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情。”封邪隻是盯著她看,唇畔還帶著似有若無的笑。


    唐月:“……。”


    她當然不相信封邪的話,但見封邪的模樣,也沒有生命危險,想必隻要把傷口包紮好就行了。


    她伸手拉了拉封邪的手,認真道:“那我替你包紮。”


    一迴生二迴熟,她也是經常幫封邪封邪包紮傷口,現在已經習以為常。


    封邪坐在她麵前,就看著她,眼神深邃。


    他的眼眸深處就像有一汪大海一般,當你看過去的時候,能夠感受到他的眸子就像是有鉤子一般,一直鉤著你往裏麵看。


    唐月有片刻的失神。


    門被敲了敲,一個護士就進來了:“封少,你怎麽就走了,醫生讓你過去再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她看到病房裏麵兩人湊得很近,似乎有些尷尬,但隨即就認真道:“醫生說了,你最好去照個片,看看你的傷口有沒有傷及內髒,如果傷到了裏麵,那麽還要住院觀察。”


    封邪果然沒有去檢查,唐月蹙眉,又輕輕推了他一把:“那你去啊。”


    但她的力度很輕,就像是摸了一把他的胸膛一樣,她的手也小小軟軟的,讓人覺得很舒服。


    封邪揚了揚眉,無所謂道:“你先給我包紮,我再去檢查。”


    唐月被氣笑了:“我又不是專業醫生,現在就在醫院,你去找醫生進行治療不是更規範嗎?”


    一旁的護士也點頭讚同:“是啊,封少,醫生還在等著你,等檢查完之後,你還是讓醫護人員給你包紮更好……”


    話還沒有說完,封邪就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帶著濃烈的冷意,年輕的護士看了一眼唐月,似乎明白了什麽,臉紅了紅,她立刻改口道:“其實你的傷口看起來也不是那麽嚴重,可以先進行簡單包紮,等到後麵,再去檢查才行。”


    她趕緊走了出去,並且還把房門給關上了。


    人家夫妻之間進行一些小情趣,她實在不該打擾,再說封邪身上的傷,他自己肯定是有感覺的,她們也不用這麽緊張。


    等人走了後,唐月無可奈何地拿出了一瓶酒精。


    封邪似乎很是滿意這樣的相處時光,他低著頭,坐在唐月的麵前,這樣更加方便她動作。


    “封少,衣服買來了。”


    秦征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過來,他提著一個包,精神狀態好了很多,看起來心情也不錯了,明明他也受了很嚴重的傷,但在封邪迴來後,他就像迴光返照一樣,整個人都容光煥發的。


    剛進來的時候,他就發現封邪沒有穿衣服,唐月拿著酒精正準備給他上藥。


    “放到一邊,你出去。”封邪看也沒有看他一眼,語氣涼薄的吩咐道。


    “是。”秦征本來還有很多事情想要問問,但見封邪的態度冷漠,也隻好放下衣物就退了下去。


    隻要封少沒事就好。


    這次,房間裏麵終於安靜了下來,唐月用棉簽蘸著酒精幫他消毒,她數著封邪身上的傷疤,心中說不上是什麽滋味。


    他身上的傷口真的很多。


    “封邪,你以後能不能不要總是受傷?”這句話從嘴裏說出來的時候,唐月自己都有些驚訝,她看到封邪受傷,內心居然會覺得不舒服。


    封邪舒展著身體,倒是漫不經心:“喜歡我的身體嗎?”


    牛頭不對馬嘴。


    唐月就沉默了下去,但她的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看向封邪的身體,他的身材很好,肩寬腿長,胸肌結實,不是那種發達的很嚇人的,而是剛剛好,讓人想要摸一摸,還有性感的腹肌,再往下……


    她收迴了眼睛,不再往奇怪的地方思考。


    等將他全身的傷口都消完毒,她才給封邪上藥,然後一圈又一圈幫他纏上紗布:“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封墨在叫人的時候,唐月真以為自己肯定死定了,她本來都在想著,與其讓封墨折磨她,她還不如自行了結,結果抬起頭來,她就看到了封邪。


    他來得剛剛好。


    那一刻,他就算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也宛如從天而降的奇跡,在她的心房照下了一縷光芒。


    聞言,封邪笑了笑:“早就發現封墨不對了,迴到海城後,我就直接趕了過來。”


