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容羨唇際泄出一絲笑意,沒有分毫意圖,卻能令人從中輕而易舉的察覺出嘲弄和輕諷,“右王將所言的合作,真是令在下刮目相看。誠、信二字,瞧著是都不算周全了,這空手套白狼的把戲,可不是誰都能戲弄的,右王將可要三思而後行,免得被想套住的狼反撕碎了手骨,可不成那渣滓濁沫,屆時,難免影響觀瞻。”


    “閣下哪兒的話,”刁樽咬了咬後槽牙,額間被逼出些薄汗,嗓子發緊,“本王是覺著,不好空頭應承下來,若達不到期許,彼時是您謀策不良,還是本王帶兵有誤,猶未可知啊。”


    “如此這般,”容羨眉骨高揚,說不出的驚豔殊麗,“如此這般,也不必再談下去,中原有句俗語‘用人不疑,而疑人不用’,既然右王將並不信任在下,沒道理再留。”


    容羨懷中抱月,俯身作揖,紅紗握在掌心,襯得手指白皙修長,手背血管泛著淡淡的青色,指尖被周邊冷意凍得發紅,微低的頭虛圈的懷裏緩緩上抬,整個人高不可攀、矜貴十足,卻蠱的人挪不開眼,極淡的吐出四個字:“陰符玉牌。”


    尾音一頓,唇際延展,轉而笑道:“小玩物,右王將總不至於要據為己有、拒不歸還吧。”


    刁樽聞言,握著玉牌的手驟然捏合,蘊著不屑一顧的眼眸泄露出一絲憐憫:“中原人,不要太自負!你當真以為……你還能走出本王的大營?當門外的北疆騎兵是擺設麽!”


    “嗬,”刁樽冷哼,眼中的憐憫消失,狠厲乍現,“說來,門外樊籠四郊的布局,還是出自爾的中原,閣下天縱奇才,那位也是個天驕的角色,不如閣下闖闖看。北蜀勇士好鬥,喜蠻力上分個勝負輸贏,爾等麽,慣來會裝模作樣,冠冕堂皇放他爹點到為止的狗屁,背地裏的黑手捅人心窩子倒是利索,不過本王尤愛瞧你們自相殘殺,這就開始,如何?”


    “究竟是風雲榜百年一遇的奇才更勝一籌,還是那位超類絕倫的蓋世之才鼇裏奪尊,真是有一些期待。”


    容羨始終神情自若,聞風不動,偏勾著唇角,甚至有幾分對刁樽話裏某一句,表示不置可否的讚同,末了才緩聲淡笑:“超類絕倫的蓋世之才?”


    “右王將是如何判定,在下與這人不是舊識。”


    “不可……”能,最後一字還未言清,便像是堵在了喉口,其實刁樽與這出謀劃策、排兵布陣之人並不相熟,隻是那人周身蕩著灼人的意氣風發,又善用兵法陣形,結合了那中間人所說的‘王佐之才’,思及至此,唇畔抿緊,不過眨眼間,便恢複了鎮定,“嗬,口氣倒是大,我遇他那年,你也不過是個尚未及冠的小崽子。”


    容羨狐目微眯,長睫半遮住眼眸,眼底寒潭猶如月澤掃過般,流光溢彩,心下有了幾分思忖,隨之,眼睫上劃出優越的弧度,伴著唇邊笑意的延展,似笑非笑打著腹案:“右王將,竟從未揆度過在下究竟是如何如履平地進入大營的,即使是高壘深溝、堅甲利兵,自然也可出入無間、金石為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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