是我,”卿酒酒道:“了不起啊妹妹,你家王爺跟宣王是死對頭,你還如此護著他。”


    “你!”


    卿秀秀方才確實是有點著急了,隻想著將卿酒酒咬死。


    王爺不會因此對她懷疑吧?


    “王爺!”又一個下人匆匆而來:“賓客中毒的實在太多了,府醫顧不過來,您看這——”


    卿酒酒招手打斷他的話:“拿張紙來。”


    管家不明所以,所幸這桌上就有紙筆,拿起來提給卿酒酒。


    卿酒酒寫了幾筆,扔給管家:“去抓這些藥,碾成粉,煎服,一人一碗水下去就沒事了,別整這麽複雜。”


    “這——”管家有些不敢接,又看了看季時宴。


    “王爺,可不要喝了姐姐的藥,這些賓客又加重了病情。”


    季時宴手一抬,將那張紙接過,交給了管家。


    管家匆匆往前邊跑。


    而後聲音冰冷:“王妃引起了今日騷亂,押下去關在冷苑,無本王的命令不準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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