    他的手下又不是吃白飯的。


    這海城還沒有誰能夠逃過他的眼線。


    “那你要不要也休息。”唐月說道。


    她也看出來封邪估計從r國迴來,就趕緊來找她了,他在r國受了這麽多苦頭,也沒有好好得到休息。


    “現在休息可以碰你?”封邪見她邀請自己主動上床,挑了一下眉。


    唐月:“……。”


    vip的病房裏麵都是專門定製的,其中病房就非常大,就算躺下兩個人也綽綽有餘,她也不是頭一次和封邪同床共枕了,本來隻是單純地叫封邪和她一起休息。


    她側過了身體,不再看封邪,嘴裏嘟囔道:“我給你包紮好了,你去檢查身體,等我醒來後,我要看你的檢查報告。”


    話音剛落,旁邊就傳來了腳步聲,隨即是開門的聲音。


    唐月閉著眼睛。


    封邪現在還是很聽她的話啊。


    她太累了,現在碰到了舒適的床,隻想好好睡一覺。


    等她醒來的時候,外麵依舊是一片明亮,她睜開眼睛,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之前發生的一切就像是走馬觀花一般浮現在腦子裏。


    今天是個豔陽天,外麵的陽光從窗口流瀉進來,將整個屋子都照亮了,一旁的桌子上居然放著一束白玫瑰,還是新鮮的,往外淡淡的散發著香氣。


    她記得她進來的時候,並沒有這束玫瑰花,所以這是後麵才摘的。


    她沒有起身,整個人都陷入了軟軟的床鋪,眼睛盯著玫瑰花,她輕輕道:“封邪,這是你摘的嗎?”


    “買的。”


    一旁傳來一個聲音,然後唐月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溫熱的手掌握著她,將溫度源源不斷地傳遞給她,唐月沒有任何動作,她剛醒來的時候,就知道旁邊還睡著一個人。


    畢竟一旁的床鋪是有溫度的,還有淡淡的唿吸聲。


    “你檢查完了。”唐月問道。


    封邪嘖了一聲,低聲說她管得真多,但把早就準備好的檢查報道放在了她的麵前。


    唐月認真地看著,其實封邪能夠堅持這麽久,這就說明他早就把身體給扛了過來,檢查單子上也顯示著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及內髒。


    她轉過身來,封邪身上已經換了衣服,是一件白色的衣服,純棉的材質,摸上去也能感覺到質地非常好,他的胡茬已經剃了,頭發也剪短了一些,整個人已經打理過了,才這麽一會兒時間,他整個人都煥然一新。


    唐月忍不住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封邪低笑一聲,見她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低下頭就含住了她的唇瓣,一靠近她,就能嗅到她身上的芬芳,源源不斷地往外散發,有體香的女人並不多,但唐月就是其中一個,她就算出汗,那身上都是香的,讓他會感到興奮。


    唐月動了動身子,將身子靠近他,配合地張開了唇。


    她腦子裏麵其實什麽的沒有想,隻是身體已經習慣封邪的索吻,隻要封邪親吻她,她的身體就會擺出適合的姿勢,方便親吻。


    也許是太累了,她剛才睡覺的時候做了很多噩夢,也不是什麽實際的噩夢,就是有人在追她,她不停地往前跑,在夢中她幾乎跑了很多路,醒來後還覺得很累,但實際上他卻躺在了床上,因此這樣丟臉的夢是不能說出來的。


    一吻結束後,唐月泛紅,還有親出來的淚意,她輕聲道:“封邪,現在多少點了?”


    封邪隨手拿過一旁的手機看了一眼手機:“11點,餓了嗎?”


    才11點啊,都還沒有到中午的吃飯時間,唐月從昨晚到現在就沒有吃過飯,按理說她應該很餓,但她卻吃不下任何東西,她搖了搖頭:“我不餓。”


    “嗯。”


    封邪摸了摸她的頭發,然後在她的後腦勺輕輕撓了撓,唐月頓時感覺頭皮一陣酥麻,她將身子靠著了封邪的懷裏,說道:“我以為我迴不來了。”


    封墨比她想的還要可怕,她感覺對方的精神都不正常,他是個徹徹底底的病人,他不僅殺了她,還想要折磨她。


    她最後能夠感覺到他身上強烈的惡意。


    “不會的。”封邪撫摸著她的長發,安慰道:“我不會讓你出事。”


    “但我以為你死了,所有人都說你死了。”


    太陽光射入了唐月的眼中,她眯了眯眼睛,隨即偏過頭躲避那束光,整個人也覺得很不舒服。


    封邪差點因為她而死,要是她能發現這個陰謀那就好了。


    秦征派人去尋找封邪的時候,他拿迴來的消息都是壞消息,並且他對此也不報任何期望,唐月的心也沉到了穀底,這次,封邪能夠從r國逃迴來,完全是一個意外之喜。


    她甚至都不敢想。


    封邪的手一頓,隨即看著她,那雙眸子幽暗至極,深處就像醞釀著一個新天地:“我不會死,我如果死了,也會讓你陪我一起。”


    唐月愣愣的,並沒有明白封邪話裏麵的意思。


    封邪就勾了勾唇,眼神要多邪有多邪,他似真非真道:“不然你以為我會留下你和孩子兩個人,過段時間後,你就和其他男人結婚,讓我兒子叫其他男人為父親?我不會忍受這種事情發生。”


    “我若死了,你也要和我陪葬,我們要整整齊齊的。”


    唐月:“……。”


    方才感動綺麗的氣氛陡然消失了,莫名還有些恐怖起來。


    唐月抿緊唇,不知道應該說什麽,良久,她才道:“你要好好養傷。”


    封邪身上的傷雖然不會危及生命,但還是很駭人,她現在要坐月子,無暇顧及他,他一個人糙慣了,要是再亂來,傷口變得更加嚴重那可就麻煩了。


    “小傷而已。”


    封邪撫弄著她的長發,看起來心情不錯,他愜意地眯了眯眼睛,就開始和她講述在r國發生的事情:“我在r國見到了顧遠,他也是被人利用的,被綁在了椅子上,什麽都不知道,我帶著人剛過去,結果炸彈就爆炸了。”


    唐月握緊了手。


    “屋子裏麵裝滿了炸彈,一顆炸彈爆炸後,房子的圍牆就倒了下來,我的手下也被壓在了下麵,後來更是接二連三的爆炸,顧遠也當成被炸死,我兩個手下拚命把我護送了出去,但後麵還有不少殺手追殺,我身受重傷,隻好跳進了海裏,從海裏出來後,我的人接應了我,我一邊養傷一邊讓他們去尋找顧家人的蹤影。”


    封邪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好像這隻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


    但唐月隻是聽在耳朵裏,都能感覺到非常驚險。


    無論是屋子裏麵被安插的炸彈,還是封邪跳入了深不見底的大海,另外,封墨的人還在追殺他,他要在這樣的環境下存活下來,該有多麽不容易,隻要稍微不小心,他就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他這樣從不把自己生死放在眼裏的人,還在r國養了傷,那他當時傷得有多重?想起他胸前的槍傷,他在r國想必就已經做了手術。


    她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胸,動作輕柔。


    封邪握住她的手,似笑非笑道:“這麽喜歡摸我的胸,那要不要摸摸我的下麵,嗯?”


    說著,他還真帶著唐月的手來到了下麵,唐月的臉一熱,正想要掙紮,手就貼在了他的腹肌上,她的手忍不住動了動。


    她還以為封邪說的是……


    她對封邪的腹肌的確還是很感興趣,他的身材很好,看起來賞心悅目,摸起來手感也很不錯。


    封邪見她不再掙紮,輕輕笑了起來:“要不要我現在脫了衣服跟你看。”


    “不用了。”唐月無奈道。


    她倒並不排斥封邪的身體,畢竟他長得好,身體也很……好看。


    但誇獎的話卻說不出來,不然封邪估計又會得意,她換了一個姿勢,閉上了眼睛,感覺精神出奇的放鬆。


    其實也不想睡,就是想閉上眼睛,把雜亂的大腦都清除掉,全部都清除掉。


    周圍變得安靜下來。


    然後她就聽到封邪問道:“你見過多少個男人的身體?”


    唐月想也沒有想就迴道:“就你一個。”


    她這輩子就見過封邪一個,在還沒有談過戀愛的時候,她就懷孕了,然後嫁入了封家,和封邪結婚。


    封邪最初想要她打掉孩子,為了留下孩子,她隻能不停地討好封邪,希望他能夠對自己好一點。


    她這前半生,基本都把時間花費在了封邪的身上,又怎麽可能去看其他男人的身體。


    更何況,她隻要和其他男人稍微走近一些,封邪就會發瘋的,她不敢,也不想,更不能,她的身邊就隻有他一個男人,從來都隻有他。


    頭頂似乎傳來了一陣輕笑聲,在這種氛圍裏,唐月居然覺得很放鬆,她往他的懷裏蹭了蹭,唿吸均勻地吐了出來。


    封邪危險地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真當他是聖人嗎?居然又用胸口來蹭他,也許是懷孕的原因,她某個部位鼓鼓囊囊的,大了不少。


    但他又不想動,隻好維持著原來的姿勢,聲音變得沙啞起來:“唐月,要是我死了,你準備怎麽辦?”


    死了怎麽辦?


    這個問題不需要想,她早就打算,如果封邪死了,她還是按照原有的方案生活,但加了一條,她要封邪報仇的。


    “我要跟你報仇。”唐月隻說了這一條。


    封邪低頭,就看到唐月潔白的膚色,她的肌膚在陽光下似乎能夠發出光來,聲音很堅定:“我要讓封墨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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